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肆佰壹拾伍 阿尔卑斯的雪(上)
只是,這并不是神明的所作所为。
老汉弗雷斯先生已经知道信封之中的內容,那一封邀請函他閱讀了不下数十次,裡面的每一個文字他都记得,可他沒有销毁這一封信,并不是沒有尝试,而是他知道,這一封信的终点不是汉弗雷斯家,而是属于另外的人。
“娅瑟差不多该回来了。”老汉弗雷斯先生看着唐雪的眼睛,“去接她吧,如果有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人跟在娅瑟的身后,你就处理掉就好,她忙了這么久,一定很累了,不是嗎?”
今天的老汉弗雷斯先生說话的语气和之前相比好像有了变化,与其說是变化,不如說是不再伪装什么內容,這种语气让本来应该是疑问或者建议的內容,从老汉弗雷斯先生口中說出来,就变成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指示,唐雪沒有去深究這些语气后面的含义,既然是老汉弗雷斯先生說出来的,那她就照常执行就好。
“我明白了。”于是,唐雪說。
“开车去就好,她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只可惜她沒有开车,如果只靠步行的话,她应该来不及在晚饭之前回来。”
现在距离晚饭時間還有几個小时,如果說依靠步行来不及的话,那就代表娅瑟应该在几十公裡之外了,具体在哪裡的话,一個电话就能够了解清楚,所以,带娅瑟回来并不是最主要的任务,唐雪知道,属于自己的任务应该是‘清理尾巴’,正如她之前所做過的那样,把娅瑟身后的尾巴清理干净。
毕竟,现在是在‘公众’的眼中,娅瑟不应该直接动手,而唐雪不同,她并不需要理由,只需要黑手套這個身份就足够了,就足够自己扣动手中的扳机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名为忌时祷告的怀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口袋之中。
清理尾巴,习惯了。
将钥匙插入到锁孔之中,转动,踩下油门,此时的唐雪嘴裡還叼着一根棒棒糖,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這個时候的自己口中应该要有什么东西,她从口袋之中拿出怀表,将怀表挂在了自己身旁的挂钩上,接下来应该会遇到不少麻烦的事情,能够让老汉弗雷斯先生說成是‘虫子’的尾随者,现在還能是谁?
摩门?影?帮派?非自然……?
“娅瑟,现在方便嗎?”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娅瑟·汉弗雷斯的号码,此时,电话已经接通了,唐雪看着车载导航上面显示的地址,那是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显示出来的坐标,這是娅瑟·汉弗雷斯此时的信号位置,只需要跟着显示出来的坐标就能够到达娅瑟坐在的地方,至于言语上的沟通,只是一种辅佐用的工具。
“還算方便。”电话那头的娅瑟說,“我的身后有尾巴了?”
“先生是這么說的。”
“那现在是你来接我了。”电话那头的娅瑟用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說,“需要我做什么嗎?”
“我觉得应该不用。”
唐雪·汉弗雷斯按动了怀表,看着怀表上的倒计时开始计算,从离开汉弗雷斯宅邸的时候她就感受到那所谓的‘尾巴’了,什么时候出现在這裡的?在之前自己居然沒有意识到,或者是看见這些可疑的人,莫非刚才老汉弗雷斯先生在落地窗后就是为了看清楚這些尾巴嗎?
沒关系,她不需要想這么麻烦的問題。
“雪。”娅瑟說,“我刚去了一個别的地方,想了些事情。”
“什么事?”
“就是想了一下,如果某一天,我是說如果,我到了一個你们找不到我的地方,而我自己也沒有办法离开那裡,你们会想我多久?”
唐雪检查了一遍手枪裡面的子弹,很好,数量沒有問題,重量也沒有差错,上膛也十分顺滑,在這個過程之中她的脚都沒有离开油门,仪表盘上面的数字飞速增长,增长到了三位数,而此时,小车也已经驶离了汉弗雷斯家的区域,不出意外的话,几十分钟的時間,足够到达她要到达的目的地了。
“你這個問題从一开始就立不住脚。”直到這個时候,唐雪才回答了娅瑟的問題,“不论你去了哪裡,我們都有方法把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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