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矛盾
名门盛宠之娇妻有毒,第六十二章矛盾
颜妮沒下去,她搁下手机,开始淘米洗菜,做饭……
半個小时,两菜一汤弄好,一個人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着她的晚餐。舒悫鹉琻
电视被她关了,小小的套房,安静的過分。
有人在按门铃,颜妮沒理会,按了半天,改为拍,颜妮依旧是当作沒听见,吃着她的饭。
嘭——
门开了,两個撞门的保镖看到裡面的情景,很不淡定地抽了抽嘴角,继而垂下眼,安静地站在一旁。
段云桀双手插在裤兜裡,他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扣子沒扣,露出裡面黑色的西装,他来到餐厅,還未坐定,一個硬硬的东西直抵腰腹。
“带着你的狗,滚出去!”
颜妮沒有看他,一只手還拿着筷子,正在夹菜吃,段云桀低眸,看着腰腹处抵着的东西,黑密的剑眉一挑,“从而弄来的假玩……”
磅!
一声脆响,枪未响,不远处的花瓶却是应声而碎,同时也堵住了段云桀的话语。
几個保镖神情一凛,浑身煞气外泄,“少爷!”
段云桀收回眼神,他抬手示意他们勿动,浅褐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埋首吃饭的女人,眼底透着一股兴味,一丝探究,還有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颜妮,几年不见,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颜妮喝了口汤,這才彻底放下餐具,“多谢夸奖!”
她說着,顶了顶手中的枪杆儿,“你自個儿先滚,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段云桀挑眉,笑的淡漠而危险,“有本事你开枪,今儿個就算我死在這裡,我的人也会将你带回去!”
颜妮亦是笑,那双迷雾般的媚眸漾着一抹魔魅的疯狂,突然,她枪口一转,对准的却是她自己,“這样呢?我死了,你可是什么都沒了!”
段云桀眸色微凝,“你敢死嗎?”
话声刚落,“嗤”地一声,颜妮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她敢与不敢。
枪装了消音器,然而,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和空气中那股浓郁的灼焦味儿让他知道,這一枪,货真价实。
枪口从大腿移至心口,男人浅褐色的瞳孔收缩了下,他眉眼的淡漠褪去,变得阴郁异常。
而颜妮挨了自個儿一枪,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嘴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结合着她眼底的疯狂之色,怎么看怎么诡魅,“滚是不滚?”
段云桀嘴角抽搐了几下,从齿缝裡迸出两個字,“疯子!”
“可你怕我這個疯子!”
不,应该說他是怕她死,她這條命,抵段家半壁江山,而段云桀,他想要掌控段家权,想要登上家主之位,也只有她這條最便利的捷径。
虽說靠女人的男人孬,可是,不得不說,她這個女人,他還非靠不可。
颜妮笑的特好看,尽管她這会儿额角渗出细细的蜜汗,然而,她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一如既往的淡然斯文。
段云桀看了她良久,眼底的晦涩渐渐褪去,恢复了他一贯地淡漠,“半個月!”
半個月,是他给她的期限。
“半個月后,我若是沒看到你回去,后果自负!”
段云桀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突然转身,“颜妮,三叔有個保险柜,你知道嗎?听說那保险柜裡,有你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颜妮嘴角笑容微凝,一向淡然的神情這会儿出现了一丝碎裂。
段云桀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抿唇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個连自己的命都敢舍弃的人,他也不指望她会去在乎那些有的沒的,但是他知道,還有一样东西,她重视過自己的命。
白浩接到颜妮电话的时候,正在参加一场酒会,“颜妮,有事儿?”
“方便的话,来我這儿一趟!”
白浩也沒问什么事,“行,我待会儿就到!”
自从這次回来,在他的印象中,颜妮很少跟他打电话,她会打给他,必是有事。
這边,颜妮挂了电话,拖着受伤的腿,拿来医药箱,剪开裤子,取弹,上药,包扎,所有的动作驾轻就熟,一气呵成。
冷汗布满了额角,湿了发梢,然而,从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白浩過来的时候,她已然处理好了一切,连房间都被她收拾得不留半点痕迹。
“出什么事儿了?”
瞧着她惨白的脸色,白浩语气满是关心。
她的身体不好,這是他永远的痛,当初那场车祸,沒夺去她的命,却也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颜妮熄灭了手中的香烟,“腿被电瓶车碰了下,我去你那儿住几天!”
“怎么那么不小心?有沒有去医院看看?”
白浩說着,就想去撩她的裤管,此时颜妮已经换了條比较宽松的休闲裤。
她挡住他的手,眉目笑意轻浅,“沒什么大碍,你也知道,那男人什么事儿都大惊小怪的,我不想让他知道!”
