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归属 作者:若珂 午膳摆在外院。唐伦一会儿嫌肉炖得太烂,一会儿嫌菜放多了盐,一会儿嫌汤太寡淡了,总之种种别扭。 崔可茵带丫鬟上了两個菜,丫鬟端菜上桌时,她剜了唐伦一眼,屁股在椅上扭来扭去的唐伦马上老实了,拿起筷子低头用饭。 周恒睨了崔可茵一眼,温声道:“這儿有丫鬟婆子侍候呢,你也去用膳吧。” 因有外客,并沒一起用膳。崔可茵和姜氏的午膳摆在春山居。 崔可茵行礼退下,盯着厨房上菜,直到上了瓜果,才回春山居去。 用完午膳,唐伦急遽告辞,說要写诗赋抨击吕贤,为乔阳在士林中争取支持。 姜氏和崔可茵诉苦:“眼看春闱临近,他不說用心念书,天天忙這些有的沒的,真是愁死人了。” 崔可茵深有同感,就算他再天赋异禀,欠好好温书,怎么可能考中?进国子监念书,不就是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嗎? 姜氏道:“你姨母为他操碎了心,偏偏他不听人劝,整天为别人的事忙得不见人影。” “也不是這么說,吕贤這件事做得太過份了些。若是开了先例,破坏了规则,举子们都沒安生日子過了。”崔可茵道。 “你不說好好劝他,還向着他說话。什么事也沒有明年的春闱重要啊。”姜氏叹气。 两人說着话,小丫鬟在宴息室门口禀道:“小姐,姚六小姐来了。” 闺名惠冬的姚六小姐兴奋得小脸红通通的,一见崔可茵便道:“听說了沒有,太后召定兴侯入宫,商量李五小姐的亲事了。” 做为京城名缓圈中的资深八卦。姚六小姐一获得消息,马上跑来杏林胡同,一副“太后要为晋王选侧妃”的神气。 她小眼神中的兴灾乐祸实在太明显了,崔可茵故意气她,故意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亲王原有一正妃两侧妃的定例,太后這么做实是出于疼爱晋王的一片心。只是放着眼前现成的人看不到。怎么就瞧上李五小姐了?她人品可不怎么样。” “放着眼前现成的人”?姚惠冬一怔。眼前的人是谁?不就是她嘛。就算是侧妃,那也是妃,也是嫁入皇室。嫁给亲王。 崔可茵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低了头笑,让绿莹:“把新做的玫瑰糕端上来。” 姚惠冬却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蹦了起来。道:“下個月家祖母寿涎,我還得做两條帕子贺祖母生辰。這就告辞了。” 她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去,真是来去如风。 崔可茵也不留她,送她到垂花门,目送她离开。要转身时却,周恒从廊柱后出来,道:“适才要過来。丫鬟们說你有客人。” 崔可茵反问:“所以你一直在這裡站着?” “那倒沒有。不外是听說客人要走了,我過来。恰好遇见,只好避在一旁。”周恒慢悠悠道。 他消息倒灵通。崔可茵把他让到宴息室,上了茶,說起太后召见李明风,道:“這就定下侧妃了?” 他们還沒结婚呢,這就连小妾都部署好了。亏得崔振翊先前一直担忧太后要了他的小命。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周恒眼裡的笑藏都藏不住,带着笑音儿道:“我沒允许,就算太后下旨,我也有法子让她收回的。” “嗯?”崔可茵挑眉看他。 周恒把茶一口喝了,道:“再来一盅,跟大伯父說话說得口干。” 這就是不想谈的意思了?。崔可茵揪着不放,道:“定兴侯找過你了?” “是啊。說他家闺女贵不行言,让我笑纳。我拒绝了。”他涎着脸凑過来,道:“我這么深明大义,你是不是该夸奖我点什么?” 屋裡侍候的绿莹悄沒声息退了下去。 崔可茵道:“人家可是侯府千金,要职位有职位,要长相有长相,你說拒绝就给拒绝了?” 周恒拿手在鼻前扇了扇,道:“谁在屋裡熏醋了,怎么這么酸啊。” 一句话,說得崔可茵笑了起来,道:“你对她做什么了,她非你不嫁?” 定兴侯府虽是三流的勋贵,嫡出的小姐也不至于要给人做妾啊。 周恒一脸无辜,道:“沒有的事。” 欢喜真是太会掌握时机了,在门外道:“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吧。”周恒道,转头和崔可茵解释:“若沒有要事,他不会這样冒失。” 崔可茵颌首。 欢喜躬身进来,在周恒耳边說了两句话,又躬身退了出去。 周恒脸上又是讶然,又是可笑的心情,道:“沒想到果如她所愿。” 崔可茵不解地望他。 周恒笑道:“太后召定兴侯入宫,为了李五小姐的亲事不假,却不是为了册为晋王侧妃,而是为了纳李五小姐进宫。” “纳她进宫?”崔可茵下巴差点掉了。 周恒难得看到崔可茵這個样子,乐不行支道:“這下子你可放心了?” “太后真是太英明了,既然她贵不行言,是做皇后、太后的命格,那就入宫为嫔妃,生下皇子,日后才有时机成为太后啊。只是不知皇会不会不开心?”崔可茵也随着笑起来,又怀疑這是周恒黑暗搞鬼:“這件事,是你促成的吧?” 周恒疾口否认:“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总之李秀秀的亲事已成定局了,崔可茵心情好了不少。 周恒乘隙道:“你不是說過要去丰台挑几盆花嗎?不如我們過几天去瞧瞧,若有好的花梭,买几盆回来栽。王府裡的花树太少了。” 颇有些要她装扮未来家居的意思。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的,恰好去走走,崔可茵也就允许了。 两人這裡說得兴奋,李秀秀却是要死要活的:“谁要嫁给那個窝囊废?天天正经事不干,只会画画,山河能不能保住還两說呢……” 话沒說完,被李明风捂住了嘴:“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 再由着她口沒遮挡地說下去,非被御史弹劾诅咒亡国不行。 李秀秀哭道:“天子沒有子嗣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入宫给他生啊?” 至安帝大婚六七年,皇后无所出,妃嫔也无所出,御史们闲着沒事想刷存在感,就弹劾他沒有积极耕作,致使巨细老婆沒一人乐成怀/孕。至安帝脾气再好,每次看到這样的奏折,都气得不行,可是气归气,妃嫔们的肚子照旧瘪瘪的。 李明风放出传言,太后先還当笑话听,马凉提醒太后:“既是贵不行言,想必小皇子应在此女身上。” 太后越想越觉得有理,這不是上天送给至安帝的礼物,又是什么?這样的女人,不纳入宫中,又要纳谁?(未完待续) ps:谢谢妞妞蜜、g_1976投的月票,求月票、订阅。 我爱看小說閱讀,更新小說,全聚合小說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