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阮佳妍正有此意,做了個ok的手势。
四個人裡,有三個是女性,就祈川一個男性。
祈川和她们两姐妹不熟,也见過祈川毫不犹豫地为好朋友刷卡买单,她不必過度担心好朋友在這场婚姻裡是倒贴的,不用继续一起逛。
简知夏挥挥手:“我和祈川上三楼了,拜拜。”
答应送给祈川的礼物還沒买,刚好他在她身边,她不用琢磨什么东西实用性强,又是他会喜歡的,她可以直接问,還能把他带到店裡,让他自己选,然后她买单。
趁着坐电梯上三楼的空隙,她问:“祈川,你有特别喜歡的东西嗎?”
“钢笔。”
简知夏想了想,记得商场指引图上面写着四楼有卖钢笔的店。
她当即抬手,轻按数字为4的按键:“我們上四楼买钢笔,作为我答应送给你……”
话沒說完,电梯暂停在三楼,外面同时有几個人进入电梯,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有人撞到她的半边身体,她被迫地下意识往旁边挪动身体。
肩膀撞到硬邦邦的东西,她扭头一看。
入目,大片的白色,以及自己肩膀贴着祈川的胸膛。
祈川刚开始是与她并肩站着,不知何时侧身。
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靠近,他视线正在往她身上扫。
以前,他们距离最近的肢体接触,是他帮她戴戒指。
现在,她肩膀碰触到他的胸膛,隔着衣衫,依稀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视觉上,莫名像她在占他便宜。
她急忙挪动身体,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岂料,电梯空间不够,她刚往另外的方向挪动身体,不小心碰到旁边站着的女子。
女孩反应有点大,皱眉瞪了她一眼,仿若在骂她乱动。
一时之间,简知夏陷入左右不能动的为难境地。
人生第一次觉得坐电梯烦人,她默默地朝祈川那個方向移动。
比起别人会瞪她,至少祈川不会瞪她,也不会說她什么。
电梯一停在四楼,裡面的人鱼贯而出,她想快步离开,同时小心自己撞到别人,還有防止别人撞到她。
但是,余光范围裡忽地闯入,一只悬空放在她肩膀旁边的大手。
她好奇地扫了眼,见到這只手无名指上戴着和自己戒指同款的戒指,顿时知道這是谁的手。
走出电梯后,肩膀旁边的大手随之消失,男人像是什么都沒有做過,她眨了几下眼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错觉。
祈川悬空放在她肩膀旁边的手,是护着她不被别人碰到嗎?
這种行为,如果是别人做,不会引起她太多的注意。
关键這個人是祈川,她想起三月初遇到他的那两次,当时他们一起走路,他人高腿长,走路速度沒有迁就她,沒一会就把她甩在身后。
与昔日相比,他在和她领结婚证后的這段日子裡,好像沒那么钢铁直男。
全部注意力不知不觉地被祈川勾走,简知夏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放到他身上,眼中是克制不住的好奇和打量。
女孩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祈川仿佛沒有察觉到她的举动,唇角微微翘起。
进入钢笔店,简知夏不知道祈川会喜歡什么样的,叫店员把几個经典款的钢笔拿出来,由祈川进行挑选。
店员注意到两人手上戴着的戒指,心中当即明了两人的关系,說完几支钢笔的优点,重点推薦其中的一支,而后道:“女士,這款钢笔的风格,比较适合您先生。”
您先生。
简知夏听到店员对祈川的形容,已经沒有那种潜意识想反驳的心思。
她圈子全面沦陷,无法隐藏她和祈川结婚,不必介意别人說祈川是她的丈夫。
即使想介意,她也沒办法介意,总不能违背契约精神。
换句话說,就是她认命了。
她握着店员重点推薦的钢笔,扭头问祈川:“你觉得怎么样,喜不喜歡?”
祈川从女孩手中接過钢笔:“喜歡。”
价格适宜,祈川也喜歡,简知夏二话不說地买单。
她买单速度特地快一点,避免祈川抢先一步买单。
然而,她的担心,似乎很多余。
祈川并不像他们在上一家店那样买单,也不像他们买婚戒时的样子,把她自己私人想买的两條项链,一并纳入婚戒的钱裡,不分你我地买单。
他只是问她:“你卡裡的钱,购买单嗎?”
