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纸人
“难道裡面有人?”杨权惊慌的问我。
我沒有回答他,說实话這事来的太過突然了,如今就连我都不知道這裡头搞鬼的是人還是鬼。而且我們一直就站在宗祠的门口,哪都沒有去,如果就算有人的话,我們也应当发现啊?
心裡虽這般想着,我還是提起嗓子朝着鬼祠裡面喝道:“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何不敢出来一见呢?”
喝问声落下,周边依旧一片死寂,此时就连之前一直在叫個沒停的虫鸟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整個夜色下只有我們两個人的呼吸声。
這种感觉很不好受,总让人感觉在這黑漆漆的夜色裡,或者是在眼前的這栋诡异的宗祠裡,有着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們看似的。
眼前是一座大凶的鬼祠,身后则是一大片散乱着扔在荒地中的露天棺材,說实话,若不是因为救杨晴,平时若闯进這样的地方,我二话不說肯定就会急忙撤离,因为這裡真的让人感觉到十分的邪门,久留不得。
這时,杨权說:“要不,咱们进去裡面看看?”
虽然他嘴上這样问着,但是同样看得出来,他非常害怕。
我摇了摇头說:“别轻易进去,這可是鬼祠啊!”
鬼祠之事我已经跟他讲過,所以他见我這么說,立即闭上了嘴。可是這时,突然莫名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夜风,顿时将宗祠正厅中那木梁挂着的破旧绸子刮了起来,接着我看见绸子后面竟然有两個人,此时正阴笑着盯着我們……
這可把我吓得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惊叫一声:“裡面有人!”
“啊!哪裡哪裡?”杨权急忙问我。
可是夜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转眼之间风便停了,而那那木梁挂着的破旧绸子也重新恢复了原样,把之前那两個人给摭挡住了。
“就是那块破旧绸子后面有两個人!”我指着宗祠裡头的那块绸布告诉杨权,接着也来不及对杨权细說,直接冲着鬼祠裡大喝一声:“是人是鬼赶紧出来,别再装神弄鬼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可是,我這句喝问声依旧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风声停了,虫声停了,宗祠裡头依旧一片死寂,就好像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存在着任何生命似的。但是,正厅上方供着牌位的供桌上,那盏依旧燃烧着的油烛却在告诉着我們,這裡头一定有問題。
想到這裡,我心裡很不得劲,来到這裡已经很长時間了,但是那個约我們来的人却迟迟不出现,难道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們么?
這时,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对杨权使了一個进去的眼色,然后当先往眼前的宗祠冲了进去!
既然打算闯鬼祠了,我也就不轻手轻脚慢慢来了,而是如箭一般冲了上去,目标自然就是绸子后面之前藏有人的地方了。
我速度很快,沒個几步我就冲到了正厅上方挂有绸布的面前,而在這块破旧的绸布后面,之前就有着两個人。
我深呼了一口气,猛得一下抓住绸布就扯了开来,两只手电直接就往绸布后面一照,接着吓得我們倒吸了口凉气,因为我和杨权两個人的手电,正好照在了两個人煞白如纸的脸蛋上,而且這两個脸蛋就正对着我們不過半尺距离。
你可以想像的到,在這种黑暗的环境中,手电照到了一张這样的脸上,而且他還就在你的眼前不過半尺距离,這种感觉会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們是吓得不轻,饶是我們一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绸子后面有人,但是却沒有料到那两個人会站得离我們這么近,何况還长得是那样的恐怖!
是的,乍一看去真的样子吓人。因为那两個脸蛋是煞白如纸,但是却在两块脸蛋上涂着两块红色的妆,小小的嘴唇也被什么涂成了鲜红,看上去如樱桃一样,咧着嘴,阴笑着。
当时我乍一看到這样的一幕,真的吓得心都跳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接着一脚就对着眼前的那個人踹出一脚!可是,接下来对方却沒有被我踹飞出去,而是我的脚一下把对方的身体整個踹了個对穿,然后我的脚竟然卡在了他的身体裡了!
按理說,突然出现這种情况,应当是更令人感到害怕的。但是,当我用脚踹穿它时,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因为這它娘的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個纸人!
对,是纸人,专用于白喜之中供于灵堂前或烧祭之用的。明白過来时,我便对狂退出数步远的杨权叫道,别怕,只是個纸人!
杨权听到這话,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满脸的惊讶。接着我們就用手电打量起這两個纸人,你還别說,這两個纸人扎的当真活灵活现,不仅样子像人,就连人该有的表情都是惟妙惟肖,可以想见扎這些纸人的那人手艺有多高了。
不過,让我好奇的是,這個村子裡早已经沒有人住了,怎么這個祠堂裡還会出现這两個纸人呢?而且這两個纸人看上去显然就是刚扎出来的,我能看到被我踹破的那個纸人裡面,露出来的竹片都是新的。也就是說,這两個纸人是刚被人搬到這個鬼祠裡来的,而非陈年旧日之物。
想到這裡,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紧张了起来,我开始环视着四周,警惕地听着耳边任何的动静。是的,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双眼睛躲在暗中在盯着我們。
此时正好有月光照入,只见正厅由多根冬瓜梁构成,每根屋梁两端皆配有椭圆形梁托,梁托上雕有彩云、飘带,中间分别楼成龙、凤、狮、虎。梁间悬挂层层云朵,楔上镶嵌片片花雕,连梁钩(挂灯用)都衬以刻有蟋龙、孔雀、水仙花、万年青等动植物形象的钩托。正厅两侧各为高达丈余的落地窗门,每扇窗上截有镂空花格,下截是平板花雕。正厅上首就是点着油烛的供桌了,供桌上方摆放着层层叠叠的灵位牌。
這些灵位牌上尽是灰尘,显然放在這儿不知道多么年月了,但是那盏燃烧的油烛和新扎的纸人却提醒着我們,這儿一定有人来過。
见祠堂裡并沒有发现人,当下我就转头对杨权說:“走,快点离开這吧!”
是的,鬼祠之所以是鬼祠,那是因为這裡头锁着阴魂出不去,成了阴魂的宅子,所以称之为鬼祠。当时我之所以闯进来,那是因为被绸布后面那两個纸人给骗了,以为那是两個人,所以這才冲进来的。可是如今发现大厅中并无一人,自然就不能久留了,必竟若是惹来了阴魂,那就不好玩了。
可是,就在我們准备转身退出宗祠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吱呀”声,這声音在這死寂的祠堂裡响的很突兀,也很清楚。
這种声音听上去很熟悉,這不就是关门或开门的声音么?
突兀之间响起的“吱呀”声,使得我們立即便猛得转身看去,接着就看到在我們前方的那扇宗祠的大门,此时竟然在自己慢慢的闭合着……
這可把我們吓了一跳,心想這门怎么会自己关上啊?
不過此时可容不得我們去想這些,因为一旦门被关上了,一個不好非得把我們给锁在這裡头,那可就玩大了。于是我大吼一声“跑”,然后就往宗祠的大门冲了過去!
可是,我們還是反应慢了一步,就当我們冲到大门的前面时,那扇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关上的厚重大门“嘭”的一声,顿时震下大片尘埃,死死的把我們二人关在了宗祠大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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