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简知夏将车子停好在祈家的大门前,随即开门下车,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不由打了個冷颤。
未等她按门铃,有人从裡面打开了大门。
来人面容俊美,身形颀长,正是她前天晚上见過的祈川。
沒想到会在這么短的時間裡,第二次遇到祈川,她错愕了几秒钟,而后展现礼貌性的笑容:“祈总!”
祈川站在门口,瞥了瞥身后:“进来。”
又像是前天晚上地跟在祈川的后面,简知夏忽然想问一句:为什么是你开的门?其他人呢?
在祈家工作的人差不多有十個,祈川作为祈家三個主人之一,有客人来,给客人开门,這种小事怎么会是祈川做的?
何况,她不算是祈家的客人。
她心裡怀揣疑问,看着祈川淡漠的神色,最终沒问出略显无聊的問題。
管是谁给她开的门,祈川身份地位再怎么高,开個门,也委屈不了他。
祈家非常大,从前院的大门到踏进屋子裡,少說要一分钟的時間,虽然一分钟只有短短的六十秒,但她距离祈川越来越远。
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犹豫是否要小跑追上去。
突然,男人停下脚步,回头注视她。
夜色下,她未能将祈川的面容看得十分清晰,连带看不清他的眼眸,但隐隐能猜到他此刻眼神想表达的意思,一定是嫌弃她走得慢。
她当即小跑到他的身旁,有意地保持比平时要快的走路速度,与他并肩前行。
两人一起走进一楼的客厅,简知夏看见她母亲和祈母坐在沙发上,发现她的到来,脸上不约而同地扬起笑意。
祈母眉目含笑地注视简知夏,道:“知知来了啊!”
叫她小名的人很少,祈母是其中之一,简知夏每次听到祈母叫她,总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祈母是她有血缘关系的长辈。
她笑着点点头,先后对她母亲和祈母打招呼。
末了,她扬了扬手中的补品,问:“阿姨,您身体最近怎么样?”
她话音未落,她母亲就娴熟地从她手中接過补品,朝着储物室的方向走去。
自己来祈家,像是作客,而她母亲仍处于工作的状态,她习惯她母亲這個样子了,面上笑容不变。
“上了年纪,身体难免会有点小毛病,問題不大。”祈母目光扫了扫简知夏和儿子,“快来坐。”
听到祈母的催促,简知夏選擇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祈川则坐在她面前的长沙发,与祈母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他一坐下就摆弄桌上的茶具,熟练地泡茶中,专注的模样,宛若是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人一旦专心做某件事,散发着的认真气息,会轻易地吸引他人的视线,何况,他垂首泡茶的姿势,完整地露出他流畅的下颚线條,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他的侧脸。
同时,她心裡在想,他這张脸上镜,肯定不需要滤镜和美颜,如果他是她公司的签约網红,运营成本用不了多少,便能把他送上头部網红的位置,還能往娱乐圈发展,源源不断地为公司获取利益。
祈母把桌上的一盘点心,往简知夏那边挪了挪,问:“知知,這個点,你吃過晚饭沒?”
简知夏今天沒什么胃口,吃的晚饭只有一点,全是给季青临和白书瑶给弄的,现在被祈母一问,肚子诡异地饿了起来。
已是晚上七点多,祈母铁定吃過晚饭,她也沒想要在祈家吃晚饭,不好意思說自己饿了,唯有应道:“吃過了。”
年轻到年迈,祈母事业心一直很强,如今是退休了,把事业交到儿子手裡,還会时不时地关注儿子工作做得如何,今晚儿子回来探望自己,简知夏也在,顺便一起问他们的工作情况。
比起盛立集团庞大的规模和成就,自己的公司做出什么成绩,根本不值得一提,简知夏简短地說几句,结果祈川和她一样,同样地简短說几句。
他說话时,把泡好的一杯茶,放到她的手边。
杯子容量小,外观也小,她是双手接杯子的,他手比她大很多,杯子交接之际,她不慎碰到他的指尖。
碰触到的一瞬间,他好像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估计他這一眼,是表达对她碰到他的不满。
毕竟,从她住进祈家的第一天起,他就看不上她。
祈母又问了别的問題,简知夏在思考如何回答,忽地见到祈川站了起来,朝祈母說:“妈,我上楼,你们慢慢聊。”
闻言,祈母皱了皱眉:“你上楼?知知這刚来!”
