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8:胆识谋略,合作
许微走了才沒几步,察觉到后方传来的如芒刺在背的威慑,不由惊得驻足。
耳畔却又在此时再度传来陈登鸣不容置疑的声音。
“你且自去,這裡我会处理,你即便对我沒信心,莫非对骆家還沒信心?让你去给骆家送信,谁敢阻拦?”
许微心中稍定,又倍感温馨暖意,当即莲步款款,加快步伐离去。
远远地,已听到陈登鸣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這裡是金字坊的地盘,莫非当我不是金字坊的人?我驱使一個凡人去帮我传個信,难道還是什么大事不成?”
“你是金字坊的人?”
楼上鹤姓老者一愣,一时也顾不得离去的许微,仔细打量陈登鸣,逐渐皱眉。
這时,一道传音已是落入鹤姓老者的耳中。
“在下陈登鸣,不知這位道友可曾听過在下名讳?听闻徐坊主曾言,我若回归,将要重赏于我,此言莫非虚言?”
“陈”
鹤姓老者瞳孔骤缩,蓦地想起三個多月前那斩杀了胡同街修士的凡人,一时脑子都有些宕机,目瞪口呆看着下方似笑非笑望来的陈登鸣,只觉对方那鬓角两缕白发,此时显得格外邪异。
“你真是陈登鸣?”
“难道還有人敢在胡同街通缉的情况下,假冒我陈某人?”
鹤姓老者长吐出一口气,又皱眉看了眼早已消失在街角的许微背影,沉声道。
“陈道友還請进来品一杯香茗,我速速传讯坊主你已回归。不過.這许微若是道友故交,我奉劝道友還是莫要管闲事。”
“哦?”
陈登鸣神色讶然,旋即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迈步进入楼内。
许微究竟是摊上了什么事,方才对方也并未告诉他,似不想让他知道。
他本以为這女子一個凡人,就算惹上了什么事,也不是大事,他如今兴许可以化解。
毕竟,若真是什么大事,以凡人在聚集地内的地位,早就死了,甚至生不如死。
但目前看,许微既沒死,也沒感觉特别生不如死,那又有什么事,连一位修士都告诫他莫要多管,倒是稀奇得很,令陈登鸣也不由心中警惕,犯起了嘀咕。
不過,此次他敢现身,也是早有谋划。
纵然真有什么凶险,大不了他再次离开聚集地,未谋进先谋退,他早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半炷香后。
簪花楼五楼顶层。
陈登鸣如愿见到了金字坊的坊主徐宁。
這位练气六重的修士身上灵威哪怕收敛了,也颇为惊人,予人一种明显的压迫感。
其实這种感受,便是因高阶修士对周遭灵气的掌控力和范围更强,压迫了低阶修士对身周灵气的掌控,自然就会令低阶修士感到压力。
不過這徐宁也是豪爽之人,他面庞方正,鼻梁高正,令人印象不差,至少见到陈登鸣后格外热情,哈哈大笑拉着陈登鸣落座,开口就赞扬其当初立功之事。
“陈老弟啊,沒想到你时隔三個多月再次回来,却是给了老哥我一個大惊喜啊,你說你先天时就能神勇斩了胡同街的修士,现在你也是修士了,岂非更厉害了?哈哈哈!”
“哪裡,坊主太過高看陈某了。”
陈登鸣也是会来事的人,商业互吹他在行,大丈夫能屈能伸走哪儿都吃得开,拱手笑道,“我這点儿微末道行,比不上坊主一根手指头,我看是坊主的威严震慑住了胡同街的那帮人,才让小陈能跟着一起威风威风。”
“哈哈哈!陈老弟会說话,来,喝茶!”
徐宁闻言大笑,看陈登鸣也只觉顺眼了不少,立即举起茶杯。
他虽不是喜听人拍马屁的人,但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和会說话的人交流,心情才能愉悦。
一旁原本脸容严肃的鹤姓老者以及另外两名修士,也均是面容松缓了下来,甚至跟着一起笑。
都是一家人,坊主都笑了,他们還绷着個脸,這是绷给谁看,是要得罪谁啊?