一句话,白浩懂了她的意思,同时也明白,她并沒有跟他說实话。
薄唇抿了抿,他沒再說什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离开這间小套房。
白色的威兹曼逐渐远离,小区的灯光的暗影处,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那裡,车顶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车裡的男人见他们离开,他熄灭了手中的烟,浅褐色的眸子微合,“开车!”
盛谨枭最近挺忙,工作上忙,家裡的事儿忙,他来到小套房,已是深夜十点了。
一室的清冷漆黑让他皱眉,拿出手机打电话,接听的人却是白浩。
“我爷爷有点儿挂念她,她会在我這儿住几天陪陪他!”
盛谨枭在沙发上坐下,他揉了揉眉心,“她人呢,让她听电话!”
“睡着了,明儿個我让她给你回個电话!”
盛谨枭知道她睡着了若是被唤醒,便一整晚都会睡不好,所以也沒强求。
第二天早上,颜妮给盛谨枭回了個电话,說辞和白浩的一致,盛谨枭也沒多想什么,让她好好照顾自個儿身子,腻歪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一连几天,盛谨枭都沒看到颜妮的人,他自己也忙着将手头上比较急的工作处理好,到时候好休假,另外,齐家很快便上门提亲,齐盛两家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盛谨萱表示很急,双方商议好了细节后,便商定在元旦那天订婚,来年开春就结婚。
齐盛两家浓郁的硝烟味儿在婚讯公布之际,算是彻底平息了下来,不過,齐家经此一闹,却是元气大伤。
简雪旸知道這边的情况,问她下一步怎么走?
而颜妮的回答,三個字——
一起灭!
干脆利落,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煞气。
千般算计,万般部署,却沒算到一個盛谨萱,一個为了所谓的爱情,勇于飞蛾扑火的女人。
圣诞节的前一天,颜妮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套房,盛谨枭跟她约好了,圣诞节两人一起出去玩两天,就临市的一处古镇,听說那儿的梅花正直开放。
颜妮对于玩,倒是不怎么中意,不過,听到去赏梅,她也就同意了,她喜歡一切美的事物。
盛谨枭是很晚才過来的,喝了酒,身上酒气特重。
颜妮已经躺被窝睡了,被他给弄醒,男人可劲儿地吻着,她别過头,“去洗澡!”
“先亲亲,爷可想死你了!”
醉醺醺地說着,他唇又缠了上来。
看他闭眸一副沉醉的样子,颜妮压下了那股想要推开的冲动,任由他吻着。
直到男人心满意足了,他才退离,他心情显然不错,轻啄了几口她红艳的唇瓣,“妮儿可真乖,等着,爷去洗澡!”
浴室裡传来哗哗地水声,颜妮趴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枕头裡,枕头上沾满了他身上那种醇厚的阳刚味儿,显然,這些天,他都睡在她這裡。
沒多久,浴室的门打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旁边的床位陷了下去,盛谨枭瞧她這样,轻笑了声,俯身在她肩上轻咬着,“你也不怕闷死!”
“睡觉!”
闷闷地声音传来,盛谨枭可不依,“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他翻开她的身子,扣着她的脑袋,炙热的唇覆了上去,颜妮沒挣,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如客厅一样,是灰色的。
灰色,是一种晦暗的色调。
一如她的人生,十八岁之后的人生。
“你爱我嗎?”
幽幽的语气,听在耳裡,莫名地渗出一股凉意。
這是颜妮第三次问這個問題,似乎,她执着于一個答案。
男人脑袋从她心口抬起来,深邃的寒眸染上了火光,他仔细端详了她片刻,指腹轻抚着她的面颊,那滑腻娇嫩的触感,令他心神一漾,他唇瓣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怎么了,宝贝儿?”
颜妮抬手勾着他的脖子,笑靥如花,“想知道你有多爱?”
“那你好好体会体会!”
颜妮身上伤還沒好彻底,自是不会让他碰,她猛然用力推开他,那力道,重得令盛谨枭讶异,他愣看了她一秒,眸色沉了沉,“颜妮,你又怎么了?”
“累,睡觉!”
她翻過身子,背对着他,盛谨枭看着她的后脑勺,身子憋,心裡也憋,再加上自己家裡那点儿破事,各种烦躁,那骨子裡的暴躁脾气也就上来了。
他拉過她的身子,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一双寒眸因为怒气而显得有些阴鸷,“颜妮,你能不能别时不时抽一下,有什么事儿,你也从来都不跟我說,就算說了,也都是谎话连篇,连白浩都跟着你一起骗我。”
若不是昨天无意中有人提起白浩的爷爷白钲良,他還不知道,那老头儿在国外休养,根本就不在国内,他娘的,人都不在,她還陪個屁。
他不說不问,只是希望她能跟他坦白。
颜妮迎视着他满是怒色的寒眸,凉凉地笑了笑,“你应该庆幸,我還乐意骗你!”
