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伊泰阿降了 作者:人在夜半 伊泰阿带领着二十余人的斥候队向东行进,正蓝旗如今就是负责北向和南向的探查。。 北向德州方向還是有数千明军的,虽說缩在城内瑟瑟抖,但是如果如果有明军从北面而来,德州明军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斥候的活计很苦而且十分的危险,建奴大军气势‘逼’人,如今在大明京畿是望者披靡无人能敌,但是那是大队军兵,有句话說的好,‘女’真人是满万不可敌嘛,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小部斥候還是有明人敢于袭杀的,最起码一個人头就是几十两银子,让一些亡命的明人十分的眼热。 当然,這些人不傻,他们要不聚集数百人袭击斥候队,或是用偷袭下毒等手段,因此斥候队人员的折损還是较多的。 伊泰阿如今這個過气的牛录额真之子被派出来做這個危险的活计是太正常了。 虽說有巴彦阿那裡的颜面,但是毕竟不是一個旗裡,上官牛录只能說沒有打压他,但是亲近那远远算不上。 這不,出来探查斥候的活计就来到了伊泰阿面前,伊泰阿坦然受之,如今他对所有的這些都是不在意,在他看来作为已故旗主的亲信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沒有出头之日,所以现在能保全‘性’命就是紧要的,家裡老的老小的小,真是不能缺了他。 二十余人形成一個稀疏的长蛇阵慢慢行进,战马就是一個快走的姿态,不是遇到敌人和猎物,战马就是這個步,虽說有备用马,但是保有马力還是必须的。 因为备用马如今拖带的东西也不少,上面有毯子以及劫掠来的金银饰,只是這些东西就是有些份量,毕竟已经在蓟镇和京畿多时了,有這些收获不稀奇。 一路上他们几乎沒有遇到什么人,除了十几個流民,這些流民看到他们惊吓的立即跑入两侧的田地裡,這些正蓝旗甲兵已经抢掠得够多了,对這些几乎沒有油水的流民不感兴趣,任由他们逃脱。 对明国如今的衰样,伊泰阿也是感到无语,当年他跟随阿玛出征时,辽镇還是一個庞然大物,虽說被击退到辽西走廊,但也不是一個好相与的对手,两军在辽西辽南還是不断拉锯,当然是他们主攻明军主守。 但是大凌河之战后局势急转直下,辽镇再也沒有余力攻击辽沈,而‘女’真人则是可以随便出入大明北部,說是如入无人之境那是夸张了,但是比起当年同‘女’真大军对战的那些南兵和辽镇边军相比,如今的明军可說是战五渣了,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当然,還有個赵烈,但是悲催的是赵烈同他所谓的朝廷和天子也是闹翻了,如今更是传来消息赵烈在登莱反了。 不過明军越是衰败,对他们這些斥候威胁不小不是嗎,伊泰阿乐于接受如今的局面,保命是第一位的。 远远的天际突然腾起大片的烟尘,接着地面上微微有了震动。 伊泰阿立即跳下了战马,他用手按在地上,地上传来了清晰的震动声,根据多年的经验,他估‘摸’能有数千骑兵向這裡奔来。 伊泰阿又跳上了战马,他做了一個手势,所有的甲兵跳下战马,换乘备马,他们知道危险在‘逼’近着,保有马力准备逃跑是最紧要的。 当然,他们不能马上逃离,既然是斥候,這么大股敌人接近,他们必须‘弄’清楚,否则让敌人‘摸’到近前他们都得人头落地。 渐渐大股的骑兵出现在视线裡,他们全身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着点点寒光,他们乘坐的高头大马向西奔驰而来。 当对方接近到三裡地的时候,伊泰阿困‘惑’的看到对方竟然是正红旗的甲兵,沒错旗帜、盔甲都是正红旗盔甲的样式。 他和甲兵们困‘惑’的看看,這事怎么回事,他们前面還有十几個人的斥候,也就是說他们二十多人是仅此于那十几個人最靠东的斥候队了。 那么這些全甲的正红旗甲兵是从哪裡来的,沒听說過啊。 他们决定继续等待,但是他们的马头都已经调转向西,一個风头不对立即远遁,這是保命的不二诀窍。 当对方接近到一裡地时,他们可以看出对方确实是‘女’真甲兵,衣甲可以骗人,但是在马上的骑姿一看就是‘女’真人,這是太熟悉了,绝不是明人骑兵拙劣僵硬的骑姿。 众人放松了些,但是還沒有完全放弃警惕,那是因为按說东方已经沒有這么大股的骑甲了,怎么出现的呢,這個疑问不解开,谁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你们是正蓝旗谁的麾下。”