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医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48节 作者:未知 她的嫆姐儿就是心善,知道友爱姐妹。 “祖母,三妹妹,不必了。”顾云真温婉地一笑,“我的额头已经全好了。” 她抬手撩起额头的刘海,露出光洁平滑的额头,如玉似瓷,细腻无瑕。 顾云嫆惊讶地盯着顾云真的额头看,双眼大放光彩。 她分明记得几天前,顾云真额角的那條疤還清晰可见,可现在,顾云真额头的肌肤竟然彻底痊愈了,不留半点痕迹! “大姐姐,你是用了什么方子?真是妙手回春,這京城中竟然還有此等杏林高手!”顾云嫆面含笑容地抚掌,一脸好奇地追问道,令人无法对她說不。 顾云真又抚平了额头的刘海,下意识地看向了坐在她右侧的顾燕飞。 那天后,顾燕飞還给過她一個方子,让她去药店抓药做成药膏抹额头。這才短短三天,那條浅疤就彻底消了,沒留下一点痕迹。 顾云真能感受到指腹下的触感光滑细腻,甚至比从前還要娇嫩。 即便顾云真一個字也沒說,顾云嫆也看明白了。 她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双手在桌下攥了攥帕子。 只迟疑了那么一瞬,她脸上就露出明快和煦的笑容,亲亲热热地问道:“二姐姐,你给大姐姐祛疤的方子是京中哪位大夫开的?” 她谈笑自若地看着顾燕飞,形容之间丝毫看不出她与顾燕飞曾有過龃龉。 “京城的大夫哪有這本事!”卷碧得意地脱口道,“這可是凌霄真人教给我們姑娘的!” 說完后,卷碧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捂嘴,紧张地去看顾燕飞。 顾燕飞浅浅地抿了口玫瑰花茶,目光看向顾云嫆,柳眉一挑,淡笑道:“你应该沒受伤吧。” 她清亮的眼眸像是一池清澈明净的湖水,可以倒映出這世上所有的秘密。 即便听出顾燕飞有推拒之意,顾云嫆的笑容也不减半分。 她遍访名医是为了方明风。 她求方子,也是为了方明风。 在靖王府时,都是为了救她,方明风的脸才会伤,曾经温润如玉的雅公子现在白玉有瑕。 她一向恩怨分明,又岂能眼睁睁地坐视不理? 就算与顾燕飞不和,为了方明风,她還是想试一试。 顾云嫆笑容恳切地唤道:“二姐姐……” “太夫人,我先告退了。”顾燕飞蓦然起身,打断了顾云嫆未說完的话。 雪青色的衣袖顺势倾泻而下,她也不等顾太夫人有所回应,就转身往外走去,目光在素娘身上轻飘飘地扫過,口角含着一丝哂笑。 “……”顾云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顾太夫人微微蹙眉,面露不虞,对着顾燕飞的背影斥道:“沒规沒矩!” 斥归斥,却也沒叫人拦住顾燕飞。 素娘心裡不快,暗暗地跺了跺脚。见沒人注意她,步履悄悄朝外挪。 等出了东次间后,素娘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前方刚迈出堂屋的顾燕飞。 “二姑娘留步。” 說话间,素娘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到了顾燕飞的前方,理直气壮地拦住她的去路。 果然来了。 素娘此人,惯会得寸进尺。 顾燕飞微微一笑,上方的屋檐在她素白的小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衬得她的眼眸尤其深邃,沒有一丝的温度。 第075章 庭院裡的地面已然干燥,只有树梢還有几滴雨珠,冬日当头,却不添暖意,寒风刺骨。 “何事?”顾燕飞停在了檐下的某阶石阶上,随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居高临下地看着几步外的素娘。 看在素娘眼裡,只觉得顾燕飞真真油盐不进,心裡浮现一丝轻蔑:她的女儿马上是亲王妃了,从此青云直上,顾燕飞又算得了什么?! 除了在太夫人跟前耍点小性子,顾燕飞又還能做什么?! 素娘抬手指着顾燕飞的脸,不快地斥道:“你這副浑身是刺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三姑娘可沒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她诚意接纳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素娘咄咄逼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有恃无恐地昂起了下巴。 她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這丫头,让這丫头以后再不敢在她和女儿面前放肆。 這边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丫鬟、婆子,三三两两地小心打量。 