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路可走
所有的枪口都对着站在追灯下的這個女子。
她用八只触手的其中四條着地,身体腾空,另外的四條红色的触手在不断的迎空蠕动着。
她的面孔如死一般的苍白,闪着红色的骇人目光,下颚的伤口流着红色的粘液。
“开枪!”
联合队长一声令下,顿时聚光灯处地动山摇般的震动,*枪和机枪不间断的扫射在那女子站立的方位。
那队长确信有些子弹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他亲眼看见了那子弹射入她的体内,溅出了红色的汁液。
“注意!!!注意目标!”那队长喊着。
所有人停住了火力,那灯光边缘只有雨滴的轮廓,沒有见到那女子的身影。
队长的目光警惕的盯着四面八方的黑暗。
所有人持枪以待。
“注意四周,以及头……”队长发号着司令。
只见远处零星火光的陪衬下,一個黑影快速的移动。如同在黑暗的旷野裡裡奔跑的野狼。更如同快速移动的蜘蛛。
“我看见她了!”有人喊道。
队长的手势示意注意观察情况,一边举着对讲机道:“302队請求支援,目标在防御区外……”
“收到!”
那追灯照耀外的基地广场,泥泞的黑色土地开始松动,从那土裡升起了一個又一個的机枪台。
“基地已经开启了防御设备,只要我們不离开這個范围就沒事了,那些机枪台之间有红外线相连,只要那怪物碰见,那机枪台就会射击。”队长道。
那些士兵往那漆黑的广场上望去,他们知道自己无法目视到這些红外线。
“呆在這個地方,谁也不准离开,所有的枪台枪口无法对准這個范围。”队长着,拭着脸颊上的雨水,好不让雨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那黑暗处枪声大作。
机枪台在黑暗中闪着光芒,那是发射子弹时产生的光亮。
一台……两台……三台……
“她在靠近我們!”那队长完,只见空中突然冲出一道影子,待那队长回头,只见那恶心的如同章鱼触手的爪子已经盘在了装甲车上。那女子正在装甲车枪炮口的背后。一只触须卷着那细长的炮管。
“在3号车上!”有人喊道。
四面八方的队员把那火力集中在了3号装甲车那,他们朝着那高高耸立在他们面前的女人开着枪。
那子弹嵌进了那女人的肌肤裡。子弹把那躯体打得如同一個马蜂窝般,脑袋已经完全辨认不出轮廓,流着红色的汁液覆盖着,那女人的轮廓似乎只是她沒有用的表壳而已。
隐藏在她体内的是红色的如同腐烂的透明物质,就在她躯体的心脏边。
她用触手卷起了那炮管,轰的一声。
把那炮台生生的从那装甲车上扯下,丢到了士兵群裡。沒来得急反应的士兵,就這样,被那钢铁砸成了肉酱。
突然。2号车一门炮弹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弹了出去。身上燃气了火焰,冒着黑烟。
“打中了!!”士兵狂呼道。
“疯了!!近距离开炮!!”联合队长捂住了自己的脸颊,那爆炸的火焰几乎要灼伤他。
他的耳朵嗡嗡的鸣着,他听不见士兵在什么。
他们看着灯下那被炮弹击中的女人,她正躺在泥泞的土地上,身上焦黑冒着青烟,八只触手在不断的挥舞着。
“继续开火!!”队长喊道,他的耳朵恢复了听觉。
当他喊完话后,那八只触手快速的在地上移动,载着那個女子的躯体,如同蜘蛛一样迅速的朝他们爬来。
士兵们扣动了扳机,但是已经晚了,那八爪在装甲车间不断的换位移动着,那装甲车的枪炮来不及转换,而士兵的射击又进入了盲区。
那触手突然伸向了其中的一個士兵,那几乎只有一眨眼的瞬间。
那触手的端细部进入了口腔,而后迅速的抽出。
士兵们只见到了那忽长忽短的触手在四周出现,然后那触手绕過了装甲车盘旋着伸向了那些士兵。
他们不知道往哪裡开枪,是射击那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女性躯体。還是开枪射杀這些恶心的触手。
但在這裡几乎沒有任何的時間让他们思考。
当他们发现了那烧焦的躯体在2号装甲车后,举起枪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触手伸入了他们的口腔中,既准又快。
那队长看见了這片光亮处升起的触手,那纷纷倒下的士兵。那如蛇般伸展自如的怪物触手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举着枪和另外的队员朝着隐藏在2好装甲车后的黑影开枪。
那触手沿着泥泞的土地蔓延而来,像蛇一般,但比它快速。
那队长把枪对准了那地上快速蠕动而来的触手,他开枪对准它疯狂的扫射,边上的士兵用*枪不停的喷着火焰。
那只触手快速的退了回去,队长抬头,一個黑色的影子已经跃在他们的前面。背后的触手依旧游荡在装甲车的附近范围。
