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江湖八大门
屋裡再次寂静下来,三舅捏起雪茄,用力的抽了一口,說:“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三大邪术之一的痋术。”
痋术起源于何时,暂无史料可查,但却盛行于东南亚一带,与巫术,蛊术并称三大邪术。這三者虽叫法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利用自然界的虫子将人置于死地,很是阴毒。阿炳曾经给我讲過那個月善门的故事,牧童心爱的姑娘被昏庸县令逼死,而牧童利用前朝老太监传给他的秘方,利用食谱毒杀了县令,我记得阿炳讲過,那县令最后的死状是口鼻喷血,眼珠爆裂,头皮之中钻出白色蛆虫,恶臭冲天。
而在县令暴毙之前,并无任何异状,现在想想,可能不单单是食物搭配的問題了,估计那老太监也对痋术有些许了解,所以会驱使虫子毒杀别人。
痋术,想起這個词,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问:“难道下一個目标就在云南?而且我們可能会遇到传說中的痋术?”
三舅点头,說:“穿三泉,過九关,才能面见冰甲将军,而在這九关之中,似乎隐隐透漏着痋术的气息,你看95年這第二版冥币上,大象周围爬满了许多小虫子,這或许就是寓意。”
我說:“那些应该是象征苍蝇蚊子吧?小时候咱们村口有人养驴,那驴屁股上不是整天趴着许多苍蝇嗎?它還不停的甩尾巴驱赶蚊蝇呢。”
三舅摇头,指着冥币:“你仔细看看,想一下這画面的意境,那些小虫子如果是会飞的苍蝇或者蚊子,一定会漂浮在大象周围,可這些小虫皆是趴在大象的皮肤上,恰巧大象沒有尾巴,不能驱赶它们,可能暗指這些毒虫无法驱赶,见者必死。”
相对而言,大象应该是自然界中力量最大的生物了,它都必死,那人类的力量在痋术面前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目前我們所猜想的一切,都有可能歪打正着,也都有可能完全错误,我开始明白三舅为什么非要找到這批宝藏了,他不缺钱,或许他追求的不是宝藏,而是探索宝藏的惊险過程。
我问:“宝藏的具体地点解密出来了嗎?”
三舅說:“靠,要是解出来這個,我還跟你說個屁啊,早就带着你杀過去了,后边的一切暂且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务之急就是破解宝藏的地点以及具体行进路线。”
我不再打扰他,留他一人在房间裡,自己站在阳台上吹风,這几天换了個新手机号,想联系一下静静,還真有点想她了。
刚掏出手机,就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還沒反应過来,三舅直接就从房间裡窜了出来,径直跑到了门口。
我心想:這人是谁啊?至于让三舅亲自跑出去迎接?
开门后,正是一個身形佝偻,其貌不扬的老头,這老头留着山羊胡,须发尽白,看脸上的皱纹至少也得七十开外。
“老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還望恕罪啊。”三舅搀扶着他,恭敬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站在原地都有些愣了,這人是谁啊,拽的不行不行的,但是三舅都那么尊敬,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就走過去,静静的站在一边。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侧头看了看三舅,笑道:“這位就是你的得意门生吧?”
三舅打趣道:“嗐,什么得意门生,就会找麻烦。”
“胡先生,阿炳這次找我来,也說明了其中缘由,胡先生的为人及事迹,我惊门中人无不佩服,故而老朽特来助胡先生一臂之力。”這老头說话很懂礼数,让我不由得肃然起敬。
三舅說:“本不想麻烦先生,但時間紧迫,迫不得已才請您出山。”
两人不再客套,直接进屋,关上了房门,原来這是帮助三舅破解密文的江湖高手啊。不一会,阿炳也跟了上来,我悄声问他:“阿炳叔,刚才那個老先生是谁?”
阿炳扶了扶眼镜,說:“我的祖师爷。”
我去,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祖师爷都請出来了?我說:“他刚才說過一句惊门中人,什么是惊门?你說他是祖师爷,就是惊门的领袖了?”
阿炳摇头,說:“他德高望重,论资历,虽不能排在当今惊门领袖之位,但也数一数二了。惊门就是我从小到大接触江湖的地方了,听說過江湖八大门嗎?”
