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003:茶园危机 作者:啪啪桑 啪啪桑 時間如白驹過隙,转眼间四年過去了。 1933年的旧社会虽然多了许多奇怪的事物,但却依然沒有新番和电子游戏,连环画的也毫无“撸点”,這让入宅已经超過12年的赵舰很是无聊過一阵子,但慢慢的也就适应了。再說身边還有一個美少女丫鬟,赵舰觉得调戏红菱可比玩游戏有意思多了! 一周前,小学的期末考试结束了,赵舰和广大熊孩子们迎来了喜闻乐见的暑假,“马放南山”的感觉让赵舰重拾了儿时的快乐。 赵舰老爹還在世的时候,让儿子认了一個叫梁国雄的拜把子弟兄做义父。对方是赵腾在军校时期的校友,也是后来在海军的战友。 专修“两栖登陆”的梁国雄本来是海军陆战队营长,但是在一次演习中不幸伤了腿,于是只能退居二线,被派到青岛当地方警备团团长,而赵家正好就在這裡。 膝下无子的梁国雄一直待赵舰视如己出,哪怕是在赵腾死后,這层关系也沒有淡薄。暑假刚一开始,赵舰就三天两头的往他那儿跑,梁国雄也知道這小子是想来玩枪,所以长枪短炮随赵舰在靶场過瘾。 這一天赵舰从梁国雄那裡過完瘾回家,虽然肩膀子還有点疼,但打枪的感觉還是很爽的。另外梁国雄告诉他,月底他们团要换新装备,到时候就能有新枪玩了! 回家的路上,赵舰沒有坐车,而是在红菱和旺财的陪同下步行回家。虽然上辈子的惨痛回忆让赵舰恨透了健美和肌肉,但也并沒有就因此而走上成为“娘炮”的不归路。平时该练的還练,腹肌一定要有,但兄贵绝对免谈! 一进家门,赵舰就发现客厅裡站着一個眼镜男,对方叫刘青阳,是他们家茶行的会计之一,一旁的茶几上则放着一摞厚厚的账本。好奇之下,赵舰走過去拿起账本来翻看,结果当场就愣住了。 赵舰虽然不是财会专业出身,但基本的盈亏完全看的懂,再加上他翻书经常习惯性的从左向右,因此直接就看到了最后一页的上半年总结。他发现33年的上半年收入甚至還沒支出的零头多,照這個亏法,用不了几個半年,他就要变成负资产的少爷了! “說!這是怎么回事!?” 事关自己的家业,赵舰也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了,12岁的孩子声色俱厉的质问着绝对30往上的眼镜男,让对方一時間无言以对。 “少东家,我……這不关我的事啊!” “那关谁的事,把那孙子找来,少爷我要抄他的鱿鱼!!!” “鱿、鱿鱼?” 虽然不明白赵舰嘴裡的這個词儿是什么意思,但对方明白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客厅裡的吵闹很快让秦恒闻讯而来,赵舰一拍账本,将上面恐怖的赤字指给秦恒看,老管家的脸顿时也是一阵抽搐,扭头问向眼镜男。 “青阳,怎么会這样?” “秦伯,這儿不方便說,咱们能进裡边谈嗎?” 会意之下,秦伯领着会计青阳和赵舰来到书房。本来谈话是不应该让年仅12岁的赵舰也跟着参与的,但他毕竟是赵家的嫡系继承人,而且都已经知道了,索性就让他也跟着,早点接触這些家族事物对他沒什么坏处。 书房裡,会计刘青阳将自己得到账簿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给秦恒和赵舰听。這东西是他无意间从总管事的抽屉裡发现的,他打算借检举上司隐瞒不报,不但搞来了账簿,而且還私下裡进行了一番调查。 赵家的茶叶生意主要销往海外,赚的都是洋鬼子的钱,不過从四年前赵舰的爹妈去世开始,這效益就一年不如一年。其中有经营上的問題,也有其他茶商挤兑的原因,但日子勉强還算過得去,直到上半年的“厄运”降临…… 先是往年的老主顾突然变卦,然后一家从未听過的公司主动表示“接盘”。于是正为新销路范畴的总管事(对外称经理)便爽快的将库存都卖给了他们。结果這批茶叶出了海就再无音信,而那家公司也就此人间蒸发。 以为遭遇诈骗的总管当即向警方报了案,可沒過多久赵家就收到来自法国方面的起诉,說他们销往巴黎的一批茶叶是假货,已经在当地造成数百起中毒事件,要求赵家赔偿2500万法郎,一切证据都对他们极其不利! 1933年,那個钱還能称之为“钱”的年代,同样面值的钞票,购买力远非后日可比。