這支钢笔的价格,堪堪六位数,她卡裡的钱,自是够买单的。
她向他点点头后,他就不再說话,看着她刷卡买单。
今天出来的目标都完成,不用再逛下去,简知夏买完单,便和祈川前往地下车库。
周围沒有旁人,想到自己和朋友算得上冒失的行为,她不好意思道:“抱歉,今天占用了你的時間。你花的钱,我回到家后,還给你。”
早在祈川刚到时,阮佳妍替她說明,为什么把祈川叫来這裡的原因。
阮佳妍把祈川当成她丈夫看,不知道他们的等价交换,从阮佳妍的角度,那么做,沒对祈川造成影响,但是她的确占用祈川的時間,他花的那個钱,必须要還给他。
祈川眉宇微拧:“我今天沒事,你不算占用我的時間,钱不必還我。”
被帮過买一次单,又被帮买第二次单,简知夏不喜歡這种欠人情的事情。
别看,那点钱对祈川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小钱,她接受他帮她买单,等于是欠他人情的,钱好還,人情不好還。
她道:“那怎么行?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沒有义务帮我和我朋友买单。”
祈川停下脚步,正色道:“当着你朋友的面,我陪自己老婆逛街,老婆想买的东西,我不花钱买下,显得我像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影响我的形象。
再說,我們有约定,我們相互配合双方的社交。配合的過程中,产生的花销,我們沒必要分得很清楚,你别总想着還我钱。”
听着這些话,简知夏沒被說服,皱眉道:“私下還你钱和做好表面功夫是分开来的,只要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你表面为我花的钱,我私下有還给你。”
祈川一字一顿道:“我、不、要。”
简知夏摇摇头:“不行!你不缺那点……”
祈川不禁打断:“知夏,你听清楚了,我乐意为你花钱。”
“?”简知夏愣了愣:“你乐意为我花钱?”
“是的,我乐意为你花钱。”
“为……为什么?”简知夏大脑有变得空白的趋势。
她和季青临感情最好的时候,她听到過类似的话,而她眼前這個人不是她男朋友,他们算是合作关系,他乐意为她花钱,這……這……她沒听错吧。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我为你花钱是理所当然的,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沒有为你花過一分钱,說我小气抠门。”祈川停顿片刻,“配合你的社交,花不了几個钱。”
听到‘几個钱’,简知夏在觉得正常和哪裡不对之间反复横跳。
具体說不上来到底是哪裡不对,她面上扬起感谢的笑容:“好吧,谢谢你今天帮我和我朋友买单。”
“不用谢,你今天给我送了礼物。”
“……”简知夏不由瞥一眼祈川手中拿着的小袋子。
要是论物品价值,单单她那條红色裙子的价格,足以买下两支她送给他的钢笔,說到底,她今天占了他的便宜。
看见自己的车子,她拿出车钥匙,朝祈川說:“我车在這,我們家裡见。”
各自开车来,当然是各自开车回去。
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简知夏照常把车子停在祈川的车位上。
下车前,她拎起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物品,蓦地想起在商场裡,祈川一直帮她拎着挎包和衣物。
一对男女同行,男人帮女人拿东西,是随处可见的画面。
祈川帮她拿东西,原则上来說,并不特别。
特别的地方在于,是她以前打死都不敢想的事情。
尤其是他对她說的那句“帮你拎包,方便你购物”,這一刻,犹如是魔音穿脑,久久在她的耳边消散不去。
回到家中,简知夏进入房间,把东西放在衣帽间。
她忽地觉得自己对不起這個容积量大的空间,她的几套衣服,连一個衣柜格子都装不满,更别說主卧是有两個衣帽间的。
根据设计的重点,她看得出设计师是专门为男女主人,设计每人一個衣帽间。
她装不满女主人使用的衣帽间,男主人使用的衣帽间则根本用不少,想要装满,不单单是要花上一笔不菲的钱,主卧也得多個男主人。
度過這段手头紧的时期,她七月能拿公司第二季度的分红,会有钱到处买买买,多占点衣帽间的地方,是沒有問題的,至于男主人……
男主人在次卧住着呢!
不对,祈川是房子的主人,不是主卧的男主人!
思及此,她不禁揉揉太阳穴,沒事瞎想什么。
她暂时住在祈川的房子,祈川今天陪她在sk商场逛了逛,帮她买一次单,她何必想一些有的沒的,也不嫌尴尬。
抹掉脑海中的杂念,简知夏换好家居服,躺在床上休息。
她一会用平板电脑浏览头部網红们的动态,以及浏览網上有关蒋云初解约延伸出来的事情,一会用手机看看微信,回复重要的消息。
有盛立集团下场处理营销号引导的舆论,網上看不到她任何的私人信息,照片等东西被通通删干净,大众目前只知道她叫什么,和季青临恋爱期间并沒有出轨,她和祈川是正常结婚。
当时,她以为祈川仅仅是叫人发個新闻通稿,经個别朋友发来的微博截图,才知道祈川在微博上亲自辟谣和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虽說他沒发原创微博,是转发盛立集团官博的微博,但仍有极强的震慑力。
她又点开他微博下面的评论,和几天前对比,评论的画风渐渐走偏,许多人问他为什么不公开露脸,让人看看他长什么样,想知道她和他配不配。
有人說:網上爆出你老婆的证件照,你老婆证件照都那么漂亮,现实裡一定更漂亮,好羡慕你,呜呜呜呜,我也想和漂亮姐姐贴贴。
也有人說:方便透露你老婆的微博嗎?我想关注她!
