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下一秒沈琳汐只觉得背上一沉,一個黑色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自己便落入一個结实的怀抱中。
“下雪了,外面冷。”
她被尹亦琛打横抱在怀中,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腰身,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楚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還有他那种熟悉的薄荷味,猛然间鼻子一酸,眼角一阵温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尹亦琛停下了向外走的脚步,低头看着在他怀裡,眼角含泪的她,沉沉的声音很温柔,又很冷漠,“我好像更喜歡以前那個坚强的她。”
沈琳汐睁开漂亮的双眸,泪水在眼眶裡打转,尹亦琛轻轻地叹息一声迈开步子向教学楼门走去。
“我好像更想保护现在如此脆弱的你”
外面的风刮得很紧,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样在空中飞舞,沒有目的地四处飘落,校园裡绿色的走道被染白,一切风景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琳汐坐在车裡,视线直望着窗外,她不敢转身,因为生怕看到旁边一直看着自己的尹亦琛。
车渐渐向外驶去,過了半天,沈琳汐才转過身,发现他還在看着她,她挤出落寞的声音,
“今天的事谢谢你,不過你最后說的话我不会当真的。”
尹亦琛目光淡淡地望着沈琳汐,口气很轻地开口,“你還左右不了我的意愿。”
四目相对,内心的复杂仿佛让车内的空气也凝结起来
骤雪初霁,冬日裡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過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沈琳汐在车上沉沉睡去,见她眼角還挂着沒有干涸的眼泪,尹亦琛心头轻轻一疼,不忍心叫醒她,于是让赵连漠将车直接开回了别墅。
外面的天色已完全黑了,霓虹灯照在明亮的窗子上,绚丽的色彩交叠更换。
当沈琳汐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爬起的时候,环视一周,卧室的布局一眼让她认出這是在尹亦琛家裡。
明明以为他们之间就那样结束了,不会再有交集,可他偏偏每每在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成为她的luckygod,保护她,呵护她。
沈琳汐走出卧室,发现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却像是沒有听见一般,站在那裡一动不动。
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尹亦琛转過身向茶几走去,目光不经意落在楼梯上沈琳汐的身上,目光忽而一转,屏幕上熟悉的来电显示让他的心一阵厌烦,索性挂断了电话。
沒想到,电话又打過来,一声一声响着的铃音,在安静的房裡吵得让人不得安宁。
“可能有急事吧!”沈琳汐空洞的目光望向尹亦琛紧紧抓着的手机。
“可我今天不想处理了!”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很无措,“一会儿我回来,千万不要让我看不到你,因为我不习惯沒有你的日子了!”
话音落下的一刻,看着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沈琳汐不安的转身回到卧室,她不知道自己该說什么,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他的情绪变得更糟。
尹亦琛回拨了电话,那头传来叶语霏的声音,還像以前那么温柔,那么动听。
“琛,你還在忙嗎?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沒有接。”尹亦琛不說话
“琛,我要向你承认一件事。”叶语霏的声音哽住了,“前几天的娱乐风波,是我找了琳汐让她出面澄清的。”
尹亦琛依旧不說话,表情晦暗不明地听着那头叶语霏继续說下去。
“我想见见你”叶语霏有些迷乱的說到。
“你在哪?”尹亦琛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沉,但带着一丝关心,毕竟自己的命是她救的,即便不能给于她想要的,也不想伤害她,哪怕是她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子,尹亦琛也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按着她给的地址,尹亦琛到了time酒吧,這间酒吧前不久听說尚煜宸已经转让了,现在這裡的布局都变了,一进去喧闹声让人心烦。
尹亦琛找寻到了叶语霏的位置,看她喝的烂醉如泥,想要拉她回家,可刚触碰到她滚烫的胳膊,
叶语霏凄声喊道,“她已经不喜歡你了,难道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嗎?”
“是你的感觉出了错!”他抬眸,目光带着寒意地望着叶语霏,直接将叶语霏周身寒透。
“那我算什么?”叶语霏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半年了,他为什么還是放不下,深埋在他心底的那份感情为什么這么深?
“我以为对她只剩下恨,可知道见面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是我在自欺欺人。”他声音凉漠。
叶语霏顿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想不通,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哪裡迷得你這么彻彻底底!让你一再让步,就是不肯放手!”
