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30(上)
這无疑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
齐扬火冒三丈,噌一下想站起来還手,但裴盛炎根本沒给他留有余地,修长而有力的腿,始终踩在他胸口。
齐扬起来一次,就被裴盛炎踩一次。
齐扬怒喊:“你他妈的谁啊!”
裴盛炎紧盯他,饶有兴致,对身旁的裴尹荷說:“他不知道我是谁,你再叫一声。”
裴尹荷有点错愕,但很快,顺口又亲昵的叫了一声:“哥。”
她不得不承认,“哥哥”這個词,在此时充满了安全感。
齐扬明白了,很不爽:“成年人相亲,看对眼了,第一天发生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嗎,沒必要在這裡装矜持,谁比谁玩得大還不知道呢。”
看到他毫无道歉之意,裴盛炎這一脚便往他的脖子上踩去:“和我妹妹道歉。”
齐扬虽然被踩得很痛,但還在死撑:“你们裴家要還想和我們合作,我劝你对我客气点。”
這力道,比起過去任何一次都轻多了,曾经的青龙,处处要人命。
裴盛炎又踩了下去,再次命令:“道歉。”
這是他给齐扬的最后一次机会。
齐扬的脖子实在太疼了,疼到要不能呼吸。他使劲掰着裴盛炎的脚,困难的說道:
“对不起。”
說完,裴盛炎放开了他。
裴尹荷看着裴盛炎为自己做的這一切,有感慨闪過。
齐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赶紧穿上裤子和衣服,不服气的瞪着他们,刚准备走出卧室,但又被裴盛炎拉了回来。
“我叫你走了嗎?”
“大哥,還要我怎样?”
裴盛炎用力一盯:“我妹妹說你可以走,才行。”
齐扬怔住,虽然气,但畏惧眼前的男人,還是稍微客气的和裴尹荷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過分了。”
裴盛炎刚想說话,但被裴尹荷抢先,咄咄逼人:
“你說說,刚刚你哪裡過分了?”
大概是有“青龙”撑腰,她架子瞬间摆了起来。
齐扬一下子不知怎么办,使劲压着不爽,眼一闭,今天全当自己倒霉了,语速很快:“不应该强迫你。”
裴尹荷沒想放過他:“强迫我什么?”
他不悦的顶了顶腮,“强迫你上床。”
她继续逼问:“還有呢?”
他瞪了她一眼,但迫于害怕,還是說了:”不应该說侮辱你的话和打你。”
說完,她愤怒的朝他扇去一巴掌。
因为,她从未被人如此羞辱和欺负過,她必须以牙還牙。這样的狠劲,的确和“青龙”有几分相像。
裴盛炎看着裴尹荷,暗自一笑。
是一种兄妹间的欣赏。
就算是怒发冲冠,齐扬在此时也沒敢還手,咬着牙吞下所有气。只是咕哝了一句:“裴家不就一個女儿么,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他刚說完,想起了之前坊间的传闻,震惊的瞪大眼,身体微抖:
“你是,宫日龙?”
這個名字,很久沒被人叫起了。
裴盛炎冷声问:“你知道我?”
齐扬连笑都似乎在发颤:“我从小在香港长大,我想,沒人沒听過宫氏和宫日龙這個名字吧。”
裴盛炎抬了一下眼眉,也沒作声。
這下齐扬是彻底怂了:“要早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打死我也不敢动她啊。”
三人下楼。
楼下就像被是被临检后的鸦雀无声。
权海给裴盛炎示意了一些“东西”。裴盛炎先看了看在场其他人,再看着齐扬,冷冷一笑:“小心啊,玩這些有风险,进去就只在一念之间。”
大家竟有些害怕起来。
這场“救人”還算顺利。
权海先回去了。
裴盛炎开车送裴尹荷去猛京阁。
虽說刚刚的经历還是惊心动魄的,但裴尹荷却沒太后怕,反而有一种被大佬保护的威风感。她侧头,望着不发一语的裴盛炎。這种感觉很奇妙,五年前,他掐着自己脖子,恨到要杀了自己,而刚刚,听到自己有危险,他却不假思索的冲来保护自己。
她不觉笑了:“谢谢你。”
裴盛炎眉心一动,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怔了一下,沒直接回应,而是說了别的话题:“刚刚你很猛啊,敢那样挑衅他。”
裴尹荷又一笑:“因为我有你啊。”
“……”
他侧過头瞅了她一眼。
她感慨:“原来做青龙的妹妹是這种感觉啊。”
“什么感觉?”
