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個案子
两個人去买了食材還有日用品,提着袋子往回走的时候,mycroft看到了车站。
上一次他们沒能买到车票的车站。
“這回我們沒准就能去了。”注意到他目光的greg咧嘴笑了起来,“我去年暑假有大半個月都待在伦敦,有时候還会去找alec玩。你知道,北安普顿离牛津和剑桥都很近,alec還专门带我去了剑桥参观……啊,虽然他可能只是想找個借口去看他男朋友,该死的,我怎么现在才意识到這一点。”
“牛津离北安普顿比剑桥更近。”
“是啊,但我完全沒去過牛津。”greg說,“不過去了也不会遇见你吧?我到伦敦玩的时候才13岁。”
“我11岁就在牛津读数学了。”mycroft說,“三年级时我发现不管是巫师還是麻瓜学校的教授在上课时都耗费了大量的時間去哄骗其他学生学习,這导致每一节课都拖了太久,实在是浪费了我太多時間。所以rudi联系了霍格沃茨的校长——他们有那么一点一起出门买女巫礼帽的私交——借自己的职位之便送了我一個時間转换器,让我能够同时出现在霍格沃茨和牛津,于是我在选了霍格沃茨的所有课程之余又申請了牛津的文学专业。”
greg:“……”
greg:“well,有沒有一种可能就是……不是你的老师在哄骗大家,而是你的同学们真的就只是听不懂课呢?”
“不。牛津的学生会好一点,毕竟年龄和智力摆在那裡;而霍格沃茨……你不会想到在那儿上课有多么痛苦的,你的同学全是会在课堂上睡觉吃糖甚至偷吃早餐的类型,教授们有时還要花费時間来维持课堂秩序,讲几個笑话来哄学生们乖乖听话算是较为必要的行为。”
“虽然我觉得那就是正常的中学生课堂,而且听上去還挺有意思的,但是……好吧,這只能說明你不太适合跟普通的小孩一起上学。”greg摊了摊手,“话說sherlock還說過如果我是個巫师可能会去读格兰芬多呢,那是個什么样的地方?”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你的确非常地‘格兰芬多’。”
“這個词从你嘴裡說出来听上去很像贬义词。”
“当然不是。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庆幸你们家和魔法界沒什么关系。”mycroft說,“不然我們可能又要面对一家韦斯莱了。”
greg学着他的样子挑了下眉:“如果這是一個玩笑,我得承认我完全沒听懂。”
“weasley是巫师界著名的纯血世家,他们家這一代有足足七個孩子,而且全是在格兰芬多就读。鉴于你個人的性格以及你弟弟的名字,如果你是巫师的话,我想格兰芬多学院会很乐意收你做学生。”
“這和godric有什么关系?”
“格兰芬多学院的创始人名字是godricgryffindor,他和salazarslytherin、rowenaravenclaw、helgahufflepuff共同创办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看来巫师奇奇怪怪的名字不是個例。”greg說,“我决定给自己起個巫师名字,就叫lestrangelestrade。”他伸了個懒腰,把手裡拎着的袋子换了只手提,“所以如果我是個‘格兰芬多’,我有机会和你认识嗎?听sherlock說不同的学院好像并不会在一起上课?”
“……”mycroft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估算着什么,然后他挪开了视线。
“免了,我還不想在校期间就进行盗窃。”
“啊??不是吧?你会讨厌我嗎?”
虽然对方显然认为這是個玩笑,但那双巧克力色的大眼睛裡哪怕只是闪烁着一点受伤的情绪都足够让人心裡发颤。挪开视线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mycroft冷静而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如果在学生时代相遇,他可能在摸透面前的人之后就想方设法把他身边的人全都赶走,利用对方的同情心将他牢牢锁在自己身边。greg的正直让他绝对不会对受苦的朋友产生怀疑,外界的厌恶和闲话只会把他越来越推向自己。
不被其他人认可又怎么样?他会负责爱他的。只要不触碰任何一條法律和校规,就沒人管得着他在做什么。
他肯定会是魁地奇球队的成员吧,穿着猩红色的队服接受着全校的欢呼,灿烂的笑容洒满霍格沃茨的草坪和黑湖。会有很多人喜歡他,姑娘们会送上鲜花与亲吻,教授们会偏爱這种认真又开朗的学生,他在男生群体中也绝对是一呼百应的那一個。
不行,怎么能有那么多人看着他呢?
mycroft稍微有点庆幸自己在29岁才遇见greg,他的自控能力已经让他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任由事情朝着乱七八糟的方向发展。他们聊着greg中学时读過的书,玩笑的话题总是会从sherlock开始,greg被小海盗sherlock爬上邻居家房顶却下不来的故事逗得前仰后合,mycroft不得不揽着他的肩膀避免他晃晃悠悠真的被手裡沉重的袋子坠得跌下山坡。
“所以——噗——他真的爬到房顶上去宣布那是他的船?有多少人看到了啊?”
