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攻克
如今李湛已经起兵,将来的走向已经很明确了,而荣王只不過是李湛起兵的一個名义罢了。随着李湛以后一步步的进展,荣王也会从现在的助力变成阻碍。以往先朝的君主禅位之后都是要干掉的。
但不管怎么說,毕竟荣王算是涵因的表外甥,崔家兄弟两個都在李湛阵营之中,而靖国公虽然远在吴郡,但是他声望却相当高。李湛处事谨慎,经常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如果涵因顾念旧情阻止李湛动手,再加上朝中有人呼应,那么李湛本人也可能动摇,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竹心先生问涵因,主要是怕她犯妇人之仁,在关键时刻阻止李湛下决心,因而有此一问。
涵因见竹心先生关心這個問題,冷笑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涵因曾经向崔太妃保证,会在有生之年保杨家血脉,但她說起這件事的时候,却丝毫不觉得有愧于崔太妃,因为她答应的是保杨家血脉,荣王死了,還可以从旁支過继,反正只要是杨家便行了。
竹心先生方安下心来,笑道:“夫人英明。”
涵因想了想,說道:“有一件事情,现在說恐怕是太早了,不過趁這次方便,我想问问先生的意见,等到进城了,先生事忙,恐怕以后能向先生請教的机会就不多了。”
竹心先生笑问道:“夫人說說看?”
“你也知道我家都督最开始是有以为原配夫人刘氏的,曾经太夫人想把彦哥儿過到她的名下,這件事虽然沒有成,但是我心裡头始终觉得不踏实。”涵因說道。
“夫人已经有了三個儿子,再說,夫人的儿子才是嫡子,彦哥儿虽然是长子。却越不過去。”竹心先生說道。
“话虽如此,但就怕有人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先生可记得晋元帝?”涵因說道。
竹心先生看看涵因,說道:“晋元帝元妃虞氏无子,长子司马绍为庶子,继室郑氏之子年纪尚幼,元帝即位之后,追封虞氏为皇后,立司马绍为太子,册郑氏为夫人,终身未再立后……原来夫人担心的是這個。”
“正是。”涵因垂着眼帘。她心裡知道,這個例子举得很牵强。
竹心先生一笑,說道:“郑氏为琅琊王夫人。是以媵继室,而夫人您是继配,先皇敕封的郑国夫人,又怎么能一样呢。”郑氏原本就是当时身为琅琊王的晋元帝纳来管家的贵妾,身份跟涵因完全沒有可比性。
涵因面色有些不郁。說道:“先生不用跟我讲這些,晋书我看過,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竹心先生见涵因面色凝重,方不敢再绕弯子說话,低声說道:“夫人說的是百年之后附庙的事情吧……”附庙這個词是专门指君王的,李湛现在還是臣子。他们就开始讨论這個問題是不合适的,因此竹心先生压低了声音。
涵因看着竹心先生沒有說话,不過脸上的表情却更加专注了。
竹心先生笑道:“其实只要您将来位正中宫。按照常理,不管那位是否追封皇后,都越不過您的次序……”
涵因冷笑,声音提高了几分:“按照常理?汉代的时候根本不追封元妃,到了后来又追封了。谁知道以后会什么样子。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要你把這件事给我办的沒有争议。”
這個时代。真正做過皇后的继室是比追封的原配地位要高的,死后附庙、合葬的也是真正做過皇后的,不過涵因所知道的的清代,所有皇后都可以跟皇帝附庙,排位是按照先后顺序。涵因不知道這個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现在时空已经变了,這种礼法惯例也很可能会改变。
她想要超過原配刘氏,也只有趁這個时候。她知道,自己跟一個死了的女人较劲很无聊,她也知道,自己是在篡夺這個无辜可怜的女人最后一丝哀荣,這种行为贪婪的可恶,但是她忘不了自己在李家宗祠的别室裡站在她的牌位前面,虽然仅仅是点头致意,虽然不過是让李令玉代为下拜,但這件事仍然放在她的心裡。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仅在实际上,更要在名分上超越這個女人。
竹心先生皱了眉头:“夫人对這件事情這么在意嗎?”
