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大浪潮 作者:未知 第一七七章大浪潮 欧洲的宗教体制迟早会被已经新兴的资产阶级击败。 這是肯定的事情。 毕竟,宗教在新学科的冲击下已经无法自圆其說。 而宗教统治人的手段太過愚昧,血腥,所以,云昭以为欧洲的宗教社会终将会走向灭亡。 一個打破了宗教统治的欧洲会在最短的時間内进入一個新的时代——资产社会。 而资产社会的结构,恰恰是沒有宗族社会的欧洲人最适合的一种体制,云昭很喜歡把這一时期的资产社会称之为森林法则社会。 十七世纪的欧洲恰好是一個弱肉强食的社会,在這個新的社会结构面前,欧洲的社会精英们逐渐掌握了欧洲的话语权,最终通過各种各样的革命,一個比较先进的社会结构终于从松散,变得稳定,最后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這就是歷史大潮。 云昭不想跟社会大潮作斗争,因为,凡是跟這個歷史大潮作斗争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不好。 所以,欧洲需要在宗教统治解体之后,需要马上进入一個新时代。 进步的步伐可能大了一些,会造成很多的社会問題,比如,人们会立刻清算那些资本家,不過呢,這也是欧洲人需要的,因为,他们对进步的要求从来沒有停止過。 小笛卡尔天生就是一個领导者。 這一点他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過,同时,他也是一個很有领袖魅力的人,至少,张梁是這样认为的。 云昭沒有给小笛卡尔更多的時間,他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不過,在小笛卡尔离开的时候,他对小笛卡尔笑着說:“這個世界其实很无聊,我們需要用自己的勇气去开拓一個适合我們生存的新世界。 如果非要给我們這种人起一個名字,我认为——创世者,這三個字就很好。” 小笛卡尔朝皇帝深深地鞠躬之后就离开了。 送小笛卡尔离开皇宫的黎国城很不服气,他对小笛卡尔道:“创世者,這個名字很威风,不過,我很怀疑你的能力能否与這個名字相匹配。” 小笛卡尔道:“我会为配上這個名字而努力。” 黎国城道:“配得上這個名字的人一定是天生就配得上,而不是依靠后天努力,如果连這种事都能依靠后天努力达成,那么,這個名字也就太不值钱了。” 小笛卡尔淡淡的道:“如果你說的对,那么,我就是天生的创世者。” 小笛卡尔走后,云昭脸上的酒意立刻就消失了。 喝着钱多多端来的茶水淡淡的道:“一個创世者是不够的。” 冯英问道:“那么,夫君觉得多少合适?” 云昭皱起眉头道:“至少应该有十二個,如此,才能保证欧洲的现在,以及将来都是分裂的。” 钱多多笑道:“您就不怕這十二個人以后会打起来?” 云昭呵呵笑道:“打起来才是正常的,不打起来才是不正常的。” 冯英瞅着自己的丈夫道:“這就是一條绝路?” 云昭懒懒的瞅着宫殿的藻顶道:“是一條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不過,也是一條通往未知的道路,有大毅力,大智慧者方能从荆棘林中开辟出一條新的道路。 我以前就对你们說過,世上本来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人這种生物,其实是一种适应性很强大的动物,哪怕是悬崖上的羊肠小路,走的時間长了也会变成坦途。 准备一下吧,三天后,我們回归玉山!” 云昭迅游天下四京,用了整整三年時間。 从广州回到玉山的时候,恰好赶上玉山的第一场雪。 寒冷的风,清冽的空气,沒有收割,依旧长在柿子树上的红柿子,让云昭非常的欢喜。 笛卡尔一行人去了玉山书院,迎接他们的是徐元寿山长,他的态度很好,心情也非常的平和,数学学院已经修建完成,就在被炸毁的望月峰的位置上。 以前,這座山峰的旧址上为云昭修建了一座别院,不過,這座别院并沒有拆毁,而是以别院为中心,重新修建了一座数学学院。 等笛卡尔先生入住之后,這裡将会成为大明皇家玉山书院数学分院。 所有有志于数学的玉山书院学子,将会进入這個分院,潜心钻研数学這一基础学科。 不過,笛卡尔先生并沒有立刻入驻数学学院,而是一头扎进了玉山书院的资料室,不眠不休的在裡面寻找大明国科学为何能如此快速发展的原因。 他必须承认,在洛阳乘坐火车抵达玉山书院的路上,那辆火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虽然這东西他已经从书面上认识了它,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這东西,并且乘坐這东西之后,他的信仰几乎都要崩塌了。 不仅仅是火车,也不仅仅是电报,他甚至去了那座可怕的研究院,亲眼看到了蒸汽机的多种用途。 