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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者:钱子冉
随着话音落下,简知夏在等祈川的回应。

  他沒有第一時間作出回应,反倒若有所思地注视她。

  两人仅有两步之遥,她注意到他手中握住手机,贴近耳边,明显是在和谁打电话,便耐心等候。

  然而,下一秒,他对着手机說:“我老婆。”

  霎时,简知夏表情微僵。

  祈川又在跟谁介绍她是他老婆了?

  按他這么介绍,她迟早大范围被人知道他和她是夫妻。

  此刻,电话另一边的文嘉辰,眼珠差点掉落在地上,声音猛地拔高:“卧槽,你结婚了?你竟然结婚了?你老婆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嗎?你从哪弄来的老婆?你不是万年单身……”

  突然提高几十分贝的声音,祈川嫌弃刺耳,直接结束通话。

  见祈川放下手机,简知夏向前迈一步,斜扫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頁面,确定不在通话中,低声问:“不是說好我帮你应付家裡嗎?你怎么打個电话,也跟人介绍我是你……你老婆?”

  从祈川口中听到‘老婆’,她感觉怪异又别扭。

  自己口中說出是他‘老婆’,她還是感觉怪异又别扭。

  她问完刚才的問題,莫名不想直视祈川,目光上下左右飘忽不定。

  祈川把自己放进裤袋裡,略显漫不经心地道:“孩子结婚是喜事,我父母不会藏着掖着,必然往外說,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老婆。”

  “话是這么說,沒错,但是……”简知夏纠结地皱起眉,“他们說他们的,你可以不往外說的。”

  “你是认为自己见不得人,或是认为我见不得人?”

  “?”简知夏愣了愣,“這跟谁见不得人,有关系嗎?”

  “有关系!因为你妈也知道我們结婚,她肯定也会往外說,我是你老公,到时,别人问起你老公,你能避而不谈我嗎?”

  “……好像不能。”

  “所以,我朋友问我旁边說话的人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是否应该說我老婆?”

  祈川有理有据地问她,简知夏绞尽脑汁,想不出反驳的点。

  听似正常的话,她怎么觉得哪裡不对,尤其祈川极其自然、沒有半点不自在和尴尬地說他是她老公。

  沉默片刻后,她闷闷道:“是应该說。可是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們结婚,你能不能尽量避免对别人說我們的关系?”

  祈川直言道:“不能。”

  被一口拒绝,简知夏轻咬下唇:“为什么?你不嫌麻烦嗎?”

  祈川迎上女孩费解的视线:“不是嫌麻烦,是社交的問題。”

  简知夏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跟社交又有什么关系?”

  祈川解释:“因为未婚人士和已婚人士的社交,会有不同,别人知道你已婚,问你另一半的事,你却闭口不谈,不想被人知道你结婚了,别人会怀疑你们的夫妻感情,从而說闲话。”

  “谁会傻乎乎地当着你的面,說你的闲话?”

  “你是沒见過傻子。”

  “……”简知夏辩驳不了,世界上确实有傻子的存在,看不懂脸色和听不懂人话的那种,有时還挺多的,“好吧,我不跟你說這些了,我饿了,我想下楼吃饭。”

  “好,我們下楼。”

  两人下到一楼的餐厅,简母和祈母已经等候一会。

  祈母扫视缓缓走来的两人,问:“你们在三楼做什么?”

  祈川回答:“我在房间裡待着,知夏在书房办公,她公司事情多。”

  祈母示意他们快点坐下,接着說:“知知,我忘记问你了。你公司是你和你前男友创办的,你们分手,对你公司有多大的影响?要不要紧?”

  简知夏如实道:“损失了一些钱。”

  祈母又问:“数额大概是多少?”

  提到损失的数额,简知夏肉疼得厉害:“目前不好說。”

  祈母安慰:“沒事,有失必有得。缺了什么,你跟祈川說,他会帮你想办法。”

  闻言,简知夏笑而不语。

  祈母說对了,有失必有得,祈川会帮她想办法。

  祈母角度来描述,她好像赚了,踹掉不及格的前男友,换来祈家继承人当她的丈夫,公司的問題,丈夫可以帮她解决,但這一切是她和祈川们做了等价交换的结果。

  沒有等价交换,祈川才不会搭理她。

  见简母想给大家盛饭,祈母急忙阻止:“小简,你坐下吧,饭不用你盛。”

