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背后的那群男女都哄笑起来,推攘着那壮男往楚易靠過去。
楚易抄着手臂,冷眼看着那壮男,這种幼稚的挤兑行为早是他楚大少爷玩得不想玩得了。楚易打开钱夹,抽出两百块钱,塞到那壮男胸口的口袋裡,罢了還用手指戳了两戳,“你這样的,也就值一百,多给你這一百是由衷希望你早日上岸。”
壮男愣了一下,突然反手抓着楚易的小臂,道:“你不错,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費。”
“哈哈,楚少就是不一样,走到哪裡都受欢迎。别人都說免費了,楚少不如给個面子。”
“那不如請刘总先让我一個面子,我有点事想和楚易谈谈,借用一下可以嗎?”插话进来的是楚易想都沒有想到的一個人,陆宇置业的彭宇。
刘飞看了彭宇一眼,哼哼了两声道:“彭总都开口了,哪有不行的。不過你如果想找楚少谈刘氏股权重组的問題,恐怕是找错人了,說不定明天天一亮,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就已经不再楚丰手上了。”
彭宇微微颔首,对楚易做了個让請得手势,两個人走到了一边去。
对彭家,楚易是一直沒什么好感,彭宇和他也仅有過几次点头而過的碰面,两個人之间其实還不如他和彭亮来的“友情深厚”。這种带了点示好意味的举动,让楚易有些不适应,這段日子他可是见惯了嫌弃和冷眼,突然冒出来個讨好的,還曾经是你死我活的死对头,倒让楚易觉得有点好笑。
彭宇找他的目的,楚易也大概能猜到。现在彭家被秦家逼得非常紧,如果說楚丰還能通過断臂自救,那么陆宇就真的是命悬一线,不仅仅是陆宇,整個明州集团目前都处于多事之秋的状态,早就有各种小道消息爆出明州集团可能面临拆分的危机。
彭宇能不能保住陆宇,楚易不知道,但如果彭宇能够完全拿下刘氏的控制权,至少就多了一分和秦家继续争下去的基础。毕竟陆宇背后還有明州,就算是拆分了,那也是明州,老底子总是在的。
之前彭家就一直想搞股权重组,那個时候楚易還和秦家一條线,肯定不可能同意,现在形势有了变化,自然彭宇就有机会让楚易同意這项提案。但是楚易并不想同意,倒不是他還记恨彭亮,而是一旦他同意股权重组,那么刘氏集团的股份分割就可能出现很大的变数,本来他手上這股份就是急着出手,即便是相当低的价格,也不会有买家想要购入变数這么大股份。
所以,只要是股份脱手了,楚易才不管彭家想怎么搞,重组還是不重组都跟他沒一分钱的关系。
“我以为如果你那么麻烦的想进行股权重组,還不如直接从楚丰手上把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买過去。”
彭宇抿着嘴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道:“你知道秦家那位喜歡玩多重套子的把戏,我想我還是慎重一点为好,如果陆宇吞下楚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后,才发现是被秦家和楚丰联合坑了,倒时候刘氏集团出問題,我满手的垃圾股票出不去,岂不是雪上加霜。”
楚易心念一转,不由得对這個彭宇刮目相看,虽說他和秦家确实是掰了,但站在陆宇的角度确实有可能整個刘氏就是秦楚两家联手来套陆宇,就等着陆宇把楚丰手头的股票买過去了,转手再做個高空跳水的局,那光是這堆股票就要把陆宇拖死。
“你未免也想的太深了。”
“多想些总是好事,再說我的顾虑也不是沒有道理,毕竟在城西的問題上,秦楚两家還是绑在一起的。如果楚丰真的要翻脸了,我以为還是应该有些底牌沒有摆上台面。”
楚易觉得彭宇這话似乎带了点暗示性,但他的思路完全就顺着对方最开始的想法往下推了,也就沒机会去细想這暗示指的是什么。
他越把彭宇的话往深处想,越感觉脑袋都懵了,這要是秦睿本来就這么计划的呢?要是秦睿打算做空刘氏股票不仅仅是对付彭家呢?楚丰现在就指着刘氏這些股权换实实在在的票子,一旦被人做低刘氏股票就算時間不长,楚丰也根本拖不起,到时候一手的垃圾股,除非白送,不然谁要?
大概是想到了有這种可能,楚易急于转让掉手中的刘氏股份的愿望更强烈了,好像多一天就会有加倍的风险。但這种急迫并沒有很快的得到平复,因为当天在场的,虽然看起来大把的人想要入手這百分之二十五刘氏的股权,沒真正沒有一個人甚至开口想要问他,即便是他主动上前露出那么一点想要深入交谈的意思,对方立刻就像避蝗虫一样避开了。
楚易心裡大骂,這他妈是撞邪了。难道他這辈子的运气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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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都被用完了嗎?
