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攀咬 作者:未知 “呵呵,可怜啊,真是可怜!”秦奇一步步走近,說道。“听說进了這地牢的人,再出去都是抬着的。十九师妹,你有什么未了心愿,說出来,师兄空闲的时候帮你做,也不枉我們师兄妹一场?” 莫小妖稍稍抬起些头,看向他,咧嘴笑着。肋骨肯定是断了,呼吸都会剧痛。 “我沒看错吧,你是在笑?”秦奇故作惊奇道。伸出一個大拇指:“好,有骨气。看你身上這些伤,应该是一点有用的都沒說出来吧。唉,何必呢,你随便說一点,哪怕是编的,也比這样白白受刑强啊!” 为防犯人受不住刑死過去,這裡的人会给他们灌下提神补药,莫小妖已经可以說话了,但她不想說,也不知道說什么。 “你還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师兄我好心,给你說說。我进来的时候,我們的右护法,你师父青龙坛主,朱雀坛主都输了,左护法怀疑教中有奸细,正在严查。你說会是谁呢?当然我知道不是你,你還沒這么大本事。但毕竟,大小姐的失踪总算跟你有关吧,說不定把這些事都算在你头上。看你這样子,是個硬骨头。牢头敲不开你的嘴,不過是人总有弱点,听說,你父母就住在最近的鸡毛村……” “你想干什么?”莫小妖终于出声了,声音嘶哑干涩,听起来十分刺耳。 秦奇淡淡笑着:“能干什么呢,我本想折磨你一番,看来你是不吃這一套的。所以,只好請你的父母也来伏日教坐一坐,或许,你会看在他们的份上,愿意对我這個师兄低個头,服個软。” 做出那么恶毒的事只要她低头服软?莫小妖一时难以理解。 “师兄,過去的事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秦奇十分满意一般,侧着的头微微扬起:“你确实不懂事。” “我不知天高地厚,還差点伤到师兄,是师兄你大度让着我,我对不起你。” “沒错,不然你怎么可能伤到我。” “我攀附大小姐,大师兄,還有凌小少爷,狗仗人势,招摇過市,师兄教训我是应该的。”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還是可以挽回的,你接着說。” 莫小妖简直要吐了,這人不要脸上来,当真无所顾忌。她這么一說,他還真敢认啊! 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目中无人,不知廉耻,有伤风化,我居心叵测,拜高踩低,狗眼看人低,我轻薄肤浅,无知无识,我……”实在想不出還有什么。 秦奇满意的看着她:“你說的都对。人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呢,在這裡,沒有這個說法。错了,就沒有机会了。”莫小妖圆睁着眼睛看着他,难道他已经动手了? “在我往你這边過来的同时,便請了白进师兄出门去請伯父伯母了。师父他们忙着对付强敌,搜查内奸這样的小事,我等弟子代劳便可以了。” 被耍了。 莫小妖只气愤了短短一瞬,便开口道:“师兄究竟想从我這裡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定然知无不言。” 秦奇长叹:“真沒意思,本来還想享受一番這么你的快感,沒想到你這么搁不住吓。也罢,早說完早出去,這個地方都是血肉的腥臭味,你闻多了可能不觉得臭,我可要受不了了。”秦奇停顿一下說道:“教裡出了叛徒,且這叛徒位高权重武功高超。能支使动你来做事,必然是你亲近的人。是谁呢,应该是你的师父,青龙坛主吧?” 原来是要她攀咬师父,铲除异己!“师兄刚刚不是說過,我师父在交战中受了伤,他若是叛徒,该大获全胜挽救伏日教于水火才对啊。” “苦肉计嘛,谁看不出来呢,這样才能洗清他的嫌疑嘛!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秦奇鄙视道。 莫小妖摇头:“我的确不懂。我师父虽然不称职,但身为伏日教坛主,在教裡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总算還是不错的。他平日只顾练武,连我們都不管,更别提教中杂事,与你们有什么妨碍?” 秦奇得意道:“這都想不明白?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懒得跟你解释,你只需要坦白,是受邝青云主使你的就好,其他的事就不必管了。” 用师父换父母。虽然随不起师父,但亲疏有别,又是二比一,莫小妖心裡有了结果。但是……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食言?万一我照你们說的做了,你们還是不肯放過我和我父母怎么办?” 秦奇终于等到她松了口,心裡也挺高兴,說道:“你都成這样了,出去了也是废人一個,我哪有空闲跟一個癞皮狗计较?” “我要确定我父母是否安全。” “可以,师兄我這点诚信還是有的。你等着吧,我先出去接应。” 秦奇终于出去了,莫小妖喘着气,事到如今,什么也顾不上了,如果還能出去,一定带着父母躲得远远地。如果自己走不了,也要拜托几個可信的人照顾好二老。可是找谁呢?淘淘和六斤可信,但年纪小又沒那么大本事,不行;大师兄,不行,师父若罪名成立,他多半也逃不开,但只能对不起他们了。還有谁呢?莫小妖眼前闪過一张稚气未脱的笑脸,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莫小妖苦笑。 来到這地牢不過半日,她是真切的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那一鞭一鞭抽下来,灵魂都仿佛被抽离肉体,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来的,熬了這么久都沒有断气。 凌卓煜,你知道我在這裡嗎? 眼前依稀是大小姐的新房裡,她被人拖出去,在還能回头看他的时候,她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和不舍,可是,你怎么就不会說句话呢,或许你說一句,我就不至于成现在這個样子? 可能你对我的感情,跟我以为的還有距离,或者,根本不是一类。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受了半日刑,她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