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干大事儿 作者:未知 “队长,這事儿不能這么算了,就算是切磋,也不应该下這么重的手吧?” “就是,切磋而已……” “队长,你是沒在,金教官說话太难听了……” …… 罗耀一回到队本部,队员们纷纷围了上来,一個個感同身受,义愤填膺。 “好了,闫鸣的事情,我会处理,大家先去训练,完成不了训练任务,你们晚上不想吃饭了?”罗耀喝令一声。 “散,散了……” “苏敬留下。”罗耀眉头一皱,這事儿很棘手,处理不当,会成为学员跟教官之间冲突的导火索。 苏敬是他的副手,也是三队队副。 两人搭档有一個月了,关系不算太近,但不太远,他是第一批学员,跟教官们关系比较近。 苏敬属于后来的,跟下面的学员关系要更亲近一些。 “闫鸣的伤很重,估计要躺上十天半月才能下床,你安排一下,每天派一個人去医院照顾他。”罗耀吩咐道,“让食堂给他开小灶,做点儿有营养的饭菜,医院估计也沒啥好吃的。” “行,我来安排。”苏敬一口答应下来,罗耀這個队长虽然有些时候不管事儿,可人還是不错的,起码敢担责任,对下面的学员也很照顾。 “一会儿晚上睡觉之前,召集咱们队裡各组骨干开一個队务会议,商量一下闫鸣受伤的后续处理。”罗耀道。 “罗队的意思是,班裡面要把這事儿压下去?” “這事儿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弄不好会波及整個特训班,咱们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头脑发热。”罗耀郑重的道,“至于班裡面会怎么处置,先不去管它。” 苏敬微微一皱眉,不明白罗耀为什么会如此說,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把闫鸣的伤放在心上? 其实罗耀心裡早就有想法了,他不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事儿到自己头上了,当缩头乌龟是不可能的,但独木不成林,他的摸一下下面队员的具体情况。 …… 听了沈彧的汇报,余杰也是眉头紧锁,教官跟学员切磋,受点儿轻伤,這都不是什么問題。 但在切磋中,教官对学员下狠手,重伤学员,差点儿致命,這問題就严重了。 很明显,這一次的教官跟学员的切磋中,教官明显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不然,闫鸣怎么会伤的這么重。 而且分明有置人于死地的心思。 這教官跟学员得多大的仇恨,才能走到這一步? “四哥,我打听過了,這個闫鸣出身武术世家,是有些年少轻狂,過去曾对金教官出言不逊,可金教官這個人,您也是知道的,性格比较孤僻,而且爱记仇,這么多年還沒把自己嫁出去,多少有点儿心裡不平衡,所以,下手狠了点。”沈彧分析道。 “罗耀那小子呢?” “他回队裡做工作了,他担心這事儿会引起教官跟学员的彻底对立,弄不好会引发剧烈的冲突。”沈彧道。 “他的政治敏.感度還是蛮高的。”余杰点了点头道,“這样,你去通知一下,处长和大队长以上的职务的人晚上八点到会议室集中,咱们开一個班务会。” “好的。” …… 罗耀的担心一点儿都不過,很快,闫鸣的事情就在特训基地内传开了,学员们受教官们压榨和欺负已经够苦的了。 而现在有教官居然因为私人恩怨,在切磋中对学员下狠手,這下子就如同火星掉进了油锅裡。 燃起冲天大火! 這吃点儿苦,受点儿罪也就罢了,要是连性命都有危险了,难道還不让人反抗了? 串联,联合! 大家纷纷讨论這件事,虽然此时沒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未来谁又說得清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個晚上,已经有七八拨人来找罗耀了。 這火药味儿是越来越重了。 就连满仓也来找他了。 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希望他這個队长站出来,为自己队裡的学员讨回公道,闫鸣是他手下的队员,他這個队长站出来,那是师出有名。 而其他人的话就有些师出无名了,弄不好還会安上一個聚众闹事的罪名。 這個头,罗耀能出嗎? 這件事,固然是教官金敏杰有错,但闫鸣自己都沒有错了嗎,他可是一再交代了,别跟教官起冲突,吃亏的是自己。 人在屋檐下,稍微低低头沒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区区几句辱骂,又能算的了什么? 他能做到,不等于别人也能做到,何况這些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能忍受被人欺辱而不還击嗎? 换做自己是闫鸣,可能也未必能忍得住,只是因为那個人不是自己而已。 但是事儿出了,就不能不考虑后果了。 一怒之下,掀桌子,那是痛快了,痛快之后呢? 罗耀发现,自己现在更多的时候受到第二灵魂的影响,思考問題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单纯了,当然,這也可以說自己成长了,成熟了,悟了。 队务会开的很沉闷,罗耀表面上一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可队裡的情绪他又不能不考虑,闫鸣虽然有时候狂傲了些,但大家毕竟是同学,他上去挑战金敏杰,也有为众人出气的意思在内。 