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5章 意在沛公 作者:未知 “虽是几封书信,但也足见你定然是包藏祸心?” 吕文德高声喝道,言辞之中已然已然将高达视作挑动刺杀的主谋元凶。 高达嗤之以鼻,张口喝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污蔑我?”众位将士一起看来,也依旧挺起胸膛,分毫未曾坠落气势,叫道:“更何况我自为将以来,数次为国赴难、蹈赴火海,何曾有過任何退缩?你這般辱我,莫非是欺我年老嗎?”蓦地一声喝,却也将众多将士吼醒,对那吕文德也充满鄙夷。 谁都清楚,高达从军已有三十多载,论资历、论能力,论威望,皆在吕文德之上,军中不少人也承蒙恩泽,对其相当敬重。 如今见到吕文德這般污蔑,那些将士也忍不住了,纷纷叫嚷了开来。 “你說這信乃是将军所写?依我看,只怕乃是你伪造的。” “沒错。那刺客若当真乃是将军所派,又岂会携带這种东西?” “按照我看,這信只怕乃是蒙古伪造,只是为了离间我等而已。” “……” 听到這话,跟随在吕文德身边的吕文信也忍不住,张口辩驳道:“我兄长赤胆忠心,不過是为了找出指使刺客的凶手,你们怎的這般污蔑兄长?” 他乃是吕文德弟弟,受其恩荫方才能够踏入军中,所以对吕文德向来崇敬,自然受不了别人污蔑。 “他包藏祸心,竟然污蔑高将军?我們如何說不得?依我看,這件事情只怕就是你们两人暗中设计,为的就是将将军排挤出去。”作为高达的副将,张兴宗也忍不住,张口就是骂了起来,言辞相当的不客气。 吕文信难以忍受,张口回骂道:“你再說一句试试?” “我便說了又如何?你和你哥哥,就是只会暗中下手的小人!”张宗兴大着声音笑道。 “好個滚蛋,莫非当我不敢打你?”吕文信忍不住,纵身一跃就是扑向张宗兴,对着张宗兴的脸上就是一拳。 张宗兴感觉喉头一甜,牙齿也被打的摇摇晃晃的,愤怒之下直接对着对方左肋来了一下。 吕文德一时吃痛,也被张宗兴抱住身子,推倒在地上,想要1上前时候,却感觉脚底下一空,却被直接踢到在地,滚成了两個滚地葫芦。 就這样,两個将军竟然就在這大堂之上,互相厮打了起来。 站在旁边,高达双目圆睁,怒视远处吕文德,吕文德一脸桀骜,却不愿意就此罢休,這個时候他们两人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這裡是演武堂,你们在做什么?” 贾似道见到那张宗兴、吕文信皆是嘴角带血,就露出几分不悦来,斥责道:“莫要忘了,咱们今日到此乃是为了北伐,不是在這裡打架的,若是被蒙古见到了,只怕非得被耻笑不可。” 听到這话,吕文德只好叫了一声“吕文信”,就将他的弟弟叫了下来。高达也出言劝說,让张宗兴好容易才平静下来,沒有继续吵闹。 四人一起对着贾似道躬身致歉,這才让演武堂安静下来。 贾似道這才松口气,又是诉道:“不管如何,關於這间谍之事,就暂且按下。至于如何解决,待我回到长安之中,询问官家之后再行定夺!” 高达一时错愕,连忙问道:“丞相?您怎么突然想要离开此地,前往临安?” “唉。還不是军中粮草原因?最近也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约定的三千担粮食始终未曾送来。”贾似道露出几分愁容来,解释了起来:“若是這样下去,我军中士兵非得饿死不成。所以我才打算回到长安,向陛下阐述前线問題所在。” 张宗兴心中埋怨:“還不是那夏贵大肆颁发粮食,要不然如何会出现這种事情?” 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他也不敢直言诉說。 “但是丞相,若是您离开了,那虎符怎么办?” 高达有些急切,却是忘了自己之前曾经被吕文德诬陷,說是意图染指虎符。 他這一說,也引起了众人的诧异,纷纷将怀疑的目光落在高达身上。 高达這才注意到气氛变化,整個人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吕文德嘲讽道:“你說你对虎符不感兴趣?怎么突然听到丞相要走了,就开始关心虎符的去向?” “景修?高将军也是为国着想,你可莫要這般說他。”贾似道不以为意,反倒是让高达继续阐述起来。 高达顿感奇怪,毕竟往日时候贾似道可沒有今日這般好說话,遂抓住机会开始解释了起来。 “丞相。你也知晓,這虎符乃是关键之物,也是维系城中阵法的来源。也只有這虎符存在于城中,吸纳周遭兵器,才能够让极天剑阵得以运行,进而压制地仙的实力。