她似乎特别骄傲:“就是,不管我多嚣张,你都会替我干掉他们。”
话音一落,他们都笑了。
原来時間可以改变很多,不光是性格,還有感情的变化。
毕竟血浓于水,他始终都是她的哥哥,当憎恨消退后,就是出于本能的保护欲。
第三街马上要开始重建,所以摊位变少,收摊也早。
在秋夜裡更安静。
整個猛京阁裡,只有苏茉莉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在院子裡坐着。蓝天鹰问了她好几次,她都守口如瓶。
突然,门被叩响。
苏茉莉冲了過去,看到裴尹荷完好无缺的站在眼前,她的心落下了。
“是炎儿来接你了嗎?”
沈怡梅刚收完被子走出来,以为只有炎儿,沒想到還有裴尹荷,惊讶又开心:“小荷,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蓝天鹰从院子裡大步走了出来,先看了一眼裴尹荷隆重的穿着,想了点什么。不過他還沒反应過来,她就小跑過来,抱住了自己,像一個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他下意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嗎?”
她沒出声,只拿头蹭他的胸,用這种方式撒娇。
蓝天鹰抬头看了一眼门边的裴盛炎,明白了一些,对他說:
“谢谢。”
裴盛炎点点头。
不想打扰天鹰哥和裴尹荷,苏茉莉戳了戳裴盛炎,“我們走吧。”
“好。”
這时,蓝天鹰故意叹气說了一句:“小姐,现在可是只把猛京阁当娘家了啊,一会我就要和京爷說說。”
苏茉莉朝他调皮的做了鬼脸。
气氛轻松了许多。
见他们要走,沈怡梅拿着一個本子从屋内走出来,递给了苏茉莉。
苏茉莉拿着不厚不薄的本子问:“妈,這是什么啊?”
沈怡梅:“琴姨做的食谱,不要老点外卖,不健康。”
她又严肃的叮嘱裴盛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带他玩了皮艇。炎儿,你不要老惯着她,她在家肯定沒少吃炸鸡、薯片這些沒营养的东西。”
就像被說中了,苏茉莉低头不语。
裴盛炎朝沈怡梅点点头:“好。”
而后,他看了一眼心虚的苏茉莉,故意說去:“她的确挺能吃這些的,从明天开始,我一定会让她按這本食谱学,时时监督她。”
苏茉莉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奔驰匀速行驶。
夜影拂過。
苏茉莉把菜谱重重的放到了车前,撇了一眼裴盛炎:“你学会,做给我吃。”
他反撇她一眼:“苏茉莉,做我老婆会不会太舒服了点?”
她傲娇的双手挽在胸前:“是你自己說的,退休了,就在家裡给我和孩子做饭,怎么?這么快就不认账了?”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沒回。
见他无法反驳,苏茉莉特别开心,然后掐了掐他的下巴,语气略坏的撒娇:“阿炎啊,后悔和我复合嗎?”
裴盛炎冷冷瞅了她一眼,然后目视前方:“后悔。”
“……”
“早知道要這么伺候你,我還不如在美国找個更漂亮的洋妞,金发碧眼、又高、腿又长,胸還……”
他故意皱眉瞅過去一眼。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有些气,但也不甘示弱,故意叹气:“哎,我也后悔,早知道就答应吉南,比你年轻,也比你……”
她冲他眯起眼:“……帅。”
他微微瞪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开玩笑,但還是吃了点醋。
她就知道他“小心眼”,但她就是开心。
這情调显得格外幼稚。
忽然,苏茉莉发现车朝反方向开去,她惊讶的问:“我們不回家嗎?”
裴盛炎沒着急回,而是开到一個路口后,倒好车,停稳,先替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下车,到了外面后,苏茉莉看到不远处的夜宵摊,她差点兴奋的跳起来:“這不是,我一直想吃的那家網红店嗎?”
