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谁有银子? 作者:纸花船 正文 类别:其他类型 作者: 书名: 求收藏袖票,小船多谢。 从入夜直到深夜,李元庆伏在油灯下,用自己拙劣的毛,簡體加繁體混合,给毛文龙写了长长的封信,。 在這封信裡,李元庆详细分析了此时大明、后金、朝鲜、以及毛文龙部各自的实力和处境,明确提出了,毛文龙部想要发展,只能依靠辽地漫长的海岸线,避实就虚,积攒实力,否则,以毛文龙此时的实力,留在镇江与后金军死磕,结局只有,那就是死路條。 夜已经很深了,李元庆小心吹干了墨,又仔细将信检查了几遍,站起身来,准备知会外面守夜的亲兵,连夜给毛文龙送去。 但刚到帐篷门口,李元庆忽然停住了脚步,用力将這几张信纸揉成了团。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刚才的冲动和热血散去,此时冷静下来,李元庆深深明了,如果這封信递给了毛文龙,很可能,自己這些时日所作的所有努力,都要化成灰飞。甚至,会被毛文龙直接入‘冷宫’。 身为下属,這样越级去左右主将的想法,哪怕是正确的,這却也绝不符合规则。 即便毛文龙世枭雄,恐怕,也绝不会容下這样的人。 长长吐出了口浊气,李元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以婴儿之力,却想去做大人的事儿,明显是自己太着急了。 正如那句老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大明现在的体制虽然臃肿不堪,但却远未到坍塌的地步,即便想要改变,那也必须先要在這游戏规则裡活下去。 “当务之急,還是得先把這支军队牢牢掌控在手裡啊。” 李元庆拨开帐篷门帘,看着深邃遥远的夜空,片刻,又将這几张信纸展开,小心收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李元庆部的行程都不快,多则二十裡,少则十裡,直徘徊在鸭绿江流域。 這裡已经是义州的土地。 也算是毛文龙给李元庆规定的任务地点,李元庆更不急了,令人在江边的平坦地带扎下营来,又接连派出了两拨使者,前往义州和龙川。 目的只有,简单而又粗暴,那就是要钱,更要粮。 如若不然,李元庆也不能保证,自己麾下的儿郎们,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举动。 反正毛文龙也是這意思,如果這些朝鲜人真的敢不识抬举,那也不能怪李元庆心狠手黑了。 即便不能明面上做什么,但几十股土匪、海盗,李元庆麾下现在這些人手,足够胜任。 很快,义州和龙川方面都给了回信,义州愿意出2两银子,5石粮米,龙川方面更可怜,只有两银子,石粮米。 “大人,這狗日的,這是发叫花子呢?” 李元庆的军帐中,许黑子已经拍案而起,“大人,這些朝鲜人,简直是不把咱们王师看在眼裡啊。這口气,咱们绝不能忍。” 其余军官脸色也都不好看,這些狗日的,這不是瞧不起人么? 李元庆却不急,也不生气,朝鲜人的态度,完全在李元庆的意料之中。 方面,他们确实是不太富余,但更关键的,沒有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就不知道‘死’到底是怎么写,好看的小說:。 官沧海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他本就是健壮汉子,正值当年,加之這几天修养的不错,他已经能自己站起来。 眼见這般,他的眼裡,忽然闪過抹狠厉,阴沉道:“大人,這些狗杂碎,某与他们交道也不算短了。他们竟然胆敢如此看不起咱们王师,依我看,咱们不做,二不休……” 官沧海虽然沒有說完,但他凶狠的手势,已经让所有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平时,其他几军官,或多或少,還会对官沧海有些意见,但在此时,朝鲜人的恶劣态度,让這些军官变的同仇敌忾,很快,又有几人出来支持官沧海的意见,王海和顺子也站出来支持。 只有商老六,還保持着最后丝冷静,只不過,他的脸上,也已经是怒气难耐了。 李元庆忽然笑,“這件事情,不得轻易鲁莽。将军好不容易,才开创起镇江的局面。万把朝鲜人逼到了后金那边,对我們不利。尔等当务之急,還是要好好练兵。我军能迅速形成战斗力,在接下来,才会有更多的選擇。” 這些军官忙纷纷点头,他们毕竟太稚嫩,還不能看清背后的纷杂。但這却是开了好头。 军官们离去,商老六留了下来。 “大人,這步棋走的啊。”商老六笑着看着李元庆,又拿出了他的旱烟袋。 别人看不出李元庆的用意,但商老六這种老江湖,自然能猜到李元庆的用意。 李元庆笑,“商大哥,沒人的时候,還是叫我元庆吧。听着顺耳。” 顿了顿,李元庆叹了口气笑道:“這几日,弟兄们操练的辛苦,行程也是艰辛。咱们必须得给他们找口子,让他们觉得有目标啊。” 商老六深深吸了口旱烟袋,点了点头,“元庆。這些夷人确实不地道。