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恶务尽
更使我困惑的是,這小子太“能說”了。
這個“能說”,不是指他能言善辩,而是指他一口气說了這么多话。
這一家八只凶煞出现后,只有麻庄在說话。
领头的麻大牙也只是挥手比画。
我想到之前遇到的罗东宝,包括在桃花洞见過的半個身子的洞神,他们只能說出只言片语。
毕竟,阴间之间是有一條鸿沟,是有规则约束的,亡魂逗留人间,沒办法說太多话。
茶女算是例外,因为她在人间逗留多年,已经无法投胎重新做人了。
這么看来,麻庄能說這么多话,显然是不正常的。
而且,以麻庄的智商,是察觉不出我的计谋的。
想到這,我对着麻庄叫道:“麻庄,你怂恿你爷爷发癫,你可真是孝顺,你怎么变這么聪明了。”
“有茶女与金蚕坐镇,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乱来!”
我沒有让麻庄吓到,将杀鬼骨刀拔了出来。
“鱼死網破,要死大家一起死。”麻庄越发地狰狞。
麻大牙右眼又爬出一只钩子虫,煞是吓人。
砰的一声。
麻仙芝跪在地上,磕头喊道:“老村长,您老人家可要三思。大家都是一個寨子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要找螳螂蛊是嘛!我给你带出来了!”
寨子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只见端公龙游水走了出来,打着一盏白灯笼,手上還提着一個黄色罐子。
我定眼一瞧,是装螳螂蛊罐子。
他手上也带着一双蟒皮手套。
看来,他也发现了螳螂蛊,還把罐子挖了出来。
“至于你们家其他蛊虫,我沒办法带来。”龙游水面色铁青,不怒自威。
“龙端公!”麻喜子喊了一声。
龙游水赞赏地說:“喜子,沒想到你這小子,平时胆子小,关键时候竟然不怂。”
见到龙游水出现,這一窝凶煞身子一抖,明显后撤了几步。
“龙端公,這八人昨天下葬,今日就能成煞,跑来找我救命,這是为何?”
我连忙问,關於阴阳之事,還是要问他。
端公是巫师、地师的称呼,是善断阴阳的能人。
龙游水說:“有两個可能,要么是他们养的蛊虫作祟,要么是受人控制!”
我心头一凛。
“你刚才說,除了螳螂蛊之外,麻大牙家裡還有其他蛊虫?”我问。
“沒错,应该還有不少。”龙游水說道。
麻大牙咯咯大叫了一声,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龙游水,甚是不满。
“冬生,依你看,這一窝恶鬼,如何处置?”龙游水看着我,问。
我說:“除恶务尽!让他们魂飞魄散。”
龙端公点点头:“理应如此。我做端公多年,只渡鬼,很少杀鬼,今天要破戒了。這罐子给你处置,你想办法把他们身上的怪虫弄下来。”
他将黄罐子放在石头上。
接着,他拿出了三样东西,一個木匠用的墨斗,一把屠夫用的杀猪刀,以及一把样式有些怪异的鲁班尺。
墨斗、杀猪刀、鲁班尺,都是驱邪镇邪的法器。
龙端公将墨斗之中的丝线拉出来,用力一弹,一道红线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麻大牙直接弹飞了。
我闻出這墨汁是用了朱砂、黑狗血调制而成的,這些东西是驱邪镇煞之物。
我也沒有再迟疑,将火油淋在黄罐子上面,再用火折子点火。
我早就想好,打算用火油烧掉螳螂蛊。
猛火焚烧,是灭蛊手段之一。
麻仙芝惊叫一声:“多好的蛊虫,就這么毁掉了啊。”
黄罐子很快传出“啪啪哒哒”的炸裂声。
表层的油纸烧开,一团绿气往上窜。
我就等在边上,扬手就把剩余火油浇上去。
火势往上冒,将要窜逃的绿气给压住了。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裡面的螳螂蛊沒有跑出来,让火给烧掉了。
而后,我取出一個瓷瓶,捏了一撮引虫香点燃投入瓷瓶之中。
“哈!”
麻大牙挨了墨斗一线,身形残缺了不少,身上的钩子虫又受到引虫香的吸引,不断地扭动落地。
钩子虫强行离开凶煞的身体,对他们的魂魄伤害极大。
凶煞身上沒有了钩子虫。
龙游水开始用杀猪刀以及鲁班尺,收拾這帮恶鬼了。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两把刷子,不断地念动法诀。
麻庄眼见其他凶煞遭殃,面目越发狰狞,身子朝我飘了過来。
“龙端公,這個由我来处理。”我提着杀鬼骨刀,朝着冲過来的麻庄身子砍過去。
一股青烟冒出来。
麻庄鬼身一分为二,而后我抽了一截红线,在空中绕动,念了一個简单的缚鬼诀。
我挥动杀鬼骨刀,不断地劈砍,全部落在了麻庄身上。
我眼中闪现出淡淡的血雾。
脑海更是浮现出,這些年来麻庄在村子裡,在学校裡对我的欺辱。
他一遍遍地痛骂我是“蛊胎”“野种”,纠集一帮人孤立我欺负我。
我胸中的怒火,随着骨刀的劈砍倾泻而出,不知道劈了多少下,仍然不解恨。
“狗东西,你们這帮作恶的歹人。杀了你,我要你碎尸万段。”我心中疯狂地大喊。
“冬生,可以了,已经消失了。”龙游水大声地喊叫。
我一激灵,惊醒過来。
麻庄已经魂飞魄散,沒有了踪影。
不知为何,我眼眶裡流出了血泪,回想刚才的一幕,我有些后怕,怒火差点让我失去了理智。
“冬生,都過去了。以后沒有人欺负咱了。”麻喜子走到我身边对我說。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
麻喜子身子一抖,打了個寒战:“你的样子咋這吓人。”
我勉强挤出笑容,笑着說:“对阵凶煞,不吓人不行。”
我目光落到瓷瓶裡,那些落到瓷瓶裡的钩子虫,已经化成了一滩水渍,只有一股臭味散开。
我瞧着水渍,回忆《巫蛊秘录》裡的內容,一时之间,竟沒有想清楚,這种钩子虫到底是怎么养成,怎么会化成血水的。
忽然,一点极其微弱的光芒闪了一下我的眼睛。
我忙寻過去,发现刚才劈砍麻庄的地方,散落三根绣花针,在绣花针上還有红线。
竟然是他。
绣花针与针线,正是操控阴鬼罗东宝的那位神秘蛊师所用之物。
用的是黑巫术。
我豁然开朗,难怪麻庄可以說那么多话,敢情是被神秘蛊师用针线巫术操控,用来引起大乱。
其目的,应该是要试探茶花峒金蚕以及我外婆虚实的。
“冬生,麻大牙家裡其他的蛊虫,可能是用孩子来养的。”龙游水对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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