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恨 作者:未知 ps:看《魔门正宗》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說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網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叶庭,月剑宗的人很霸道,不要用紫魔瞳术去看,会坏了你的法术。”武元吉的声音和幽灵一样回荡在耳边。 叶庭沒放在心上,要說霸道,哪個宗门不霸道? 正這样想着,那剑修忽然手指轻弹,一道剑芒飞向灼吉和尚。這一剑要是中了,血腥的气味会引来周围僵尸疯狂的攻击。 武元吉自然不肯接受如此局面,袖中一片直角折刀飞出,在那剑芒上一碰,又飞回了他的袖子。剑修回头冷笑了一下,沒有再动手。 灼吉和尚脖子凉飕飕的,方才武元吉不帮忙的话,他就要被切掉半個脑袋。 “去那边。”武元吉忽然提高声调,有些兴奋地催促灼吉和尚。 灼吉和尚的脸色发苦,横穿僵尸的队伍? “只有三十裡距离,快些。”武元吉冷酷地催促,要是能跟师妹汇合,這些喽啰价值可就沒多少了。死几個又算得了什么! 灼吉和尚咬牙,一挥戒刀,向着身边的僵尸砍了過去。叶庭皱眉,将王若可放在自己和柳文姬中间,加快速度,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他心中略有不安,武元吉忽然变成這样,不管和尚死活,是看到什么了? 灼吉和尚戒刀挥舞,在刀锋震动之中,有梵音飘渺,几乎要冲散武元吉的红光。队伍的速度越来越快,灼吉和尚张口含了一颗金珠在嘴裡,再也不管崩上来的烂肉,横冲直撞,直奔武元吉指引的方位。 王若渴浑浑噩噩,在叶庭和母亲的保护下前进,走上一段,就要从水囊裡吸一口丹液。空气中的味道让她感觉难以呼吸,她全身冰冷,唯有一只手腕被叶庭拉着,感觉火烧般滚烫。 呼延雨放出金印,在后面阻挡挤压上来的僵尸,那金印飞起,现出一尊金甲神将,手持六尺见方的大印向僵尸砸下,噗、噗、噗…… 三十裡的距离走過,就连叶庭也不想回头。身后是地狱,前面呢? 一個穿着雪白丝袍的女子,慵懒地坐在一辆小车上,她的皮肤一样的白,几乎和她的衣服分辨不出界限。车上无篷,一把伞盖四面垂璎,她的身体和那垂下的璎珞一起轻轻的晃动着,引动得人心跳加快。 拉车的是四個高大修士,衣衫破碎,在他们身后,不时闪出一道鞭影,狠狠的抽着他们的后背。 啪!啪…… 每一下都是鲜血淋漓,周围的僵尸对此视而不见,仿佛嗅不到那诱人的血气。 叶庭有转身就走的冲动,看到這女修身影,他感觉自己又见到了袁飞。 “师妹!”武元吉的脸上笑容绽放,向前几步,来到车边。 “元吉师兄。” 叶庭一個激灵,這四個字,就像是北荒的春季,那溶解的冰河上,随波起伏的碎冰相互撞击的声音,叮叮咚咚,有如天籁,却寒气彻骨。 那样的冰河,总会吞噬无数的生命。 女修欠身,叶庭看到了她的脸,淡淡的长眉下,一双漆黑的眼睛。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到,记不住,想不起。 叶庭知道,女修在看他,看的很仔细。這让他毛骨悚然。 那双漆黑的眼睛沒有眼白,就像是深渊入口。在深渊之中,有個声音在对他召唤,過来,快過来。 身体之中,真气被禁锢,穴窍经脉沉寂如夜,天地元气彻底隔绝。叶庭双腿沉重,缓慢的拖动着,趟开泥浆。他想要走過去,跪伏在女修面前,吻她雪白的双足。 王若可感觉浑身上下說不出的难過,偷偷的在水囊裡吸了点丹液。忽然叶庭松开她的手,脚步蹒跚向那小车走去,王若可张口叫了一声:“叶长老?” 叶庭猛然惊醒,剑意激荡,一股怒气充斥全身,却被那女修的力量禁锢,无法释放出来。 “多事。”女修轻轻的吐出两個字,轻摇玉腕,扬了扬手。 王若可瞪大双眼,感觉刚刚喝下的丹液变成无数利刃,在她身体之中搅动起来,她惊恐的张开嘴巴,喉咙一热,血肉喷射,她的眼珠同时飞出眼眶,整個身体被无形的力量向内挤压着,身体内部瞬间糜烂的血肉失去约束,轰然炸开,糊满了柳文姬的身体。 那女修浑不在意,对武元吉道:“你来的正好,這裡還缺四头拉扯的畜生。” 武元吉欢喜道:“师妹尽管取用。” 柳文姬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忘记了愤怒。她看着王若可消失的地方,血肉和烂泥混在一处,铺满三丈之地。 怒意在叶庭的身体裡激荡着,无处发泄,他死死盯着女修的双眼,在那深渊般的漆黑之中,看不到半点的情绪。 “這孩子不错,留下来陪我,其余的都杀了吧。”女修懒洋洋地对武元吉道。 武元吉一挥衣袖,发呆中的柳文姬头颅飞起,鲜血从脖颈中喷射出来,宛如下了一场血雨。鲜血洒在叶庭的身上,数行从他的脸颊躺下,原本应该激烈颤抖的肌肉纹丝不动。 “饶……” 呼延雨只說出一個字,武元吉的袖子已经拍了下来,将他半截身子砸得稀烂。武元吉微微皱眉,心中厌恶這样的场面,只是师妹喜歡,又有什么办法? 叶庭心中悔恨,当时怎么沒有杀了此人!杀了他,柳文姬和王若可又怎么会死? 悔恨? 叶庭脑中狂乱的思绪忽然停顿下来,他明白了原因,那女修,要坏他的魔心。 魔心无悔,一旦坏掉,就是修士散功的时候。 “好孩子,快過来。”女修向叶庭招手,叶庭身上禁锢散去,脚下却沒挪动。他直接从百宝袋中取了一张玉符出来,单膝跪地,将玉符向着大地猛然拍了下去。 魔神破咒法疯狂运转,那玉符撞在地面上,清光柔和的散逸开来,将叶庭包裹在裡面。武元吉一惊,伸手来抓,手指触碰清光,感觉剧痛,猛然缩了回去。 女修将身体坐直,惊讶的看着叶庭,道:“玄天立地符?真是奇怪,哪裡弄来的?” 玄天立地符是道门有名的东西,释放之后,足有三百息的時間保护自己,這样长的時間,足以让叶庭准备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法术。可是一個小小凝液修士,就算准备一年的時間,又能将自己怎样? 女修只是奇怪,叶庭分明是魔门修士,怎么会有玄天立地符? “哪裡来的?我师傅随手宰了几個道门婴境,抢来的。”叶庭看着那女修冷笑,自己与此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杀我同伴,坏我魔心? 他宁可用掉一枚宝贵的玉符,也要在女修面前把话說清楚。 女修笑得花枝烂颤,指着叶庭道:“你這孩子,用师傅吓我?你就算回去請你师傅前来,我也不怕。” “你也配我师傅出手?”叶庭的面颊抽搐着,一字字地道:“为了你這种货色,我要是回去求师傅帮忙,师傅多半要将我赶出门墙。我叶庭今日在此立誓,十年之内,亲手取你狗命。” “哎呦,吓死我了!”女修以手抚胸,笑道:“你的狗屁师门,架子還真不小。” 听到她這样說,叶庭反而笑了出来。 “祖师在上,此人辱我师门,叶庭今日不是对手,暂避锋芒。他日此人不能伏诛,我就从灵戒宗下面一個個杀上去,杀到无人可杀。” 女修收起笑容,看着叶庭道:“玄天立地符我破不开,可你也沒法移动,等符箓的力量消失,你怎么办?” 玄天立地符在道门之中,防御力绝对前三,只是用出之后,双脚不能移动半步。与大地联系切断,這法子就破了。女修只等叶庭符箓失效,就会再次出手,将他拿下。叶庭所言,她哪裡会放在心上。 灵戒宗是大型宗门,强者如云,要是随便一個小孩子都能威胁到她,她還如何修行?她的修行,就是要坏别人魔心。 “我不应该恨你,你坏我魔心,是为了修行。只是……你杀了我的朋友,所以你只好去死。”叶庭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搐,王若可和柳文姬的血肉在他身上,已经开始硬化、凝结。 “我浪费一张玄天立地符,不是为了和你說清楚這些话,我明白了,我是让她们能够听见我的誓言,我会为她们报仇。”叶庭抬手,轻轻抹去脸上的血肉。在他紫府识海之中,一道无形的丝线飞起,落在那女修身上。 叶庭越来越冷静,女修深渊般的双眼之中,有了一丝的情绪。她感觉不太对劲,微微坐直了身子。 叶庭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武元吉,道:“武道友,我之前留你一命,沒想到你会食言。我也在想,是我幼稚,還是你无耻?” 武元吉听叶庭說他留自己一命的话,想笑,可他看着叶庭的眼睛,就是笑不出来。 “我一直觉得,为了些许仇恨,就灭人满门,太過荒唐。现在我有些懂了,灵戒宗能容许你们這种人爬上高位,也不会有几個好人。 “难道你是好人?”女修讥讽着,袖子裡滑出一把银刀,就像是修指甲用的那种。玄天立地符的有效時間快要结束了,還是除去祸患为好。 叶庭见她终于取出武器,不动声色地道:“以后你会知道,我是不是一個好人。” 然后,叶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从来都沒出现過一样。女修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撞碎伞盖,飞起在半空中。 方圆百裡,都沒有叶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