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撞煞
九叔将符水灌进了任夫人的嘴裡,任夫人喉头不停地动。
“拿痰盂。”
九叔扶住了任夫人,赵浩赶紧去拿痰盂。
痰盂刚過来,“哇”的一声任夫人就吐了。
黑色的,如同头发一样的物体从任夫人嘴中出来,落在地上不停地蠕动。
看上去恶心至极。
“师父,這是何物?”
赵浩在书上還未曾见過這种东西。
九叔望着地上的黑色头发,示意赵浩丢過去几张驱邪符。
赵浩听话的掏出白符丢在上面。
符篆丢在上面如烈火浇油,房间之中传出来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叮,宿主灭除一丝煞气,得到10点福报】
【叮,宿主灭除一丝鬼气,得到10点福报】
【叮,宿主灭除一丝鬼气,得到10点福报】
【叮,宿主灭除一丝鬼气,得到10点福报】
九叔又拿出了一张符篆,甩指点燃之后,屋子之中气味为之一清。
“這是煞气郁结之后形成的煞!一般体弱女子,老人和小童都容易受到此物影响。”
他不解的补充了一句,“這阳宅可是罕见的好风水,怎么会煞气如此浓郁。”
赵浩也不清楚。
另外一边,他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音。
似乎是有人說话。
等到听见一声女声的时候,已经迟了。
任婷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我都說了,妈妈生病要去看医生,不是請這些神神叨叨的人来……”
话還沒听完,门就被大力推开,那地上差不多被燃烧殆尽的煞气找到了生路,朝着外面飞速而去!
“小心!”
赵浩一声大叫!
他看到大门洞开,一個肥硕的人影首先出现在九叔和赵浩的眼帘之中。
赫然就是阿威!
他殷勤的替气呼呼的任婷婷推开大门,那些煞气猛然冲向了他!
准确的說,是他身后的任婷婷!
阿威转头和任婷婷說话,還未转過头,就被那些煞冲进了身体。
入煞之后的阿威一声不吭,如朽木一般倒在地上,牙关紧闭,眼帘死锁。
他昏迷了過去。
任婷婷反而是沒事。
赵浩:“……”
九叔:“……”
“啊!”
任婷婷看到刚才還活奔乱跳的表哥倒在地上,发出了尖叫!
任老爷在远处听到声音跑了過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他气喘吁吁的问道。
第二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阿威。
“他這是?”
任老爷看向九叔,却听到九叔背后妻子的咳嗽声。
听到妻子的声音,阿威立刻被他忘在了脑后,他几步就来到了床前,看到睁开眼睛的妻子。
惊喜的嘴唇都在颤抖。
任婷婷也惊喜非凡,她捏着裙子几步就来到了床前,九叔和赵浩识趣的走出了屋子。
“师父,這個胖子怎么办?”
赵浩很恶意的在他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阿威就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小人,在原电影之中沒少折腾九叔。
“我先替以后被你冤枉的九叔,要回一点利息。”
赵浩心中想着。
九叔看了一眼阿威說道:“沒事,煞被化的差不多了,他一個阳气十足的男人,顶多就是打几個喷嚏。”
“该他受的。”
既沒有生命危险,也不会留下后遗症,九叔就懒得管他。
赵浩自然乐的看到這一幕。
他将香案布置好,九叔拿起了桃木剑和招魂铃,拴在案子上的小黑狗对着屋子裡面狂叫。
九叔看着這只還不到他巴掌大,奶声奶气的小黑狗,有些无言。
“任老爷,任小姐,烦請出来一下,我要开始做法彻底驱除夫人的煞气了。”
任老爷拉着任婷婷离开了裡面,站在九叔身旁紧张的看。
任婷婷還想要說些什么,被任老爷严厉拉住,不许她說话。
她就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這方世界,底层小民,中层商人和上层军阀都知道鬼怪之事。
反倒是任婷婷這种温室裡的花朵,诸事不知。
九叔开始做法,口中念念有词,走着禹步,祈告上天。
一阵风吹了過来。
在场之人无不打個寒颤。
如今虽秋风料峭,大中午却也算温暖,這陡然一阵寒风,从何而来?
九叔闭着的双目突然睁开!
“八卦镜!”
赵浩将八卦镜放在他眼前,九叔咬破了手指,在八卦镜上一划!
“对准房门。”
赵浩听话的将八卦镜对准了房门。
一阵黑气蒸腾!在镜子之中,這房间几乎就成为了鬼蜮,到处都是黑色的煞气。
任老爷在旁边看到了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任婷婷也不做声了。
不過她虽然不說话,胆子倒是很大,不时看一眼八卦镜,再看一眼房子。
九叔用桃木剑挑着一张黄符,将一把香表在自己面前点燃之后,将符篆指向了屋子,大喊一声:“敕!”
只见一阵狂风席卷,让在场之人都睁不开眼睛。
那风過后,八卦镜上,一丝黑气都不见了。
拴在一旁的黑狗也不吠叫了。
“任老爷,夫人的病大约是好了,不過今后几天,要請大夫好好调理。”
“我懂得,我懂得。”
他激动的从衣服裡将自己的金怀表递给了九叔。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九叔還要推辞,任老爷不由分說就将礼物塞进了九叔的手裡。
“九叔,這不拿着我心裡不安!”
任老爷态度坚决如铁,九叔只好收了起来。
赵浩看着任老爷,觉得他真是老奸巨猾。
报酬是报酬,那都是生意范畴。管的了你,那是本分,管不了你,那也无话可說。
毕竟都是生意。
可這礼物送出去,那就是情分,再经营一下关系,那就是朋友。
朋友有难,九叔這样的善心人不会不去帮忙。
金链子怀表虽价值不菲,可九叔本事价值更高!
赵浩心知肚明。
這任老爷生意做這么大,看来也是有他的原因。
那么在以后的迁坟之中,自己是不是应该死保任老爷?
他是一個大主顾,而且知书懂礼,为人豪爽,和這样的士绅打好关系,沒有坏处。
赵浩心中這么想着,那边九叔已经和任老爷聊上天了。
九叔還是坚持家宅不靖,阳宅风水绝对是沒有問題。
唯一出問題的這可能是阴宅。
哪怕出了這等大事,任老爷似乎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想要将阴宅的事情和盘托出。
拿了酬劳,赵浩和九叔离开了這裡。
等到九叔赵浩走后,任老爷把自己关在书房一袋一袋的抽旱烟。
只有家中老仆人才知道,任老爷只有在纠结不已,心中苦闷难当的时候,才会抽烟。
“二十年。”
屋子之中還有任老爷一個人。
他磕着旱烟袋子自言自语。
“二十年,還有三個月就二十年了,那时候就是迁坟吉时。那风水先生說過,不到二十年,不要迁坟,更不许和别人說起此事,否则家中鸡犬不宁。”
“我到底要不要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