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侯方域裸奔 作者:未知 @@@ 秦牧乘着酒兴,独自沿秦淮河走回客栈,街上人流如织,繁华的市井,盈耳的叫卖声,很容易让人忘记大明朝四起的烽烟,肆虐的流寇,而沉迷在這似幻而真的繁华中。 南京城经過系统的规划,街道两旁居民住房,一般以官沟为限,不得超越,否则就是违章。在朱元璋时期,肯定沒人敢超越; 朱重八对小民很优待,但小民沒钱扩建房子,高官显贵倒是有钱,但在垃圾桶裡扒過食的朱重八,对官员和富户有种发自骨子的敌视,沒事還要找事敲打你一下,谁敢侵街不是找死嘛。 但朱重八完成从乞丐到皇帝的华丽转身之后,他的子孙成了最大的地主,慢慢忘记了阶级斗争,对官员和富户不再那么仇视。富户侵食街道现象开始漫延,這带来了很多弊端。 首先,向外伸展的虚檐、披檐,大多将官沟堵死,一遇雨季,骤涨漫街,水道不通。 其次,虚檐、披檐左右相连,无砖墙相隔,板薄蓬干,容易发生火灾。 第三,街坊居民中的中下户,住房裡面大都是泥地,屋又低矮,屋中yin暗。如果再在屋外加盖重檐,屋中采光更差,yin气闭郁,阳道不畅,容易得病。 嗯,若是有一天老子掌权,一定学学朱重八,谁吞进去的,都给我吐出来......... 呃,好吧,如今自己连寸立足之地都還沒有,就想這個未免有些寒碜,不過,志当存高远,志当存高远不是嗎? 想当年,刘地痞每天在街边与狗抢食,乐淘淘地踹寡妇门,忽见赢老大威风凛凛的车队,還不是流着口水大呼:大丈夫当如是也! 這就叫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名sè繁多:有茶楼、茶坊,门上挂着水帘子,屋内支起炉子,以茶招揽四方客人,专售梅汤、和合汤、胡桃松子泡茶。 入眼处酒旗招展。那些有名的大酒楼,十分气派,裡面有百十座阁儿,周围都是绿栏杆。四处街衍窠子裡的粉头ji女都到酒楼赶趁,怀抱琵琶,弹唱曲儿,或者吹笙品笛,替公子王孙或食客侑酒。 另有各种食店、面店,买卖各种吃食。如苏家羊肉面店,ri宰羊数只,面如银丝,有蒜面、肉内寻面,兼卖扁食、夺魁,极为有名。此外,還有杂货铺、绸缎铺、当铺,如此等等。 這等繁华之景,似乎每個人都以为能无限地延续下去,偏偏秦牧非常清楚,两年之后便是扬州十ri,嘉定三屠,南京不战而降之时。 先知有优势,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特别是沒把握去改变之前。 秦牧回到客栈,发现云巧儿竟然独自在——看书。她看的是凌濛初的《初刻拍案惊奇》,很入迷,秦牧走到她身后也沒发觉,這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她竟然在看书,小乞丐认得字......... 秦牧化身白无常,抻手轻轻一拍她肩膀。 “啊!” 那超高分贝的尖叫声,反把秦牧吓得不轻。 “臭丫头,鬼叫什么,本公子渴了,還不快去倒杯茶来。” 虽說這丫头只是一個煎饼换来的,但那是一般的煎饼嗎?按他给李大娘许下的承诺,那可是五十個金饼啊,這丫头也忒贵了点,所以秦牧使唤起她来那是心安理得。 “哼,公子才是鬼呢,吓死人家了。” “我是鬼?你竟然敢說我是鬼?” 小丫头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一溜烟倒茶去了,那飘拂的裙影有着蝶舞般的美感,真個是轻盈不自持啊! 嗯,這丫头還会看书,這让她又多了一层神秘感,可惜,可惜啊!才十一。 *** “鬼啊!” 侯大公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四具白花花的**间,再看看房内的摆设,這分明是一间低档的窑子; 身边几個**倒是环肥燕瘦,**,各领秋sè,但那脸上无不抹着厚厚的粉,在這光线暗淡的房中,苍白如索命的厉鬼,侯大公子着实吓得不轻。 “侯公子,怎么了?”四個粉头被尖叫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腻声问道。 侯大公子眼睛鼓得跟铜铃似的,四個粉头揉着睡眼时,脸上的厚粉簌簌直落,半边真容露了出来,更是把侯大公子吓得魂飞魄散。 他下意识地扯過一张薄衾挡住自己的下体,又惊又怒地喝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怎么会在這裡?” “侯公子瞧您說的,奴等姊妹四人不在這裡還能去哪裡?” “就是,侯公子真是薄情,头先侯公子在人家身上风流快活时,人家可是尽心把侯公子侍候得飘飘yu仙,沒敢丝毫怠慢,侯公子一觉醒来,见人家却象见鬼似的...........” “凤姐,怎么能這么說呢,侯公子是可是名传天下的大才子,能来光顾咱们姐妹,是咱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咱们尽心侍奉侯公子是应该的嘛。” “芙蓉姐姐說的是,侯公子您放心,這次我們姐妹不收钱,只望侯公子怜惜侧個.............” “啊!,你们别過来,别過来。”