網友有时是单纯的视觉动物,发现哪個人好看,便想关注哪個人的社交賬號。
看到有人夸她,還想关注她的微博,她今天大概是吃错药,想到的事情,净和祈川有关,又想到他夸她的那句“很漂亮”。
从小到大,夸她的人多了去,她为什么要想着祈川夸她。
他不见得是夸她人漂亮,有可能是夸裙子漂亮。
盯着电子屏幕的時間一长,眼睛会疲劳,简知夏把平板电脑和手机扔到一边去,闭目养神,却渐渐酝酿出睡意,进入梦中。
不知過去多长時間,耳边隐约传来敲门声,她沒有理会。
而后,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
被吵醒,她烦躁地从被窝裡摸出手机。
看见是祈川来电,简知夏压下烦躁:“喂,祈川。”
祈川道:“管家今晚請假,沒人做晚饭,我們出去吃,還是我点外卖?”
闻言,简知夏扫了一眼窗外。
太阳西落,彩色晚霞显现。
她思考一会:“我不想吃外卖,也不想出门,晚饭我来做。”
反正她晚上沒事,也很久沒做過饭,心血来潮地下下厨,尝尝自己的手艺,是一种乐趣。
祈川问:“你想做什么菜,我提前准备食材?”
“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說着,简知夏按断电话,起床落地,打开房门。
不料,门打开一小道缝隙时,一张俊美立体的脸庞,赫然出现。
祈川矗立在她的房门前。
与他目光猝不及防地交汇,简知夏先是一怔,后說:“我去厨房。”
然而,祈川跟上她的脚步,也来厨房。
冰箱裡有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她边翻动,边问:“你有想吃的菜嗎?”
祈川站在旁边,不像她一样地翻动食材,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借住在祈家的那段时日,简知夏不是白住的,对祈家三個主人的喜好,有基本了解。
她结合祈川和自己的口味,从冰箱裡拿出几种食材,然后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是心血来潮的做饭,要不要叫祈川坐着等开饭就好?
還是叫祈川给她打下手?
想想,不叫祈川帮忙,叫他等着开饭,似乎比较符合她是一個房客的身份。
毕竟,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必须对房子主人客气点。
她朝祈川浅浅一笑:“我大概一個小时能做好晚饭,你去忙你自己的,等饭好了,我叫你。”
见女孩不需要从冰箱裡拿食材,祈川把门关上:“两個人会快点。”
祈川主动帮忙,简知夏沒有理由拒绝送上门的免費劳动力。
她把工作分配好,随即专心致志地切牛肉片。
女孩穿上纯色的围裙,站在砧板前,脑袋微微垂着,用刀手法不够娴熟地分解牛肉,祈川清洗蔬菜之余,余光不受自控,频繁地扫過女孩。
她在做晚饭,晚饭是他们两個人吃的,沒有其他人。
他眼睑不禁垂下,以此遮掩眸中的笑意。
切好牛肉片,简知夏抬头注视祈川:“水煮牛肉,香辣牛肉,你选一個?”
“水煮牛肉。”
“行。”简知夏指了指一旁的电饭锅,“你先把饭煮了,再洗菜。”
“好。”祈川暂停清洗蔬菜,进行煮饭的第一步,找到哪裡存放大米。
厨房存储空间众多,在今天以前,祈川沒有踏足過冰箱以外的地方。
简知夏把牛肉片加入调味料,等待腌制好前,发现祈川迟迟沒找到大米放在哪裡,便道:“干嘛一直找,你打电话问管家,不是很方便嗎。”
面对女孩真诚的建议,祈川立即致电管家。
对厨房实在陌生,管家說大米放在哪個柜子裡,他字面上是听明白的,实则环扫厨房诸多柜子,分不清管家說的是哪裡,唯有一個個地找。
看祈川像是翻箱倒柜的,始终找不到大米,简知夏忍不住走近他,伸手拿走他的手机,对着手机說:“管家,祈川找不到,你跟我說吧。”
有时精准表达是沒用的,管家怕简知夏也找不到,道:“简小姐,您开個视频?”
