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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姗姗来迟的新客人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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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_85459說起這事儿,我真认为自己罪该万死,不可饶恕。因为這事儿完全是我酿成的大祸。

  也许诸位读者還记得,在两年前的下洋,桑莎.海德被我转化为尸鬼,又被我转化为凡人。为了实现這一惊人的创举,我创造了一种破坏性极强的病毒,肆意进攻红细胞,以期剥离血液中蕴含的微量魔血。虽然桑莎几乎在這场大病中丧身,但她好歹被我救了回来。

  她本人并不知道這件事。

  也正是由于這次偶然的意外,那张桑莎曾经用過的染血床单,在慌乱之中未被医院及时处理,這病毒也因此流传了出去。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同时也有些负罪感的骄傲),這病毒自己变异了。它潜伏在特定的人体内,以轻微感冒的症状掩盖自身,躲過了人体免疫系统的制裁,最终爆发了出来。

  好在后果不算严重,在一千人中,仅有一人会得病,死状有些凄惨(浑身大出血,身躯形如枯槁),而且死亡率不低,大约有9成把握一命呜呼。

  下洋是国际大都市,本国的医疗便利程度笑傲全球,每年跑来到下洋就医的老外不计其数,這般一来二去,這疾病就在全球范围内扩散开了。

  我最后听到的数字是,大约有三百万人死于這场瘟疫。我非常愤怒,认为這纯粹是危言耸听,媒体工作者为了制造大新闻而夸大了数字,将许多不相干的死者算到了我的病毒头上。他们叫它死血症,对這名字,我這位始作俑者沒有半点发言权,但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

  无策的父母不久之前也死于這场浩劫,我参加了葬礼。在葬礼上,无策显得平静而落寞,身影变得愈发孤单。畏惧与愧疚令我倍受煎熬。但我缺乏勇气,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不過即使我向他坦陈此事。他只怕也会认为那是我的疯言疯语罢了。

  病毒本可继续肆虐,但海德教授的新药恰好于此时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這新药自然是从朝晖发现的紫藤钟幼虫体内提取的药品,海德动用了许多政治人脉,搞定了美国的医药部门,让這药物取得了许可证。也正是由于這种药品的及时出现,我那举世震惊的划时代疾病,终于在世界各国人民的抨击声中凄惨的谢幕了。

  随后,它治愈了癌症。治愈了败血症、狂犬病、白血病、艾滋....人们說這种名为“紫藤”的药物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福音,是凡人终于战胜自然的铁证,也是世界迈向崭新未来的征兆。然而,在美国以及欧洲,出于各方利益的权衡,這造福人类的药物并沒有广泛推广,海德教授吃到了不计其数的官司,有人认为他侵害了行业利益,有人指控他隐瞒了药物成分,更有人告他侵害了知识产权。

  一时之间。海德教授被整的焦头烂额,非但沒有因此而享受巨大的声誉,反而饱受折磨。四面楚歌。

  而缇丰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在特斯拉的牵线搭桥下,第一時間取得了海德教授制药公司的股份,成了科学与魔法教派的荣誉会员,动用卡玛利拉的影响力,她替海德化解了不少危机,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会来此与海德教授吃晚餐的原因。

  一场感恩晚宴。

  桑莎见到我与挚友先生,惊呼道:“爸爸,你看!是面具先生!還有张先生!我在下洋见過他们。”

  海德教授笑道:“這可让我大吃一惊。面具老弟,我记得我們在朝晖见過面了。可沒想到你和缇丰小姐居然相识。当然,张先生也和小女早就认识了。”

  缇丰指着我說:“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可以叫他贾面。而這位张千峰先生,是我公司的首席秘书官。”

  海德一听,大惊小怪的嚷了起来,急忙连声恭贺,桑莎奇道:“张先生不是赏金猎人嗎?怎么又是首席秘书官了?”

  我和挚友先生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生怕老底被缇丰揭穿,那可真是万劫不复了。挚友先生冷汗直冒,颤声道:“桑莎小姐,我那是骗你玩的,我可不是什么赏金猎人。”

  桑莎笑了几声,說:“你当时信誓旦旦的,我還真以为是那么回事儿,你为什么骗我?对我有意思嗎?”

  挚友先生唯唯诺诺,胡乱蒙混几句,好在缇丰并沒有在意。

  我們寒暄一番,坐了下来,海德点了一些菜,对服务员使了個眼色,塞了一把小费,服务员乖觉的跑的远远的,随后海德从桌子下取出一個酒瓶,酒瓶中装满红色液体,他說:“掺血的葡萄酒,抱歉,我对這事儿不太在行,但应该是处.女的血。”

  缇丰笑了笑,說:“這就很好了,对我們而言,這并沒有太大的区别。”

  海德替缇丰斟满酒,歉然道:“我還邀請了一位重要的伙伴相陪,但她似乎迟到了,真是异常抱歉。”

  缇丰问:“同伴?啊,是你的夫人嗎?”

