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明艳灵秀的姑娘站在街侧静静注视着面前的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任谁走過都忍不住暗中打量一番。
白辞盈礼貌一笑,两個浅浅的小梨涡更显醉人。
“不用了,谢谢。”
本来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现在看来就是一個路人甲。白辞盈不做停留,转身就走。
“哎!姑娘,姑娘等等。”男子追上白辞盈,在她身侧边走边說:“想必姑娘還不认识我,我并非坏人,在下姓阎,单名一個琰字,家父是幻海宗掌门,此次来江州是为了苍云门的弟子大选。只是早来了一阵子,故对此地有些熟悉,姑娘若……”
白辞盈停下脚步,侧头问道:“幻海宗?”
阎琰一愣,随后低低一笑,他就知道,只要把幻海宗报出来,沒有人不会心动的。
阎琰理了理衣襟,颇为正色道:“正是,在下正是幻海宗的少宗主阎琰。”
听名字不像是個炮灰门派,眼前這個得意洋洋的傻大個也是来参加苍云门弟子大选的……
白辞盈在脑中呼叫系统:“幻海宗是哪?這人是谁?”
系统快速查阅了一番:“沒听過,不认识。”
“不好意思,沒听過,不认识。”白辞盈又是礼貌一笑,而后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阎琰一個人在风中凌乱。
她竟不认识幻海宗?!
阎琰的自信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以前他自诩万花丛中過,片叶不沾身,认为自己已见過不少這世间的绝色美人,如今见了這位姑娘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前他认为幻海宗在仙门百家裡也算排行较为靠前的,如今那美貌的小姑娘居然說沒听過!
仙人啊!他尘封已久的心终于又跳动了一次,为何要让他承受如此打击啊!
白辞盈還不知道她刚才深深的伤害了一位纯情少男的心,此刻正全身心投入在逛街的快乐中。
以前她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裡,却最爱那些建筑精巧,有着悠悠古韵的古城古镇。
如今她意外有了一次机会,竟真的行走在古人之中,亲眼见到了电视剧裡所模仿的那种市井繁华、小贩叫卖、公子佳人悠哉自在行走的场景,只觉人生奇妙。有时候看似山穷水尽的死路也自有一番柳暗花明的别样趣味。
街侧有一装饰富丽的首饰店铺,白辞盈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最喜歡亮晶晶的各类首饰,看到之后想都沒想就往裡进。
店牌看着精巧,店铺内的装置也奢华精美。
衣着华贵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讨论挑选着自己心爱的钗环。
白辞盈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脚步好像不受控制般不停的往裡走。
可裡面的气氛就不太和谐了。
“什么样的人就应该带什么样的东西,像你這样的小门小派出身,自然配不上這么好的东西。”一位穿着丹红色衣裙的女修从对面的蓝衣姑娘手裡夺了個簪子,一脸谄媚的递给身侧的另一位姑娘:“只有我們馨扬师姐才配的上這么好的簪子。”
那位叫做馨扬的姑娘接過簪子假意嗔怒:“阿陶,不要這么說。”而后对着蓝衣姑娘轻柔道:“阿陶向来直率,陈姑娘不要计较。”
此情此景,白辞盈真想吃瓜鼓掌,這不就是绿茶白莲花和她的小太妹跟班一起欺负别的小姑娘嗎?
“师姐你不要管她,她就算看上了這簪子估计也沒那么多灵石,穷酸小户還敢到這裡来,真是厚颜无耻。”
阿陶声音不小,引得店内不少人往這边看,蓝衣姑娘竟也不反驳,只是默默低下头,看样子很是窘迫。
“阿陶!”等阿陶嚷嚷完了,伏馨扬才出言打断,還拉起蓝衣姑娘的手,看似体贴道:“阿陶让我给惯坏了,說话冲了些,要不然陈姑娘随意在店裡挑几件东西,我来付灵石,就当是赔罪了。”
周围人均看着這边窃窃私语,那姑娘依然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来。
這不是明晃晃的欺负人嘛?!
白辞盈实在替那位姑娘气得慌,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店家!”
“哎!”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来:“姑娘有何吩咐?”
“给我找几支你们店裡最好簪子,要淡雅别致一些。”而后,白辞盈秀手指向伏馨扬:“切不要那样俗裡俗气的,明白了嗎?”
店家会意,知道面前這漂亮的小姑娘路见不平要出手相助,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莞尔作了個揖:“姑娘稍等,我這就差人去找,定让姑娘满意。”
“哪裡来的野丫头!竟敢這么嚣张,知道我們是谁嗎?!”