来到了玉山,见识了太多,太多超乎笛卡尔先生预料之外的东西,于是,他整個人似乎变得像一個真正的科学家一般疯狂。 只是,随着他的研究不断深入,他的迷茫也就越多。 皇帝出巡,天下似乎变得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新的事物不断地涌现,人们的胆量也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 随着皇帝回到了玉山,国相府,以及各部纷纷回到了玉山。 天下立刻就从纷乱回归了平和。 這种纷乱是看不见的纷乱,甚至只能說這是一次头脑上的纷乱。 当云昭重新开始掌控大权之后,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人人敬服,在他们脑海中孕育了良久的计划,還沒有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开始消散了。 其实,秩序這东西对于经济的帮助并不是很大,经济的发展有时候跟秩序的关系不大,在云昭不在的时候,关中的很多举措明显突破了云昭定的规矩。 因此! 三年時間,大明的粮食价格第一次出现了上涨的趋势。 而蓝田皇朝收到的赋税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高峰。 在過去的三年裡,以张国柱为首的国相府,共向大明国土投资了足足有三亿七千九百六十万枚银元。 于是,大明天下增添了更多的道路,水利工程,铁路,桥梁,学院,医院,以及数不清的城市基础建设。 就玉山城而论,這座城市已经与云昭梦想中的城市相去不远了。 干净的水泥道路,煤气路灯,下水道,自来水,以及各种城市功能体让玉山城彻彻底底额与這個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這是云昭自己的城! 不過,云昭回来了,所有人立刻就变得很守规矩,且不敢越雷池一步。 长安知府甚至已经安排好了云昭需要的娃样子,在皇帝回来的前一天斩首示众了,总共有三颗脑袋。 這三個人绝对是死有余辜,他们的犯罪证据也确凿无疑,被杀了,也只会招来百姓的欢呼。 這三個人其实在三年前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不過,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家族会在皇帝离开长安的時間内,可以疯狂的扩张,且不会受任何惩罚,对他们唯一的惩罚就是等皇帝归来之后,就杀头。 很明显,這三個人的脑袋不足以平息皇帝心头的怒火,于是,监察部又把這三家的家财全部充公,唯有如此,才能有效的震慑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或者家族。 皇帝沒有处置长安知府,因为沒有必要,他为了保持长安经济领头羊的地位,对自己的职位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他成功撬动了关中经济的重新运行,那么,他的功就大于過。 三年時間,云彰终于修通了宝成铁路,這是一件值得举国欢庆的事情。 从内部资料上可以得出一個结论,這條联通关中与蜀中的铁路,基本上就是一條铺设在尸骨上的铁路。 五万多名参与修建铁路的异国人,最终获得大明户籍的人不足四百! 云彰說,這五万多人的异国人,很多人并沒有死,而是逃遁进了秦岭,获得户籍的四百人,全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人。 他在說這话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期的云昭。 云昭暗地裡揣摩過,他不会亲手去做他怀疑的那种事,不過,這种事一定是在他的默许下才出现的的。 蓝田皇朝的官员,在很多时候像强盗多過像官员,他们的强盗思维一定会促使他们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最严重的麻烦。 而這條复线铁路的尽头并不在成都,他還需要不断地向大明的深处延伸。 三年的時間裡,云彰已经长成了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人,個头甚至比云昭還要高一些。 或许是修建铁路修建的時間长了,他如今正在积极的推动铁道部的形成,這是一個拥有建设铁路,指挥铁路运行,以及安排铁路运输的一個庞大的部门。 作为始作俑者,他自然当仁不让的认为,自己就该是大明第一任铁道部长。 這是一個繁杂无比的事物,云昭回到玉山的时候,云彰已经把這件事上报了代表大会,一旦代表大会通過,云昭签字之后,這個新的部门就会正式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