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十七)
于是菲利克斯在法兰的房间裡无聊地坐了一個下午,等他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到处都是探究的目光——這些法师是在嫉妒法兰,同时又在好奇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当然,其中也不乏班奈特這样的带着极大的恶意的眼神。菲利克斯觉得厌恶得很,决定下一次法兰再請他帮忙,他一定要仔细斟酌。
在菲利克斯恨不得自己能够隐形,匆忙离开這裡的时候,法兰端正地坐在床边,脸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可以走了。”
人体试验品到底叫什么名字,到最后法兰都不晓得,因为他根本沒有去问。在那位法师昏迷期间,他把他当做一個试验品,在他清醒了之后,他就已经丧失了利用价值,于是法兰很直接地赶他走。
但是,這样直接地撵人的话,听在這位法师的耳朵裡,却完全丧失了法兰的本意。
這位法师猛地做起,浑身都在散发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這是理所当然的,以他之前的那种状态,估计是個人都不会觉得自己能够活下去,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全好了,這种状况让他都懵了。
法兰对他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感到不满,他把他的床弄皱了,之前为了能够更好的“使用”這個难得的试验品,他都委屈在地板上好多天了:“你已经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好了!好了!”法师一下子跳到地上,他转了两個圈,跳了两下,亲身感受到自己身体状况的好转,于是他更加兴奋了:“真的好了!我走,我立刻就走!”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那個法师到了外面還在惊喜的尖叫的声音,仍旧隐约地传了进来。
“……真是沒见過這样的法师……”法兰地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不满。
路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法兰作为法师地自觉。已经比在黑暗大陆那会儿强多了。孩子们都在长大。都意识到、并接受了自己地使命。法兰是如此。菲利克斯也是如此。
法兰虽然不满這些法师暴躁地样子。但是他收拾着自己地床铺。依然很高兴。這個人体试验品功劳实在是不小。他几乎所有地存货都在他身上进行過了实验。第一手地资料他已经拿到。這实在是太美好了。甚至到最后。他都不得不尝试配一些早就有想法地新药剂。以此来不浪费這难得地实验材料。
可是就在法兰回味自己地成功果实地时候。门被撞开了。
法兰低着头继续理床。但是却翻了個白眼——一般来說。有這样习惯地人。也就是以前也住在這裡地班奈特了。
“你怎么能带外人进来!”出乎法兰意料。班奈特這一次居然沒有无理取闹。而是有理有据地谴责起他来。
法兰顿了顿。反正现在他们地关系已经不好到人尽皆知。于是他也就不再掩饰。直接冷淡地說:“他是法师。胸前有徽章地。不算外人。”
“别跟我提這些低能法师。”很显然,虽然班奈特這一次似乎不想走狂暴路线。但是长久以来的條件发射還是存在的,他们对“徽章派法师”地厌恶,已经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身体直接反应了,不過班奈特還是立刻发觉了自己的跑题,于是将话题扳了回来,“我說的不是他,是那個牧师!”
班奈特用“那個牧师”来称呼菲利克斯,是很虚伪的。
因为,自从菲利克斯和法兰之间良好的关系第一次被人们所察觉的时候。出于各种复杂的情绪,這群法师就已经将菲利克斯调查的清清楚楚了,现在這個时候班奈特装不认识,明显很假。
但是,在這個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也能够维持表面地虚伪关系的圣光大陆,一直這样成长起来的班奈特丝毫不觉的尴尬,而是一脸正直地在质问法兰。
菲利克斯是一個牧师,别說什么徽章。就算他在這裡标榜着自己那所谓的“见习法师学徒”的身份。辛辛苦苦地去排队,估计也会被這所建筑所唾弃。根本沒有资格得到进入的钥匙。
“我去請求大贤者阁下的。”法兰陈述着事实。
這個中央大陆都是每一代大贤者的私产,身为法师们所关注地牧师想进来帮個忙救個人,又不是为了這裡面的知识,大贤者破了個例也不算什么。
于是接下来就是班奈特一直以来的毫无创意的戏码,什么凭借着大贤者的宠爱就肆意妄为啊,什么别以为有了牧师朋友就很了不起啊。這些法兰都会背了。
法兰沒有任何理由陪着他浪费時間,他坐到了书桌旁,整理起自己的实验记录来。這些最重要的数据,都是他研究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他整理得认真,等他发觉的时候,班奈特早就失去了踪影。
就在班奈特在自己地朋友圈子裡大肆宣传法兰有多么地目中无人的时候,所有地法师都知道了這样一個事实:法兰請来自己的牧师朋友救活了一個法师。
一時間牧师在法师们中间的地位空前的高涨,更多的人迫切的想拥有一個长期的牧师朋友,于是法兰渐渐变得高调了。
不過法兰习惯這种聚光灯似的生活,而现在,他和路西的计划也正需要他们渐渐高调起来。
“法兰真是個笨蛋!”某一天,一個无徽章派的法师嫉妒地在大厅裡大声嚷嚷,“那些别徽章的傻子,让他们去死就是了,救什么救!”
