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叁佰玖拾 天空的晚霞也是一如既往(下)
這算是比较轻的伤,在接触到墙壁之前,她已经将自己的身姿蜷缩起来,在接触的那個瞬间再散开,确保自己的头不会撞击在坚硬物体上,這是保险,她不能够在這個时候失去意识,她看着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的藤蔓和荆棘,還好,都還活着。
在某個時間点到达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
而這個平和的静止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短暂到大多数人都沒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二阶堂野野不同,她的手中還有污染物,与此同时,之前在港口和那個恶魔战斗的时候,她也切身体会過時間的变化,所以,這一個瞬间的暂停被她捕捉到了。
其实沒有捕捉到也无所谓,毕竟,在這一個静止之中,她就被看见了,她感觉到自己联系到了什么,就像是一棵树,一棵巨大的树,在那一棵树上的脉络都已经联系到了什么,而现在,還差一点,即便从未见過這样的树木,她也猜到了這到底是什么。
仪式。
杀死那個本质需要一個仪式,仪式的條件自己都知道,而仪式的步骤交给了黑桃Q,强前部分的材料都由子规提供,她只需要将最后一個材料在最后使用出来就好,至于是什么时候,她并不清楚,但并不是现在,她知道,并不是现在。
還需要多少時間?
天空之中的眼睛们都已经发觉了她的存在,而也是這個时候,不远处的方块k捂着脑袋摔在了地上,這一次肯定让他不大好受,毕竟此时的他们還在冲向最高处的时候,這也是一开始二阶堂野野摔在墙壁上的原因,在方块k的控制力出现差错的时候,带着二阶堂野野前进的那些藤蔓自然也出现了問題。
不過還好,這些植物還在。
這就代表着方块k并沒有死亡。
天空之中的眼睛们已经看了過来,但视线還沒有聚焦,并非集中在她的身上,是因为仪式嗎?還是因为别的什么,那些眼睛都有了‘目标’,它们在寻找什么呢?二阶堂野野猜不到,在這短暂的思考之中,她看见方块k已经从重新站了起来。
“……我好像看见了。”方块k的声音顺着空气和藤蔓传到了二阶堂野野的耳中,“很模糊,但是天空之中应该有什么东西,是嗎?”
“对。”二阶堂野野回答道。
“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知道。”二阶堂野野扯了扯藤蔓,“继续吧。”
地面上已经有几只被污染的怪物倒下了,尖叫声在短暂的停止之后又时不时响起,人抬着东西砸在怪物的身上,在一九八九年的十一月三十日,在這個一切都還是压抑的时代,有這么一個非自然的现象让人们来宣泄内心积蓄已久的沉默,倒也是一個不错的事情,至少,這是一個被容许的‘暴力’,不择手段,以人的力量执行的暴力。
对着怪物砸下,只需要這么做就好。
当然了,這并非是一面倒的战斗,怪物之所以是怪物,自然也是有超出常理的部分,和善于使用工具的人不同,怪物就是依靠着蛮力和本能,身体的每一個部分都能够当做是武器,二阶堂野野并沒有见過多少次‘怪物’,這种和恶魔的领域一同诞生的存在只有在拥有恶魔的几個国度才会出现。
有时候她也不是很能理解,到底是拥有非自然的国度是幸运的,還是不拥有非自然的国度是幸运的,不過能够庆幸的是,非自然并非笼罩在整個世界上,不然,当每一個国度都拥有大量的污染物的时候,现实之中的规则也将变成一张废纸。
对吧。
二阶堂野野感觉移动的速度慢下来了,具体一点,是藤蔓和荆棘带着她的速度慢下来了,看向方块k,她便看见方块k的面色已经比刚才苍白了不少,他手中還提着那個十字架,此时,十字架的大小也时不时发生变化。
“……继续。”方块k像是要吐出来一样,“不用管我。”
他不会倒在這裡。
在十二月一日,也就是方块k的‘昨日’,黑桃Q已经告诉他了,黑桃Q向他求了婚,换句话說,在十一月三十日,他不会死去,他還会去到更往前的時間,听见黑桃Q的求婚,因此,在這一個十一月三十日,他不会死去,他也不能够死去,如果說人类拿起工具攻击那些怪物是为了保护什么,那么,方块k能够继续奔跑,就是因为自己所听见的话语吧。
“我以……”
在這两個字刚說出口的瞬间,眼睛的视线全部聚焦到了方块k的身上,方块k的身体猛然一顿,即便他看不清楚天空之中的事物,這猛然汇聚到他的身上的视线也让他的冷汗流了出来——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那是警告?還是劝导?他感觉手中的十字架顿时变得更加沉重了,他吞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