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今日，爲師便抄了西方的老家
“這兒.是哪裏？”
孫悟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恐怖的先天靈氣瘋狂沖刷它的身軀，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增長！
吸一口氣，力量便增長一分，呼一口氣，雜質就削除一分，
一呼一吸之間，孫悟空只覺得自己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蛻變！
“此地爲遂古之初。”
化作一個古樸道人的陸煊平靜道：
“所謂遂古之初，便是一切之開端，此地屹立在開天闢地之後，卻又是開天闢地之前，此地發源一切、孕育一切、生長一切，爲真正的源初之所在。”
孫悟空聽的暈暈乎乎，一切之開端，一切之源初
它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老師，那俺們來此，是爲了幹哈？”
“不是說了麼，見你三位師祖，而後看看【佛】的起源之所，最後觀我傳道，你與這兒蠻荒生靈，一起聽我說法。”
“停口，罰你叩首祖師堂三日，修閉口禪三月，話怎的這般多？”
陸煊無奈，這傢伙
他又側目，看向三位面含笑意的師尊，心頭忽生感慨，想到了過去種種，想到最初入門時的景象。
“吾既已記汝名，汝當知吾這一脈的門規。”
它接收了所有古史中的所有記憶，距離大羅只剩一步之遙，剋制着自身不去邁出，
麻木了。
次次皆如此。
“你啊你”陸煊看着老猴子，同時又看着遂古之初的小猴子，心頭忽然感慨萬分，輕輕嘆了口氣：
“好嘞！師父！”小猴兒又眉開眼笑了起來。
三清一愣，旋而都哈哈一笑，有欣慰，也有惱怒。
“學生在，學生在！”
孫悟空瞠目結舌，有些發昏。
繼續走，它又繼續嘰嘰喳喳，好奇心爆棚。
“菩提古佛爲佛門三初祖之一，菩提祖師是他的化身。”
“老師老師，苟王是什麼意思？”
“老師老師，你看那隻鳥，大，好大，非常大！”
“老師，這七十二地煞法中，通幽之法的真韻到底是”
“你倒是聰慧。”
“這些便是大羅之隱祕，你可以嘗試洞觀一番，但要剋制，不能直接邁入大羅境。”
“老師老師，伱看西邊，有一顆好大好大的樹，生有六十三根樹枝，都在發光，只是看起來有些灰敗.”
“喔，難怪祖師一直要我念佛經，一直想我遁入空門！”
“這也是吾爲何敢將它交給紫霄道友的原因，真出意外，也無所謂，影響不了大局的。”
“噤聲。”
“老師，你看，天上有一條好大的龍飛了過去！”
老猴子不只是回望這一部古史，甚至連通被道果更迭了無數次的無數部過去古史，
陸煊含笑，伸手一撫，小猴子化作小道童，又調動遂古之初的空白天地意志替它遮掩，
旋即，陸煊便帶着孫悟空朝西邊走去。
“對，西行重演過數十上百億次，其中，九成九都是我擔任它老師，它卻從未有任何一次，念過我這老師的情
終究是一隻蠻橫猢猻，哪裏懂得報恩？又哪裏會念舊？”
“來了？”
小猴子一個激靈，連忙做禮：
恍惚間，無數部古史中的無數次自身過去記憶都涌入腦海中，老猴子發出悶哼，緩緩梳理。
小猴是應劫者，所以陸煊收它入門，但既然入了門，就是自家徒兒了。
“悟空，你看師祖這一根棍子，好看麼？”
“那可不老師老師，你再看那裏，有一個老道士，腦袋上長着大樹，樹上還有小娃娃！”
三清此時都緩緩睜眼，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三清側目，看向那東張西望的小猴子，微微頷首，孫悟空他們自然都熟悉的很
不過，以前是以前，此刻既然拜入小煊門下，那就是自家徒孫了。
陸煊帶着小猴子恭敬執禮：
“徒兒攜學生孫悟空，來認一認門戶。”
“老師，還能是這樣的啊”
