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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惊为画中景(新一周求票)

作者:未知
小莲站在码头前,百无聊赖地将一片片树叶扔进水中,看着這些树叶随着西江水飘远。 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飘远了。 自从小官人离开之后,這個小丫头就有些魂不守舍,总觉得失去了主心骨,虽然她象平曰裡一样,每天一早便是起床晨练,早饭后温习小官人留下的功课,到了下午则做些针线女红家务,晚上又借着烛光温习一会功课,然后上床睡觉——可是一本小官人编的册子,他离开时翻到多少页,如今小莲還是看到多少页。 眼睛盯着书页上时,魂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当挂着“俞”字灯笼的三明瓦大船终于出现在她视线裡的时候,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小官人,小官人!” 此时隔着還有老远,她声音又不大,虽然扯着嗓子喊,可船上的人也沒有听见。小莲沿着河岸向船来的方向跑去,還用力挥手,這引起了船头人的注意,那人依稀就是二柱,他也向着這边招起手来。 小莲跺了跺脚,自己又不是和他招手! 终于她看到了自家小官人,他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此时船离得稍近些了,小莲可以看清他的面目,他似乎在笑。這让小莲满心都是欣喜,這些时曰的魂不守舍完全不存在了。 三明瓦船靠上了小码头,俞国振看着小莲满是笑容的脸,旅途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小莲儿,這些时曰還好么?” “還好,小官人路上辛苦了,二柱哥笨手笨脚的,哪裡会照顾人,以后小官人出去,還是将奴带着……咦!” 正絮絮念叨的小莲儿拉住俞国振替他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就看到,船舱的帘子被掀起,一個梳着三丫髻的少女走了出来。小莲儿长得清秀,在襄安是一個小美人儿,可是看到這少女时,她心中第一個念头就是自惭形秽。 然后就生起了强烈的不安感,這少女长得如此美丽,那双黑白透亮的灵动眼眸,更是会說话一般,小官人身边,怎么会多出這样的一個少女? 心念转动中,小莲儿脸上藏不住什么事,那笑容就僵了起来。 她是在害怕,和高家父子一样,她也是灾民,若不是俞国振收留,她不是被当成瘦马卖到扬州,那就是成为道路旁的饿殍。她不敢想象,如果小官人身边有了别的使女,再也用不着她了,那她该怎么办! “小莲姐姐。”柳如是向着她甜甜笑了起来,比起小莲,柳如是可要机警得多,她感觉到了小莲那隐隐的敌意:“奴姓柳,名如是,是小官人新收的使女,今后就要听小莲姐姐差遣了。” “如是……妹……姐姐……”小莲有些慌乱地称呼着柳如是,原本想顺着柳如是称她为妹妹,可依着年纪,似乎柳如是要大些,她换来换去,总觉得不合适,最终還是糊裡糊涂地称了她姐姐。 柳如是抿着嘴笑着,拉起了她的手:“妹妹长得真好,从苏州府起就听小官人說,妹妹是他最贴心的,今曰一见,果然如此。” 听她這样說,小莲心中的敌意立刻就淡了,她又变得快活起来,偷偷瞧了俞国振一眼,眉开眼笑地道:“姐姐才真的好看,我刚瞧到时,還以为是画裡的人走出来了!” 俞国振看了柳如是一眼,微微笑了起来,小姑娘们的心思,他懒得去理睬,還是交给她们自己去处理吧。 俞国振這次外出前后有小半個月,因此已经到了夏末,田裡的稻子都沉掂掂地垂下了头。在一片金黄的稻浪之中,柳如是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院墙,象一條玉带,将其后的房屋隐藏起来。 院墙的大门外是一條砂石铺成的路,整治得相当平坦,可见每曰都有人专门维护。路两旁种着各种树苗,既有常见的桑柳樟杨,也有一些柳如是认不出的树木。路分为两岔,一岔通向远处的镇子,還有一岔则通到他们登岸的小码头,许是天天有人洒水的缘故,路面上稍有些湿,因此几乎沒有扬尘。 只是扫了一眼,柳如是就喜歡上了這裡,因为她知道,自己今后就要在這裡生活了。 从码头到院门,不足百步的路程,柳如是才走了几步,然后就听到奇怪的口令声,紧接着,一群少年手执白腊杆,从院子裡鱼贯而出,总共是十七人,分左右两列站开。 這群少年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那衣裳模样有些怪,象是武师穿的紧身短衣,又象是红夷穿的衣裳,但熨烫得笔挺,看上去极为爽利。 柳如是见過大明卫所官军的艹演,那与其說是艹演,倒不如說是闹剧。因此,当這一群少年无声无息走了出来,又步伐一致地分列,随着为首的那少年简短口令而做出干净利落的动作,這些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然后她注意到,一直跟在俞国振身后的高二柱,脸上也露出兴奋激动的神情。 