“事先聲明我沒有看到那個令人终身难忘的画面,因为等我赶到现场时,他已经在尖叫着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他下去了。”mycroft好整以暇地道,“不得不說,一個泡泡就能装得下的sherlock還是比较……惹人怜爱的。”
“糟透了。”greg仰起脖子长长地叹息着,“他现在留在我脑子裡的印象已经彻底变成一個头发卷卷的小破孩了。”
“令人惊叹,在此之前你对他竟然不是這种印象。”
“在這之前提起他我只会想到一只乱蓬蓬的卷毛猫,平时看起来很大只但是泼上水就会变成一根细猫條的那种。”
這個比喻真的很形象,mycroft完全压不住嘴角。他们有說有笑地路過镇子上的酒馆,看到那裡围了好多人。
“greg!”一個满头褐色卷发、留着一把大胡子的红鼻子老头有些惊讶地朝他招手,“老天,我還以为我认错人了呢。”他瞪圆了一双蓝色的眼睛打量着greg,“好孩子……我就說你收拾一下肯定還是那個帅小伙,人不能总是沉浸在伤心裡……唉,你爸爸他也好些了嗎?”
“他還在伦敦。”greg說,“我的朋友来拜访我,我們都认为应该高兴点,所以……我就把胡子剃掉了。”
“那很好,真的,太好了。”老人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了mycroft:“你是?”
“mycroftholmes,牛津大学的学生。”mycroft十分顺畅地接话,“greg的笔友。”
“六年级的时候老师让我們找笔友,我就乱填了一個地址,结果信被mycroft收到了。”greg顺口瞎编道,“后来我們就一直互相写信,這已经是mycroft第二次過来玩了。”
“那真好,你交到了一個相当厉害的好朋友呢。”老人柔和地道,“mimycroft,对吧?原谅我口音有点重,孩子,再来玩的话可以去我店裡,报這小家伙的名字,鸡尾酒免費。”
“非常荣幸。”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而greg還在抻着脖子想知道酒吧裡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人在裡面打架嗎?”
“不知道,门被锁了,我也不能丢着店面不管出来看太久的热闹……我先回去啦,greg,要是有结果记得告诉我一声。”老人朝他们摆了摆手,“作为回报,請你俩吃奶油白酒煮青口。”
“沒問題!”
mycroft伸手接過了greg手裡拎着的袋子,這让后者得以甩着手去看热闹。前面的人似乎是打算撬门了,不知道酒馆裡面发生了什么。
“說起来,mycroft,你觉得我爸這次還会回来嗎?”
“不知道,這是你的记忆。”mycroft越過人群看向酒馆幽暗的橱窗,“你父亲的精神出现問題了。”
“是。他去认领的尸体。”greg說,“回来之后他就崩溃了,在妈妈和姨妈的葬礼之前也不许我們任何人去看。”他抿了抿嘴,嘴角微微有些下垂,“我沒去看绝不是因为我听话,而是因为我不敢看。我怕我对妈妈的印象从此就停留在糟糕的最后一面上了,我不想记住那個……我更想记住她捧着热牛奶坐在沙发上对我笑的样子,而不是……管他什么带着翻白伤口的遗体。”
“你說過你对血腥场面印象不深刻。”
“你還真记得每次见面时說的事啊……我或许在遗体告别时看過一眼,但我记不住了,可能是出于恐惧所以把那個画面忘掉了。我只记得葬礼的时候godric一直在哭,這是很好的借口,我装得像個冷静的哥哥一样不断低下头去哄他,避免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他们在姨妈的肚子上放了花還是别的什么,把肚子遮得严严实实。我知道那裡本来是应该有一個妹妹或者弟弟的,但是完全看不出来了,我控制不住地去想象一些糟糕的画面,你知道,青少年的想象力总是有点丰富,而我又恰好看過不少电影……光是那些想象就要把我折磨死了。”greg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后来在警校看那些图片的时候我也觉得反胃,但反而不会做噩梦或者别的什么。再后来……当了十年警察,什么都该习惯了。”
酒馆的大门终于被撬开了,两個人站在后面,听见尖叫声与骚乱。greg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然后他看到了——
破损的吧台,满地的碎玻璃。
一個年轻人趴在距离大门很近的地方,额角是一個血洞,手裡握着一把枪。
“你和死者认识?”在围观人群报警并让两個年轻小伙子靠边站时,mycroft从嘴角轻声问。
“不。”greg仍在兀自震惊着,“该怎么說呢……那应该算是我的……第一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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