就以黄金的价格为例,1934年一盎司的黄金为35美元,而到了2000年以后,翻了差不多20倍。赵家虽是大富,但2500万法郎对如今的他们来說,并不是一個小数目。 当天晚上赵舰失眠了,他本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富家公子哥,可以衣食无忧的過一辈子,但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一击响亮的耳光。2500万法郎的赔偿,至少有500万的资金缺口,要么跟人借、要么就得变卖茶园。 茶园是绝对不能卖的,剩下的就只能是找人借钱了。但当赵舰花了3天時間,先后造访過的十几家“世交”,只有一家借了他2万唐币,其他的要么闭门不见,要么拿点心和糖果打发他,更有甚者趁火打劫,要买赵家的茶园,气的赵舰怒气冲天。 “少爷我特么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世交了!” “少爷,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一個個的都拿我当小孩子耍……” “少爷,可您现在的确還是個孩子啊!” 看着自家少爷气鼓鼓的愤怒样,秦恒虽然也很气愤,但却能够理解那些人的想法。赵舰的年纪還是太小了,虽然他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很多,但终究也才12岁。 如果去借钱的是赵舰的爷爷或者他那個精明强干的母亲,這些家族也许会看在交情的份上,一家借一点把這500万法郎的缺儿给补上。以他老妈的商业头脑,不出10年就能连本带利還回去,但赵舰却不能带给他们這個信心。 气愤過后,赵舰自己也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毕竟是12岁的外表29岁的“内核”,這些人之常情他都懂,但被人见死不救這件事依旧让他不爽到极点。 “秦伯,再麻烦你一下。本地的這些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外地還有沒有什么亲戚朋友了?能借钱的那种。” “這個恐怕真沒有。至于亲戚……他们不在這個节骨眼儿過来借钱,咱们就应该烧高香了!”秦伯沉吟了半响,颇有些无奈的答道。 跟大多数名门望族一样,赵家沾亲带故的亲属一抓一大把,光是在青岛,赵家得叫叔叔的就有十来位,婶婶阿姨的更是数不胜数,而且還经常的换样!每到逢年過节,這些人就跑来连吃带拿,因此赵舰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怎么样。 当年赵舰的曾祖父创业的时候,为了荫及后世子孙,采取了股份制分成,茶园的控制权虽然掌握在嫡系手上,但旁系的也可以靠股权分到钱。老太爷的本意是靠這個维系家族凝聚力,但沒成想才到了第三代就滋生出一堆混吃等死的蛀虫。 回到自己的房间,赵舰虽然身心俱疲,但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赚钱”二字。這时他见书桌上有沒看的报纸,便随手抓過来翻阅,目光一下子就定格在一條有关东非的“海外新闻”上,仔细品读后,他的脑海中便有了一個危险的计划…… 当天晚上,赵舰设宴邀請自己的义父梁国雄来家裡做客,而梁国雄来的时候也沒有空手。他知道了赵舰正在四处借钱的事,所以手上拎着一個公文包,裡面有一张10万的支票。为了给自己的干儿子救急,梁国雄把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拿来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军人出身的梁国雄沒有那种拐弯抹角的墨迹性格,不等赵舰主动开口,便从副官手上接過公文包,取出裡面的支票递给赵舰。 “小舰,你干爹我這辈子就会当兵,沒攒下什么家财。我知道赵家现在有难处,這裡是10万,你先拿去应急。不够的话,我再联系老战友,看他们有沒有办法。” “义父,我這怎么好意思……” “小舰,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别跟干爹见外!” 