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嗯
林深幽静,山高入云。草木欣欣向荣,石生苔藓,鱼翔浅底。栖云台上,一只青狐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伸了個懒腰,然后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
“唔……這是多少年了,好久沒有体验狐身了。”她站起身体,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毛,然后‘呸呸’的吐出一嘴狐毛。
栖云台幽静,除了過往的山风,除了摇动的松叶,似乎一切都沒有变化。
就在這個时候,她的眼睛微微一眯,却是看到了水晶石上的一個熟悉身影。正是背着茶篓的张存道。
“這是……”她微微一愣,忽然一丝微笑挂在嘴角。然后她对着水晶石内一点,一股妖风就向着张存道刮了過去。
正在山中的张存道忽然感到有一阵妖风袭来,他也沒有反应過来,就直接被這股妖风给带到了栖云台上。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青毛狐狸。
青狐微笑的看着他,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却是严肃的对青狐說:“請问這位前辈,你唤小子過来,是为何事?”
听见這话,青狐倒是非常惊讶,她仔细的看了看张存道,然后就‘呵’的一下笑了起来,這笑声中有三分萧瑟,有三分伤感,還有三分薄凉。
“想当年刚见面的时候,還一口一個青狐娘娘,等到后来追我的时候,也是一口一個小玖。上床之前,那是一口一個宝贝,倒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口一個前辈。”青狐說到這裡,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有几分不屑的說:“呵,男人!”
张存道听见這话,整個人都急了。他赤急白脸的說:“我什么时候一口一個青狐娘娘,什么时候一口一個小玖,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听到這话,青狐才笑了起来,她大声的說:“装啊,怎么就不装了?可怜我還在家裡给你带小孩,你连做個梦都要跟我装陌生人是吧。”
她說着,一下就从庞大的体型变成了寻常狐狸大小,然后一下就跃入张存道的怀中,亲昵的用狐身蹭了蹭他,接着腻着声音說:“怎么要在梦中相会?而且還让我保持狐身,难道你更喜歡狐身的我?”
张存道无奈的一笑,也不装了。他抱住九尾狐,摸了摸她绸缎般顺滑的身子,然后說:“這個梦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梦,這還代表着你的潜意识。你变成狐身,是說明你内心深处,也放不下這具狐身。”
九尾狐微微一愣,然后就思索起来。成为人是她上万年的执念,但是如今已经变成了人,却又为什么在梦中還要展露狐身?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更向往狐身的生活嗎?
她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但是這种迷茫立刻就被她甩到脑后。她谄媚一笑,轻轻的舔了舔张存道的脸庞,然后露出那种涩涩的笑容,說:“定然是我想用狐身和你好了,你是不是也喜歡這种调调?”
听见這种虎狼之词,张存道吓得瞬间就将她丢在地上,然后义正言辞的說:“這可不兴开玩笑的,人和兽……不能……至少不应该……”
看他被吓一跳的样子,九尾狐就化成人身,对他說:“好了好了!看把你吓的。”她又白了张存道一眼,然后依偎着他說:“你又怎么了?怎么想到和我梦中相会?你都好些天沒有回家了,是不是把我們给忘了?”
张存道连忙說:“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我今天来,是向你求一样东西的。”
“是什么东西?”九尾狐好奇的问。
“一道土气。”张存道回答。
“土气?我怎么会有土气?”九尾狐微微一怔,不過她又马上想到什么,就窃笑的說:“土代表孕育,那么土气就代表孕气,你想和我生孩子?!”
想到這一点,九尾狐倒是高兴的跳了起来。她沒等张存道反应過来,就继续兴奋的說:“你终于想开了!我就說嘛,带别人的孩子哪裡有带自己的孩子给劲,你快点回来,我给你多生几個!”
