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 作者:未知 73. 在車上,葉清已經放棄說服岑不惑,轉而問他:“你要怎麼處理我?” 岑不惑平靜地說:“傷人惡鬼,自然是上十八道大刑,魂飛魄散。” 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他沒有陰陽眼,只能見到岑天師一人,但他猜測岑天師是在跟新抓到鬼說話。真奇怪,岑天師待人一向距離感滿滿,連跟人說話都少,更別提主動跟鬼說話。 再說,什麼十八道大刑,從來沒聽說過啊。 葉清聽完他的話,沒當一回事。她只是抱着膝蓋坐在後座上,悶悶不樂地“噢”了一聲。又忍不住說:“我真的沒有傷人。” 岑不惑偏過頭看向窗外,她的影子映在玻璃上,小小一團。他等了一會兒,纔不緊不慢地開口:“諒你是初犯,沒造成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說:“你來給我當鬼侍吧。” 這隻豔鬼太危險,交給誰看管他都不放心,乾脆由他親自來管,貼身監視,總不會出問題。 葉清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老大不開心的表情,小聲抱怨:“……我還不如魂飛魄散呢。” * 岑不惑在的道門比葉清想的還要顯赫,高門大院,穿着道袍的弟子往來不絕,每一個經過他們的弟子都會低下頭,恭敬地叫岑不惑一句大師兄。而岑不惑只是帶着一點淺笑,略一點頭。 葉清想,這個人真的很裝。 他領着拖拖拉拉的葉清,穿過好幾個院子,進到一片種着槐花的院子,他把木門推開,露出一個片種着花草的院子,晾衣杆上掛着幾件衣服,葉清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拉着進了裏屋。 “你以後就住在這裏。”他說,“我會和你同住,在我眼皮底下,就不要想着再傷人了。” 葉清已經懶得反駁了,她把手腕舉起來,說:“既然我已經被你抓到,不如就把我的手銬解開,反正在你的地盤,我也跑不了。” 岑不惑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用手在她的手腕上抹了一把,那個金屬製的手環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滿門都是天師,聰明一點鬼的都不會想着逃跑,摘了就摘了。 他的手指不經意地碰到她的袖子,眉頭皺了皺,她身上的裙子看着飄逸,布料卻很硬,還有些扎——她不是挺兇一隻厲鬼,怎麼穿這種東西? 他還沒開口,就看葉清晃到一棵樹下,蹲下來,撓有興致地開始看螞蟻搬家。 算了。 * 葉清看螞蟻一直看到天黑下來,她飄到樹梢上,聽見遠處悶悶的一聲雷響,空氣中隱隱有溼潤的水汽。 要下雨了。 她不願意讓新裙子沾水,從樹上跳下來往屋裏跑,她故意把腳步在木地板上跺得啪啪響,卻沒見那個挑剔的天師出來。她又往裏進了幾步,看到他側躺在軟椅上,闔着眼睛,蹙着眉,已經睡着了,是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 葉清小跑兩步,湊過去看他。他其實眉目長得疏朗清俊,鼻樑高挺,是難得的一副好相貌,可惜不笑的時候總覺得太陰鬱,有點危險的感覺。葉清只恨自己手上沒有筆,不然一定給他畫成個大豬頭。 她俯下身子,跟他說:“葉清是個好鬼。” “葉清沒有害人。” 睡夢中洗腦,沒準有用呢。 她的聲音壓得輕輕的,但還是吵到了正在睡覺的這個人。葉清看到他的眼睫顫了顫,不太清醒地睜了一點眼睛,他大概是想發火的,但不知爲什麼沒有。下一秒,他伸出手,抓着葉清的手臂,把她猛地整個拽進懷裏。 葉清被嚇了一跳,在他懷裏掙扎了兩下,想把自己解救出去,結果卻被摟得更緊。他像是做過無數次一樣,收攏手臂把她圈在懷裏,用手順了順她的脊背,又用脣在她的鬢角貼了貼。 葉清起了半身雞皮疙瘩,他們相接的面積太大,葉清被迫嚐到了他的陽氣,很醇厚,回味帶着點辛辣。葉清像一個被強買強賣的無辜買家,大聲說:“岑天師,你醒醒,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喫你——” 她就見岑天師微微低下頭,脣瓣在她的嘴脣上親了一下,軟乎乎的,然後又親了一下,還碾磨了一下。他半夢半醒,再壓上來的時候甚至伸了舌頭,他的舌頭纏住她的,很繾綣地吮吸着。 葉清心中大駭,狠狠把他推開,動作太大,兩個人都從軟塌滾落到了地上。岑不惑像是終於被驚醒,他坐在地上,擡手輕碰了下自己的嘴脣。半晌,他看向葉清,神色晦暗不明:“……你對我做了什麼?” 葉清比竇娥還冤:“大哥,是你強吻我的。” “你做了什麼?”岑不惑看她,“是你的法術?魅惑?” 他的表情有點冷:“我此前從沒親吻過女子,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葉清從沒見過這麼能倒打一耙的人,也惱了:“你當你自己是什麼香饃饃嗎?”她冷笑一聲,“你的味道一點也不好,我以前在大學裏親的人,每一個味道都比你好。我哪怕去街上隨便找一個人親都不會找你!” 岑不惑的臉色一點一點黑下來,他等她說完,纔開口:“……每一個?” 他說:“你親過多少人?” ————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