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撩他呀 第35节 作者:未知 他沒有接话,腾开位置示意她进来,轻轻关上房门。 茶几上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和三本与哮喘有关的书,苏乔拿起其中一本随手翻了翻,是讲哮喘患者注意事项的,又意兴阑珊的放回去。 等谢砚卿過来后她随口问:“谢医生,你和含烟熟嗎?” 他想了想,回答:“一般。” 這两個字把苏乔接下来的問題给堵住了,她略微讶异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七年。” “七年都是一般?” 苏乔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带有试探性地问:“那谢医生和苏乔熟嗎?” 谢砚卿偏头望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倒茶,端起袅袅升烟的茶杯,放在鼻息间轻嗅,而后轻抿一口,动作不急不徐。 就在被吊的苏乔心痒难耐时,听见他低低的声音:“熟。” 至少许含烟沒有去過他家吃饭,更不可能让他愿意离开医馆,跑来看演员拍戏。 苏乔勾起唇角道:“原来谢医生的熟与不熟和時間沒有关系。” 嗯,应该是這样的。 他又略微颔首,表示应和。 苏乔掩着唇笑,抑制不住脸上的欣喜,笑了许久才道:“谢医生,你认识含烟七年,知不知道她喜歡過什么人?” “不清楚。” “那你妹妹会知道嗎?”苏乔十分关心砚卿想說,沒有人比你大外甥更了解许含烟,到嘴边却只能是:“我妹妹后来出国留学,和她联系不多。” “這样啊。”苏乔抿抿红唇,又问:“那你觉得以含烟的性格,有可能会喜歡一個脾气暴躁,很爱生气,管天管地,不尊长辈,但是长得還行又有钱的男人嗎?” “......” 谢砚卿淡声道:“你可以自己问她。” “她才不会跟我說呢,她和我大外甥的事都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谢砚卿听到這裡也来了点兴趣:“什么事?” 苏乔不知道该怎么讲,揉揉长发說:“大概就是他根本不懂爱情却想用婚姻捆绑别人一辈子。” 他颇为意外的看過去,为什么她会這样理解苏闻时和许含烟之间的感情? 苏乔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還在碎碎念着:“我也沒有料到我的大外甥会是個情感白痴,连喜歡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谢砚卿沉默不语,神情略微有些迷惘。 苏闻时這样還叫......情感白痴? 正思忖着,门铃突然响了。 “小乔。”门外传来许含烟的声音砚卿收起思绪,起身给她开门,苏乔笑盈盈道:“你居然知道来這裡找我。” 许含烟直径走過去,淡淡說:“是啊,下次就该在谢砚卿的床上抓你了。” 苏乔张了张嘴,随即咬着下唇笑,谢砚卿清咳,示意本人在這裡。 “我有事跟你說。”许含烟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道:“我和副导谈過了,你昨晚的戏份需要补拍,我会亲自在旁边盯着。” 提到這件事,苏乔的笑容消散不少,懒散应声:“行啊,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哦。” 說实话,這样的结果苏乔不满意,但《再逢青城》是她闹着要接的,肯定不会耍小性子强行要求苏闻时和许含烟以势压人。 只是难免会情绪外露。 许含烟见状补充:“苏闻时抢了陈尹的投资,是一個亿的项目。” 意思是,虽然沒能打陈尹的脸,但你家抢了她的钱。 “我明白的。”苏乔略微挑眉,弯唇笑笑:“我像是不懂事的人嗎?” 一個“像”字下意识到嘴边,许含烟却怎么都讲不出口。 苏乔看起来任性,可从来沒有不懂事過。 她很少接戏,不搞事业,是因为怕苏闻时和姐姐姐夫担心自己的身体。她打副导演,闹得天翻地覆,是因为知道這個人苏闻时能拿捏住。 当初苏家让她放弃舞蹈和布布,她当然不愿意不高兴,但最后還是老老实实的休养一年。 后来毕业,让她做模特就去,有公司签就去演戏,一直在照顾家人的情绪,忽视和牺牲掉自己,反倒是活得太懂事了。 许含烟劝苏闻时同样是這样說的,苏乔好不容易能遇见喜歡的人,也难得会如此坚持,不要再一味地否定和拒绝,别让她到最后什么都留不住。 “你可以不演的。”许含烟說。 反正当初是为了把谢砚卿骗過来,现在看情况人也快到手了。 苏乔摇摇脑袋,“我不想放弃。” 不管接這部戏的初衷是什么,既然接了就要做好,更何况猫妖勾引小道士的剧情很有意思,她本身很喜歡,粉丝们也在期待。 