  简知夏以为母亲会来自己這边坐下,结果她左边的位置已经被祈川坐下,母亲二话不說地去祈母的那边坐下。

  他们四個人一起吃饭,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也是在這张长方形的餐桌上,那时的她,拘谨不自在,如今也沒自在到哪裡去。

  倒是祈川非常自在,帮她盛好饭后,還把一碟菜往她面前挪了挪。

  祈母勾唇一笑:“按理說,你们昨天结婚,昨天是大喜日子,但你们昨天沒有說,是今天跟我們說的,大喜日子变成是今天,可以小喝几杯,庆祝庆祝!祈川,你去拿瓶酒来。”

  祈川应了一声“嗯”,随即去酒窖拿酒。

  简母职业病发作,瞬间想去拿开酒器和杯子。

  祈母一眼看出简母想做什么,捉住她的手:“你坐着吃饭,有什么事叫祈川去做,那是他应该做的。”

  听着祈母這句话,简知夏良心上受到谴责。

  祈母把她当成儿媳妇看,也把她母亲当成亲家来看,反观她和祈川,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祈母不知道他们的等价交换,她不敢想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被祈母知道他们欺骗她,会是何种场面。

  因此,一吃完饭,她拿自己公司有急事要处理的借口,和祈川马上离开。

  祈母和简母站在屋子前,目送儿女离开,直至看不到他们坐的那辆车。

  简母收回视线,开声提醒祈母:“祈总,您吃完饭,半小时后得喝中药。”

  祈母如是沒听到简母刚才的那句话,道:“小简,你這几天收拾好东西,回自己家吧。”

  在祈家工作十多年,這裡等于是自己第二個家,被祈母叫回自己家,简母大惊失色:“祈总,您是……”

  祈母看到简母骤变的脸色,便知她误会自己的意思,详细道:“我們孩子结婚了,你再继续留在祈家工作,不合适。”

  “知知和祈川少爷结婚,我……”

  “改掉对祈川的称呼,不要叫他祈川少爷,你是他岳母,该叫他全名。”

  “知知和祈川结婚,和我在祈家工作不冲突,我都在這工作十多年了,除开家政工作,我也沒别的一技之长。况且,我回自己家,谁来贴身照顾您呢,您最近身体沒好彻底。”

  简母早就一心一意想好,要在祈家工作到退休,突然丢掉工作,也沒人代替自己照顾祈母,心裡不好受。

  祈母语重心长道:“你别为我考虑,我們要为孩子考虑,想一想孩子,你得考虑知知的感受,我也得考虑祈川的感受。”

  简母明白祈母指的是哪方面,迟疑了:“祈总,您身体……”

  祈母打断道:“你不用担心,我再找個人贴身照顾我,是很容易方便的。”

  简母思考一会,仍想留在祈家,道:“知知和祈川应该不会介意我继续工作。”

  委婉的說法不能說服简母,祈母干脆直白地說:“你個人的想法,不能代表他们的想法,无论他们介不介意,你都不能继续工作。你要转换你的思想,记住你是祈川的岳母,也是祈家的亲家母。”

  纵然不舍得祈母和工作,祈母已经說得這么清楚,简母哪能不完全理解祈母的想法和做法,当即点头道:“我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回家。”

  祈母瞥了瞥远方,略微惆怅地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儿子不谈恋爱,愁。

  儿子终于结婚,也愁。

  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群众。

  自从被祈川挂电话的那一刻起,文嘉辰被好奇折磨得挠心挠肺,连续拨打祈川几通电话,想问個究竟,可惜祈川不接他电话,他只好疯狂地在微信上给祈川发消息。

  无数的消息,中心思想仅有一個。

  祈川妻子到底是谁?

  消息和电话一样石沉大海了似的,文嘉辰好久沒收到回复,不太甘心選擇放弃,转战去去问他和祈川的共同朋友,看有沒有哪個人收到祈川结婚的风声。

  结果,其他人一脸懵,纷纷表示沒听說過這件事。

  有人反過来问他:你和祈川怎么也是认识二十多年的发小,祈川结不结婚,跟哪個人结婚,你不知道,来问我,你不会是和祈川友尽了吧?

  就在他像极一只在瓜田乱跳的猹,四处找人打听时,手机屏幕显示有新来电。

  祈川终于给他回电话了!

  文嘉辰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按下接听键:“兄弟,你快說你老婆是谁?”

  万年单身的人,平日沒有恋爱和喜歡哪個人的痕迹,突然說自己有老婆,堪比晴天霹雳,让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祈川关紧自己房间的门,随后坐到落地窗旁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问:“你很好奇我老婆是谁?”