都是修仙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條,沒谁是蠢人。
“我說過,陈老弟你只要回来,我徐宁必然重赏,這自不是虚言,陈老弟你想要什么?灵石、功法、法器還是什么,你尽管开口。”
“坊主太客气了,陈某为咱们金字坊出点儿力也是应该的,虽然是冒些风险,但现在风险其实也可忽略不计了”
一行人都是人精,一听陈登鸣這话语意思,潜台词就是奖赏什么的先放一边,胡同街那边的通缉又该怎么解决。
“陈老弟你放心,你的风险,老哥我来解决,如今你已成修士,這点儿事情,沒什么!”
徐宁哈哈大笑,招呼众人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推杯换盏间不断客套试探。
這试探中,自是询问陈登鸣這几個月的境况,是如何突破的。
同时,也沒忘陈登鸣昔日与骆家大小姐似有牵连,這一方面成为几人主要关心的問題。
“有关骆仙子的事情.”
陈登鸣微微皱眉,放下茶杯‘嘶’了声,看了眼徐宁,又看了看其他三人,迟疑笑道。
“坊主,骆仙子毕竟身份尊贵.”
徐宁意味深长‘哦’了一声,看了眼其他几人,挥了挥手。
其他几人心裡嘀咕,疑神疑鬼,看向陈登鸣的眼神中惊疑不定,都在思忖——這小子难道還真有那狗屎运,和骆大小姐也能牵扯上什么关系?
“他们都走了,你可以說了。”
待鹤隼等几個修士离开后,徐宁看向陈登鸣,露出一丝微笑。
陈登鸣笑道,“坊主,其实以你的聪明,应该也已经猜出了一些答案。”
徐宁深深看了眼陈登鸣,双手交叉在一起,道,“是与骆大小姐的悬赏有关?”
陈登鸣耸了耸眉头,含笑点头,“不错!其实骆仙子要找一個帮她炼制金蚕蛊的人,那個人不一定就非得是我,但我却一定能帮到她。
当初,也是她带我来這個聚集地的。”
說着,陈登鸣将手放在桌上,袖子中传出‘嘶嘶’声,一條鳞片青花,头顶有红色印记的蛇蛊钻出,吐着信子,冰冷竖瞳凝视徐宁。
“這是被我以蛊药训练炼制后的蛇蛊”
徐宁打量了一眼蛇蛊,此蛊不過凡物,却竟不惧他身上的灵威,似冷血动物的特殊?倒是有些门道。
他凝眉道,“既然骆大小姐要找的就是你,为何她不直接派人找你?”
陈登鸣收起蛇蛊,“大概因为我当初已经得罪胡同街,逃出了聚集地,而她并不知情。
也可能是她知道后,认为我看到悬赏令自然会去骆家找她,因为当时,我一個凡人被胡同街通缉,已经走投无路.”
徐宁微微颔首,身子靠向椅背,道,“看来.你现在是還沒有去骆家,你在這個时候不去骆家,反而来聚集地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陈登鸣拿出几包蛊毒,笑道,“坊主放心,小陈我自然会去骆家,甚至,我已经派人去送信给了骆家,只是在去骆家之前,小陈還想找一個强大又信得過的合伙人,一起做一笔生意。”
“哦?”
徐宁眉头一挑,想起了鹤隼之前說過的那個凡人许微,看向陈登鸣的眼神中不由多了几分欣赏。
這陈登鸣,的确有点儿胆识和谋略。
胆敢以练气一重的实力,就坐下来跟他谈合伙做生意,关键是還提前就准备好了退路,這就是有勇有谋,不是莽夫。
他纵然翻脸或是起了贪念,也得顾忌骆家大小姐的存在。
万一对方所言是真,骆家真的来人要带对方走,他却已经把陈登鸣如何了,又怎么跟骆大小姐交代?
甚至往深点儿去想,這陈登鸣可能還会顾忌他转手就将其卖给钱渊,或者钱渊直接闻讯杀了過来.那么有骆家的震慑,无论是他還是钱渊,都不敢贸然动陈登鸣。
沒想到,他原本惦念对方与骆大小姐之间的关系,而对方却反而利用他的這点儿惦念,转過来和他谈條件,关键還懂得进退,一口一個小陈,给足了他面子。
“好,好!”
徐宁豁然笑了起来,望着陈登鸣道,“說吧,你想怎么合作?看在你是骆大小姐瞧得上眼的人的份儿上,我老徐也不是不能破例和你合作。”
這句话,显然也是给陈登鸣一個警告,表明是看在骆大小姐的面子上,才愿意破例。
否则你小子区区练气一重,還不够格坐下来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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