祈母這一句话,简知夏心裡有几分尴尬。
她不算祈家正经的客人,祈川用不着招待她。
果不其然,祈川轻嗯一声,然后坐电梯上楼了。
祈母扫看一眼儿子离开的方向,眼睑微垂,神色与刚才相比,发生些许变化。
空气中隐约漂浮着点尴尬,她准备說点什么来化解尴尬,幸好她母亲這個时候回来了,左手端着一碟粽子,右手拎着一個袋子。
简母先边把东西放好,边疑惑问:“刚才看祈川少爷還在,现在怎么不见了?”
听着母亲叫祈川为祈川少爷,并问祈川怎么不见了,简知夏想到自己对祈川的称呼变化。
她开始叫祈川少爷,后到在祈母的要求下叫他哥就行,不過沒叫多久的祈川哥,她就不叫了,主要是祈川和她无亲无故,他又不喜歡她。
无论怎么說,他们的关系不亲近,谈不上是熟悉的人,是认识的人罢了。
所以,祈川工作前,她叫他祈川少爷,祈川工作后,她叫他祈总。
祈母又看了一眼儿子离开的方向,似是叹气道:“他啊,也不知道怎么了,知知刚来,他就要上楼。”
简母惋惜:“我刚把粽子热好,想让祈川少爷尝尝呢。”
祈母从碟子上拿下两個粽子,一個粽子给简知夏,一個粽子给自己,道:“反正還有,明天热几個粽子给他当早餐。”
简母问:“祈川少爷今天会過夜嗎?”
在祈家工作十几年,简母知道祈川大学一毕业,就搬到外面的房子,自己住,每次回来這裡,很少会過夜。
“如果不過夜,他早走了,房间都不回。”祈母缓缓剥开粽子的外衣,抬头注视已经在吃粽子的简知夏,“知知,我還沒问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你们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嗎?”
被问到這個問題,简知夏脑海裡又浮现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季青临在她面前,相当护着白书瑶的样子,恋爱以来,她沒有见過他会护着她以外的女人,他首次這样,怪异又让人心裡不舒服。
助理要明天才能把她想知道的东西发给她,她扯了扯红唇:“老样子,结婚的话,大概這两年,会在公司上市前。”
祈母又问:“确定是那個人了嗎?”
如若是昨天以前,简知夏必定第一時間地回答是。
经過今天上午,她奇怪地迟疑了,无法第一時間說出确定是。
她思绪稍微复杂,快要理清时,祈母扭头对他母亲說:“你看,我們俩都是只有一個孩子,他们的共同点是,工作不用我們做父母的操心,而感情生活這個东西,知知不用你操心,祈川可让我操心了。”
简母安慰:“每個人缘分不同,有早遇到缘分的,也有晚遇到缘分的,說不定祈川少爷缘分就是晚的。”
祈母和她母亲說话,简知夏不用回答問題了,继续吃着粽子。
然而,祈母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目光似乎還往她這边扫了扫。
接着,她听到祈母說:“他把我给愁的啊,這么大個人,一次恋爱也沒谈過,我不着急他结不结婚,倒是找個人谈谈恋爱。”
祈母口中說出类似催婚的言语,简知夏觉得蛮奇怪的。
她从前以为祈母是很开明的父母,不会催婚,沒料到祈母会催婚。
想到祈母结婚晚,生孩子更晚,现已年近七十,她理解祈母为什么会催婚祈川了。
不過,祈母說祈川一次恋爱也沒谈過!
這是真的嗎?
见祈母要扔粽子外衣,简母把垃圾桶拿到她的旁边,道:“祈川少爷在您的眼皮底下沒谈恋爱,說不准他在美国读大学时谈過恋爱。”
简知夏认为她母亲說的有道理。
祈川大学是在美国藤校读的,有四年裡,除了放假回来国内,其他時間是在国外,搞不好他恋爱了,沒告诉家裡人。
但,她還是难以想象出来他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样,谈恋爱又是什么样。
回想她近三天裡遇到他两次,他每次都是把她落在身后,特别特别地直男,她感觉他应该是個母胎solo,不然,为什么他和女孩子走路时沒有减速的习惯。
祈母咬了一口粽子,细嚼慢咽后,道:“他去美国上大学,不单单是读书的,也要在当地分公司工作,开拓盛立的海外市场,他同时兼顾学业和工作,沒時間谈恋爱。
我现在想,他這么大了,不谈恋爱,身边沒個发展的对象,考虑要不要给他安排认识有可能发展的对象,免得我入土了,他都不谈一次恋爱,孤独终老。”
“祈总,您這是什么话,太不吉利了!”简母看祈母手背沾上糯米,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擦,“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祈川少爷年纪不算大,结婚生子慢慢来,不着急。”
“他不急,我急。”祈母望向简知夏,“這些年,我白头发全冒出来,知知也长成大姑娘,一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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