我连忙点头,說:“听過听過。”
“江湖八大门,分为惊、疲、飘、册、风、火、爵、要。惊门为八门之首,可判吉凶祸福,为人指点迷津,我幼年时期也曾研读《易经》,但水平不及祖师十之一二。”
說到這裡,我插话,问:“那八爷派呢?算是哪门?”
阿炳說:“八爷派是小偷,别說江湖八门了,此等职业排在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与师爷,走卒,娼妓,时妖,戏子同等,怎可入江湖八门,不過时至今日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所谓江湖早已变质,已经成了流浪艺人骗饭吃的江湖,如果硬要归类,或许算是飘门吧。”
飘门,我小时候村裡来過杂技团,像他们那种杂耍卖艺,登台现演,甚至是烟花妓女,都可称为飘门中人。
我渐渐的理解了所谓的江湖,八门之下,各有派别,其中更是衍生出无数個小门小派,而刚才那位须发尽白的老先生,也就是所谓的惊门中人,自然有他的過人之处,不然不可能混迹于惊门之内。
我悄然离去,心想着有高人助阵,或许這两天就该动身了,我也得准备一下了。临行之前,還是见一下静静比较好。
等我拨通了静静的手机之时,响了很久,但却沒人接听,我以为静静在忙,也就沒在意。晚上再拨,依旧是响了半天沒人接,這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等我半夜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静静反倒是半夜给我打了一個电话。
“静静,白天你在干嘛呢?打你手机也不接。”我轻声问道。
静静說:“白天跟我父母在做事,手机沒带在身上,怎么了小志。”
我說:“也沒啥,就是想你了,给你打個电话,想见见你。”
“喔,這样啊,過两天忙完了我去找你好嗎?”静静俏皮的笑道。
我還沒来得及說话,静静忽然发出一阵沉吟,像是嗓子发痒所故意压制的那种声音,但终究還是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静静,你感冒了?”我直接在床上坐起,连忙问道。
静静說:“嗯,有一点,不過已经买過药了,過两天就会好。”
“你在哪?我现在找你去。”說這话的时候我已经下床开始穿衣服了。但静静连忙阻止我,說大半夜的,都快十二点了,不让我出门。
我這心裡是真放不下静静,就坚持要去,可静静說什么都不见我,责备我大惊小怪,就是感冒而已,沒必要這样。
最后万般无奈之下,我還是服从了静静,老老实实的留在了房间裡。
只不過有一個問題我始终想不明白,静静只不過是感冒了而已,咳嗽两声,我這会去见她也不费什么功夫吧?为什么坚持不跟我见面?
我的心裡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想起板牙耗跟我說過的话,同时心裡又想:静静是個乖巧的女孩子,她肯定不是那种拜金女,說句不好听的,就算她拜金,老郑算老几啊,他不過是一個工厂看大门的,一個月一两千块钱够干什么。
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這就躺下休息了,翌日清晨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我就直接被三舅从被窝裡拽了出来。
“三舅你干啥?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啊,太缺德了。”我双眼惺忪,又倒在了床上。
三舅捏起我的耳朵,嘿嘿笑道:“想不想出去玩?”
“不想。”
“想不想出远门旅游?感受异域文化,体验少数民族的生活,穿蜡染布料的衣服,骑大象,吃鲜花饼,喝普洱茶,啃宝珠梨……”
我掀开被子:“诶诶诶,三舅别說了,口水都流枕头上了,這会饿的不行。”
三舅挑了一下眉梢,一脸和蔼的笑:“饿嗎?”
我点头。
“饿?那你特么還不赶紧起床,跟我吃美味去,麻溜的!”
不得不說,三舅這個老滑头成功的把我从被窝裡喊了出来,而他所說的美味,仅仅是路边五毛钱一根的油條以及一块钱一碗的胡辣汤。
我嚼着油條,含糊不清的說:“三舅,不是我這当外甥的說你,你這人啊,忒不厚道,满嘴跑火车。”
三舅放下空碗,舔了一下嘴唇上的油渍,从兜裡掏出手机对我說:“自己看。”
原来他竟然连夜定了两张机票,目的地正是云南的腾冲机场。
我瞪大了眼珠子,问:“破解出最后的谜团了?”
三舅收起手机,点头,轻声說:“昨夜我已吩咐屠虎他们先驱车前往,所有工具都是他们携带,今早咱俩坐飞机赶過去。”
“這次有把握嗎?”
三舅收起嬉笑的面容,凑近了身躯,說:“到了云南,记住一件事,這事关乎你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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