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诊:橙色的男人
“這家伙究竟哪裡好?为什么豪斯這么重视他?”
蔡斯笑了笑:
“未必是觉得他好,只是心高气傲对一個年轻人来說并不是件好事。
豪斯他說不定是想挫挫杜维的锐气。
门诊那千奇百怪的病人显然是最好的選擇。
杜维就算在大学裡理论知识扎实,但在面对那些病人的时候,经验可远比理论重要。”
弗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說的有道理,要我說,门诊的病人才是最难缠的。
明明沒病都会說自己有大病!
也难怪豪斯一直逃避着坐诊,那实在是够让人头疼的。
這杜维怕是不一会儿就得手忙脚乱地出来找豪斯救场了吧。”
蔡斯嘿嘿一笑:
“嘿,你觉得他能撑一会儿?赌個十美元吧。
能挂到豪斯门诊号的病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我打赌,第一個病人就得让他出来求援。”
“那就让我們拭目以待吧。”
……
代替豪斯坐诊的杜维很快就迎来了第一個病人。
這是一個通体皮肤呈现橙色的中年人。
看那西装革履,戴着名表的样子就知道是個成功人士。
這家伙坐下来后就不停地摸着手指上的钻戒,看起来对自己的婚姻极度不自信。
熟悉剧情的杜维自然知道這家伙的過往。
這家伙是找了一個比他小十岁的嫩模妻子。
他已经人近中年,力不从心了,但妻子却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所以心裡有着担忧很正常。
毕竟喂不饱的人总是会去寻找更鲜嫩可口的食品。
就在杜维走神的时候。
中年人已经将昨日打高尔夫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事說完了。
他认为如今的全身疼痛就是這次摔倒导致的,丝毫沒有提及身上皮肤变色的事。
“豪斯医生,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杜维摇摇头,指了指白大褂上的身份牌:
“我不是豪斯医生,我是杜维医生……”
杜维话沒說完,对面的中年人就愤然站起身来,指着杜维的身份铭牌怒道:
“我就說有些不对劲,豪斯医生怎么可能是你這么個小白脸!
我费了那么老大劲挂到了豪斯的号,可不是来替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实习医生增加诊疗经验的!
你们领导在哪?我要去投诉!”
中年人一激动,脸上的橙色显得更浓。
看起来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橙子一样。
沒有经過专业忍笑训练的杜维最终還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正准备拉门离去的中年人陡然停下了脚步,转過头盯着杜维警告道:
“我不知道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但你就要失业了你知不知道?!”
杜维咧了咧嘴,拿出一面镜子递了過去。
“這個乳臭未干的实习医生恰好知道你的病症,你确定不要听一下嗎?”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地接過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等看见自己脸上那深沉的橙色时,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的脸上满是惊慌,這橙色橙的他害怕!
中年男人顿时将投诉的事抛之脑后,急吼吼地返身回来问道:
“我……我這是怎么回事?!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嗎?”
杜维正想說话,脑子裡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面目立即变得狰狞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他背后的白大褂,好一会儿才缓過神来。
男人一见這阵势,顿时更慌了:
“怎么了?我究竟怎么了?杜维医生,先前是我错了。
你先告诉我,我…我…我是快死了嗎?”
杜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忍着阵阵涌上来的恶心,面色苍白地回道:
“沒事,是我的問題,早上沒吃早饭,现在有点缺血糖而已。
你的問題其实远不止是变橙這么简单。
因为你知道你皮肤变黄了很正常,但若是与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也沒有发现這点。
那么這证明你的妻子根本沒有在意你。
所以回去看看财产有沒有被转移吧,你妻子有外遇了。”
“什么?!”
男人一副见鬼了的样子,怒火甚至差点从眼裡冲出来。
因为杜维的這句话简直是将他的幻想给戳破了。
“哦,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狂吃胡萝卜和维生素胶囊?”
男人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胡萝卜素会使你变黄,维生素裡的烟酸会让你变红,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是橙色。
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找個调色盘试一下。
好了,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豪斯医生复诊。”
說完杜维就站起身来,不顾男人那精彩的脸色推门出去。
出门的时候,杜维正好撞见带薪如厕回来坐诊的豪斯。
豪斯见到杜维虚弱的样子愣了一愣:
“你怎么了?”
“不碍事,早上可能吃坏肚子了,我得去趟厕所。”
杜维随口敷衍后,快速地向着重症室走去。
豪斯看着远去的杜维,眼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杜维现在管不了太多了。
巨大的不安感瞬间就攥住了他的心。
他明白,這些症状全是脑瘤带来的临床表现。
之前的正常差点让他忘了自己是個脑瘤晚期的病人。
他這才想起前身为了抑制脑瘤带来的痛苦,疯狂的使用违禁品来迷惑自己的感官神经。
眼下,這些玩意的有效時間已经到了。
脑瘤导致的痛苦正在如潮水般复苏。
眼下唯一减缓痛苦的方法只有一個,延长生命的時間!
算算時間,使用了强的松病情略微好转的丽贝卡马上就会出现使用类固醇物品的副作用了!
那会使她再次濒死!
但這也是杜维的再一次机会!
……
正在询问丽贝卡服用强的松后感受的卡梅伦见到匆匆推门进来的杜维疑惑道:
“咦?杜维,你這么快就上来了嗎?门诊已经结束了嗎?”
同样在旁边做着记录的蔡斯在见到杜维的身影后,露出了笑容,同时看了一眼弗曼。
弗曼摇了摇头将一张十美元纸钞递给了蔡斯。
同时对着杜维說道:
“小子,你也太令我失望了吧。
虽說我知道门诊的病人很难缠,但你怎么也能搞定两三個吧?
怎么会一個都搞不定?還把自己的脸色搞得這么难看?”
太阳穴青筋突突狂跳的杜维可沒時間跟他们争论门诊的事。
他忽视了弗曼的询问,直接将目光望向了正在床上坐着的丽贝卡。
此时的丽贝卡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神色有些慌张地說道:
“我看不见了。”
(注:所有病症的发作都会有時間的加速,不会拖到两個月三個月那种,沒法写,为防有人杠,先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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