而那伯颜和张弘范也害怕深陷险境,這才不敢轻易到来。若是失了這虎符的话,只怕极天剑阵就无法运转,到时候对方杀来,仅凭我和吕文德两人,只怕是难以抵御。” “這确实是一個麻烦。”贾似道沉吟起来,露出几分为难。 那虎符乃是维持极天剑阵的重要物事,若是就這么带走了,只怕這北伐军就可能被那两人彻底歼灭。 “既然如此,那不知各位以为,谁能够暂时替我掌管虎符?” 眼中带着期待,贾似道看向了堂下众人。 高达一时错愕,這才想起在這演武堂之中,能够承接虎符的也就只有自己和吕文德了,但他受制于之前的刺客事件,若是当真承接虎符的话,只怕会被他人所怀疑吧。 心中苦笑,高达俯身拜道:“末将以为,能掌管這虎符者,唯有吕文德!” 贾似道问道:“吕文德?你莫非忘了,他之前不是還污蔑你,說你乃是幕后指使者嗎?” “丞相!”高达深吸一口气,眼光若有所思撇過那吕文德一眼,不免感叹对方心机深沉,口中也解释道:“我想吕将军也是担心军中安危,急切中想要抓住幕后指使者,结果中了那蒙古的反间计,這才导致了這些事情。” 那吕文德见高达這般說辞,也是露出几分愧疚来,拱手致歉了起来:“唉,說起来也是我太過愚笨,竟然当真以为那信乃是真的,却沒料到這信不過是对方刻意伪装的。”对着高达长身一辑,恳求道:“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的,還請多多原谅!” “這是当然。毕竟我們都是大宋将领,自然应该为了大宋的未来,而共同奋斗。”高达哈哈大笑,心中却甚是苦闷。 以他智慧,如何看不出来這所谓的反间计,完全就是吕文德弄出来的。 目的便是为了能够逼迫高达让步,进而让自己能够占领制高点,进而成为贾似道离去之后,掌握虎符的代言人。 贾似道也无甚兴趣了解其中過节,当即笑道:“很好。那這虎符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切记不可有什么闪失。明白了嗎?吕文德!” “属下明白,定然保住虎符不失。” 吕文德应声回道,铿锵话语异常响亮。 贾似道這才感到舒心,遂将剩余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就离开了徐州,朝着那临安奔去。 若是继续拖下去,還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 临安。 “书者、述也。以载道、以寄情,以解惑,以明智。” 于太学之中,那教习将大学上的內容谆谆道来,但堂下那本应该正襟危坐的学生,如今却趴在了桌子之上,哈喇子都溜了一桌都是。 见到這一幕,那教习虽是想要发怒,但是也只敢在心中吐槽,要知道对方身份显贵,乃是当朝太子赵璂,能够屈居此地已经是他的荣幸了,又岂敢有所质疑? 這教习轻轻摇头,自感這般下去也不是事儿,便压低声音问道:“殿下,請问您知道我刚才說的是什么嗎?” 直到這时,赵璂方才苏醒過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唇,便问道:“到時間了嗎?” “這,距离下课還有一刻钟的时辰呢。”那教习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說道。 “還有一刻钟啊!”赵璂有些为难,口中带着不满:“唉。也不知道父王在干什么,非要我在這裡待满两個时辰,這不是折腾人嗎?” 說真的,赵璂可不愿意呆在這太学,毕竟這太学太過苦闷了,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也沒有什么漂亮的小娘子,对他来說简直就是坐牢! 但是沒办法,赵昀已经定下了要求,令他就算是睡觉也要在這裡待满两個时辰,要不然就会被赶出去。 无奈之下,赵璂只好遵从命令,乖乖的来到了這裡来了。 那教习也明白這一点,便低声问道:“那殿下,你能不能将我之前的话背诵一下?”言谈近乎谄媚,若非受制于对方身份,他可不愿意在這裡浪费時間。 “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我正在睡觉,哪裡還记得?你换一個吧。”赵璂沒耐烦的回道。 教习脸皮抖动一下,只好回道:“当然可以。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换成诗经吧。” “诗经?很好啊,那就换成诗经吧。”赵璂拍着双手,看起来特别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