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入棺解蛊 作者:未知 手电筒滚落到地上,微弱的光亮闪了几下,紧接着就彻底熄灭了。 密闭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漆黑,唯独庆哥那双红色的眼睛還很明显,在黑暗中如同鬼火一般诡异。我浑身一哆嗦,第一反应就是去抓慕云淮的胳膊。 一個毛茸茸的东西突然跳到了我的怀中,我吓了一跳,听见他笑嘻嘻道:“小柚子别怕,抱紧欧巴。” 宋允的笑声一出现,我立马就镇定了不少。 慕云淮走到角落点燃了一根蜡烛,房间裡的黑暗被驱逐,耳边传来“砰砰”的响动。我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看,就看见原来庆哥的手脚都被绑上了铁链。此时,他正用那一对怪异的门牙不停啃咬着铁链,牙齿和坚硬的铁相撞,就发出了那种我們之前听见過的“砰”响。 庆哥发了疯地重复着啃咬的机械动作,慕云淮走到女老板身边,幽幽說道:“他是你丈夫,你也知道了列车脱轨的事。你为了保护他不被警察逮捕,所以就将他藏在了這间密室中。” 女老板有些慌乱,急道:“不是這样的,那不是庆哥主动去做的。就和你刚才說的一样,他是中了蛊毒,所以才会干出那种事。庆哥平日裡很善良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可是警察不会相信這些,我不能让他们抓到庆哥,否则庆哥就活不成了!” 1222列车脱轨案造成三百多人死亡,无论是谁也能想到,作为罪魁祸首的庆哥一旦被警方逮捕,毫无疑问会被宣判死刑。 我看见女老板的手裡還在流血,就从一旁拿了些纸巾,過去为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她的右手食指上的伤口很深,我通過现场的状况,推断出她可能是想给庆哥喂食,结果被他给咬伤了。 她现在的状态很紧张,慕云淮无论和她說什么也沒用。 为了避免再刺激到她,我小声地问慕云淮:“你能看出他中了什么蛊嗎?他還有救嗎?” “是一种很低级的狼蛊,只是他中蛊的時間有些长了。想要给他解蛊,也要费一些功夫。”慕云淮說,狼蛊是湘西蛊术中很低级的一种,基本上会施蛊者人人皆会。說得简单一点,狼蛊就是将狼的獠牙磨成粉末,和蛊虫一起混在液体中让人服下。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中蛊者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仍由施蛊者操纵。等到四十九日一過,如果狼蛊不解。中蛊者便会长出一对狼的獠牙,思想逐渐兽化。 我听過后恍然大悟:“那么在列车上时,庆哥应当就是被伊苗给控制了。” 慕云淮点头赞同,又补充道:“我猜苗女会选中给他下蛊,也有她自己的原因。至少,他一定是见過伊苗,甚至是去過伊家村也有可能。” “伊家村?我好像听庆哥提過這個地方。”女老板闻言很激动,“你刚才說有办法给庆哥解蛊?求求你救救庆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怀中的宋允一乐,对我說:“這女人真傻,她丈夫犯下那么大的事,即使解蛊成功又能逃到哪裡去?要么提心吊胆的過几天日子,要么等十八年后再当個怂包。” 我其实很能理解女老板的想法,哪怕解蛊后她们只能在一起一天,恐怕她也心满意足了。更何况,解蛊后的庆哥就能恢复意识,兴许能对我們找到伊家村提供方向。 我看向慕云淮,他朝我点点头,随后和女老板說:“我可以帮他解蛊,不過有一些东西需要你去帮忙准备。” 当天夜裡,我們回到房间又补了几個小时的瞌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吃過饭,慕云淮给了我一道符纸。然后他告诉我,解狼蛊這件事必须我亲自前去,并且任何人都不能与我同行:“你沒有法力,所以不会引起蛊虫的怀疑。” 他解释,想要解蛊就得将庆哥体内的蛊虫给消灭掉。然而蛊虫這种东西,只能存在于活人体内,若是人死了蛊虫也会一并死亡。這样一来,唯一的解蛊方法就是让蛊虫误以为庆哥死了。慕云淮让女老板在郊外的墓地准备了一具棺材,届时由我带着庆哥去到墓地。等他躺入棺材之后,我就用慕云淮准备的符纸,将庆哥的魂魄暂时封印,等到蛊虫死后再将其唤醒。 宋允正在桌上啃着我打包回来的鸡腿,闻言也顾不得继续吃,瞪着慕云淮告诉我:“不行,太危险了!姓慕的又在玩什么阴谋?!” 慕云淮冷淡地扫了宋允一眼,我以为他听见了宋允的话,想了想又觉得应该不可能。 黄仙前辈告诉给我的咒语,我又沒有和他說過。 我几乎沒考虑,就笑着应了声:“好,给庆哥解蛊也是为了找寻伊家村的下落,也是为了将来给我自己解掉蛊毒。這件事由我亲自去处理,也是理所应当。” 当下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必害怕,因为有慕云淮在,他我很安心。 宋允着急地阻止我,我将他抱起来顺了顺毛,不好意思地拜托慕云淮:“我表哥就麻烦你晚上替我照看了。” 夜裡十二点,我用一辆驴车将被敲晕的庆哥运去了郊外墓地。 這片墓地不是城市裡的那种公墓,是湘西镇上的人自己修建的一片坟地,安葬的几乎都是原住民。现在這個時間点,坟地裡别說人了,就连半個鬼影也沒有。 我很快就看见了女老板准备的黑色棺材。 十来分钟后,我费力地将庆哥挪进了棺材裡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后,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现在正好是0:43分,慕云淮叮嘱過我,0:44分时准时行动。 随着手表上秒针的移动,我飞快地将符纸贴在了庆哥的脑门上。 与此同时,棺材裡的庆哥一下子睁开了那对火红的眼睛。我头皮一麻,以为是他体内的蛊虫太厉害,慕云淮的符纸对它起不了作用。 谁料下一秒,庆哥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最初沉睡的模样。 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就看见一缕缕青烟从棺材的四周冒了出来。我先前听慕云淮說得很仔细,這是庆哥的魂魄被封印住的迹象。又過了十来分钟,那些青烟倒流着灌入了棺材中,我看了眼時間已经到了一点,就赶紧揭下了庆哥脑门上的符纸。 片刻之后,棺材裡的庆哥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观察了一番他的瞳孔。 那对眸子已和正常人类一样漆黑,现在,還要再试探一下他是否恢复了意识。 “庆哥?”我叫了他一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嘿嘿,挺好的,谢谢你。”他转過头对我嘿嘿一笑,双手扶着棺材沿站了起来,淡定得有些出人意料,“小姑娘,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