她之前一直想来,但沈怡梅非常讨厌她吃這些,這家店又只在10点后营业,所以,她根本沒法“逃出”猛京阁。
“阿炎……”
大概是太开心了,苏茉莉拉着裴盛炎,踮起脚,吻了他一下,然后笑盈盈的說去:“爱你。”
即使因为她的奖励,他心底在荡漾,但還是装得不以为然:“這样就說爱我了?我怕你以后天天都要說一百次。”
她笑着,紧紧牵着他往前走去。
這家店在户外摆摊,但就是因为這种街边氛围而红。
這么晚了,但全是人。
很难排队,不過让苏茉莉沒想到的是,裴盛炎早就预约了座位,她更满意了。
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
在裴盛炎的纵容下,苏茉莉点了很多,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烤串很快就上齐了,味道很香也很重。
苏茉莉看到這么多烤串,她才想起裴盛炎不吃這些高油高热量的食物。她皱起眉头:“完了,点多了,你都不吃這些,我怎么……”
“喂我,我就吃。”
他真像個沒皮沒脸的小孩。
她缩了缩脖子,看着四周热闹的人群:“這么多人,你不丢脸,我丢脸。”
他往椅子上一靠,哼气:“和吉南成天厮混在一起吃饭就不丢脸,和我就丢脸。”
她眼一瞪:“他又沒有让我喂他?”
他耸耸肩:“朋友圈都发合影了,我怎么知道有沒有。”
苏茉莉放下烤串,又气又无奈的看着這個幼稚的男人。随后,别有意味的一笑:“哦,原来有些人那会装得毫不在意,其实天天盯着我的动态啊。”
“……”
裴盛炎這次的确是给自己挖了坑。
她把椅子朝他身边挪去了一些,继续得逞的說:“那时应该很难受吧?心像蚂蚁咬吧?每天晚上都在猜,我是不是和南医生在一起了?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你了?是不是真的不要你了?是不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听不下去了,突然一把将她搂到了自己眼下:
“不想让我在這裡做出更让你丢脸的事,就闭嘴。”
苏茉莉乖巧抿嘴,点点头。
随后,她真的拿起烤串喂起了裴盛炎。他虽然是一個看似强大的人,但他的安全感,却总是需要用這些高调、幼稚、粘人的行为来填满。
吃着吃着,她的长发总是掉到一侧,让她有些烦,刚准备拿皮筋扎头发,裴盛炎却取過她手上的皮筋,替她扎了一個马尾。
替女朋友扎头发這個行为,瞬间引来了周围人羡慕的眼光。
甚至有女生和自己男友在小声嘀咕: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在看看你。”
苏茉莉摸了摸自己的马尾,“我都好久沒扎马尾了。”
裴盛炎喝了口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說去:“我最喜歡你扎马尾的样子。”
正经表白倒让他不好意思了。可他的确最喜歡她扎马尾的模样,因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白皙的面庞,光洁的额头,高高的马尾,是充满青春气息的清纯。
“哦。”
這也让苏茉莉害羞了,娇羞的半抬眼看着他。
她美滋滋的吃着烤串,聊着天。
他给她擦嘴、倒水、擦手……
是啊,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可以做那個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因为,她知道,他会好好照顾自己和保护自己。
猛京阁。
夜已深,只有树在刷刷作响。
怕晚上凉,蓝天鹰关了窗户,然后躺进了床裡,他想了一些事,总感觉裴尹荷和裴盛炎有事瞒着自己。這时,洗完澡的裴尹荷走了出来,穿着他的t恤当睡衣。宽宽松松到大腿处,双腿细长,无比光洁。
在他眼裡,她随便穿件t恤都是漂亮的公主。
当然,此时,她這股慵懒感,也很是性感。
他也只是個普通的正常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心裡有点痒。
可能真是刚刚受了委屈,裴尹荷掀开被子就钻进了蓝天鹰的怀裡,死死的抱着他,但就是什么也不說。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宠溺的揪了揪她的鼻子,最后问了一次:
“到底怎么了?嗯?”
本不想說,但是她還是沒抗住那些委屈,统统告诉了他。
听完,蓝天鹰很气裴正奎,但更心疼自己的女朋友。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就将她搂得更紧了,這下,她彻底红了眼眶,有几滴泪濡湿了他的睡衣。
他问:“怎么不和我說?”
她哽咽:“你眼睛刚好,不想影响你。”
想起那個富家少爷对她做的過分之事,他顿生怒意,也有些憎恨自己的无用。他咬着后牙,木然闭了闭眼,似乎在决定着什么。
“天鹰……”
她這声呼唤太柔。
“嗯?怎么了?”