九尾狐是喜歡热闹的人。如今化人也有几年了,从最初的热闹劲也渐渐消停,她還以为自己厌倦了当人。现在被张存道這么一提醒,她也反应過来了。
自己哪裡是厌倦当人了,自己就是嫌太冷清了!這要多有几個孩子热闹一下,该多好啊。家裡人虽然多,但是氐牢他们是下人,对自己总不会太放开。凤梧也是個淡性子的人,你要是不理她,她可以坐在窗台发呆一整天。
家裡不活泼,她自己都要玉玉了,张存道一语点醒梦中人,是时候造一些小孩活跃气氛了!
张存道被她跳脱的思维弄得哭笑不得。他连忙說:“這土气我见到你的瞬间,就已经得到了。這也不是什么孕气……”
但是這個时候的九尾狐哪裡会听他的话,她這会儿就装起傻来,蹭着张存道的身体說:“不嘛不嘛,我什么都沒有感觉到……”
梦中的女人们,和现实中的总有些不同。可能因为是梦,是反应她们内心最真实的一面,這九尾狐秉性爆发,更加像是狐狸精了!
“好嘛好嘛,但是這是梦中,我也做不了什么啊。”张存道哪裡吃得消這种招数,当即就投降了。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啊。
九尾狐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就笑着說:“既然這样,那我們就跳一支舞吧。好久沒有跳舞了。”
张存道点点头,栖云台上一人一狐欣然起舞。
——
清波荡漾,小船晃荡。张存道感觉自己枕在一個柔软的东西上。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這东西,嗯,入手软滑,带有弹性,還微微有些冰凉颤抖。
這手感极好,让张存道下意识的多摸了记下。然后他的大手就被一只嫩滑的小手抓住了,耳边也传来微微的不好意思之音。
“你别這样,好多人看着呢……”
轻柔而羞怯的声音……张存道猛地一惊,他睁眼一看,却看见苏青蕊含羞带涩的脸庞。
“青……青蕊?”张存道有些不敢置信的說到。
“嗯。”苏青蕊软软的回应了他一句。
這個时候,他的身边传来一個笑意满满的声音:“张兄,你可是好福气啊,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几位外宗的红颜知己。”
听见這個时候,张存道终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翻身从苏青蕊的大腿上起来,然后就看见文蕴正笑意满满的看着他。
在文蕴身边,是小心谨慎有几分紧张的赵家小姐,她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此时也是很好奇的看着张存道。
除了這两個人,张存道還感到了两道眼神。他转头一看,却是看见小女孩状态的苏黄蕊。她此时好笑的看着张存道,独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因为椅子很高,而她很矮,她的双脚都是晃荡的。
而最后一道目光,则是抱着双手,倚在门口的苏红蕊。她的目光有几分清冷,似乎有几分讥笑和不屑在其中。
“這是怎么回事?”看到這三個女人,张存道整個人都傻了,他的脑中一片混沌,正要去回忆的时候,苏青蕊却是轻轻的按在他的头上,說:“你不要乱动,你被赵家家主的邪气打中了,如今身体還沒有完全好。”
一边的文蕴也笑着說:“是啊,你们太冒失了,竟然进入到密室中和赵家家主打了起来,他可是护体九重的大高手,好在有苏家三姐妹帮你,不然你就死了。”
“我……可是……”张存道此时脑中還是有些乱,他的记忆明明不是這样,明明……明明……他正要努力回想起什么,但是這個时候苏青蕊却是轻轻地抓住他的手,对他說到:“我們放弃融而为一,因为,因为我舍不得你。”她說着,脸上又红了红,她不擅长讲情话,說出這话,已经是苏青蕊的极限了。
而那依靠在门边的苏红蕊却是冷笑一声說:“青蕊不同意,我們就无法合而为一,从今以后,我們再也沒有机会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存道小子!”