侯大公子见几位“美人”一齐起身,争着对他搔首弄姿,吓得不停向后退,脚下踩到薄衾一角,顿时摔了個四脚朝天。 侯公子平时走马章台,醉卧平康,是风月场上的常客,但作为复社四公子之一,平时逛的那都是高档次,有品味的青楼,那裡的姑娘個個娇媚动人。jing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逛那样的青楼,那叫风.流。 可若是让人知道他逛這等专做贩夫走卒生意的窑子,還一次要了四個粉头,這可就是下流了。 此事一但传出去,让他怎么活啊! 四個粉头见他摔倒,纷纷惊叫着跳下床来扶他,這跳动之下,脸上的厚粉剥落得更加利害,仿佛画皮裡的女鬼。 侯大公子情急之下,全然忘了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掀开门帘就往外冲。 這儿虽然是窑子,但光着身子跑出外厅来的還真沒见過,厅中一些打着哈欠的piáo客见了一這幕,個個睡意全消,特别是后面又追出四個白花花的**,更是让他们瞪大了眼睛,纷纷热议起来。 “cāo!就一根小蚯蚓,還跑出来丢人现眼。” “就是,還一箭四雕呢,瞧那样,分明是筷條捞米筒嘛。” “错,筷條捞米筒总還能捞到底,我看他這是筷條捞水井,這点凤姐儿想必最清楚,凤姐儿,快跟我們說說,哈哈哈!” “凤姐儿也真是的,這等小白脸,分明是個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们還追他做什么,不如這样,哥哥来满足你们好来。” 厅中piáo客這通嘲笑,四個粉头却是丝毫不羞,還示威似的向piáo客们展示自己的**。 凤姐儿向piáo客们猛啐道:“你们少得瑟,知道這位公子是谁嗎?說出来吓死你们,這可是复社四公子之一的侯大公子,你们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呸!” “咦,還真是侯公子,我在桃叶渡那儿见他会過六君子遗孤,怪了,怪了,侯公子竟会来這种地方跟咱们同食............” “老子才不屑于跟他同食呢,他那小蚯蚓也配!” “就是,平时人样狗样的,你瞧瞧他现在,比咱们還不如,什么东西!” “大家也别吵了,做人怎么能沒一点同情心呢,唉!就侯公子這本钱,可怜啊!” “对对对,可怜啊!” 惊醒過来的侯大公子脑袋嗡的一下,差点炸开,脸上一片酱紫,恨不能在地上找個缝钻下去,他双手捂着饱受piáo客冲击的下体冲回房间,冲得過急,半道上又摔了一跤,一头撞在门槛上,把左额角撞出了一個大包。 和身体的疼痛相比,小蚯蚓的再次暴露让他再难以承受,顾不得站起来,直接连滚带爬的钻进帘内去了。 外头的piáo客又是暴笑连连,一片嘘声。 能這么取笑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物,這些piáo客心裡不知有多爽,哪愿放過這样的机会,厅裡的人越聚越多,都不愿离去。 侯大公子羞怒地将四個跟进来的粉头推开,抢過自己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他,還真沒自己穿戴過,這发髻和衣裳整理起来又甚为麻烦,他顾不得了,只想早一刻离开這裡,胡乱穿戴之后,用折扇挡着脸,在众多piáo客的谑笑声中冲出了窑子。 “公子,公子,這裡!”候在外头的小厮见了他忙大声招呼。 侯方域上去就是两個巴掌狠狠地扇過去,怒不可遏地喝道:“說,我怎么会在這裡?” “公子,是你自己要来的呀。”小厮一脸委曲。 啪啪!又是两個巴掌,把小厮扇得满脸乌青,嘴角流血,“我自己要来?你再說一句?看我不打死你,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本公子扒了你的皮!” 小厮哪敢有半句虚言,忍痛答道:“公子,昨個儿傍晚,您在媚香楼喝了酒,那秦牧秦公子扶您下来..........” “我记起来了,那该死的秦牧也在媚香楼,快說,当时什么情况?” “当时,公子你喝多了,秦公子扶您下来,你们俩人上车后,公子您就嚷着上青楼,還指定一次要四個姑娘,秦公子說他囊中羞涩,不能陪公子您,就吩咐我半道上把他放下车,临走时交待我要照顾好公子,秦公子走后,我见身上银子不多,便...............” “就這些?沒别的了?”侯方域一时忘了生气了,凭直觉他总觉得是秦牧在害他,可听小厮道来,又听不出什么异常来,让他疑惑不已。 “公子,就這些,沒别的了。” 啪啪!又是两個耳光狠狠地扇過去,以前他觉得這個小厮老实听话,才带在身边,可沒想到..............天啊! “你這蠢货,竟把我带来這种地方,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回過神的侯公子瞬间又陷入疯狂的状态中,当街狠狠地揍着自己的小厮,如癫似狂....... ************* ps:亲们,若是不過瘾,把票狠狠地砸下来吧,俺請侯公子再上一回青楼! 說真的,昊远典着脸再次求收藏推薦,這成绩想上新書榜难啊,不免让俺有些泄气,需要大家的支持,狠狠的支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