“老師，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忽然間，老猴子突發奇想，嘗試去連接這一段歲月的‘自己’，那隻小猴子。
“喔！那這個鎮元子前輩，也很厲害！”
“帶你看看所謂的佛道發源之地，今日，爲師就抄了佛土的老家”
“二師祖開天闢地？？”
一邊走，他一邊道：
太上想了想，收回目光，一棍子朝着面色鐵青的跛腳道人抽了過去：
“借一借你道果道韻，讓這送我徒孫的打狗棒好看一些！”
“老師老師，你看那顆樹，好大，好高！”
“那是菩提妙樹，本有八十一枝，爲菩提古佛所持的至寶，至於看起來灰敗你等會就知道了。”
遂古之初。
怎會厭煩呢？
一直走到崑崙山下，孫悟空由衷感慨道：
太上微微含笑：
一幕幕入眼，先天扶桑樹、撐天不周柱、巨鳥鯤鵬
記憶裏，小猴子問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道人一個又一個的解答，小猴子一刻不停，道人也一刻不停。
“嗯擅長趨吉避凶，知劫而逃、知災而避、知難而躲的意思，應當能活很久很久。”
道朝歲月，西行初開之年。
老猴子微紅着眼睛：
“嗯嗯，知道啦老師，你都說了好幾次了，真囉嗦！”
“在的，進去且莫要失了禮數。”
“小猴兒，你既還未徹底入門，這見面禮就先欠着了，待你真正入門的那一日，給你補上。”
“好嘞老師！”
“閉嘴。”
不過，絕大部分記憶中，它的老師都是同一個人，都是菩提祖師，與菩提祖師相處的種種都浮現而出，幾乎全是一個模樣。
妖祖一邊發問，一邊蹙眉，有些憂慮的看向紫霄宮。
“應當是沒什麼的，真要說起來，猴頭拜師，只是一切開端罷了，紫霄道友真有問題，影響也不會太大，那猴子，是不記情的。”
“當真無礙？那位紫霄道友雖然看着沒什麼問題，但終究並非知根知底，曾經還站在三清那邊。”
“老師，你看，我給您去林子裏摘來了些桃子，個個飽滿，好喫着呢！”
“下一次，就更好看了.行了，你們去辦正事吧！”
“收聲。”
“那是鯤鵬，雙翼若完全展開，可自天地最東橫亙至天地最西，一振雙翼，擊海撞天，大若無邊，亦算是你的長輩，日後看到應需行禮。”
“孫悟空。”
“學生明白，學生明白！”小猴子狠狠點頭，傻樂道：“什麼都可以學.嘿嘿！什麼都可以學！”
“弟子孫悟空，見過師父！”
“學生聽着呢，老師說就成了！”
茅草屋內。
陸煊無比鄭重的朝着三位師尊做禮拜下：
小猴子用力點頭，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它發自內心的、豔羨的笑了起來，卻又蜷縮了一點身子，忍着脊椎被菩提抽斷的疼痛，輕聲自語：
“真好。”
陸煊嚥了口唾沫，帶着不明所以的小猴子倉皇逃走。
“太上！你混賬！”跛腳道人悲憤怒吼：“只會撿軟柿子麼！”
“出了方寸山，不許說吾是你的老師，吾也不會記你之名，你只當沒我，我也當沒你。”
陸煊輕笑，敲了敲小猴子的腦袋，帶着它走入崑崙山頂的道宮。
見傳說中的師祖這般和藹，孫悟空略微放鬆了一些，老老實實的做了一個禮：
“你受苦了。”
“原來如此.這般說來，那我也放心了，一隻不念情的猴兒，也好，也好。”
天底下的老師，應當都是這樣。
一路上，小猴的嘴巴就沒停過，嘰嘰喳喳，事事都發問，事事都好奇，
陸煊也不厭其煩的替它解答，很詳細，很耐心。
摸了摸小猴的腦袋，陸煊笑道：
“若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你的老師呢？行了，隨我上山，拜見你三位師祖，記得，要守禮數。”
陸煊有些失笑，緩緩敘述：
“你爲三清一脈，三清一脈，最大、最主要的一條規矩，便是遇劫入劫，遇難不避，
我會傳你一切你所能學會的法與道，我會授你與漁，領你入道途，但你之後劫數，除非有人以大欺小，否則，爲師一概不會過問，哪怕你身死道消，亦是如此.可明白？”
陸煊笑着介紹，小猴老老實實的一個個招呼過去，做完禮，便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只是眼睛不斷的四處偷瞧，透着好奇的光華。