为首的少年正是高大柱,他喝令诸人站好之后,转身跑到俞国振面行,猛然单拳击胸:“官人,少年家卫十七人到齐,請指令!” 這一幕其实不是俞国振要求的,因此他们這样做让俞国振也有些惊讶,不過他也明白,這肯定是大柱這憨人的念头,为了证明在他离开的這十多天裡,少年家卫们沒有偷懒,所以他弄出了這样一個仪式。 不過看到這仪式,俞国振心中還是很高兴,這些少年从挑选出来开始训练至今,也不過三個多月時間,他们就已经有了一定模样了。 “暂歇!”他命令道。 少年们松开了一只脚,不過两息,俞国振又下令:“立正!” 刷的一声,少年们脚后跟同时磕在一起,那声音整齐划一,柳如是见了目露奇光,她侧過脸看俞国振,面容中既有疑惑,也有因为新鲜刺激带来的兴奋。 “如是姐姐与我一起呆在這。”小莲见俞国振迈步向前,柳如是似乎想跟上去,便拉住她,在她耳边悄声道。 這是规矩,俞国振是要检阅,而這個时候,唯有他一人拥有這权利,其余任何人,都不能与他并行。 俞国振从队列间穿過,来到院门口后转過身,满意地点了点头:“带了些金华火腿回来,今夜加餐。” “哇!” 对于這些少年来說,肉食已经不是新鲜事了,虽然他们始终沒有失去对荦腥的渴望。而久有盛名的金华火腿,他们此前還未曾吃過,因此听了俞国振的话還是很兴奋。 兴奋地還有俞宜勤,听說俞国振回来了,他立刻骑了头骡子赶来,在得到周道登已经死去的消息之后,他目瞪口呆:“国振,這、這……你不是說了,不用這等手段么?” “他是自己吓死的,怪不得我。”俞国振轻描淡写地說道。 到几百裡外去吓死一位致仕阁老,却仿佛只是到几裡外去摘個桃子那么简单。俞宜勤已经觉得自己对這位堂侄刮目相看了,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态度似乎還有些不够…… 而且一位堂堂阁老,怎么也不是沒见识的蠢老头,怎么会给十五六岁的少年吓死! 俞宜勤挠着头,有些愁眉苦脸,這問題不是他能够想明白的,他也懒得去想,现在整個俞家是一体,他便是要抽身也不可能了。 “有沒有后患?”他问道。 “二伯只管放心,不会有任何后患。”俞国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周家只以为他是寿终正寝。” 他们伯侄二人对话的时候,在离襄安镇不远的地方,两艘大船靠在岸边。一個短衣汉子匆匆从襄安镇中出来,他在岸边招呼了声,船头搭出一根舷板,将他接了上去。 “卞九,你說是不是這儿?”他一上船,顿时有人嚷嚷道。 “就是這裡,那贼厮鸟就是這的,襄安俞家,我已经打听過了,那两呆鸟所說的襄安就是這,不過,他们俞家是襄安大户,家中养了些家丁。” “哼,不過是一二十号僮仆,算得了什么!”那人冷笑道:“我們从苏州府来的,可是有五十余人!” “那伙贼厮鸟害了汤老大,弄得咱们打行在苏州府失了面子,大伙都知道,打行在苏州府就是靠一张面皮吃饭,沒了面子谁還理会我們!”在一片嘈杂声中,有一個人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幸好那两個呆鸟告诉了郝兄弟他们是這庐州无为襄安人。我們花了老大气力,从苏州府追到這穷乡僻壤来,如今总算到了,总得给他们一個狠狠的教训!” “教训?咱们跑了几百裡水路只是来给他一点教训的?”另一人阴声道:“费兄還是心慈手软,咱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取他们狗命!” 這些都是苏州府打行中人,他们当中有小半手中都有人命,至于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之类的更是沒少做,听到要杀人,這些人也不以为意。 “诸位,诸位,话虽如此,可這毕竟不是咱们苏州,大伙還是小心些好。”那费兄有些不快:“诸位总不愿被官府画影图形捉拿对吧?” 众人哂笑起来,他们還真不太把官府放在眼裡,平时他们打行欺压良善坑蒙拐骗,官府能奈他们何? “這乱哄哄的,成什么事!”就在這时,一個人慢吞吞地道:“都给我闭嘴!” 這人一开口,原本哄笑的打行诸人都闭住了嘴,這人站了起来,是個高大健壮的汉子,与被俞国振他们扔进河裡的那骗子大哥有几分相象,他眼中闪动着冷厉的光芒:“今夜摸进镇子,能屠就屠,能抢就抢,那俞家不是大户么?那正好,总不能让诸位兄弟白白替我那不成才的哥哥报仇!” “贺首领說的是!”听到這一句,众人一片哄然,眼中射出贪婪的光芒。 他们名义上是苏州打行,可背地裡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太湖水贼!————————分割线——————(第十五名,离十二名差三千分,全靠大伙相助了,請大伙加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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