  海德摇头道:“她也是一位血族,是科学与魔法教会的首席科学长,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自作主张,引荐你们二位认识认识。缇丰小姐,虽然你的美貌举世罕见,但我不得不說,她也是一位相当出色的美人儿。”

  缇丰露出微笑,說:“听你的语气,似乎這位首席科学长是你的偶像,对嗎?”

  海德哈哈大笑,說:“有可能,她简直是一位天才。正是她分析出了紫藤的化学成分,以及幼虫的培育方法,這药才能通過药物协会的审核。”可他随后又变得愁眉苦脸,哀叹道:“该死的美国政.治,我又收到了好几家制药公司的起诉书,申請冻结這药物的流通。”

  挚友先生点点头,用典型的本国英语說:“要是您的药物大行其道,他们可全都要破产了。”

  我笑道:“造福人类?這事儿可不是想做就做的。您简直是一位现代的耶稣,象征着上帝的救赎。却要被這些俗人钉在世俗的十字架上。”

  海德骂道:“這群吸血鬼....我不是說您,缇丰小姐。”

  缇丰微笑着摇了摇头,說:“与這些毫无远见的凡人相比。我們血族可容易說话得多。”

  海德又說:“可我听說,在本国。同样的药已经毫无障碍的在市场上流通了,而且销量火爆无比,销售網络很快就会遍布整個东南亚,他们的审核形同虚设,更沒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官司整你,更令我嫉妒的是,他们的黑市异常发达。该死的美国资本家,在不久的将来。我們就会被本国远远甩在后头了。”

  我知道這事儿,事实上,我曾经在一次闲聊中建议轻蝉小姐暗中参股,不知她有沒有采纳我的建议。如果她照我說的做,此刻早已经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缇丰說:“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還請尽管說,我們生在黑夜之中,做事沒有凡人那么多的顾及。当然,只要不触犯卡玛利拉的律法,一切皆不是障碍。”

  海德欣喜的說:“您可真是我的救星。缇丰小姐。”随后又黯然說道:“如我這般醉心于科学的学者,如今却被囚禁在难以挣脱的人性枷锁之中,我感到很悲哀。缇丰小姐,异常悲哀。”

  桑莎温柔的握住海德教授的手,說:“别难過了,爸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說:“時間会证明你的伟大与高尚,海德教授,眼下,您需要的是舆论的支持与民意的偏向。您可以拍纪录片,接受记者采访。登报纸,在社交網络上大肆宣传。一旦民众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与利益团体的丑陋。你的战争就已经获胜了一大半了。”

  海德教授高兴起来,举起酒杯。祝酒道:“为自.由的美国舆论而干杯!”

  我們齐声喊道:“为言论自.由干杯!”

  我将酒杯放到唇边,将葡萄酒往嘴裡灌,突然间,我见到餐馆门口走来一位熟悉的倩影。她戴着一副大大的眼镜,眼镜之后是她绿宝石般的双眸,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露出白玉般的肩膀,绿色的长发宛若丝绸般在她雪白的脸上轻轻浮动,仿佛满是朝露的绿叶。

  来人是绿面具!

  我呼吸紊乱,葡萄酒流入气管,差点被酒呛死。

  海德教授见到她,欣喜的喊道:“格林.薇儿女士,這儿!我們在這儿!你总算来了,我的大科学家!”

  缇丰瞪大眼睛,以极大的自制力保持镇定,她望着眼前走来的美丽血亲,嘴唇紧闭,皱起了眉头。

  绿面具脸上满是歉意,說:“对不起,我实在是荒唐至极。我平时不出席這样的晚宴,一时不知道该穿些什么了。”

  我愣愣的望着她,口水如瀑布般往下滴。挚友先生奇怪的问:“你认识她嗎?面具?”

  我喃喃的說:“何止是认识,我的童.贞就是被她给糟.蹋的.....”

  缇丰与绿面具同时给了我一拳,一人打左脸,一人打鼻梁,惨叫声中,我滚到了桌下,但我急中生智,早有应对之策,双目如电,朝桑莎裙子之中望去。

  长裙遮住了一切,我什么都看不见。

  悲哀,真是莫大的悲哀。

  缇丰审视着绿面具,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說:“格林.薇儿女士?我的未婚夫贾面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她一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手指在我脖子处游走,仿佛毒蛇滑過,寒冷异常。

  绿面具奇道:“未婚夫?你要和他结婚?”

  缇丰說:“沒错,结婚,他是我的尸鬼,对我忠心耿耿。我這人有個怪癖,如果我看中什么事物,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它牢牢攥在我的手裡。婚姻既是纽带,又是镣铐,更是一种奖赏,借助婚姻,我得到了他,他也会得到我,无论身心,皆在一块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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