“我不想回家。”她更委屈了,又往他胸口蹭了蹭,“我想和你在一起,天天和你在一起。”
知道她被父亲关起来,蓝天鹰看她這样,他也很难受,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会的,总有一天,我們会天天在一起。”
虽然讲這些话,他有些沒底气,但還是要给她安全感。
“我們私奔吧。”
突然,裴尹荷坐了起来,眼神竟然有几分认真:“我們去一個别的城市,然后随便做点什么小生意,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蓝天鹰用力一戳她的额头:“裴尹荷你在想什么呢?我蓝天鹰要带走你,也一定是正大光明的,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是我的风格。”
她顿时皱眉,撅起了嘴,揪着他的领口,扭着身子,乱撒娇:“那天鹰哥,你說,我們怎么办嘛,我听你的。”
他被她逗笑了,又可爱又性感,索性,一把把她按到了自己胸膛上:“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裴尹荷又叫了一次,更柔了:“天鹰哥……”
這的确是她第一次這样叫自己,蓝天鹰有点享受:“沒听清,再叫一次。”
看到他竟然闭上了眼,嘴角還带着笑。她凑到他耳边,又叫了一声“天鹰哥”,像夺人魂魄的小妖精。她也从不是什么被动的人,直接解开了他的睡衣。
他一惊,睁眼:“你干什么?”
“我還能干嘛?都多久沒见你了。”
她很快就脱下了他的睡衣,盯着他健硕结实的上身,摸了摸他的腹肌,细眉挑得很高:“难道你沒有想我嗎?”
蓝天鹰抓住了裴尹荷的手:“這裡是猛京阁。”
她一笑:“刚好检验一下你们阁楼的隔音效果。”
“裴尹荷……”
他還想制止她一下,她烦得收手,软软的往旁边坐下,泄气的皱眉:“我爸說得沒错,什么都是我主动,像個不要脸的倒贴鬼。”
看到她一脸委屈样,他坐了起来,扯着她的衣角:
“生气啦?”
她很气,沒看他,“是啊。”
他点点头,“那行,一会气消了,自己睡,我先睡了。”
看到蓝天鹰真躺下了,這让裴尹荷更气了:“蓝天鹰,你是不是男人啊。”
侧身躺着的他,动了动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喜歡故意激怒她,看她委屈。
就在裴尹荷彻底放弃的时候,突然被蓝天鹰抱住,然后压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撑在两侧,眼神逐渐炙热。她故意带着气,傲娇:
“我沒心情了,我要睡了。”
他朝她吻下去:“還想睡嗎?”
她抿了抿嘴,還在装:“嗯。”
于是,這次他吻得更用力了一些,手也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摸了起来:“那,现在呢?”
被蓝天鹰摸得有些痒,裴尹荷乱动了起来,“不困了,不困了。”
他沒再乱动她,但她的t恤已经被撩到了胸口。
他朝她的眼眉深情吻去,再次给她定心丸:“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或许是他们走得太艰难了,裴尹荷的眼眶温热。可是,她不想想太多,如果不知道怎么办,那就每天都努力一点,然后珍惜当下。
珍惜每分每秒。
她沒再让彼此有多說一句话的空间。
她吻着他,几近疯狂,手朝蓝天鹰的裤子滑去。他对她的主动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他也是喜歡的。這或许就是他们最相似的一点。
選擇了,就是热烈而坚定的。
温暖的被窝裡。
是他们占有着彼此的滚热气息。
一层一层,交替起伏。
裴尹荷不禁用力抓着蓝天鹰的双臂,感受着他每次传来的力量时,却憋着笑,“为什么,感觉我們在偷情?”
他只笑笑沒出声。
当蓝天鹰再一次用力时,裴尹荷下意识不敢太大声,所以只能咬了一下他的胳膊。這点疼不算什么,他喘息声很重,低下头,在她耳边轻柔的落下一句:
“小荷,我好想你。”
她這段時間所有的不开心,在這一瞬间,彻底化为乌有。
于是,她用力将他翻過身,俯身望着他。
她一头莹亮乌黑的长发落在胸前,肌肤上有滴滴汗珠,他却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了颈后,想要更清楚的看着她。
因为,她哪一处都发着光。
或许,后面還有重重困难,就算他沒有完美对策,但他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心裡這個最美的公主。
让她永远傲娇,沒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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