依我看,要想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咱们少不了和他们冲突。在這方面,咱们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李元庆点了点头,“朝鲜人不過是芥癞之癣,不足为虑。有将军在镇江坐镇,他们翻腾不起来。咱们现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得想办法先活下去啊。” 李元庆部的粮草最多還能坚持两月,在此时這种状态下,毛文龙部麾下的士兵们都是沒有饷银的,毛文龙用来搪塞士兵们的手段也很简单,切等待朝廷决议,什么时候朝廷拨付了饷银,就会给士兵们发饷。 而這些士兵们都是受到了后金鞑子的压迫,对建奴仇深似海,时沒有饷银,倒也无所谓。 但旦沒有了粮草,弟兄们都无法吃上饭,那,這支军队的凝聚力就会开始瓦解,然后消散。 商老六也明白這問題的严重性,他深深叹了口气,“元庆,咱们能不能再請求将军多支援些?两月,想在义州和龙川扎下根来,這根本不现实啊。” 李元庆苦笑,“将军已经明确告知我,咱们短時間内,是不会有粮饷拨下来了。我估计,最起码得撑到年后。” “這……”商老六不由无语,他也沒有料到,事情居然已经崩坏到這种程度。 “元庆,不如,我带着些弟兄,去做我的老本行吧?還有那许黑子,他也是行家,我們两联手,应该能弄来些银子。到时候,直接在关内买粮,运到這裡来。” 李元庆深沉吐出口浊气,却是摇了摇头,“商大哥,假如你和许黑子带百人去,多长時間能回来?” 商老六沉思片刻,“最快三月,墨迹点,可能得半年吧,。” 李元庆苦笑,“這就是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事实上,当初李元庆之所以拉拢商老六和许黑子這两手艺人,也是有過這方面的考虑,当年三国时,曹操粮饷不足,就是雇了帮手艺人,挖坟掘墓,充作军饷。 不過,那时,曹操是有這便利條件,他控制的是中原,不缺這种地方,但李元庆此时是在中朝边界,這裡能有什么好东西? 即便是挖出来,也得运到关内去卖,這来回,弟兄们早就饿死了。 “商大哥,你說,在這带,谁有粮食?或者說,谁有银子?”李元庆微微眯起了眼睛。 商老六怔,也有些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本能的压低了声道:“元庆,要說银子和粮食,首推還是咱们镇江城的這些豪绅们。不過,咱们是不可能对他们动手的。” 李元庆漠然的点了点头,“我大明与天下豪绅共天下。這些镇江士绅对我們不薄,我們决不能他们的主意。” 商老六這时已经隐隐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他猛的睁大了眼睛,“元庆,朝鲜虽小,但他们那边士绅可是不少。我听說,他们大户人家,跟咱们大明的大户人家,相差不了多少……” 李元庆笑,“商大哥,這,可以考虑。但不是现在。你我现在就在朝鲜境内。如若出了事儿,這太明显了。” “元庆,那咱们叫他们挑不出毛病就是。”商老六老脸上遮不住的狠厉。 李元庆点了点头,脸色也阴郁起来,“如果真的到了這步,那他们也不能怪我了。不過” 李元庆话锋忽然转,“商大哥,我听說,当年戚继光戚爷爷清剿的余孽,還有些,在咱们這边留下来?” 商老六怔,已经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元庆,你是說倭寇?” 李元庆点点头。 商老六道:“元庆,倭寇是還有些,不過,都已经不成气候。要想找到他们,得到日本海那边。但咱们這边,海盗却是還有不少。這些杂碎,烧杀抢掠,想必,应该不会穷了。我們可以从他们手裡搞点银子来。” 但想了下,商老六又道:“元庆,可现在這般,即便咱们搞到了银子,再去关内买粮,這来回……”, 李元庆忽然笑,“只要有银子,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不是還有這边的朝鲜人么?” 商老六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李元庆的用意,不由大赞道:“元庆,,啊。這来,咱们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把事情转起来。弟兄们不用饿肚子,咱们就会有更多的机会。” 李元庆重重点了点头,“商大哥,我正是此意。不過,這件事,务必要极度隐秘。现在,只能是你知,我知。” 商老六也重重点点头,“元庆,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帮你,還能帮谁?這件事,我亲自去办。” 李元庆用力握住了商老六的手,“商大哥,你可多带些机灵的亲兵,去附近沿海探消息。我們還有月的時間,也不要太着急。定要最准确的消息。” “元庆,放心吧。我现在就走。這种事情,我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