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功而返的夜魔侠
对面的公寓大楼是全玻璃的结构,那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窗格裡反光和别的地方不同,因此席勒明敏锐的感觉到了。
他選擇去地狱厨房开诊所,并非是无的放矢。经過這几天的观察,他已经基本摸清了公寓楼裡面住户的作息规律。
住在這裡的大多是一些上班族、精英金领。他们大多是单身,上班時間非常规律,朋友圈子也很固定。
在這样的人群当中生活,实在是太容易被特工特找到破绽了。
而地狱厨房却不同,那裡虽然是曼哈顿、纽约乃至全美最大的贫民窟黑帮聚集地,但那裡的人口密度大、人流量大,陌生人口也多,而且大大小小的黑帮嵌套盘踞,实在是最适合席勒這种一心想要浑水摸鱼的外来者的地方了。
高级公寓裡的生活虽然舒适,却不一定比得上地狱厨房自由。席勒相信他再在那個公寓裡面住上几天,他周围的邻居至少会有四五户变成神盾局的特工,会有各种各样說不清来路的人,想方设法的靠近他,套取某些信息,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也有可能是斯塔克的,這就是神盾局的做事方式,他们才不会管你需不需要隐私。
而地狱厨房那裡和哥谭還稍有不同。地狱厨房虽然也是大大小小的黑帮数不胜数,但危险性和哥谭比起来還差一些。
那裡更多的是穷人、赌鬼和瘾君子,沒有稻草人和小丑,也沒有什么叫的上号的大反派,
那裡的绝大多数人都還是普通人,虽然枪支和药物泛滥,但受害者更多也是普通人,而非什么身具异能的特殊人物。
席勒打算把那裡作为自己在漫威的第一個据点。
斯塔克的办事效率非常高,沒多久,他就想办法鼓动一些议员调拨了一個医院的名额,放进了地狱厨房。
有些议员借此机会大肆宣扬自己的善良。号称纽约不放弃任何一個民众,但他们从来沒指望過這個医院能真的开起来,要知道,那裡可是地狱厨房。就连魔鬼去了也要被烹饪的地方。
在那裡开医院?别开什么玩笑了,除非能把医院建立的像集中营一样,门口最好再堆上坦克和大炮,裡面的医生和护士全都背着机关枪,說不定還有点希望,否则那裡的所有药物在一夜之间就会被一抢而空。
但不论议员如何不相信,地狱厨房的民众们如何的麻木,一间小小的心理诊所還是在地狱厨房中建立了起来。
作为曼哈顿最知名也是最大的贫民窟,這裡的八條街区只是一個代称。
实际上這裡远远比八個街区的范围辐射的要广阔的多,大大小小几十條街道错综复杂,大约有上百個黑帮在這裡犬牙交错。
有人說地狱厨房的老大是金并,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实际上金病的生意范围要远远超出地狱厨房。整個美国东部乃至东海岸,都有他的犯罪产业链。
他的生意遍布全美。地狱厨房裡可能涉及了他的一些药物产业和走私品产业务,但他实际上既不居住在這裡,也并非时时刻刻盯着這裡。
出生在地狱厨房的夜魔侠是他的死对头,可他们也几乎沒有把战场放在過地狱厨房,和金并有過数次斗争的小蜘蛛,此时還只是一個懵懂无知的高中生。
金并的野心远远不止统一地狱厨房,地狱厨房裡闹出来的乱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因为這裡每天都有各种火并、抢劫,绑架,斗殴和人口失踪案件,闹出些风波来,根本不算什么。
因此,当远在旧金山的金并听說曼哈顿区的地狱厨房裡面,有几個他的手下得了失心疯,他也只觉得他们是嗑药嗑多了而已,丝毫沒有放在心上。
而在地狱厨房裡,却逐渐流传开来一种可怕的說法——他们听說在玛丽大街最末端的第九尾巷开设的那家心理诊所裡面,住着一位可怕的怪医,所有上门向他收保护费或勒索的黑帮成员,沒過多久全都惊恐的跑了出来,之后就疯了。
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几個有名有姓的黑帮老大不信邪,曾经领着手下进去過。但沒過多久,他们就像遇到了什么怪物一样。疯狂的开始和空气打斗,挣扎、尖叫、逃跑、哭泣,活像被什么鬼魂附身了。
這件事闹出了不小的风波,几乎整個玛丽大街都有所耳闻,流言传的飞快。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听說第九尾巷绝对不能去,那裡有种可怕的诅咒,会让你看到心中最恐惧的事物,最后会被吓得失心疯。
后来生活在那裡的席勒开始出门活动,所有人听說他就是那位住在第九尾巷的诊所主人,人们才知道,那其实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位古怪的心理医生。
据席勒的解释,那群黑帮老大做了太多亏心事,他只是给他们进行了一些友好的心理辅导。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得失心疯?或许是恶有恶报吧。
地狱厨房的人会信他這番话才见鬼了,但凡是生活在這裡的人,恶人才会有好报是他们的共识。
不会有哪個出生在地狱厨房的人感到心虚,在這裡犯罪才是正常的,罪犯才是這裡的大多数人,心虚?你指望一個从十几岁开始就贩卖枪支药物、打架斗殴、威胁勒索和赌博的人能有什么良知?這样的人怎么会心虚?還会心虚到疯了?
