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俺靠恁娘亲!
市府。
“二师兄。”戴着眼镜,一副儒雅模样的市长恭敬做礼:“請用茶。”
在他对面端坐着的,是一位以儒入道的天人,亦是满身书卷气,看上去如同一汪大湖,深邃难测。
天人抿了口茶,淡淡道:
“你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本来仕途顺利,只要顺利升迁,以官运养浩然,成为天人只是時間問題,结果治下城市遇到這档子事情,此刻城中天人恐怕已有数十,地仙說不准都潜进来几尊。”
市长苦笑:
“的确算是横祸,本来明年就能升迁,但如果這次事件处理不好”
說着,他叹了口气,神色凝重了些许:
“其实其他都還好,我怕的是那位。”
“谁?”
“联邦第七军军主,卢修远。”
儒家天人神色一滞,当即严肃了起来:
“你說谁?卢军主??他在东海市?”
市长苦笑点头:
“那位卢大人重伤归隐后,便来到了我們东海市,我记得有传言說,卢大人最恨的,就是长城外的生灵.”
“非是传言。”儒家天人此时已起身,神色肃穆:“卢军主的第七军就是在长城打光的,整军八十万人,就他一個活了下来.”
顿了顿,他又道:
“不過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虽然东海市有妖王临,但卢军主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他当年伤势极重,据說是被一尊小圣横击,道基被打碎,天门、神梯俱崩,恐怕连天人都不是了。”
“不。”
东海市的市长摇了摇头:
“二师兄,我前些日子见過那位,看到他眼中其实還有火光在的,就算如今卢修远道基崩碎,但若他以筑玉楼之躯,提刀去寻那尊妖王,当如何?看着他死嗎?”
儒家天人神色彻底凝重了起来。
断腿的小老头靠在花坛上,静静的看着人烟稀少的长街,浑浊的双眼裡头不时有悲色。
這么多年,苦难早就看的差不多了,可一想到那個带着蓝色簪花的小女孩,他心口還是抽疼。
老天爷,不开眼呐
“街上人烟越来越稀少了。”不远处,传来一個谄媚声。
陈涂低着头,对着身旁雄壮的青年毕恭毕敬道:
“青山大哥,要不要我們去一趟监察署,让他们调一些犯人来供您挑选?”
侯青山穿着漆黑长衣,双手笼罩在宽大的袖袍中,垂着头,淡淡道:
“犯人?沒味道,要细皮嫩肉的才好。”
陈涂点头哈腰。
一旁,杜雪莲夹着嗓子,娇滴滴开口:
“青山大哥,要不我让我父亲在其他地方给您筛选一些.”
侯青山不咸不淡的瞥了两人一眼,如同俯瞰两只虫豸,慢吞吞开口:
“随你,但不要太大张旗鼓,伱们人族的那個什么死楼還是挺麻烦的.”
顿了顿,他伸手拍了拍陈涂、杜雪莲的脸颊,居高临下,笑眯眯的开口:
“要是所有人族都像你俩一样,该多好。”
两人各自小心谨慎的担着笑脸附和,低声下气,丝毫沒有身为天人嫡子、首徒的傲气。
或者說有,但不敢在這位面前展露,都用在了平头百姓的身上。
侯青山轻蔑的笑了笑,沒再多說,径直朝前走去,两人紧随其后,路過小老头的时候,小老头死死的盯着三人。
准确的說,他是在盯着陈涂,越看越确定,抓走女孩的,就是他就是他!
陈涂察觉到目光,皱眉侧目:
“老东西,垂首,低眉,谁许你直视我等?”
侯青山也侧目,摇头道:
“看,像這种就不行,太老,太废,气血也衰弱,于吾沒有半点滋补的效用,你们要么寻一些修行者给我,要么就像前些天那個带着蓝色簪花的女娃,细皮嫩肉,尽管沒有补益,但也算上等血食。”
小老头心头狠狠一抽,双手抠着地面,指甲都抠破了,鲜血淋漓。
上等血食.血食
旋即,他谄媚的笑了起来:
“三位大人.”
三人再次侧目,诧异的看着這個肮脏的乞丐。
小老头匍匐在地上,慢慢爬近,弯着瘦弱脊背,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
“什么?”杜雪莲嫌恶的后退了一步,拧眉。
小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裡头是前所未有绝决,他张嘴,呸了一口唾沫,旋即竭尽全力撞了上去。
“俺靠恁娘亲!”
与此同时,隔壁街。
卢老师??
陆煊有些错愕,与小严对视,面面相觑。
片刻,他回過神来,带着少女连忙走上前,问道:
“卢老师,您怎么也在這裡?”
“這话不应该我问你么?”卢修远皱眉道:“学校停课,不是给你们放假的,個中缘由你不会不清楚,为何還要在外面瞎晃荡?”
顿了顿,他看向一旁戴着口罩、墨镜、小帽子的少女,疑惑问道:
“這位是?”
显然沒将严江雪认出来。
小严贼兮兮的拉下口罩,又飞快的戴了回去,卢修远這才恍然大悟。
“哦,是江雪啊.”
他一顿,旋即释然道:
“那你们逛吧,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卢修远知道严江雪的来历,自然便清楚,有小严在,陆煊那孩子怎么都不会遇到危险的。
毕竟是龙雀科技的大小姐,是严煌的宝贝心肝.沒两個地仙或者一尊大地仙在暗中护道,那就怪了!
陆煊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好奇的发问:
“卢老师,您也知道现在不太平,您怎么”
說着,他将目光放在了卢修远手上的那口断刀上。
断刀上满是暗红,也不知是陈年的血迹還是說本就如此,刀身锋锐,虽是断缺的,但依旧遮掩不住煞人的寒光。
“還有這口刀”陆煊疑惑,一旁的严江雪也生出好奇来。
卢修远轻轻笑了笑:
“老师厉害着呢,再不太平也不怕。”
說着,他轻轻抚了抚手中断刀,垂着眼睑:
“至于刀嘛.对了。”
卢修远转移话题道:
“小煊,你修行进度如何了?你這孩子心性是极好的,就算天资差一些也不用怕,慢慢走,慢慢来,徐徐图之,最终也能走到高点。”
“還有,我家裡有几味大药,对提升根骨有好处,你回头去找小何老师,她知道我住在哪儿,让她交给你.”
“哦对了,小煊,我给你留一個电话,你若是以后有进入联邦的想法的话,就打這個电话,說我的名字,会有人帮你”
陆煊沒忍住,轻声打断卢修远的絮叨:
“卢老师您這话越說,怎么越像是要离去一般?”
“有嗎?”卢修远愣了愣。
“有。”陆煊认真道:“您真要赐我大药,我理应上门拜谢才是,怎会让小何老师转交還有這個电话,也是如此。”
他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卢老师的絮叨,說好听点像是要离去,說难听点怎么和交代后事一样?
一旁,小严又发现不对劲,墨镜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老人手中断刀,若有所思。
卢修远摸了摸鼻子,旋即哈哈笑道:
“你這臭小子,怎么還质询起师长来了?”
顿了顿,他還想要笑骂两句的时候,忽然。
一個破布娃娃似的身影撞碎墙壁,重重的砸在三人身前。
是一個小老头,邋裡邋遢,半边身子塌陷,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神智涣散,明显活不成了,但嘴裡依旧在断续咒骂:”俺靠恁娘亲“
小老头脑袋一歪,怀裡的大红苹果滚了出来,红彤彤的。
陆煊眼睛也红彤彤的。
咳咳咳,明天中午上架咯!撒花撒花,俺尽量爆更,不說了,码字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