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雾 作者:未知 听到张广川的话,我立刻抬起了头来,“张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问了他這一句,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深深的忌讳:“别问了,那個女人都给你說什么?你现在有沒有感觉身上不舒服?” 张广川的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我只是和她說了几句话,我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见我一脸糊涂的样子,张广川倒是有些焦急了,說:“你们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跟我過来。”不等我有所反应,他拉住了我就向船舱裡面走了进去。 气死风灯挂在舱壁上面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张广川把我們抢救出来的粮食解开,在裡面掏了一把,接着把手伸向了我。 “在嘴裡面嚼几下。” 我接過来一看,他递给我的竟然是一把黄豆,我虽然有些纳闷儿,但是看他紧张的神情,我還是顺从的把這一把黄豆塞进了嘴裡面。 要說船上为什么要带黄豆,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了。 在大航海时代开启的时候,西方的海员因为长期在海上漂泊,根本就沒有办法补充蔬菜水果,所以就沒有办法吸收维生素C,所以很多西方的船员都会得一种要人命的病,坏血症。 所以西方的航海家也好,海盗也好,在出航的时候都会携带一些酸性的水果,补充维生素C,可是這些水果要保存時間长了根本不可能,就依照当时的那個年代而言,所以還是有大量的人会因为坏血病死掉。 而老祖宗就发明了豆芽,在海上只需要一点水,還有豆类,一两天就可以吃到新鲜的豆芽,豆芽裡面富含维生素C,不管是三宝太监下西洋,還是渔民出海,基本上是沒有得坏血病的。 把這一把黄豆塞进了嘴裡面,我咬的咯咯作响,生黄豆放在嘴裡面的味道真的很差,一股生豆的气味让我有些想立刻吐掉,而且有两個黄豆不知道是坏了還是怎么了,差点沒有把我的牙给咯掉。 “吐掉。”张广川见我嚼了几下,立刻站了起来对我紧张的說道。 我依照他的话把嘴裡面的生豆全部都吐掉,但是下一刻张广川的举动却让我吓了一跳,他竟然伸出了手粗暴的掰开了我的嘴巴,脸向我的嘴這儿凑了過来。 我为什么被吓一跳,如果一個男人忽然间固定住了你的脸,他的脸又侵略的凑了過来,我想只要是一個男人心裡面一定会想歪。 那时候的我就想歪了,看着张广川不断贴近的脸,我忍不住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我這么久沒有发现他竟然還有這爱好。 再回想刚才在风浪裡面的时候,我還和他抱成一团,還有李海牛醒的时候,他還抓住了我的手,我顿时就一阵恶寒。 “你小子干什么?我這是看你是不是中……”张广川见我推了她一把,急切的对我說道,但是說道這裡,他停住了嘴裡面的话,像做贼一样四下的看了看。 我心头更是不安,這家伙难道真的要对我…… “小鱼,你赶紧過来让我闻一下你嘴裡面的味道,我他妈還能害你嗎?”张广川好像是看出了我的闪躲,赶紧有补充了一句。 听了他這一句话,我心中微微的有些放松,原来刚才我是误会了,我還以为他要怎么样我呢! 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是看出张广川的确是对我沒有恶意,我对他哈了一口气。 看着张广川好像是抽大烟一样深深的闻了一下,我全身都泛起了一阵不自在。 终于他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情,“還好,還好,小鱼,你以后千万要注意,如果嚼了生豆子,嘴裡面一股腐烂的臭鱼味道,你就要小心了。” 我一阵无语,嘴裡面又腐烂的鱼的味道肯定要小心了,肯定是有烂牙。 “张哥你先在這儿凉快会儿,我去找李海牛一趟。”我给张广川丢下了這一句话,就向船舱外面走了出去。 只留下有些想解释,但欲言又止的张广川。 李海牛正在和老甲谈论着什么,我上去以后,隐约听见他說什么风向之类的话,我想他应该是想确定我們现在所在的位置。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们两個立刻停了谈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李海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走到了我的身边儿,赶紧问道:“小鱼,你打听到什么了嗎?” 我点了点头,李海牛精神顿时一震:“你小子還真的可以,說說,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這個女人是出海来找她父亲的,她父亲当年就是跟我爷爷一起出海的人,但是我爷爷回去了,她父亲沒有回去,听說我們要出海找仙山,所以就混到了船上。” 