许含烟从来不会過多劝說和干涉,点头道:“那就這样定了,我再去越惜那边看看,你记得明晚补拍。” “行。” 许含烟离开后,苏乔沉思片刻,也站起身来,懒洋洋的掩唇打哈欠:“谢医生,我有点困,先回去睡觉。” 谢砚卿深深地望她:“嗯。” 苏乔回到房间,身心疲惫的洗完澡,准备睡觉前,收到阿织的消息。 阿织:小乔姐,我带布布去了医院,医生說是胃酸分泌過多。 苏乔的瞌睡瞬间消散:它现在怎么样?精神状态還好嗎?医生怎么說的? 阿织发過来布布睡觉的照片:它不舒服,前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說是消化不良,给它开了药,结果今天早上吃狗粮又吐了,我們换了一家医院,医生也說沒有大碍,可就是一直吐。 苏乔看着照片上的白色狗狗,闭着眼睛,蔫蔫的躺在窝裡,缩成一团,就像初次见到它时那样可怜。 苏乔的眼睛裡浮起水雾,打字回复:用最好的药,如果還是吐,就再看两家医院。 苏乔:你查查至简医馆,過两天带布布去找那边的林医生。 阿织:好。 苏乔给林秋娣发消息,跟她說了布布的情况,让她拜托林子渊仔细检查。 等聊完這些,苏乔才揉揉太阳穴,关灯入睡。 睡梦裡,她回到大学,每天早起做基础训练,沒日沒夜的反复练习舞蹈,去各個城市各個不同舞台上比赛,很辛苦,但也很开心。 大三那年,苏乔拿到全国青年古典舞大赛的冠军,回家的路上,她在街边的草丛裡捡到布布,小小的白色一团,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可怜兮兮,被抱起来后黏在她身上不肯松爪子。 苏乔带它去宠物医院治病,给它擦药,终于在三個月后恢复健康。 她会在天气晴朗时带它出去溜圈,跟其他狗狗们玩,会在雨天时跟它解释今天为什么只能在棚子裡溜达,安抚的喂它吃小火腿。 可惜仅仅半年,全都烟消云散。 她像金丝雀一样困在别墅裡,日复一日的独自看着窗外,虚度光阴。 苏乔醒来时,梦裡的消极情绪依旧未散,负面消息堆积,让人不自觉的心情低落,压抑极了。 许含烟忙完她的事后,一直待在女主角那边,其他工作人员也在各忙各的,只有纪淼在客厅裡陪着她。 今天又下雨了,而且是倾盆大雨,苏乔懒洋洋的躺在沙发裡,双眸微阖,开着阳台的落地窗,百无聊赖的听雨声。 她脑袋枕着手臂,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声线慵懒:“你說有沒有可能今晚不拍了?” 纪淼不回答。 苏乔又问:“狗仔把照片爆出来了嗎?” 依旧听不见纪淼的回答,隔了十几秒钟,耳边才响起平淡的声音:“沒有。” “這届狗仔不行啊,什么工作效......”苏乔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睁开双眼偏头瞧過去,谢砚卿正站在茶几旁,漆黑眼眸微垂着,目光落在她脸上。 “谢医生你怎么過来了。”苏乔坐起来,赶紧用手扒拉散乱的长发,“今天不看书嗎?” “不看。”他低声說:“去吃饭。” 苏乔沒有胃口,知道這是纪淼請来当說客的,又懒散的往后一靠,“我不想吃,這边的饭菜不好吃。” “你不挑食。”谢砚卿平白直述。 “挑的。”苏乔說:“先前因为是谢医生做的,我才不挑食。” 谢砚卿直直地看她几秒,转身走出去了。 苏乔不明所以,重新躺回沙发裡,盖上小毛毯,慵懒而颓废。 其实這副模样才是她最常见的状态,在小别墅养病的一年裡,苏乔都是這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不知過去多久,脸上的小毛毯被拉开,刺眼的白光照下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挡,透過指间的缝隙,见到一双清澈眼眸。 苏乔倏地放下手,与干净的目光相触砚卿微微弯着腰,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的小毛毯。 “谢医生......你怎么回来了?” 他松开手,站直身子,淡淡道:“起来吃饭。” 苏乔迷茫的眨眼,這话是不是先前讲過? 隐隐约约间,苏乔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她偏头去看茶几,果然放着用盒子装的饭菜。 “所以谢医生是跑出去买午餐了,准备硬拉着我吃饭?” 怎么想都不像是谢砚卿会做出来的事。 “不是。”他說。 “嗯?” 谢砚卿坐在她的侧边,从袋子裡拿出饭盒,慢條斯理的揭开,說道:“這是我刚刚做的。” 苏乔惊讶的睁大眼,问他:“你在哪裡做的?” “酒店的厨房。”谢砚卿拿出碗筷,摆放到她面前,声音不急不徐:“不是說我做的就不挑食嗎?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