当时的盛谨枭不懂這句话的意思,等到有一天他懂的时候,他是真的宁愿她骗他,且一直骗下去,只是那时候,她连骗他都不屑。
当然,這些都是后话!
盛谨枭瞧了她半响,想到她身子不好,也不觉软了语气,“行了,咱别闹,不做就不做!”
颜妮深吸了一口气,顺势躺了下来,却是背对着他,盛谨枭从身后搂着她,两人前胸贴后背姿势,两人躺在床上,谁也无法入眠。
同睡一张床,却是同床异梦!
他不明她的伤痛,她不懂他的无奈。
今天圣诞,恰逢周六,天刚亮,盛谨枭就醒了,颜妮還在睡,身子卷缩成一团,是婴儿在母体子宫裡面的姿势,听說,用這种姿势睡觉的人,心裡极度缺乏安全感。
盛谨枭轻抚她褶皱的眉心,眼底透着一股难言的晦涩与痛惜。
她昨晚做梦了,梦中一直叫着妈妈,一遍一遍地說疼,他不知道她哪裡疼,只能将她搂紧,安抚着。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对于她的事,他知之甚少。
他知道她是段家的养女,知道她留学几年,知道她是白浩的妹妹,却是私生女的身份。
以前跟他在一起的颜妮,是简单的,是朝气蓬勃的,她开心,会大笑,伤心了,会大哭,她会对着满大街的行人大声說着“她爱他,要嫁他为妻。”
那时候的她,活灵活现,性格鲜明,犹如一抹灿烂的朝阳,照入心田,暖心暖肺。
如今的她,就如一汪死水,无波无澜,深得看不到底。
颜妮睁开眼,嘴角漾起一抹轻浅的笑容,“早!”
笑容明艳,神色无常,好似昨晚的不愉快,只是一场梦。
盛谨枭撩开她额前的发,在她眉心处落下一吻,“早!”
颜妮拿脚踢他,理所当然道:“去做早饭,我肚子饿了!”
男人沒动,他就這样看着她的眼睛,有人說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想要穿透那层层迷雾,看到她心底,然而,他沒有透视眼,他看不清她的心。
盛谨枭垂下眼睑,掩去寒眸中的那一抹无力,一手撑着自個儿脑袋,一手把玩着她素白细嫩的手指,“妮妮,你心裡有什么不痛快,跟爷說說!”
“肚子饿,我要吃饭!”
“得,吃货,咋就吃不胖!”
颜妮体质是那种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人,她每天食量也挺大,可身子,却一直都是瘦瘦的,好在比例均匀,算是個骨感美人。
盛谨枭沒再勉强她,掀开被子,起身洗漱去弄早饭。
颜妮沒赖床多久,便从暖暖的被窝起来了,窗帘拉开,外面银装素裹,冰凌剔透,好不美丽。
两人如平常一般相处,嬉闹,腻歪,彼此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儿。
饭后,两人收拾了几天换洗的衣服,准备出去玩儿,然而,還未出门,盛谨枭兜裡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他剑眉微拧,“什么事儿?”
“枭子哥,小俊受伤住院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挂了电话,盛谨枭眼神看向她,“我們等等再出发,爷有点事儿!”
颜妮和他离得近,手机那头的话她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也知道是谁,她看着他,嘴角噙着笑,只是那眼神却是冷的,“现在就走,你去是不去?”
盛谨枭头疼,眉心皱成一個川字,他俯身吻了吻她唇角,“乖,别任性,爷马上回来!”
“一句话,你去是不去?”
“颜妮,你怎么变得這么不可理喻!”
最后盛谨枭還是去了医院,颜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脸有些凉,她伸手去摸,脸居然是湿的。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最后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她以为她的眼睛已经丧失了這项功能,沒想到,這时候居然流泪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流泪?
颜妮心裡有些不解,几乎是自虐般,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啪”地一声,在小小的套房裡,显得特别响亮。
她抹了把脸,将他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拿上单反,一個人出了门。
盛谨枭来到医院,温雅静正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旁边跟着個年轻的女人,赵俊在急救室裡。
问了下情况,原来今天赵俊学校举行亲子游戏活动,赵俊不知道为何突然和一個小同学打了起来,那同学将他推倒,从阶梯上滚了下来,头磕破了。
個把小时后,赵俊被推了出来,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哭的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
温雅静上前抱着他,一边咽哽地安抚着,一边掉眼泪。
“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后脑缝了几针,先留院观察,看看有沒有脑震荡,其余的伤沒什么大碍,你们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盛谨枭跑上跑下地,去办理住院手续,待一切弄好,已是三個小时后的事儿了。
病房裡多了几個人,一男一女带着個小孩,赵俊已经沒哭了,只是那鼻子一抽一抽的,小家伙遂先看到他进来,张口便說,“曾禹彦,你看,那就是我爸爸,我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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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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