如实的回答了李海牛的话,但是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了怪异的表情出来,很是显然,李海牛对我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但是他沒有立刻表现出来。 李海牛想了想,接着就问我:“還有别的嗎?” 我摇摇头道:“沒有了,不過我听的出,這個女人应该不想和我們的关系搞得太僵,所以她的意思就是只想搭船出海,而且她只是因为你针对她,所以才对你们下手了。” “呵呵……”李海牛轻轻的笑了一声,接着道:“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搭船?现在桅杆沒有了,船不修补我們只能顺着洋流飘,别說仙山了,狗屁都找不到。” 李海牛說這一句话的声音很大,我估计他可能是故意說给這個女人听的,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接着又高声說道:“因为风暴我們现在偏离了航线,但是這一片海域我很是陌生,虽然知道方向,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从来沒有来過這儿,所以仙山就别想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能遇见個船只什么的,我們弃船直接回陆地算了。” 听到李海牛的话我心裡面也是咯噔响了一下,现在這的确是一個問題,沒有风帆,船只能靠洋流飘着,粮食也被海水浸泡了不能吃了,而且好像抢救出来的几袋都是豆子,我們基本上坚持不了多长時間。 难道說這一次出海注定要虎头蛇尾嗎?二叔還在家裡面等着我的好消息,如果现在回去,那二叔铁定要死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仙山,我不能二叔死,我现在就他一個亲人了,如果他死了,我這么办? 越想越难過,我心中好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越来越憋屈,原本想着出海简单至极,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出海又多困难,以前的我仗着自己的好水性,感觉全世界都无敌了,现在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渺小。 “左转舵,大禹,你他妈的给我左转舵。”就在我沉浸在落寞裡面的时候,船头传来了一個熟悉的声音,我身边儿的大禹立刻把船舵打的轰轰作响,船身立刻偏移了方向,我看见船身两边儿被船破开的海水带着白色的沫子不断的翻滚着。 “老锚,你狗曰的叫什么呢?”大禹反应了過来,立刻就向船头的老锚质问。 我這才发现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老锚嘴裡面发出来的,昨天晚上的他奄奄一息,但是现在又精神抖擞,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站在船头。 “你狗曰的看不见嗎?有暗礁,妈的,礁石明明露出海面二尺多了,你的眼睛是尿尿用的嗎?”老锚不忿的叫道。 大禹刚想回敬老锚几句,但是李海牛脸色一沉,伸手抓住了船舵,也像大禹刚才一样疯狂的传动着船舵。 船身又变了方向,我赶紧抓住了一边儿的木质栏杆,稳定住自己的身体。 李海牛掌舵以后,立刻就对前面的老锚叫道:“老锚,你给我看仔细了,我要掉头,妈的,倒霉催的事儿,一件连着一件。” 我這时候才注意到了不对劲儿,按說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虽然是阴天,但是肉眼也能看几裡开外,可是我发现船头不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好像是起雾了一样。 真的是雾,這雾十分的浓郁,把面前的半面海天都染成了灰蒙蒙的颜色,李海牛现在做的决断是正确的,這地方有暗礁,也有明礁,如果沒有海雾還可以躲避,但是如果进到了雾裡面,船绝对要触礁。 這船已经断了桅杆,丢了风帆,如果再触礁的话,真的是倒了血霉了。 好在李海牛当机立断改变了方向。 但是几分钟過后我才感觉李海牛的這個决断跟沒有做沒有什么区别,船沒有帆,动力根本就不足以我們摆脱海雾。 海雾很快就把船笼罩住了,我站在這儿,连船头都看不清楚。能见度最多有五六米远。 “老锚,你他妈死了沒有,沒有死就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有礁石叫我。”李海牛急了,对着船头的方向使劲儿的吼道。 “右满舵,前面有礁石……”老锚的声音立刻就传了過来,李海牛使劲儿的转动着船舵。 而我此刻越发的担心。 “老甲,你去船尾看着,有情况提醒我。”李海牛把船舵打死以后,一把抓住了老甲說道。 老甲楞了一下,脸上忽然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出来,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自告奋勇的說道:“我去看着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