老实說,梁国雄的话让三天来四处碰壁的赵舰很感动。但他今天把对方請来,并不是为了压榨他那点微薄的积蓄,而是为了从他那裡淘弄一点“废品”来卖。 赵舰知道,梁国雄的警备团要换装备了,而换下来的旧枪,则全部由地方自行销毁。只要新装备下来,梁国雄的手上就有上千條“二手枪”要处理,這些破烂大唐的军队已经看不上了,但只要运到那些落后国家,绝对是抢手的好东西! “义父,我听說您的部队要换装了是嗎?” “对啊,你问這個干嘛?” “我的意思是,换下来的旧枪,能不能卖给我一些。” “你想干嘛!?” 一听到赵舰要枪,梁国雄脸色顿时一敛,声音也骤然拔高几個分贝。赵舰怕他误会些有的沒的,急忙向他解释道。 “义父,您别误会,我沒想拿這些枪干什么歹事,更不是想造反。我就寻思着,這些枪全都销毁了怪浪费的,倒不如倒卖给我,让我换点钱救急。” 一听赵舰不是打算拿枪造反,也不是想去打劫,梁国雄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马上露出一副沒好气的表情,刮了一下赵舰的鼻子說。 “臭小子,你是不是急疯了?這几把烂枪能值几個子儿?再說你卖给谁去?山裡的土匪早八百年就打绝了,你這些枪总不至于卖给邻裡街坊吧?” “不不不,這些枪我不打算在国内销售,而是打算运到非洲去。” “卖给非洲人?我的傻儿子哟!非洲那些黑鬼穷的连裤子都快穿不上了,他们哪有什么钱来买你的枪啊?” “义父,话不能這么說,钞票他们是沒有,但他们有的东西可比钞票值钱多了!” 以赵舰上辈子对非洲的了解,黑蜀黍们的确很穷,一些土著部落酋长的“礼服”甚至都沒赵舰的手绢大,但他们同时也很富,因为他们手上有很多的钻石! 赵舰了解過,在這個时空,钻石依旧是价值连城的名贵珠宝,其他星球上目前只发现石英、水晶之类的晶体矿,但色泽品相却远远不能和地球产的钻石相提并论。 当年赵舰他老妈听說广州来了一批南非彩钻,准备在当地进行拍卖,于是兴冲冲的就坐火车跑了過去,但回来的时候却两手空空。原因无他,因为每一轮拍卖,价格都会在5分钟内超過她所能接受的极限,其价值之高可见一斑! 因为信任,赵舰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梁国雄,而对方也不禁陷入沉思。他团裡的那些枪会有什么下场他很清楚,基本都是暴力拆解的命。如果這些二手枪能帮赵舰救急,他完全可以白送,但這件事的风险也不小!大唐虽然不禁枪,但却不允许大批量走私军用武器,而运到非洲后怎么卖也是一個大問題。 非洲现在大部分地区都是英国的殖民地,虽然人类因为某些原因過早的进入太空时代,让他们对那片土地不够重视,但那裡毕竟還是他们的“人力牧场”。而且就算英国人不管,当地的黑人能不能老老实实的用钻石来换,也一样有待商榷。 “不行!這個事实在太危险了,哪個环节出点岔子,都是要人命的,再說……” “义父!” 骤然拔高音量,赵舰起身离席,扑通一声跪倒在梁国雄面前,用一种与他年轻不相符的悲壮语气,强忍着泪水和哽咽,对梁国雄祈求道。 “我已经沒有退路了,保不住茶园,你要我怎么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啊!” 說着,赵舰一個响头接一個响头的磕在地板上,声音大的让人心疼。 一连磕了九個响头之后,赵舰以头抢地,一副梁国雄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沉默了半响,梁国雄将杯子裡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默不作声的起身向外走去。赵舰的心中刚升起一丝失望,就听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梁国雄头也不回的說道。 “我下周一销枪,你到时候准备几辆车吧。” 本文索引: 作者啪啪桑個人行为,与云霄阁书库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