  “废话!我們从小一起玩到大,多少年的交情了,你一声不出地结婚,我能不好奇你老婆是谁嗎?”

  “你组個局,我带她出来玩。”

  文嘉辰正有此意,知道祈川老婆是谁,满足不了他全部的好奇心,他還有很多方面的好奇,不但想问问祈川,也想当面问问祈川老婆……

  他急忙道:“行,我马上组局!時間地点,你定,我定?”

  “你约人,時間地点我定。”

  “沒問題,就這么說好了,不许反悔!”

  按断电话,祈川走出房间,去敲隔壁房间的门。

  刚换上睡衣的简知夏,正准备睡一会,听到敲门声,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打开门,看见祈川站在门外,她沒出声,疑惑地注视他,等待他主动說话。

  祈川直接问:“你最近几天,哪天有時間出去玩?”

  简知夏眨眨眼睛:“你是有什么事嗎?”

  “是這样的,上午和我打电话的朋友,得知我和你结婚后,想见见你,我們在约時間出去玩。”

  “……你朋友想见我,我們就要出去玩嗎?”

  “你现在不出去,我朋友以后也会约我們一起出去玩,不能每次都拒绝,你总得有一次陪我出去,這种事宜早不宜迟,不会耽误你太多時間。”

  “問題是我不想见你的朋友。”简知夏脑子裡沒有进入祈川社交圈的概念,只想避免让更多人知道她和祈川结婚,免得离婚了,她還得一個個解释,他们结束夫妻关系。

  “那别人问起,我老婆不陪我出来见人,我怎么解释?”祈川停顿片刻,“你不会想叫我說,我老婆沒時間,不想出来见人等之类的烂借口吧?”

  简知夏還真的想让祈川這么說,无奈被他抢先一步說出来。

  人家已经說出来的话,她再重复一遍,显得自己很愚蠢,唯有改变思路,道:“我們约定等价交换的时候,你沒說要我陪你见你的朋友。”

  “你也沒问。”

  “……我当时哪想到這种問題。”

  “不說,不问,不等于不存在。”

  简知夏有一点点郁闷:“要不,你一次性說,当你名义上的妻子,具体要做些什么,让我提前有個心理准备。”

  祈川沉思几秒:“当前,社交方面无法避免。”

  简知夏揉揉额:“陪你见你朋友,之外還有什么?”

  “某些必须出席的场合,别人知道我已婚,除了邀請我,也会邀請我老婆,那個时候,你要陪我出席。”

  “哪些是必须出席的场合?”

  “生活上是亲朋好友的一些喜事,工作上……”

  “等等。”简知夏微微皱眉,“怎么還有工作上的?”

  “应酬,别人带自己的另一半,我也要带自己的另一半,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說完,祈川话锋一转,“同理,你生活和工作上需要另一半出席的场合,我都会配合。”

  人类是群居动物,社交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涉及到特别多的弯弯绕绕,简知夏试图挣扎:“我生活和工作上不会有需要另一半出席的场合,我可以不陪……”

  “打個比方,你后面有些事搞不定延兴创投,需不需要我出面跟延兴创投董事长說?而且,你家哪個亲朋好友有事,你妈不方便去,叫我們去,我能拒绝嗎?”

  和祈川越說下去,简知夏越有一种掉坑裡的感觉。

  当初,她果然欠缺周全的考虑,光想着挽救自己多年的心血,忽略答应当祈川名义上的妻子,会引发一系列的問題。

  他說的那些事,全是正当的要求,她竟一丝一毫都拒绝不了。

  已经告知双方父母,他们结婚了,她想后悔,也来不及,莫名像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行吧,我陪你出去见你朋友。”

  祈川提醒道:“你還沒告诉我,你哪天有時間?”

  简知夏算了算時間:“下周六吧。”

  “哪個時間段?是有半天時間,還是全天有時間?”

  “白天吧,现在正好不冷不热,适合白天玩。”

  “好,我跟我朋友约下周六,地点定在我家的庄园,你记得那天白天不要安排其他事。”

  “嗯。”

  和祈川說完事,简知夏关上房门。

  背对房门,她站着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回想刚才和祈川的聊天內容。

  是她昨晚沒睡好,上午過于紧张,导致她這会的脑子不清醒嗎,总觉得自己像被祈川那番话给绕进去了,不知不觉地跟着他的思路走。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祈川,眼睑微垂,遮挡住眸中的笑意,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裡,再度拨打文嘉辰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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