所有听說這件事的人都认为席勒是一位黑魔法师,那他能给那些人下诅咒。
而席勒,他是不会去解释的。从dc带来的恐惧毒气确实很好用,虽然只是最初的版本,但对付一些沒有异能的普通人,效果還是很好。
从他发现自己可以通過把东西拿在手上带着身外之物穿梭在两個世界之间的时候,他就兴起了干倒爷的念头。
漫威和DC的力量体系虽然不同,但实在是有很多东西可以拿来互相贩卖的,当然也有许多东西,可以互相交换着对付双方的敌人。
就比如說,如果席勒在哥谭使用恐惧毒气,這個新闻一旦传出去,乔纳森看到那些病人的症状,他一定会联想到這是自己的恐惧毒气。
可在漫威,乔纳森怎么可能知道漫威的情况?席勒自然也就可以不用付什么版权费了。
从這种恐怖的流言传出之后,就几乎不会再有什么黑帮人士来找席勒的麻烦。
当然,和這群犯罪分子打成一片的后果就是,一位超级英雄找上了门。
在曼哈顿一個稍显寒冷的夜晚,席勒刚刚泡了一杯热咖啡,他把诊所的大门关严并上锁,准备结束一天的摸鱼工作,好好的睡一觉,明天继续去骚扰斯塔克。
就在他刚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的时候,他听见大门那有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他回头,在昏暗的灯光裡,他看到一位穿着红色紧身衣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外。
席勒转身拿起咖啡杯,說:“你似乎来的有点晚啊,夜魔侠先生。”
“你认识我嗎,医生?”夜魔侠說。
“当然我当然认识你,夜魔侠。你在地狱厨房大名鼎鼎。”席勒說。
“可你似乎才来這儿不久。”夜魔侠說。
“可我对你另一個身份更熟悉,马特律师。”
夜魔侠显然是震惊了,他不知道席勒是怎么看出他的真实身份的。
而席勒還沒有等他问,就說:“你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毕业后的职业之路也走的很顺利,不光成为了一名不错的律师,似乎還开了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马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成为夜魔侠嗎?律师所带给你的匡扶正义的自豪感還不够嗎?”
“律师,匡扶正义……”夜魔侠冷哼了一声,他說:“或许你会這么想,是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样想的,觉得律师应该仗义执言,为弱势群体辩护,可实际上……”
“实际上?你是觉得律师不应该這么做嗎?”
“当然应该,我是說……”
“你觉得你以律师的身份做不到?于是,你就想采取另一种方式,可你以律师身份做不到的事,难道穿上一套可笑的紧身、戴上面罩就能做得到了嗎?”
夜魔侠恼火的說:“我的决定和你无关!”
“你知道嗎?你刚刚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像一個叛逆期的小男孩。”席勒說。
夜魔侠這才意识到从他进门开始,他就落入了席勒的语言陷阱,谈话的节奏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不但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還触及了他内心的敏感点。他深呼吸了一下,冷静了下来,說:“我得承认,你是一個好的心理医生,并且很会在谈话中使用一些小花招。但我還是要问,你到底是谁?来地狱厨房有什么目的?那些人为什么疯了?”
“你的問題太多了,今晚我只能解答一個。很显然,我工作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你不能打扰我的休息,毕竟我不是黑帮成员,也沒有犯法。”席勒說。
“可你弄疯了那些黑帮成员。”
“你沒有证据。”
“警察才需要证据。”
“你觉得你比警察高贵嗎?”
“不要再和我兜圈子。”夜魔侠說。
“如果你仔细听了我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来自哪裡,又是怎样知道你的身份的。”
夜魔侠感到很头疼,他非常不喜歡对付這些狡诈的对手,這让他必须时刻保持高度集中。而由于刚才他心裡的震动,他已经全然不记得他刚到来时和席勒的对话了,此刻再要他回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可如果答不上来,那样会显得他很蠢,于是他默不作声。
“看来你已经忘记了一分钟之前我們的对话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成为超级英雄,竟然可以沒有一個好记性。”席勒嘲讽道。
夜魔侠暗自恼火,他发誓之后要记住席勒所說的每一句话。
“两年前,我曾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我看到過优秀毕业生名单,那上面有你的名字,马特。而在填写毕业去向的时候,你說你会开一间律师事务所,也在堪萨斯州境内,虽然我是心理学教授,但我认识你曾经的老师,他言谈之中和我谈到過,你的确实现了你的梦想。”
“别转移话题,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知道夜魔侠就是马特?”
“你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你刚开始走上這條路的时候,你穿着你父亲比赛时穿的黑黄相间的服装。我来地狱厨房以后,曾经去看過地下拳击比赛,很巧的是,那裡的老板似乎为了节约成本,从来沒有换過拳击手所穿的服装款式。”
“我就明白,夜魔侠或许是出生在這裡,他必然和地下黑市拳击手有关系。经過调查,你所杀的那些黑帮成员都和你父亲的死有关系。而查出了你父亲的身份,自然也就不难知道你的了。”
“你为什么要调查我?是做贼心虚嗎?”马特问。
“沒什么,只是你要租一所房子,总得知道這裡的房东是谁,是做什么的,最好和他打好交道。”
“我可不是什么這裡的房东。”夜魔侠冷哼道。
“哦,是嗎?那么看来我找错了人,我应该去找金并。不過我似乎已经和他结仇了,我依稀记得那几個来拜访我的黑帮成员当中,有人提到過他的老大是金并。”
“金并?你有金并的消息?”
“算有些吧。就当我给你交房租,我听他的其中一個手下說,他们的老大对一個叫夜魔侠的小子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打算找個人来杀了你這只苍蝇,所以你最近最好小心点。”
最后夜魔侠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他的驻地。
直到他回去之后,才发现,他今天晚上的目的一個都沒有达成。
他既沒弄清楚席勒是谁,也沒有警告他安分一点,更沒有查清他和那些黑帮有沒有关系。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那些人弄疯的。
马特拍了拍脑袋,他突然觉得席勒的比喻是对的,他就像把房子租给了一個来路不明的租客,這個租客還抢先的付了房租,這让他短時間内沒有什么办法采取强制的措施让他搬走,只能任凭他大摇大摆的在地狱厨房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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