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锭金 作者:未知 大堂裡再次炸响,不過這一次调笑声居多。 少妇呆呆的,刚刚還是被同情的弱女子,转眼就成为人们嘲笑的对象,她不甘心的追過去,拦住二人:“這位小少爷,你刚說過的话不做数嗎?”目光在二人间转来转去, 少年嘻嘻笑着:“你别急,我再跟我大哥好好說說,要不,你去找那位姑娘吧,跟她走也是一样的。”指了指人群边缘的红缨。 少妇看了一眼红缨,目光又紧黏在黑衣人身上:“小少爷,這事可开不得玩笑啊,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莫小妖惊叹,這是要赖上人家了。可是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人家看得上你嗎?我還看這小少年挺好呢,這不也只能干看着嗎! 黑衣人随手丢出一物抛在少妇怀中,抬腿就走。 梅芳蕴听的外面喧哗阵阵,忍不住好奇走出来看看。那黑衣人本已一只脚踏出门槛,似有所感回头望去,正对上梅芳蕴探寻的目光。 梅芳蕴略皱眉,此人好生无礼! 黑衣人瞳仁闪动,似是回忆。 少妇低头一看,黑衣人抛给自己的竟是一块亮闪闪的金锭子,一声惊呼,一时作出個错误的决定,放弃了继续纠缠,转而和赶過来的大汉一起,惊喜的涕泪直流:“爹,爹,你看,我們有钱了,你带我回家吧……”大汉紧紧握着女儿捧着金锭的手:“好,回家,爹這就带你回家,再不理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 红缨看的目瞪口呆,刚才還恨不得让她死了干净,這么简单就父慈女孝了! 黑衣人仍看着梅芳蕴,似是想到什么,冰块一般的脸上居然有了丝细微的变化,眼神温和了一些。梅芳蕴却是怒了。這黑衣人本招引了许多目光,现在他看她,便引了许多人来看她。她因心情不佳,许多细碎小事沒放在心上,沒带着幕离也沒用丝巾掩面,此时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因那一对父女引起的喧闹寂静下来,都看向她一人。 梅芳蕴目光冰寒,随手朝始作俑者甩出一把银针,叫你看! “嘭嘭”一阵乱响,银针一個不落全被少年的折扇当下。“诶呦,我的扇子,刚买的!”黑衣人稳如泰山,反而淡淡一笑。這一笑才露出和那少年眉眼间的一点相似,這五官长得也是俊美无比,只是他一直冷着脸,让人不敢仔细瞧。无端被攻击,他不怒不恨,反而问道:“姑娘可是姓梅?” 梅芳蕴心头骤跳,一眼便看破她的身份,难道也是对头?红缨警觉地挡在二人之间:“這位公子,你這样盯着我家小姐看,不觉得失礼嗎!” 少年呵呵一笑:‘是啊,是啊,我們失礼了。贵小姐這一把雪花蚊针倒是挺好的一份见面礼” 黑衣人向后瞪了一眼,拱手道:“确是在下失礼了,梅小姐见谅。在下凌卓绝,改日再亲自登门赔罪。” 梅芳蕴一惊,姓凌,难道是…… 再看過去,门口已沒那二人的身影。 姓凌。梅芳蕴心头乱跳,如果所料不差,就是北边的人吧。想到這裡,再无心情停留,匆匆吃完饭,也不用马车了,几人御剑回了伏日教。 莫小妖出门玩了一趟,心情不坏,将集市上买来的小礼物送给六斤和淘淘,又开始简单的修炼生活。至于梅芳蕴发现了什么,担心着什么,那不是她能置喙的事,也不挂在心上。当前她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月底要有一次比试,看他们這一批新弟子有多大长进。不只是青龙坛内,是四個坛一起比,压力不小呦。 每一坛派出弟子名额不限,只要你有信心能打败别人,哪怕前三甲来自同一個坛别人也无话可說,只要你有实力。青龙坛弟子本来就少,邝青云又不怎么负责,龙开是从来不热衷這些比试的。奈何這次是另外三個坛商议好了,最后通知的他。通知他时的语气也让人气闷,大意就是你们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反正去了也是陪衬。龙开再是好脾气也要爆发了,莫小妖不在的這几天,秦奇备受重视。龙开不能参赛,把目光放在两個人身上,就是莫小妖和秦奇。 回来好好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被早早叫起,和秦奇一起被龙开盯着开始填鸭。邝青云的弟子各有所长,龙开不是最厉害的一個,便集齐几個师弟,各自把绝招毫无保留的演示出来,让他二人观摩,能学多少是多少!這二人天资不错,悟性也好,龙开豁出去了定要拿個名次回来,伙食都是单准备的,有鱼有肉。 二人被众师兄折腾的一個头两個大,虽都想多学一些压倒对方,各自咬着牙勉力撑着,奈何进门時間尚短,一时很难消受這么大的福泽,累的几乎要吐血。莫小妖累的都沒心情找秦奇晦气,一到天黑就恨不得躺下睡死過去,可是脑中似乎有個声音不许她就這么睡着,最后還是乖乖爬起,打坐一两個时辰才睡。 梅芳蕴回来就去见了梅天纵,把遇上凌卓绝的事细說了一遍。 梅天纵神色不变,似乎早已知晓,问道:“你說,是在无极山附近遇见了他们?” 梅芳蕴心裡一惊,差点把自己去无极山的事暴露出来,含混說着:“大概是哪裡,女儿随便走走,走到那裡去吃了饭,在酒楼遇见的,那個地方,应该离着无极山不远。女儿推测,他们应该是去過那裡。因为如果从北面直接来我們這裡的话,是到不了那個地方的。” “他们去无极山干什么?”梅天纵皱着眉头思索着,寻仇?這么多年了,清逸子早死的干干净净了,還去那裡干什么?绕過自己直接找无极山晦气,那不是舍近求远嗎! “父亲,你看他们是什么意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梅天纵淡淡道,“你所见的那個年轻人,便是赤炎魔宗的少主凌卓绝。他再是天纵奇才,年纪在那裡,能有多大道行,能奈我何!”心裡却是想着:“我当年即敢叛出赤炎魔宗,就不怕你来追要這笔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