白辞盈走過去,无视正在咆哮的阿陶,把蓝衣姑娘拽到一边,注视着她的眼睛:“姑娘一袭蓝裙淡雅,就应该配上一只高雅别致的簪子,又何必和俗人抢那俗物呢?”
陈芷幼眼裡氤氲了些水汽,愣愣的看着眼前明艳的少女,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臭丫头!說谁是俗人呢!”阿陶大怒,作势就要上前动手。
“诶?這裡這么热闹嗎?”一道清澈的男声传来,白辞盈闻言侧头,竟看见了刚才在街上的那位路人甲。
阎琰慢悠悠的走過来,眉目含笑望着白辞盈。
或许是白辞盈给他的打击太深刻了,让他莫名有了一种“這個女人竟敢对我如此冷淡,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感觉,于是一路跟着白辞盈走過来。
让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小美人竟然還是個热心肠,颇有侠女的气概。
他一向看那丹阳派的大小姐不顺眼,明明是個跋扈刻薄的人,却偏偏每日都装成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十分下头。
他可不能让那小美人受欺负!
看着阎琰這個翩翩公子走過来,阿陶眼前一亮,瞬间换了個娇媚的神情撒娇道:“阎琰哥哥!”
阎琰作势皱眉:“阿陶怎么了?”
阿陶指着白辞盈:“她骂我和师姐是俗人,還說這上好的簪子是俗物!”
“阿陶,不要牵扯旁人。”伏馨扬向阎琰行了一礼,正色道:“不劳阎公子费心了,可能是我哪处做得不对,惹得這位姑娘不开心,我自己处理就好。”
佳人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爱。
阎琰凝眉,看向伏馨扬手中的簪子:“這支簪子……”
伏馨扬递了過去,阎琰拿在手裡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严肃的看向白辞盈:“姑娘可是說這支簪子是俗物?”
“难道不是嗎?”白辞盈目光冷淡,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阿陶双臂环在胸前,得意的冷哼一声,阎琰哥哥肯定会给她出气的!
谁料阎琰把簪子随意放在货台上,淡淡道:“确实是個俗物,算不上好东西。”
嗯?白辞盈本来以为他是個反派炮灰,原来竟是個正面路人甲嗎?
“阎琰哥哥!”阿陶气得跺脚,伏馨扬脸色僵了僵,而后走到白辞盈面前,轻柔道:“看来是阿陶看走眼了,到底是姑娘慧眼,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簪子?我也见過不少上好的首饰,要不要帮姑娘推薦一下?”
白辞盈牵起嘴角:“谢谢,很用不着,我怕太俗。”
伏馨扬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自小到大,還从未有人敢让她下不来台。眼底闪過一丝狠戾,面上却维持着一副端庄友善的神色。
沉默观察片刻,伏馨扬确定自己沒有在有头有脸的仙门中看见過這一号人,复又问道:“姑娘如此脱俗,想必是大户仙门裡出来的人,不知姑娘师从何处?我以后也去拜访一番。”
哦豁。
這意思是开始拼后台了呗。
不是白辞盈骄傲,要是单拼背景拼后台,這五界還沒谁能拼的過她。
五界数一数二的战斗狂魔尊白君澜的独女,一界的少尊主,到仙门之首苍云门也是应得到隆重接待的。
只是她這次是偷偷出来的。
要是让左护法知道她不仅在禁足期间溜出来,還到仙门来拜师,估计气得要再罚她几百鞭。
“与你何干?我們好像不认识吧。”
阿陶嗤笑一声,嘲讽道:“原来又是個小门小派的野丫头,竟敢和我們丹阳派作对!馨扬师姐可是我們掌门的首徒,也是你能得罪的?”
白辞盈面无表情的看向路人甲,真诚发问:“丹阳派是啥?很厉害嗎?”、
阎琰郑重思考片刻:“不重要,不用管。”
“哦。”白辞盈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陈芷幼,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走,咱们去看看店家還有哪些好东西。”
阎琰连忙跟上:“诶!我跟你们一起去!”
阿陶气得双目赤红:“臭丫头!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声落,鞭子瞬间袭向白辞盈后背,阎琰一凝神,旋身轻跃稳稳的挡下了鞭子的凶煞之意。
可鞭子之后,竟還有几根极细的毒针暗度陈仓,裹挟着无尽恶意向白辞盈击去。
阎琰来不及去拦,眼看毒针就要尽数落到白辞盈身上,不由眉头紧锁暗喝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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