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堕天使的穷途末路
娜娜說:“冷静下来,告诉我們发生了什么事?”
艾米丽大声喊:“我不知道!我睡到半夜,突然被某個声音吵醒,城堡裡的那些仆人和主人都不见了。我們....我們沿着声音,找到這儿来,顺着這裡的地道....不,不是地道,而是一座大迷宫,我們在迷宫裡走啊走,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周围全是丑陋的怪物,我吓坏了,我开了枪,那些怪物也开了枪,结果....结果就成了這样。”
她有些语无伦次,但总算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伽什.劳勃把他们引到這儿来,对他们施加了幻觉,引诱他们自相残杀。這是为什么?他令人作呕的兴趣嗎?
娜娜沉默片刻,說:“那些怪物都是你的同伴。”
我朝她使了個眼色,让她顾及顾及這些凡人脆弱的心灵,她耸了耸肩,摆出一副血族惯有的冷漠表情。
艾米丽凄厉尖叫,喊道:“不!绝不是這样!”她抖动不止,像是发了一场严重的寒热病,她激动的說道:“绝不可能!我們也沒嗑.药,也沒喝酒,为什么会這样?”
我该如何向你解释血族奇妙的训诫之力呢?
我說:“那是幻觉,是某种奇怪的法术。但现在你已经清醒了,你留在這儿吧,這裡应该是安全的。”
忽然,她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脸上裂开一條伤口,伤口迸裂,鲜血长流,她喊道:“好痒?怎么会這么痒?”她不停用手抓自己的皮肤,撕裂出伤口,挠破之后。转瞬间就自行愈合,随即又再被挠破。转眼间,她漂亮的脸蛋变得千疮百孔。整张脸像是塌陷的山峰一样不忍目睹。
娜娜最怕這样的情形,她忍不住喊道:“你发疯了嗎?”
艾米丽疯狂的笑着。嘻嘻嘻嘻,像是在诉說着幽灵生前的故事,她說:“我的脸呀,痒了,起泡了,必须挠破,不然我的美貌可就完全被毁了。哈哈哈!”
這并非幻觉,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她确实疯了。
刹那间,她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双眼瞪着半空,喃喃說道:“是嗎?這就是我现在的模样嗎?我变得這么丑了嗎?”
在恐惧与绝望的折磨下,她的心脏骤停,就此咽气。但即使她死了,她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像是一具有象征意义的雕塑。
伽什.劳勃的声音在我們耳畔响起,他也在大笑,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欣赏一部让他神魂颠倒的喜剧。
他說:“沒有什么景象。比看见漂亮的人儿变得比我們丑陋更让我开心啦,真是百看不厌!”
娜娜怒道:“你在哪儿?你這個混蛋!”
伽什.劳勃似乎并不是在对我們說话,而是面临着庞大的观众。他說:“诸位亲爱的血亲,這一年一度的盛宴,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客人。除了一些长着漂亮面容的笨游客,一些意想不到的天主教徒之外,我們迎来了新的血亲,還有她‘漂亮’的妹妹!嘻嘻嘻嘻!”
他口中的漂亮,语气带着嘲弄,仿佛那其中蕴含着某种把戏,或者是一种反话。
我說:“飞雷!天雅!她们落到了伽什手上!”
娜娜說:“我們快走!”
伽什在用灵异感知传递声音。他沉迷于這恶心的游戏,可能還沒察觉我和娜娜到来。我顺着他的声音。察觉到他躲藏在地下室的深处,那儿有一個广大的空间。许许多多的人聚集在那儿。
我发了疯似的(废话)开始狂奔,娜娜紧随其后,我对她說:“你要小心,伽什.劳勃对长相美丽的人有着特殊的仇恨,他如果知道你在這儿,你将成为众矢之的。”
娜娜露出微笑,她說:“为什么是我?”
我一愣,答道:“你這不是废话嗎?因为你长得异常漂亮。”
娜娜哈哈一笑,拽住我的脖子,稍稍用力,如之前那样躺入了我的怀裡,我哀嚎一声,說:“小姐呀,你又耍什么花样?”
娜娜說:“如果你說的沒错,我岂不是很危险?你有保护我的义务,我亲爱的面具姐夫。带着我跑一会儿吧,让我节省些体力。”
危险?你现在对我而言,简直充满致命的诱.惑,娜娜.克裡斯蒂安,我明白你的把戏呀,你這狡猾的女人,你在替桑吉特.缇丰考验我,一旦我有逾越雷池的举动,我的小命恐怕难保了呀
我正在想入非非,丧魂落魄的时候,我們冲過一條长满爬山虎与野花的走廊,来到一個圆形的空旷大厅。
在大厅的中央,天使多兰跪倒在地,翅膀耷拉在肩上,似乎在进行着无精打采的祈祷。
他的周围,躺满死状凄惨的同伴。而他的剑上,沾满着血迹。
我停下脚步,朝他望了一会儿,用灵异感知对娜娜說:“最好....不要惹他。”
娜娜用同样的方式回答我:“是他杀死了這些人,连天使都沒法摆脱這幻觉诅咒嗎?”