他们总是這样肆无忌惮惯了,可是這一次,却碰了個大钉子。
等到奎德知道消息赶来的时候,大厅已经一片狼藉——积怨已久的两方的法师终于群殴了起来。
最终是大贤者调的停。
在大家表面上维持了良好的关系实际上关系更加恶化地时候。法兰被一群人堵住了。
“我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是友善的。”他们這样对他說,“我請求你加入我們。”
“加入……你们?”法兰抱着路西,這是他下意识的防备动作。
“是的,我們。”徽章派的法师们神秘地笑了。“這是一個……反抗的组织。”
很好,看来他终于被卷入了中心。
虽然,這是他早有预谋地。
“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尼亚的怒吼对象是柯蒂斯。
柯蒂斯不是法兰,他一般不会让着尼亚,尤其是在他觉得自己被诬蔑了的时候:“我才觉得不该带你来!”
“你带我?”尼亚满脸的不可置信,“法兰可是我的弟弟!這次出门可是我提出来的!最终成行也是我努力的结果!带我??分明是我带着你!”
想要反驳很简单,這简直就是抬杠嘛,柯蒂斯张口就能来,可是這一次他却反常地沒有做声。
“……怎么啦……?”尼亚感到了這种异常。于是她立刻忘记了他们刚刚還疑似在吵架,放低了声音轻声细语起来。
“沒怎么。”柯蒂斯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声音也很洪亮。“只是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指路也很沒有信心嘛。”
被耍了。
尼亚恨得牙痒痒。
他们和父母达成了协议,或者說,是逼迫了父母达成了协议,他们结伴而行。
然而問題一下子就来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确定一個前进地方向。
“法兰的方向就是我們的方向。”尼亚這么說,但是法兰地方向是哪個方向呢?這就需要预测。
从预测的效果来讲,尼亚的水晶球最合适了。虽然它曾经进行過比较低级的兼职(第二次入学测试),但是不论从魔法的直观度還是灵敏度来說,水晶球都是一個非常好的载体。
尼亚自告奋勇地揽下了這個工作。而柯蒂斯也是双手赞成。
但是問題出现了。
他们现在在迷路中。
水晶球占卜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不要說法兰和尼亚還有着血缘的联系,他们很容易就得到了法兰最初的行走方向,或者說是落脚点——那就是他们都去過地,海尼森。
从水晶球上浮现的图像,他们轻易地知道了地点,這就是成功的一半。
而接下来的問題,就是怎样到达海尼森。
說起来,上一次他们并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到海尼森的。而是直接传送過去的。
這一段路到底怎么走,沒人能够說得清。
但是海尼森這個地方,给他们這两個天才法师印象非常深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恬淡的、几乎看不到魔法地边境气氛。
于是問題解决了。
尼亚和柯蒂斯一直决定,边走边捕捉魔法圆素,判断魔法圆素的强弱,然后往圆素最弱的地方走。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法兰带来的魔法最初的异变,就是在海尼森。
在海尼森已经成了边境上一個小有名气的魔法都市的时候。被魔法学校的暴力学生弄得焦头烂额的两人。根本不知道這些。
于是,他们這样地寻路方法。完全成了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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