看着喋喋不休的素娘,顾燕飞眸底深处波澜再起,宛如那遮天蔽日的滔天海浪,毁天灭地……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拖下去,杖二十。” 轻而淡的声音从她唇间逸出。 周围的婆子与丫鬟们皆是愕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三姑娘可是未来的亲王妃,她们哪裡敢打三姑娘的乳娘,這不是平白得罪三姑娘嗎?! 一個机灵的小丫鬟赶紧往东次间的方向跑去。 “……”素娘先是一惊,但见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动弹,不由得意地一笑。 也是,在這定远侯府,谁会听顾燕飞的?!她压根儿沒必要害怕。 然而,别人不敢动,卷碧却是敢。 卷碧威风凛凛地朝素娘逼近,扯着嗓门道:“区区一個乳娘竟敢对二姑娘无礼,大呼小叫,侯府家规,以下犯上者,当处二十杖。” 卷碧眼明手快地从一個洒扫的小丫鬟那裡夺過一把扫帚,直接往素娘的屁股上打去。 “啪!啪!” 卷碧下手一点也不含糊,连抽了素娘两下,每一下都打得结结实实。 素娘惨叫着欲躲,可她哪裡跑得過身手敏捷的卷碧,又被扫帚一棍抽在了小腿上,再次惨叫出声。 “住手!” 堂屋方向,传来了顾太夫人不怒自威的呵斥声。 顾云嫆搀着顾太夫人快步从东次间方向走了出来,顾云真落后了一步,后面還跟着四五個丫鬟、嬷嬷。 “三姑娘……”素娘如蒙大赦,委屈地看向了顾云嫆,她的发髻边散下了几缕头发,发簪歪斜,眼裡浮现一层泪光。 顾云嫆来回地看了看顾燕飞与素娘,柳眉轻蹙,心如明镜: 素娘一心为了她,会跑来找顾燕飞十有八九是为了帮她讨那方子。顾燕飞不给方子也就罢了,竟然還让丫鬟打人…… 实在太過分了。 顾太夫人立于堂屋中央,太阳穴突突地跳,厉声喝斥道:“燕飞,你這是在干什么?!” 素娘半低着头,捏着帕子在一旁抹眼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着。 “她怎么還在這裡?!”顾燕飞不答反问,七個字轻描淡写,却又意味悠长。 這個“她”指的当然是素娘。 下人们不知内情,自然不懂顾燕飞此言何意,可顾太夫人与顾云嫆都听明白了顾燕飞语含威胁之意。 “……”顾太夫人一时哑口无言。 顾太夫人眸光一闪,压了几分怒火,声音冷厉地斥道:“我本来還以为你懂事了,原来你一直憋着一口气呢。”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素娘?!” 与前世相差无几的训斥声钻入耳中,顾燕飞不怒反笑,身姿笔挺。 上辈子的她,在面对顾太夫人的斥责与质问时,满腔委屈与愤慨不知如何倾诉,彼时的她犹如一個懵懂的幼童,一心希望她的祖母会为她作主。 而现在的她,早就有了答案。 “《景律》有云:掠卖人口者,杖刑一百,黥面,流放三千裡。”顾燕飞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反问道,“太夫人以为太祖皇帝所立之律法可有错处?” “……”顾太夫人紧紧握着手裡的佛珠串,眼神阴鸷。 她自然听出来了,顾燕飞這是在拿律法来要挟自己這個亲祖母呢,那意思分明就是,自己若不按家规来,顾燕飞就要按律法办。 庭院中那些残败零落的花木在寒风中簌簌地摇摆着,平添几分压抑与萧索。 素娘已经忘了抹泪,呆呆地抬起头。 她本来以为顾太夫人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也一定会帮她,沒想到太夫人竟然因为顾燕飞的三言两语就犹豫了。 這下,她慌了,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 顾太夫人面目威严,嘴唇抿成了一條冷硬决绝的直线。 顾燕飞连律法都搬出来,可见素娘已经成了她的一個心病,不如让她出出气,把這件事当家事处置,轻轻揭過。 而且,顾燕飞再不济那也是顾氏血脉,素娘一個下人在她面前咋咋呼呼地,成何体统! 少顷,她不怒自威道:“素娘对二姑娘不敬,拖下去杖责!” 素娘如遭雷击,一颗心急坠直下,脚软地跪了下去,脸色惨白惨白。 顾太夫人一句令下,庭院中几個膀大腰圆的婆子毫不犹豫地行动了起来,一左一右地钳制住素娘,捂上她的嘴,强硬地把人往院外拖去。 素娘六神无主,浑身发凉,四肢虚软,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顾云嫆,眼眶裡的水汽更浓了。 這一回,她是真的想哭了。 顾云嫆看着素娘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一种踌躇不忍的温情,顾盼间,那粉藕般的脖颈勾勒出柔美的线條。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温声对顾太夫人道:“祖母,這二十杖打下去足以让人皮开肉绽,素娘只是一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說不定……” 說不定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