我悄声說:“也许伽什用了不同的方法,他沒有影响天使的大脑,而是直接使用大范围的幻术,巧妙改变了周围那些圣徒的容貌和声音,天使并沒有看错,可他仍旧发现自己被一群诺菲勒血族包围,他开始屠杀,天使对于血族可沒有任何怜悯。等他发现真相,已经太迟了。”
娜娜低声道:“信仰最坚定之人,便是疯狂之徒,无暇思考,如同傀儡。”
這是梵卓在他的传记裡评价老对手拉森魃操纵天主教时的一句话。
多兰猛然抬头,朝我們注视,我见到他的眼中满是泪水,但這一丝悲哀,很快便被怒火吞噬。
他吼道:“是你们两個捣的鬼嗎?血族!”
他站起身,手中竖起光剑。圣火熊熊燃烧,愤怒令他彻底释放出他的神力,他的翅膀金光刺眼。站在他周围,我感到一股灼烧的温度在涌动。
娜娜跳下地。抖动手中兵刃,說:“我們沒有時間,如果你不用你愚笨的脑子好好想想前因后果,我們只有杀死你啦,不管你是天使,還是凡人。”
多兰喊道:“我早已超越凡人了!血族!受死!”他瞬间冲了過来,仿佛一道光线闪過,娜娜召唤出紫盾中的暗影之手。在多兰挥剑的同时,一拳正中多兰的脸,多兰咆哮一声,旋转着撞在一旁的墙上,身上金光涣散,竟被這威力惊人的一拳击破了圣光防御。
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击,就算是乌萨雷尔的铁拳,也远及不上紫血守护中的守护者,娜娜完全能够驱使圣物的力量,即便敌人速度极快。也躲不开她的狙击。
娜娜矫叱一声,一柄黑影缠绕的金剑从天而降,刺向多兰腹部。多兰再度用圣光护体,挥动手中的圣火之剑迎击,两者相撞,绽放出骇人的气势与轰鸣,多兰手臂巨颤,手中巨剑掉落在地,娜娜趁势扑上,一鞭抽中炽天使的翅膀,数道螺旋银光在多兰身躯上游荡。剥离他身上神圣的光辉,多兰张大嘴巴。想要发声,但却一個字都吐不出来。
在他露出凡人面貌的一刹那。娜娜一拳命中他的下颚,多兰倒撞在墙上,哗啦一声,陷入了被震碎的墙壁中。
我默然片刻,說道:“好一招‘破颜碎蛋拳’”
娜娜怒道:“什么叫‘破颜碎蛋拳’?你要不要尝尝滋味儿?”
我瞬间心胆俱裂,下意识的紧了紧我的命.根,正想使出缩.阳.入.腹的神迹,娜娜重重呼出一口气,說道:“你這個冒牌的炽天使,现在可得老实点了!”
附身在多兰身上的,并非冒牌天使,虽然有着极大的限制,但当他全力以赴时,他完全展露了一位炽天使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可娜娜兵不血刃的击败了他,就像踏過被剪短的草坪一样悠闲。两件圣物的力量在她体内交织,经過她的魔血协调,配合的天衣无缝。她此刻展现出来的实力极端危险,比原先强大了好几倍。
多兰头晕眼花,嘟囔道:“什么老实点?天使,天使跑哪儿去了?我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我梦见我把那些碍手碍脚的随从都杀死啦。”
娜娜不再理他,对我說:“快点带路,那個诺菲勒贼老头不知道還有什么把戏。”
我們从多兰身旁离开的时候,我见到他脸上冒出了一個個囊肿,這些囊肿上又泛起一個個小气泡,多兰原本還算英俊的脸登时面目全非。他兀自未决,伸手不停挠着這些囊肿,发出令人胆寒的嘻嘻笑声,他說:“好痒,好痒!可得把裡面的脓肿挤出来,免得毁了我英俊不凡的脸,嘻嘻嘻嘻...”
他开始死命挤那些鸡蛋大小的囊肿,咬牙切齿,双目死睁,于是越来越多的气泡变得肿胀,变成更多囊肿,当他整张脸几乎被囊肿淹沒不见时,他停止了呼吸。
多兰死了。
娜娜抓紧自己衣服,作为血族,居然冒出了汗水,她剧烈抖动,說道:“不要....不要,伽什.劳勃太可怕了,他怎么能...把人操纵到這样的地步?”
我用力在她额头上一弹,她痛的喊了一声,惊讶的望着我,我說:“不要沮丧,不然你也会被感染,這诅咒会将人心底的绝望化作致命的变异,只要心存希望,就不会被這诅咒影响。”
娜娜摸了摸脑袋,苦笑着說:“多谢你,面具姐夫。”
我客气两句,和她走出這座圆形大厅,继续奔行片刻,终于来到了伽什.劳勃所在的那個巨型空间。
這似乎是一個礼堂,由一座洞穴改造而成,四周点着耀眼的巨大蜡烛,驱散着洞穴中阴森的黑暗。在洞穴正中,飞雷和天雅被绑在两根柱子上,他们之间大约相距三十米,面对着面,天雅昏迷不醒,飞雷则神情虚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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