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谁主沉浮 作者:未知 “祁特助?” 来人是路莹。 因为這次企划案要和设计部联手,按照规定,是需要递交报告上去,得到批准,才能正式让两個部门暂时合并。 而合并過来的设计部门归過来也需要祁怜签字,一些事情,還得由祁怜来敲定。 祁怜之前只知道设计部的同事很辛苦,可看了报告,才知道他们每天加班都是常事,平均下来每個月要加一百多個小时。 “每個月上班22天,他们每天加班都达到了5-8個小时?”祁怜看的有点心惊,“那他们的加班工资怎么算?” 报告裡的薪酬计算并沒有算进這一百多個小时,那這部分的工资是去了哪裡? “這個……”路莹似乎早有准备,随意看了两眼,笑道,“這设计部虽然我是挂了名的,可却是独立出来的,而且他们的薪资计算,是按完成的案子拿的提成,不能用正常员工的标准来衡量。” 可祁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按案子拿的提成,她却记得贺氏的规定是每個员工的加班费用都是有個预算的。 這一部分费用发放到各個总监手裡,再让他们分发下去,一般都会多一些出来,多的部分,全用来给员工们做宵夜补贴。 既然设计部归路莹管,为什么這個规定就不适用于他们? 路莹慢慢敛了温和的神色,有些委屈,“祁特助刚来,当然想把事事都理清楚,可作为管理人却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有些东西跟您解释了恐怕也解释不明白。我理解您的心情,可也希望您能体谅我为公司的辛苦。” 這是暗讽祁怜刚来就想什么都插一手,說她不懂事了。 這件事情還存疑,她還需要再考证一番,稍后才能有定论。在此之前,祁怜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抱歉,看来我对规章制度還有些不熟悉。” 路莹又哭诉了一番她的劳苦功高,最后道:“很多制度都是股东们在集团建立之初就定下的,你们新入职的不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完,才踩着她那三寸高的红底鞋,施施然的走了,宛如一只比赛胜出的公鸡。 這件事情暂时搁置,祁怜单手撑着额头。她现在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自然的理所当然的出现在蓝望生面前,而不显的刻意。 “祁怜?”丽萨在门口敲了两下,眼裡有笑,“我可以进来嗎?” 祁怜看清来人是谁,急忙起身,“丽萨姐,你怎么来了!” “boss打发我来,让你今天晚上去出席一個活动,這是邀請函。” 打开一看,是长河市青年设计师协会和设计院一起办的一场交流会。 设计院?祁怜翻過去看负责人,果然有蓝望生的名字。 刚点了她去战场,贺言這就把入场券给送来了? 可這邀請函是怎么来的?祁怜不觉得以蓝望生的性格,在明确拒绝了她之后,還会把邀請函给贺氏。 丽萨指了指受邀人,上面写的是周恒的名字。祁怜才想起来周恒的公司在设计圈子裡也是相当有地位的。 祁怜了解,忽觉手上的邀請函来之不易,可让她顶着周恒的名头去参加,被人拆穿了,只怕会更尴尬吧? 事急从权,成大事者就得不拘這些细微末节! 祁怜就是抱着這样的觉悟出现在交流会的大门口的,且颇有些要去慷慨就义的心情。 虽說是青年设计师交流会,可祁怜发现裡面不乏设计界的大佬,身边大都携了一位盛装女伴。 祁怜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苟的职业连衣裙,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可她和那些女人不同,她今天代表的是她自己,不是谁的附庸。 “這位女士,請出示邀請函。” 祁怜把邀請函递了過去,对方朝后面招招手,就有一位侍应生過来带路:“女士這边請,周少已经在裡面等您了。” 一路被引到vip休息室,裡面坐着的男人是祁怜认识的,却不是周恒。 “boss?” 贺言怎么会在這?他顶了周恒的名头来的? 看出祁怜的疑惑,贺言淡淡开口,“他已经走了,看到我在,很失望?” 周恒是不乐意应付這种商业宴会的,待不住一会就溜了,反正贺言进来了,他的用处也就沒了。 祁怜为被无情利用的周恒默哀三秒,进来之前,她還是有点紧张的,可看到贺言在,就安心不少。 就算待会蓝望生不高兴了,至少還有贺言顶在前头,狂风暴雨也轮不到她来扛。 “欢迎各位来到……” 外面已经說起了开场词,交流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 贺言站起来,扣上西装外套的第一颗纽扣,手臂一曲,“和我一起入场。” 祁怜挽着他入场时,有不少人都朝他们看過来。 她身边的這個男人实在太出众,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這样的场面,在祁怜跟随贺言的那段岁月裡已经经历過很多,此时她只需要保持优雅的姿态和温和的笑容,静静的跟在贺言身边入场就好。 贺言本想对她交代几句,话到嘴边,却看见对方已经做的完美无瑕,就像已经演练過无数次一般。 作为一個初入社会的女性,他的這位秘书表现的未免太好了些。 “怎么了?”祁怜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低声问。 贺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别說话,看台上的人。” 台上发言的人是蓝望生,他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贺言。 倒不是他眼力好,而是贺言往那一站,就无法让人忽视。 自然而然的,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祁怜。 祁怜被他盯了一眼,向对方回以一個微笑。 蓝望生拿开手上的演讲稿,开始自由发挥,“每年的青年设计师交流会都有各位的参加,本人作为主办方真是十分欣慰。沒想到今年除了各位同僚,還有其他商业人士特地来参加,更是让人欣喜万分。” 众人的目光成功的被引到了贺言身上。 各种各样的目光背后有什么含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顶得住对方刻意的施压。 贺言面色不改,对台上的人点头示意,似乎在感谢对方的邀請。 社交场就是名利场,贺言這种在名利场浮沉的人,有什么场面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