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鞑子来袭!
觉华岛乃是明军的一個囤积粮料的基地,其有一主岛和三小岛。
其中主岛呈两头宽,中间狭,不规则的葫芦状,孤悬海中。
主岛上有一座囤粮城,呈矩形,南北长约500米,东西宽约250米,墙高约10米、底宽约6米。
北墙设一门,通城外港口,是为粮料、器械运输之通道;南墙设二门,便于岛上往来相通;东、西墙无门,利于防守。
此时,在北墙门外,祖大寿、吴襄带领一队亲兵在点数着来往物资。
自从广宁失守后,祖大寿便果然领着自己的士兵,乘船出海,踏上觉华岛。
后金军虽骑兵、步兵都极为强悍,但有個最大的缺点——后金沒有海军。
故此,逃到了觉华岛后,祖大寿便不慌不忙点起物资军士,整备岛上事务。
但是此时,他身旁的吴襄却紧皱眉头,心事重重,全然沒有在大难之下,逃出生天的喜悦之情。
祖大寿看着来往的物资运输,也不转头,突然道:“内弟,你且放心吧,我找算命的给外甥看過,他命格不凡,是大富大贵之人,再加上小小年纪,却也非常机灵,不会有事的。”
吴襄叹息道:“哎,我也希望他无事,可广宁失守,下一步便是山海关,算算日子,這小子早就出了关,怕是在路上就碰见了建虏,而他身边就只有两個亲兵,這实在让人放心得下啊……
也怪我,答应了他要在辽东看看,玩玩,說什么考察地形风土的事情,搞得现在广宁失守,让他失去踪迹。
马拉巴子的,等老子找到他,非要把他的腿给敲断不可,让他瞎跑。”
“嗯……”
听着吴襄的话,祖大寿思索片刻,对旁边的亲兵說了些什么。
很快,亲兵就拿了地圖過来。
祖大寿将地圖铺开,手指沿着海边,从山海关朝广宁城划去,最后手指在一個点敲了敲!
“内弟,你先别着急,前方外甥不是和我們說過,他這次是沿着海走嗎?”祖大寿指着地圖說道:“如果我沒有算错的,现在他应该在這個附近。”
吴襄定眼看去,祖大寿手指的地方是一個屯堡,上面写着“双台堡”三個字,旁边還有四五個哨岗的图案。
“双台堡?”吴襄问道。
“嗯,沒错。”祖大寿点头道:“這样,我這就派人从双台堡附近的海上登岸,看看能不能寻到外甥的踪迹。”
“我亲自带着本队人马過去。”
“我這边也脱不开身,内弟你亲自去也好。”
两人又說了几句话,随即吴襄便要了五六條海船,领着其两千人离开了觉华岛。
天启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广宁城陷。
這一天是不平凡的一天,在厚重的歷史上也留下了清晰的一笔。
而对于青牙墩的众人来說,這一天也不平静。
恐惧,慌乱,紧张,害怕……
数不清的情绪出现在众人的脑海当中。
而就在众人交杂的情绪中,時間缓缓流动,来到了正月二十四日。
這一天,众人一大早就被温越呼喝而起。
继续在青牙完旁,整备器械,挖深沟壑,加固城墙。
每個人心有不安,劳作一会,便往北方瞧上一眼。
因为昨天温越就和他们說了,从广宁失陷的那刻起,随时都会有建虏出现。
也许是温越猜错了。
等到午时吃饭的时候,還是不见建虏的踪迹。
青牙墩众人提心吊胆了一上午,這时,便也不免放松了下来。
刘勇边啃着饼子,边对马名道:“嘿,這一上午鞑子的踪迹都還沒有出现,要我看啊,鞑子是不是不会出现了。”
马名疑惑道:“刘哥儿,你怎么会這么想?”
刘勇低声道:“你想啊,广宁城那么大個城,城裡的东西一定很多吧?說不定鞑子在裡面逛花了眼睛,抢足了东西就回去了,不会再想着我們這些個屯堡墩所了。”
马名摇头道:“可是百户大人說了,建虏贪婪成性,一定還会南下袭击我們的,除非被挡下来,要不然是不会停止的。”
“嘿,他懂什么啊?”
刘勇翻了個白眼道:“你忘了前几天,這個家伙脑子還不清楚,一直和我們要一個叫做“手机”的东西,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要我看啊,昨天說中了广宁城陷落都是他瞎蒙的,說不定建虏根本不会南下。”
“但愿如此吧……”马名脸上半信半疑。
說什么来什么。
“轰隆隆!”
忽然北方传来一声炮响,接着是擂梆的“梆梆”声拼命响起。
马名和刘勇瞬间身子一颤,一齐向辛庄墩的方向看去。
便在天空中出现一束极为醒目的狼烟,正在笔直升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個信息,建虏真的来了!
听到炮声的第一瞬间。
折腾到半晚,正眯着眼小憩的温越猛然推开房屋门,来到外面,抬头对着墩台上方的钟大成大喊。
“钟大成,敌情如何?”
墩台上方的钟大成仔细望着,随即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回……回禀大人,炮响一声,烽烟一束,鞑子应在百人以下,不超過三十人。”
嗯,這应该是建虏的前锋小股部队,大部队应還在广宁,并未到来。
温越抬头对钟大成喝道:“钟大成,放炮点烟,将旗挂起来!”
很快,青牙墩号炮一声巨响,紧接着一束浓烟笔直升向上空,钟大成用吃奶的劲,使劲敲着擂梆,向周边墩所传递消息。
随即在青牙墩放炮点烟挂旗后,南方十余裡的双台堡同样烽烟燃起。
紧接着是在双台堡的更南方,又是烽烟燃起炮声响起。
就這样一個传一個,各地凄厉的梆子声响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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