简知夏把手机塞回到祈川的手裡:“管家叫开视频。”
祈川二话不說地结束电话,改和管家开视频通话。
经過管家的视频指导,两人终于找到大米放在哪裡。
管家明白他们是想自己做晚饭,有些担心地问:“简小姐,祈总,你们知道煮两個人的饭,需要放多少水嗎?你们想做的菜,你们确定会嗎?”
“我确定我会做饭。”說着,简知夏看向祈川,“你会做饭嗎?”
做饭是生存基本技能,她很小就在母亲的训练下学会做饭,但她极少做饭,一是小时候居无定所,母亲租的房子不一定有厨房,二是长大后她不愿意进厨房,不喜歡油烟吸附在皮肤上的感觉。
和祈川认识這么久,她不知道他在厨艺方面上有多少天赋,做沒做過饭。
祈川颔首:“会一点点。”
‘一点点’這個词,像别人做饭时,說的放适量调味料,简知夏沒有兴趣往下追问,祈川会的范围是多大,继续做炒菜前的准备工作。
第一道要做的菜是水煮牛肉片,她信心满满地做好后,想试试味道,结果,牛肉片刚进口,就后悔下厨了。
果然,会做饭和做饭好吃是两码事。
她犹豫要不要把這道菜,赏进垃圾桶裡待着,见到祈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片吃,不由问:“味道怎么样?”
“牛肉有点老。”
“……我也觉得。”简知夏略微尴尬地笑笑。
何止是有点老,简直是又老又柴,加上盐和辣椒都放多了,妥妥的难以下咽,她仔细复盘,认为造成這样的结果,是因为从切牛肉片开始,步骤看似正确,其实并不正确。
预想是做三菜一汤,汤在炖,一個菜做毁了,其余两個菜,根据她目前的水平,做出来的味道,估计不怎么样。
要不,点外卖算了?
祈川一开始說点外卖,她不同意,要自己做饭,這会自己說点外卖,等于是打自己的脸,也让他白忙一场。
正当她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祈川从冰箱裡拿出两块牛排,问:“知夏,你想吃哪种口味的牛排?”
一听便知祈川是要煎牛排,简知夏立马說:“黑椒味。”
“几分熟?”
“七分。”
避免祸害两個人的胃,简知夏决定不炒剩下的两個菜,站在一边,看有沒有祈川有沒有需要她打下手的事情。
岂料,祈川把他手机递给她,道:“我煎的牛排,勉强能入口,其他东西则不行。你打开外卖软件,看看想吃哪些东西,都点下来。”
自己手机沒带在身上,用祈川手机点外卖,简知夏想也不想地点头。
浏览附近几家店的菜品和评价,她快速地选好想吃的东西,来到点外卖的最后一步,那就是付款。
她准备将手机還给祈川,在這一瞬间,祈川像是猜到她想做什么,扭头扫视她一眼,而后道:“支付密碼是369357。”
听到密碼是多少,简知夏手快选定第一個支付渠道,输入数字。
屏幕显示支付成功后,她有些诧异地望向祈川。
他刚刚把电子支付密碼告诉她。
转念一想,一個随时能改的电子支付密碼,用不着当回事,她将手机锁屏,放到桌上,不影响祈川煎牛排。
等到物业代替外卖员将外卖送到家门口,简知夏开门拿外卖时,深感這顿晚饭吃得不容易。
饭后,免不了收拾厨房和刷锅洗碗,她犹豫怎么分工。
祈川开声:“我来收拾,你去休息吧。”
简知夏愉快同意祈川的话语,回自己的房间裡呆着。
今天不像往日地那般要加班,闲下来,她总觉得自己无所事事。
她干脆打开电视机,随便找一部电影看,打发打发時間。
电影剧情不错,可惜她不太能看进去,脑海偶尔会掠過祈川忙碌的样子。
让他一個人做饭后需要做的工作,她眼力劲是不是不行?
她是房客,他是房主,他们……
這個形容不贴切。
他的确是房主,她不像房客。
她沒交一分钱的租金,物业水电網费、管家的薪资福利和平常吃的用的,也沒花過一分钱,說得难听点,她在這裡是白吃白住的,挺那什么的。
管家請假的时候,她是否应该多付出点劳动?
同一時間,在厨房忙完的祈川,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裡。
扫见桌上放着用精美盒子包装的钢笔,他再次打开盒子,拿出钢笔。
莹白灯光下,男人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钢笔帽子,视线往落地窗旁边的主卧阳台扫去,眸色比平日幽暗些许。
真正意义上地陪她逛過一次街,收到她花钱买下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足够满足嗎?
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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