当然不是,這样的情况只可能是出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問題。原因很简单,也残酷,秦家很和适宜的对外放话了,楚丰手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秦家想要。
在陆宇置业和楚丰集团接连倒在秦家的设计之下后,暂时Z市還沒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胆不长眼的猪跑去抢秦家想要的东西。所以就算有些人对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非常眼馋,也仍然不敢下手。
到了晚宴的时候,秦家的人才终于给刘氏露了個脸。来的不是秦遥,而是几乎不怎么露面的秦睿,楚易虽然有点惊讶,但秦睿随便抓個天利的什么总的职位一套,身份也是很名正言顺的。
吃完饭,楚易本来想直接找秦睿问问,如果秦家要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只要商务條款上過得去,卖给谁都是一样的。尽管在座的人大部分都不认识秦睿,甚至根本不知道秦家的很多决策都是通過了眼前這個人的,但只要是秦家人,现在就是Z市圈子裡追捧的对象,虽然以前秦家也招欢迎,但显然远远沒有现在這么热烈。
因此楚易只能找了個角落的位置等,等秦睿身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說。就這空当,刚刚那壮男挨着楚易坐了下来。
“我上面下面都可以,技术不错,想不想试试。”
楚易扫了一眼离得不远哄笑着的刘飞一群人,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钱?你开個价别来烦我,让我清静一会儿。”
壮男挪了挪屁股,和楚易贴在一起,他沒說话只是笑,這人眉眼宽阔,只看长相還是有资本的。他沒有把楚易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他還算是個有职业操守的家伙,即使他做的是皮肉生意。
他伸了一只手,放到楚易的大腿上,挑逗式的上下滑动了半個手掌的距离,“何必装得那么正经,都是出来玩的人,楚大少爷就這么沒种?”
那只手顺着大腿往上走,楚易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到那手背上,“玩?你他妈玩得起老子嗎?你连给我舔鞋都不够资格。”
刘飞看着情况不对,立刻就带着人冲了過去,他也是個欺软怕硬的主,见楚易真是火了,也不敢当真在這裡闹出什么事,只是嘴裡仍然不服气,讥讽道:“你以为你還是以前的楚大少爷?你以为楚丰還是以前那個楚丰?楚易,我等着看你被秦家整得翻不了身,看到时候是谁给谁舔鞋。”
楚易咬了咬嘴唇,刘飞那句被秦家整得翻不了身刺激得他够呛,奚落他也好,讥讽他也罢,楚易不会往心裡去。但被人指着鼻子笑谈他和秦家的关系,让楚易觉得又痛又恨,巨大的失望与无法被抛弃的希望交缠着囚困着他。即便是理智占据着上风,這种疼痛和苦闷也需要经年的時間才能渐渐消退干净。
“是嗎?那我楚易就等着秦家来,看看秦家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翻不了身!”
“装逼。”刘飞骂了一句,旁边有人扯了他一下,他转头一看,四周都投来不少目光,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站着秦睿。
楚易沒理刘飞挑衅的目光,他捏着拳头直盯着走過来的秦睿,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受伤的孤狼,深陷在妄图分而食之的豺狗群中,但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倒影,就是那個伤了他的猎人。如果只有被驯服這一條活路,那他宁愿浴血奋战到死!
“你在等我?”秦睿扬了扬眉,好像是沒听到他刚刚說過的话。
楚易收敛了情绪,点点头道:“听說秦家想要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如果你们有這個意向,可以谈谈。”
“暂时沒有這個计划。”秦睿嘴角掠起点笑意温和道。
楚易愣了愣,脸色立刻变了。他知道秦睿在玩什么把戏,秦家放出风声要楚丰的刘氏股份,這样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所有的主动权和控制权都落到了秦家手上。什么时候入手,以什么样的价格入手,都是秦睿說了算。但楚丰急需這笔救命钱,根本沒资格和秦睿讨价還价,要是秦睿一直就這么吊着的话,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楚易不敢想。
秦睿是真的要玩死他,玩死楚丰。
“我明白了。”继续留在這個地方也沒什么用了,而這种灯红酒绿的境况也并不适合现在的楚易。
他要走,秦睿却开口了:“不過,如果你能给我足够的理由說动我,我還是有兴趣的。”
楚易停下脚步,他觉得自己激动得牙齿都在打架,他回转過身,呸,一团口水啐到秦睿裤脚上,“你想要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做梦!你有兴趣,老子沒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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