第十九章 心疼的华正阳
邱林顿时想起了自己之前向父亲询问的情境,他不忿地问:“爸,寒古遗民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邱经远紧锁眉头,只简单地回答道:“等我們岛的寒古遗民来了,我們這岛就会有主了......”
在玩家出现之前,岛屿多数都是不存在岛主的。像君王岛,在君冽完成第一個系统目标之前,最高的掌权者就是福镇的镇长华正阳了。
但随着君冽成为君王岛岛主,君冽便拥有了這座岛上的最高权力。甚至只要他一個念头,就能让华正阳下岗。
只是像镇长之位随意变动,就会直接影响镇子的安定,沒有必要的话,沒有玩家会這么做的。
邱经远是在场的人中,最先反应過来的。身为商贾的他待人处事皆是圆滑,当即改了态度,谦和地向君冽說道:“岛主好,鄙人是镇上的一名渔商,今日和犬子来這裡商谈一些事情,不知岛主可有什么高见?”
邱经远的示弱,让华正阳面色很难堪,但现在肯定是发作不得的。
华正阳看着眼前的君冽,心情很复杂。寒古遗民的归来肯定能促进镇子的发展,而他正是一個为了镇子的利益,什么都能做的镇长。
但寒古遗民注定成为岛主,一下子就把他的地位给压得死死的,让他又不得不感到苦闷。邱经远的言行,更是有些直接打击到了他。
相较于邱林的茫然、邱经远的伪善和华正阳的郁结,郁飞沉是最为欣喜的了。
“君,你总算来了。”郁飞沉扶了扶帽檐,說着還搭上了君冽的肩。
望着面前的华正阳与邱经远,君冽拿出了一副高冷的姿态。他沒有回应郁飞沉的话,而是轻蔑地注视着邱林。
感受到君冽的目光,邱林从回忆中回過神来,也清楚了君冽的身份,一时倍感煎熬。
邱林想学他父亲一样圆滑地转变态度,但他跟他父亲是有差距的。
邱林一开口,话语之中就隐隐显出了他此刻的不满和烦闷,“是啊,岛主,我只是和我爸来谈事情的。我计划在丰源湖畔建工厂,来带动镇子的经济发展,但這郁飞沉却一直妨碍我。”
赖展对于邱经远的变化之快,而感到佩服;但看到邱林的反应,只觉是虎父生犬子啊。
郁飞沉也认为邱林這话,是完全沒說出他爸的水平来。只是邱经远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甚至還对邱林這么說,表露默许之色。
君冽意识到邱经远的表现不对劲,又认真打量了邱林一眼,转而明白了。
老奸巨猾的邱经远可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普通小商,他可不会真的就轻易顺服自己這個空降的岛主。
邱经远又不适合亲自来试探自己,但邱林可以。而且他认定有他在侧,邱林如何试探,他都能罩得住。
君冽理解邱经远的思维,毕竟自己才刚来,邱经远相信自己至少短期内动不了他。
君冽轻叹了一声,随后才开口,“建工厂的事我当然不会阻拦,但丰源湖一带不能动。”君冽說得斩钉截铁,却让郁飞沉高兴之余又有些不舍。
郁飞沉心裡清楚,君冽帮自己最大的原因,還是君冽也想租用丰源湖一带。只不過同邱林相比,君冽的渔场计划,并不会破坏丰源湖的环境。而无论如何,自己恐怕都是得离开丰源湖的了。
邱林听君冽這么一說,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顺着君冽的意思,提出到他原本定好的地方去继续施工。但知子莫若父,邱经远可不认为,這第一回就直接妥协是個好苗头。
邱经远的一個眼神,邱林便领会了意思,然后沒有开口。
君冽自然也注意到了邱经远的示意,明白這邱经远是绝对不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来的岛主的。
一旁的华正阳,也清楚邱经远是要摸摸君冽的底子。他继续選擇了,秉着顺应对福镇发展有利的一方的原则,依然是一言不发。
這时,邱经远先說话了,“岛主這么說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啊,岛主可是有什么不能动丰源湖一带的合适理由?”
邱经远這么问,是觉得君冽說不出一個合适的理由,這样就能将君冽逼入下风。只是谁都有些沒想到,君冽却很直白的說了,“因为我要在丰源湖开渔场。”
郁飞沉在惊愕君冽這個回答的同时,有些不理解君冽为什么要這么說。
“岛主,你這是以权谋私啊。”邱经远虽然也对君冽的回答有点沒反应過来,但君冽回答了他,他不能等想到原因之后再說话,以免落下不敬岛主的口实。
华正阳颔首认同邱经远的话,对君冽的态度又差了些。
而邱林见自己父亲都直言君冽不对了,他也开口道:“岛主,你這么做可不好,你就不怕——”
“怕什么?”君冽懒得再和邱氏父子扯下去了,一本正经地问道:“难不成,你還能撤了我职,削了我的权?”
邱经远脸色凝重地看着君冽,心中想着:
這個寒古遗民是直接不打算按常理出牌了啊,但无论是我還是华正阳那老家伙,的确都改变不了他的职权。而有了他的存在,我和华正阳的威胁对郁家小子也沒用了...是有些难对付了啊
赖展对于君冽的行为,是最赞赏的了。平日裡他可沒少碰上一些狡猾的渔商,交涉起来常常弄得他抓狂不已。君冽现在這样直截了当地压制邱经远,看得他心潮澎湃了都。
“好了,這事儿就這么定了。”君冽說完,不理会邱氏父子再怎么說,示意郁飞沉把笔和合同都放下,然后转头看向了华正阳,“华镇长?”
华正阳還在暗自腹诽君冽的做法,就听到君冽喊自己了,“是,岛主。”
說定了丰源湖之事,君冽脸上流露出了忍不住的笑意,却不止是因为他能顺利拿下丰源湖。
君冽笑着,走到华正阳的身边,然后故作严肃地說道:“听說,福镇的税务工作做的很到位啊。”
从看似高冷的模样,突然变得有些...猥琐?然后又一脸的严肃,把华正阳看得懵了。而后君冽的话,直叫他心脏发疼了。
這...這是在跟我讨要税收呢?
华正阳此刻的内心,沒有崩溃;但是,是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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