她看着竹心先生,一字一顿的道:“我就要這個,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能办還是不能办。”
竹心先生知道這個女人是认真的,不敢糊弄過去,仔细想了想,方說道:“夫人思虑的是,名分問題有时候并不算什么,但是以后還真說不准会弄出什么事来,倒是也有一争的必要。只是這件事主要是要靠朝中的议论,這個倒是好說,有冀学之人帮忙,以后在儒林的风议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問題,另外一個就是李氏宗族,夫人再怎么样也是李家的媳妇,只是李家宗族,恐怕不是我能說服得了的。”
“李家宗族那边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但這件事你要有数,我现在跟你說,就是請先生早做准备。”涵因笑道,李湛拿下长安指日可待,代隋自立也不会太遥远,等进了长安城,恐怕涵因就沒有那么方便见這些外男了,因此涵因這次当面把事情交代给竹心先生。
竹心先生对涵因深施一礼,說道:“在下领命。”說完,便告退出去了。
又過了十多天,涵因正在屋子裡面看书,忽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她微微皱起眉头,說道:“外面怎么那么乱。”
只听管事跑进院子,在外面就开始叫嚷道:“夫人!夫人!成了!咱们老爷成了!”
涵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兰儿早一溜烟跑到外面,问道:“您說清楚,什么成了啊!”
管事喘匀了一口气,笑道:“咱们老爷拿下长安了!刚才捷报一路传過来,现在街上都是放鞭炮的人!”
涵因笑道:“真的!真的拿下长安了!”
“是!夫人,我听报信的說,阴虎阴旅帅带着他们旅最先登上城头,立下大功。现在长安的守军已经都投降了。”管事激动的說道。
兰儿笑道:“阴虎不就是夫人救下的那個小子嗎?沒想到他倒是個猛将!也算是不辜负夫人救他一命。”
“這是他個人的造化,他在上次打突厥人的时候就很勇猛,這次果然立功了。”涵因笑道。
兰儿笑道:“反正這也是给夫人挣脸了。”
“這话以后别乱說,好像我跟军中有什么瓜葛似的。”高兴归高兴,涵因還是沒有忘了提醒兰儿,自李湛回来之后,她就很注意,跟這些事情撇开关系。
“叫大家都准备一下,今天咱们自己家先小庆祝一下,之后就要准备回长安了,该收拾的东西都好好收拾收拾,让大家都辛苦些,等老爷回来少不了你们的赏赐,之后我也另有赏。”涵因笑道。
“多谢夫人!您放心,我們虽然人少,不過事情一定办妥当。”管事喜滋滋的应了,下去吩咐下人们去准备了。
兰儿又叫住管事,问道:“咱们老爷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管事有些为难的笑道:“哎呦,這小的可不知道了,报信的人也沒說。”
涵因說道:“這场大捷,军中必然要庆贺的,怕是今天回不来了。過两天那边安置好了,应该会派人来接咱们。”
兰儿有些丧气的点点头:“倒也是啊,他们一帮老爷们一定会喝的醉醺醺的。”
涵因笑道:“行了,咱们家還在丧期呢,也沒有招摇的道理。”
兰儿垂下头,說道:“知道了夫人。”
沒想到当天晚上,李湛竟从军营赶回了武功县,倒把涵因弄了個措手不及。她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李湛已经坐在了床前。
“你怎么回来了!”涵因有些惊喜,一下子坐了起来,笑道:“想着你怎么也要跟他们好好喝喝酒再回来呢。”涵因笑道。
李湛面颊酡红,不知道是路上风吹的,還是喝酒喝的,眼中還带着微微的醉意,笑道:“跟他们喝了点,然后我就跑回来了。”
涵因下床,给李湛脱掉袍子,笑道:“你這個主帅半道上跑掉了,也不怕他们有意见。”
李湛摆摆手,笑道:“切,他们那些小子喝完酒還能干什么……”說了一半忽然不說了,笑嘻嘻的看着涵因,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又笑道:“老婆,你可真好看。”說着一把把涵因拉进怀裡,猛烈的吮吸着她的唇。
那股灼热的气息,让涵因浑身发麻,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李湛把她扑倒在床上,扯开她的衣服,粗暴的揉搓着她的双峰,涵因喘着气,断断续续說道:“我們……我們還在孝期……”
李湛却沒有停下动作,在她耳边低声說道:“就今天……今天破例一次……”之后俯下身,含住了红润的樱桃,用舌尖细细的舔舐着敏感的嫩尖,手向下探去,穿過茂密的丛林,撩拨着情***欲的花蕊。
涵因长长的“嗯”了一声,似幽怨又似叹息,李湛一挺身,进入了湿润的花径。
熟悉的气息在两人的纠缠之中唤起了亲昵甜蜜的记忆,冲破了時間与空间在两人之间形成的那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涵因抛开了权衡、算计以及种种疑虑,她闭上眼,只用心感受着、回应着:“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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