她的语气中有些不满,似乎是在怪张存道坏了她的好事。
這個时候,看起来最小,但是实际年纪最大的苏黄蕊却是严肃的說:“红蕊别這样,這估计就是我們的命,我們强行融合,可能也会出现意外风险。”
這是实话,這融而为一,强行晋升神光境的法门,也是她们自己想出来的,并沒有得到過印证,失误的几率是很大的,只要失误,那么她们三個就必死无疑。
這次青蕊沒有同意,对她们而言可能是一件好事。
三個女人沉默了下来,而那边文蕴也在小声的安慰赵家小姐。
“你别怕,她们都是极好的人,她们不会欺负你的。”文蕴轻轻的抱着赵家小姐,轻声的安慰他。船头,大白驴不满的打了個响鼻,這些人都在谈恋爱,可怜它现在還沒吃上一口干草,這太欺负驴了!
小船儿晃荡,终于到了净水恒域。
张存道迷茫的站在码头一阵,然后文蕴就說:“你先带她们回家吧,我也先回去,回头功勋会给你算上的。”他說完,就带着自己的小宝贝走了。
而短暂的迷茫后,张存道赶紧拍了拍手,沒多久,小鱼妖分队就到了。這几只鱼妖浮出水面看了看张存道,张存道就带着三位苏家姐妹上了鱼背,让鱼儿驮着她们回到自己的小院。
“啊!少爷你回来了!”刚刚到家,氐牢就从屋中冲了出来。他忽然看见张存道带着三位姑娘回来,他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說:“少爷带朋友回来了。”
苏家姐妹跳下鱼背,她们自来熟的走进屋中,开始打量這裡。苏黄蕊看了看,然后就对张存道說:“存道小子,我饿了。”然后就坐在桌子边等饭。
苏红蕊倒是像個贼一样四下看了清楚,她也沒說什么,又靠在门边了。這個动作张存道曾经在心理课上学過,這是一种极度沒有安全感,分分钟想着逃跑的表现。
反倒是苏青蕊到了這裡就像是回家一样,她挽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进入厨房就喊道:“存道,你這裡有什么食材?我该做饭了。”
听见這话,张存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氐牢则是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
晚上,氐牢和苏青蕊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一家子人沉闷的吃着饭。青蕊很斯文,总是小口小口的吃着,然后给张存道、给黄蕊夹菜,她也想给红蕊夹菜的,但是被红蕊拒绝了。
苏红蕊就是埋头猛吃,小小的脸上都沾上了饭粒,仿佛像是几年沒吃過饭一样。
而红蕊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她也不知道从何掏出一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三個姐妹风格各异,這饭桌有些沉闷。搞得并不熟悉她们的氐牢都端了一碗饭蹲着和师傅一起吃了……
吃完晚饭,气氛還是有些沉闷。张存道打算开一炉丹药炼丹。但是這個时候,苏青蕊却很诧异的看着他說:“這么晚了,你還要炼丹?”
张存道看了看天色,這月亮才出来啊。他‘啊’了一声,然后苏青蕊就說:“我给你烧了水,你去沐浴吧。”
“啊!”张存道又惊了一下,這洗澡水都烧好了嗎?
张存道被赶去洗澡了,坐在澡盆子裡,他总感觉有些不踏实,脑中似乎总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洗了半晌,這洗澡水都凉了,他才从澡盆中出来。他换上衣服出来后,苏红蕊就不满的說:“你一個大男人沐浴怎么比我們還慢?我都以为你淹死在澡盆了。”她骂完,才愤愤的拿着衣服进入沐浴间。
青蕊不让张存道炼丹,张存道也不炼了,他躺在自己的床上,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這個时候,一道香风袭来,张存道還沒有反应過来,一個香躯软体就扑入他的怀中,一双嘴唇就亲了上来。
‘恩恩额’過了良久,两人才唇分。张存道才有机会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青蕊。她笑着挽起头发,說:“我是你的伴侣,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张存道嘴巴懦懦,想要說点什么,但是苏青蕊比他還要积极,她一下就拥了上来,喃喃的說:“我早就应该這样了,我本就应该這样的……”
他的话让张存道有些迷糊,什么叫早该這样?什么叫本该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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