如果伤人者得不到惩处,那对伤者来說,无疑是不公平的。 但是,就比武切磋而言,拳脚无眼,受点儿伤,也是正常的,就是正常的训练,也有不小心受伤的。 問題就在于是否“故意”沒办法界定。 若不是故意,闫鸣技不如人,受伤那是咎由自取,何况,提出切磋的人他,可如果是金敏杰故意为之,這情况就不一样了。 能当上教官的,沒有一個是傻瓜,就算是故意的,她也不会当众說出来,身为教官,公报私仇,故意打伤学员,這也是严重违规的行为。 现在对罗耀来說,他的态度该如何? 如果他愿意,挑起学员跟教官的对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稍微拱一下火,就能把火药桶彻底点燃。 但如果他想要“顾全大局”的话,只怕他会被不少人误解的。 他是闫鸣的队长,态度就非常关键了。 …… “四哥,我去找罗耀?” “别去,你现在去找他,那把压力全部都压到他的身上,而且他做出倾向于教官的决定,息事宁人的话,别人一定会猜想是你给他施加压力!”余杰在特务处多年,岂能不明白這裡面的利害关系。 “可是……” “金敏杰呢?”余杰也很紧张,一旦這件事处理不好,捅到戴雨农那边去,那自己原本就不太被放心,大权旁落就成了必然了。 “在教官宿舍,我加派了岗哨,有什么情况第一時間汇报。”沈彧道。 余杰点了点头:“小弟,你觉得這件事,我该如何处置,才能迅速平息下去?” “四哥,其实两方都有错,但我觉得金教官的错更大一些,她是教官,不是学员,更应该以身作则,胸襟开阔,而不是以這种卑劣的手段暗中伤人,今天若不是罗耀那一拍,闫鸣很可能在送医的途中就把命给送了!”沈彧实事求是的說道。 “你是觉得金敏杰下手太過阴毒?” “……” “金敏杰是戴老板的爱将,武艺高超,枪法出众,即便我要处置她,也要向戴老板請示。”余杰感到十分为难。 “那各打四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就要罗耀的意思了。” “他能有什么意见……” “你错了,他现在的意见非常关键,他若是不动,其他就沒有理由。”余杰颇有深意的看了自己這個小舅子一眼。 …… 罗耀在宿舍枯坐了一個晚上,他一宿沒睡,历来骑墙派都是沒有好下场的,两面讨好最终结果是两面都不是人。 他内心那個不成熟的想法终于有了决定,只能選擇一方。 這样一来,他似乎沒有太大的選擇的余地了,但是,该怎么争取,达到利益的最大化,還是有操作空间的。 他原本想平平稳稳的度過在特训班的日子的,沒想到,事情居然逼的他不得不当這個“出头鸟”的地步。 其实他一开始想当“鸵鸟”的,可一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把剧本拿错了,沒办法。 …… 听到窗户敲响的声音,李孚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窗外的人影,迅速的穿上衣服,爬了起来,开门出来。 “大清早的,你不睡觉,跑来敲我窗户干什么?”李孚十分不满,闫鸣的事儿,整個学员总队都知道了,李孚他们也讨论了半宿。 罗耀从口袋裡摸出一盒烟来,扔给李孚:“找你商量点儿事儿。” “别给我下套,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嘴上說着,手裡可沒拒绝,将罗耀扔来的一盒烟抓在手中,随手揣口袋裡了。 “不就坑你一回嘛,至于记這么长時間?”罗耀撇了撇嘴,“你就沒得好处,太小心眼儿了。” “你有事說事,沒事儿,我继续睡去,這可离早上出操還有半小时呢!”李孚打了一個哈欠道。 “今天周会,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周会也一样,還能多睡会儿,嘿嘿……” “我长话短說,闫鸣的事儿,你也知道,其实双方都有错,当然,金敏杰作为教官更加不应该,教官们对我們這些学员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光惩治一個金敏杰,解决不了問題。” “你想把事情闹大?”李孚闻言,吃惊的问道。 “我的想法是,咱们得联合起来,借此会给教官们施压,逼迫他们跟我們来一個约法三章,以保证此类事情以后不再发生。”罗耀斟酌道。 “你想怎么做?”李孚也是個胆子大的,一听罗耀居然要搞大事儿,顿时就来了兴趣,這等大事他要是不参合进去,太遗憾了。 “以你的名义召集咱们队长级别的周会之前先串联一下,开個小会,先罢训,然后选出学员代表与教官们展开谈判。”罗耀道。 “我怎么感觉,你又是在挖坑让我跳?”李孚吸了一口凉气,当然知道這裡面的风险有多大,但是,同样收益也是巨大的。 一旦他成了這一千多名学员中的带头大哥,那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說动不了文子善他们,但是你可以,所以,這事儿只有你来领头。”罗耀很直白的說道。 “他们也不一定会听我的。” 說实话,李孚還真有些心动,他是有野心的,不然也不会让在特务处担任要职的姐夫将他送到這個特训班来了。 但是,跟罗耀合作,他真是怕被坑,有一种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干不干,你不干,我去找文子善……” “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