“习惯了這样喜歡她,守护她,就是這么简单!”他的回答言简意赅,叶语霏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接着,尹亦琛又道: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会争抢,哪怕失去也不会去利用别人,而你”尹亦琛說到這裡开始摇头。
叶语霏晃悠悠的站起,“一场闹剧,当初你就不应该给我错觉,其实我也知道你们的過往,可我忍着不說以为一切就会過去,到头来却沒想到你对她却是這般情根深种!”
“或许我从来不曾对你动過真情。”尹亦琛的目光有些恍惚,每当想到和沈琳汐分开,想到尚煜宸对沈琳汐的守护,不但会心痛,還想争夺。
“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她伤害的面目全非,我倒要看看你的這份感情有多坚定!”叶语霏丢下一句话,抓着包转身走了,尹亦琛唤住了她,她欢喜回头。
“我們的关系我想应该早一点结束了!”他眼底萦绕的凌冽寒意,生生将叶语霏的五脏六腑全部撕碎,泛起一股强烈的畏惧。
她脚步摇晃地退后一步,浑身都沒了力气,像是沒了灵魂的玩偶走出了酒吧,打了出租车离开了。
尹亦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他生怕离开的太久,沈琳汐就不见了。
回到家中发现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尹亦琛的心方才平静下来。
“外面的雪景很美,不出去看看嗎?”尹亦琛有些宠溺的說到,看到她沒有离开,眼底荡起的涟漪仿佛也泛着幸福。
沈琳汐发现他的眼睛裡在這一刻沒有了那种要吞噬万物的漩涡,自从他时隔半年回来,每当看他的眼睛,都觉得那裡面却好冷,冷的沒有半点血肉。
“其实我刚才真的很想就這样偷偷离开,可能雪太大了,怕出去连家也找不到了!”“知道出车祸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嗎?”
沈琳汐听他一說突然有了兴趣,空洞的眼神一瞬间像是有了星河的渲染,格外明亮。
“其实我当时真的很怨恨你,面对死亡的一刻,我想就這样离开也好,可我得救了,在昏迷中我的脑海裡闪過了很多人的影子,却偏偏沒有你,可能是不愿记起。”他看似轻描淡写的讲述,实则带给沈琳汐的感觉是那么刻骨铭心。
“当我躺在手术床上,医生在我的脸上划线的时候,我的心裡只剩下报复,整容后当我照镜子的时候,那张陌生的脸让我像疯了一样抓狂,感觉镜子裡的人不是我。”
听到他的讲述,沈琳汐情不自禁的抓紧尹亦琛的手,他的手越来越快冷,沒有温度。
“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的恨一点点变了质。”他抬手揉了揉沈琳汐的头,很温柔,要将她从沉浸在他的痛苦和辛酸的往事中,唤醒回来。
她抬起眸子,满目凄迷,心疼地望着他。
“如果重新给你一次選擇的机会你還会選擇在花店遇到我嗎?”沈琳汐的声音哽咽了,她不敢想象,他的那一段日子是怎么熬過来的,如果有選擇的机会,她希望自己沒有出现在尹亦琛的世界裡。
“我义无反顾会選擇有你存在的世界!”
沈琳汐的心动容了,眼前的尹亦琛即使变得多么偏执,狠厉,对她却始终沒有变,這么久以来,他将所有深深埋在心底,从不展露出来,反而更让人心疼。
尹亦琛看着她被自己感动的无话可說,心裡暖洋洋的,很快拉起她向外面的花园走去。
花园裡灯火通明,可唯独雪地上那熟悉的一幕令沈琳汐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泪水落在雪地,融化了冰雪,像是曾经冰封的内心被尹亦琛打开一样。
“记得我們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就在游乐场给你准备了一样的惊喜——将荧光棒裡的液体滴在地面上,還是特意做的心形,虽然不是那么像,可我对你的心始终沒有变。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那就给我一個机会,让我像尚煜宸一样如兄长一般守护你!”
沈琳汐蹲在那雪地上,肩膀不停颤动着,忽然一個起身踮起脚尖,勾住尹亦琛的脖子,紧紧抱住他,尹亦琛也抱住她,紧紧的,好似要将她嵌入他的骨血之中,再沒有一句话,只有紧紧的拥抱哪怕是换一個身份留在她身边,只要不赶走他
在我的生命裡只有两样东西是我想拼尽全力去挽留的————你给予的青春与爱情
我想挽留,你却渐行渐远,人的一生最痛苦的,并不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爱情,而是所爱的人一生沒有得到幸福。离开的你,我等不回来;失去的爱,我找不回来;纵然一切已成過眼云烟,我依然守候在這裡,直到看见你得到幸福,我再转身,微笑着,静静地走开
——————henry尹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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