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峽谷強攻
古凱鎮郊外,剛插秧的農田裏,一個班的戰士匍匐前進,每人臉上全是泥漿,眼睛卻死盯前方小山。
支援炮彈呼嘯而來,掀起的硝煙遮蓋了小山,班長一聲令下,12名戰士躍出田埂,向山腳撲去。
敵人山腰重機槍急促開火,以扇形掃來,3名戰士身體一軟,倒在渾濁的稻田裏。
剩下戰士衝到下一個梯田田埂,就被敵人火力壓得擡不起頭。
後方隱祕指揮所內,王飛惱怒地放下望遠鏡,罵道:“不能再這麼打了,這和送死有啥區別?”
28日三營從西萊別山殺出,擊潰敵人警戒線,完成前指下達的側翼作戰目標。
同時,一營出峽谷,從正面擊潰輕9營陣線。
兩個主力營合力驅趕潰敵,從西、北兩面包圍古凱鎮,達成東線作戰的一階段目標。
29日、30日,圍繞古凱外圍丘陵,敵我雙方展開新一輪廝殺。
我軍鋒銳正盛,趁敵人陣腳不穩之時,不斷取得戰果,攻下諸多高地,將敵人壓回盆地平原。
可隨着戰線推進,雙方都下了山,地形逐漸變成平原多、丘陵少,我軍喪失地利,進攻屢屢受挫。
古凱小盆地,梯田、水田密佈,此時剛過春耕,田裏灌滿了水,稻泥浮稠,宛如一個個泥潭,只有狹小的田埂可快速通行。
29日後,古凱之敵穩住陣腳,放棄外圍丘陵,專守村鎮要點。
敵人防守很有章法,防守陣地設置在梯田山頂、或農田環繞的山頭,兩三個山頭結成陣線,以交叉火力互相支援,並保護後方補給線。
我步兵要進攻,必須突破無遮無攔的水田,可又因農田翻漿、田埂狹小,發揮不出靈活機動的優勢。
29日戰事進展尚可,可到了30日,敵人坐擁地利,士兵膽氣上升,又戰法得當,迅速恢復戰鬥力,戰線就僵持了下來。
今天一早,王飛趕到前線督戰,目睹了三次進攻被挫敗,步兵傷亡慘重。
“僅僅半天,傷亡就超過四十人,加上昨天的傷亡,戰損近百人。一營才幾個兵,能經得住禍禍?”
九旅步兵營採用兩連制,總兵力才392人。
兩天折損近2成,損失這麼大,後面的戰役更沒法打。
親眼目睹無謂的犧牲,王飛忍不住發火,張口就罵。
劉家輝氣得臉色通紅,脖子的血管如血蛇般突顯,他氣呼呼的大喊:
“那也要打!”
雨勢不斷加大,雨季就在眼前,不趁機打下古凱鎮,那麼此次東線會戰,幾無戰果。
劉家輝不能接受,一營戰士更不能接受。
打仗哪有不犧牲的,膽小鬼才臨陣退縮。
王飛更暴躁了,“那你說怎麼打?”
劉家輝頓時語塞,低下頭不再看上司,前線指揮所內一片寂靜,只有外界爆炸聲傳來。
“先停下不可取的強攻打法,多用煙霧彈等特種彈體掩護,要打得靈活一些。”
王飛說着,一邊手寫電文,“我將前線困境上報旅部,你派人下基層,問問戰士的看法。”
劉家輝只回一句,“我這就下前線,指導員留守。”
王飛沒和餘下人多說,和一營長親後腳離開,他要趕往三營,那邊強攻損失也不小。
當天下午,張揚趕到木絲河炮壘的前指,叫回營級指揮官,召開臨時軍事會議。
張揚首先點名劉家輝,“你先做個自我反省!”
老劉臉色瞬間青紫,他知道頂撞王參謀長不對,但沒想到仗還打完,就要當衆檢討。
劉家輝乖乖脫下軍帽,上前一步,“我知道錯了!甘願接受組織紀律的處罰。”
“捱打要立正,你就一直站着吧!”
說完,張揚不再理他,“三營長,你總結一下,昨今兩天,爲何進攻受挫?”
孟建國才27歲,但比一營長沉穩許多,沉穩的答:
“全軍上下都很急躁,一受挫就莽勁上來,打得很勇,但失去以往的靈活作風。”
急躁原因很簡單,每個戰士都歷經了幾次雨季,知道雨季一來,不管前方戰果多誘人,都必須給足老天爺面子,停下進攻大潮。
雖然旅部不提具體停戰時間,但大家都清楚,必須在5月初拿下足夠大的戰果。
時間節點不斷迫近,加上之前戰鬥順利,士兵們驕傲之餘,又多了幾分狂妄,迫切的想要打下古凱。
軍心一凝聚,一致要莽,不是前線指揮官想糾正就能立馬糾正的。
此時的前線部隊如同奔流的野牛羣,頭牛想“剎車”也沒辦法一下子停下來,更多時候,碰個頭破血流後,士兵纔會“醒”來。
大家不斷髮言,書記員手記速度更快。
張揚瞧見欲言又止的劉援朝,大聲問:“大老劉,有屁快放!”
局勢一緊張,張揚也變得粗痞,在4045營時,急起來的他,罵戰無雙,軍內無人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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