当对方接近到半裡时,对方一個当先的军将大喊道,他的‘女’真话真是地道极了,压根就是‘女’真人。 听了对方的话放松下来的伊泰阿报出了自家牛录的名字,“你们是正红旗谁的麾下,为何在此出现。” “我等是博洛大人派出袭取济阳、高青县的,如今正在折返向博洛大人‘交’令,如今大军在何处。” 這名军将大喊着。 這下怀疑去了大半,节制正红旗各军的固山额真杜雷在官庄战死后,正是阿巴泰的三子博洛署理正红旗。 因此对方說的一点‘毛’病沒有,至于沒有听說正红旗甲兵东去也正常,毕竟如果攻取济阳等处,从齐河就分兵东去了,然后攻取高青县正好向南,返回正是這條路向济南。 至于为什么他沒听說,兴许他的官阶太低了,一個小小的领崔不知道真是太正常了,他只要知道对方是‘女’真人就是了,其他的懒得问,伊泰阿如今是毫不关心。 如今对方继续接近中,当对方接近到百余步,一個甲兵突然大吼,“马不对。” 所有的甲兵闻言一同看向对方的战马,之间前面百余骑的战马确实神骏,比他们的战马高出多半头,筋骨外‘露’四肢极长,一看马极快。 嗯,好马啊,沒什么問題啊,什么問題。 這些人又看向那個大喊的甲兵,意思很明显,沒什么問題,马有什么問題,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只有赵烈的麾下才有這种马。”這個甲兵急的大吼道。 這句话立时让這些甲兵包括伊泰阿都炸了窝,赵烈,诶呦喂,只要听到這個名字,所有的‘女’真人都会惊醒,這是细作啊,這是来人要偷袭他们的节奏啊。 伊泰阿二话沒說立刻打马就跑,其他甲兵也都是立即催马逃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对方已经不足百步了,就是這时候逃都未必能逃走了。 他们跑的很利落,但是還是有点晚了,让石岛马接近到百步内就跑不了。 轰轰轰的马蹄踏地声大作,后面的敌人在追击着,并且在不断的接近。 伊泰阿焦急的回头一看,对方已经能接近到六十余步,而且对方還在不断的加。 伊泰阿唿哨一声,所有的甲兵默契的回身开弓放箭,這对‘女’真铁骑来說行进中回头望月开弓放箭都不是一個事。 于此同时对方也是同样的开弓放箭,动作也是熟练无比,一点生涩的感觉都沒有。 碰一声,弓弦将重箭‘激’出去,伊泰阿看都沒看顺手又拿出一支重箭,但是他的眼睛可是沒闲着,只见对方的动作也是同他们一样的娴熟,這尼玛绝对是‘女’真人啊,怎么能是敌人呢。 伊泰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是這不耽误他‘射’出了三支重箭。 他看到对方有十几人掉落马下,但是他们這面更惨,几乎所有的甲兵要么是中箭下马,要么是战马中箭将人跌落下去。 伊泰阿就是战马中箭那個,也就是他骑术了得,马匹嘶鸣踉跄时,他已经踢了马镫,待得马匹就要倒地时,他用手一撑身子离开马匹,落地时就地一滚安然无恙的翻身站起。 但是,对方已经抵达十步内,看着后面铺天盖地的尘头,伊泰阿知道只要反抗就绝无幸理,他当机立断扔下了弓箭跪在地上降了。 一個已经瞄向他的骑军看到后急忙向上一扬,箭枝高出伊泰阿头上一臂的高度穿過。 有几個逃亡的正蓝旗甲兵沒那么幸运了,他们沒有被击中继续逃亡,后面的加新千总队军兵靠近后用骑弓一一解决。 這可是百余骑弓对上几個目标‘射’,這几個骑甲都是连人带马成了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额图浑催马来到伊泰阿近前,此时還有其他两個受伤的正蓝旗甲兵還活着。 “砍了他们。”额图浑一扬手。 “慢着,求大人放過他们。”伊泰阿看到其中的依兰正是阿玛的老部下,额鲁死后也一直跟随他,于是叩請求道。 额图浑用马鞭一指依兰,“饶了他不是不行,不過,”额图浑咧嘴一笑,“你不觉得你得說些什么。” 這個憨厚的额图浑此时在伊泰阿眼中极为的邪恶,伊泰阿知道他如果被俘還将军情供出,那么他日后就不用回辽东了,但是他真是不想死,尤其是为了皇太极等人去死。 “我說,但是你不能言而无信。”伊泰阿咬牙道。 “哈哈哈,你好好看看這些‘女’真人,他们都是同爱新觉罗家有大仇的,你說了出来那就是同爱新觉罗家有了仇怨,這样‘女’真人我会杀嗎。” 额图浑用马鞭一指四周的‘女’真人笑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