老猴子嘆了口氣，先是有些傷心，旋即不以爲意.習慣了。
猴子化作的道童懵懵擡頭：
“抄家？抄什麼家？”
故此沒多久，跟在陸煊身後的孫悟空便又蹦蹦跳跳了起來，亦變成了一個話癆。
“那是鎮元子，自最初古史活到現在的苟王，也是你的長輩之一，日後看到要禮拜。”
“行了，你還委屈上了？想叫就叫吧，你表現好些，入門也是遲早的事情”
太上咂咂嘴，覺着有些不是滋味，師父啊
是師也是父。
自然明白開天闢地第一朵火，意味着什麼
“老師老師，你看那座山，接天連地，看不到極限！”
菩提古佛乾脆點頭：
道宮之中，三清端坐，元始居左，象徵開闢，太上居中，象徵存續，靈寶居右，象徵終末。
然後便被一道狂風甩出了方寸山。
待一人一猴溜走後，
菩提古佛搖了搖頭，道：
“老師老師，菩提古佛和菩提祖師認識嗎？”
孫悟空聽的眼睛有些發直，在方寸山呆了十二年，雖未曾修行，但也或多或少的瞭解了一些修行者的事情，
菩提古佛微笑：
走下崑崙山，小猴子蹦蹦跳跳，忽然想到了方纔的場景，，偏着腦袋思索了片刻，也無比鄭重的朝着陸煊做禮拜下：
“這是你大師祖，那是你二師祖和三師祖。”
………………
“那就是不周柱，爲撐天之柱，是你二師祖開天闢地之時立下的。”
但師可以有很多個，父明明只能有一個，三個父，算個什麼事兒？？
孫悟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臉上還透着迷糊之色。
“你這猴兒.”
“見過，見過”
數十上百億次的西行記憶涌入它的腦海，次次皆大同小異，
有些西行記憶中，西行爲三人組，有些是五人組，還有些是自己獨自一猴上路；
有些西行記憶中，它大鬧天宮，有些則是大鬧須彌山，還有些是大鬧瑤池；
遂古之初近於自然歲月，遠離末劫，故元始最強，太上次之，靈寶最弱。
說着，他目光略微深邃了些許：
“當務之急，還是要防備三清和陸煊，他們太過於沉寂，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作，很不對勁，很不對勁.”
就在兩位無上者彼此談論的時候，人世。
“喔？是麼？”妖祖好奇：“不記情？”
………………
陸煊淡淡道：
“那是先天扶桑樹，你的二師兄便在此樹上生長而出，它是開天闢地第一團火，是大日之相，是陰陽中的陽。”
與三位師尊寒暄了片刻，在小猴面前，也沒說什麼隱祕之事，都是嘮了些家長裏短，
末了，陸煊側目看向小猴兒，拍了拍它的腦袋：
太上捉着棍子，慢條斯理的側目，瞎眼道人撇了撇嘴：
“此地是遂古之初，你欲何爲？”
小猴兒伸長脖子，盯了半晌，用力點頭：
“好看，好看！”
“老師，您”
陸煊主身伸手一點，靈光落入遍體鱗傷的鬥戰勝佛體內，
這頭老猴子做禮拜謝：
“晚輩恭謝陸前輩大恩！”
它此時的心性，到底還是個頑劣小猴，十二年養靜，卻也只是短暫的壓下頑劣而已，
“原來.”
“弟子陸煊，拜見三位師父。”
“走吧，也該辦正事了。”
老猴子有些不明所以，這位大前輩，怎的對自己這般親近？
它沒多想，沉浸在大羅隱祕中，自身短暫的凌駕在歲月長河之上，俯瞰歷史，
甚至於說，陸煊給出的這一點大羅靈光已然超出了【大羅】的層次，
………………
“老師，對不起，俺不問了。”
每一次記憶中，都有類似的一幕，到最後，也都總是同樣的一句話。
妖祖若有所思，微微頷首：
“你這猴兒，還未入門，可叫不得師父！”陸煊好笑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見小猴子有些委屈了起來，便又改口：
他目光一下子危險了起來，輕飄飄的伸出手，自西行初年的東海之下，拽出一根棍子來，側目道：
小猴兒蹦蹦跳跳：
“三位師祖就在裏面哇？開天闢地的師祖也在嗎？”
“說錯了，是在那講道說法，教化萬靈。”
陸煊含笑，如是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