這就是刚才隐藏在2号装甲车后的女子,她此刻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所有士兵目瞪口呆。
全身焦黑,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她的面目狰狞。被火烧焦的面容,沒有表情的面对着他们。
而让這些面对他的士兵胆寒的是,他们竟然看见了這张烧焦的脸,扬起了微笑。那笑容僵硬诡异,仿佛有不为所知的神经在牵扯着脸部的肌肉,扯着那些干焦的轮廓做出微笑的表情。
身后的八只触手已经回复到了她背后的方向,就像张开的翅膀。瞬间掩下。
在這個女人的身后,已经沒有任何士兵站立着。
触手流着粘液,当士兵意识到应该用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的时候,她突然从背后散开触手,朝着那些幸存的士兵袭来。
他们开枪,那子弹的确打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打在她那焦黑如碳的躯壳上,但是怪物依旧站立在那裡,一动不动。任凭子弹打着。
然后那些触手飞快的朝着士兵的脑袋扑去,盘旋着他们的脖子,把那尖端塞进他们的嘴巴。
那個捂着嘴巴的士兵的手,在倒在泥巴的那瞬间。那触手疯狂的袭来,穿透了他的手掌,直接伸入了嘴巴裡,鲜血溅红手臂……
队长一個翻滚躲過了那从士兵嘴巴裡快速抽出的触手,在向他袭来的那一霎那,他躲到了装甲车的边上。
女子几乎原地不动,触手在让士兵倒下的时候,盘旋着朝着装甲车袭来。
四部装甲车的其中三部旋转了炮台,把那漆黑的炮口对准了那個女人。
让人沒有想到的是,那触须竟然穿入了钢筋铁甲的装甲车身裡。
他们只发射了两门火炮,而這两门都未击中這個女子。装甲车遍瘫痪。
队长看着百来号人马,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在這追灯下。他躲在了装甲车的履带附近。
看着那红色的触手伸出了钢板,车裡的士兵已经沒有一個存活着。
他急忙躲在了那辆被這個女子摘去炮台的3号车边,那三号车竟然在此时快速的发动马力,离开這個防御区。
那声响让這個女人缩回了所有的触须,她目送着那辆车子快速的碾過士兵的身体,在泥潭上朝着基地大门方向行驶,而此刻的联合队长,正扑倒在地上,希望這样能够逃過一劫。
车子飞快的朝着基地方向行驶。
女子的触手绚丽的张开,几根贴在泥潭裡,撑起了這個女子的身体,那八只触手恍然间变成了如同蜘蛛的八條腿,而這個烧焦的女人身体,则如同蜘蛛的身子。
這是怎样一种恐怖的摸样。
联合队长几乎不敢从泥潭裡抬起头,他明白自己难逃一死。那红色的黏糊的触手会像她袭击所有的士兵一样,深入他的喉咙中……
那装甲车依然朝着前方开着。那女子的坚实的触手一弹,她轻而易举的跃入了黑暗的空中。
咚!……
只见那女子跃上了疾驰而走的3号装甲车。
然后伸出了六只触手,忽然朝着她的脚下钢板刺穿。
触手穿进了這被评介于拥有超强防御力的装甲车盔甲上,這一度在战争中值得炫耀的资本,如今在這個女人面前,显得如同纸张一样薄弱。
那触手在伸缩着,装甲车的舱内一定布满着這些红色的爪子。裡面的人应该难逃一死。
那女子缩回了所有的触手,在装甲车上留在了黑色的冒着青烟的窟窿。
然后她如同蜘蛛般的爬下了地面,在那黑暗中隐藏、
也许3号车裡早已经沒有活人,但车子依然开动着,它沒有掉头,径直的朝着基地方向开去,沿途经過的炮台,疯狂的射击着這部触及机关的装甲车。
那些炮台的枪管咚咚咚的扫射着3号装甲车的金属外壳。它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基地陆地大门的门柱。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燃起了火苗。
广场上传来哒哒哒的枪声,那是炮台自动瞄准着在這片广场移动的女子。
那几声爆炸声,只见其中一個下沉式的自动炮台,被抛向了空中,那疯狂的触手袭击着這些发出子弹的金属台。
联合队长躺在那泥浆裡,一动也不敢动。
青红和胡川看见了所有的這一切。
那追灯能照射到的范围裡,三辆报废的装甲车横在那裡。四周躺满了士兵。
现在他们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基地的广场前,布满了机枪台。
第二,那個女人是個感染者,现在正在他们附近活动。
胡川已经被着现场的气氛弄得目瞪口呆,几乎连寒冷的冷颤都忘了打。话也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缩在泥潭形成的角落裡。
青红看见了所有的士兵倒下,那怪物的速度异常的迅速,和她以往看见的感染者不同。
那是一個成熟的感染者,她的速度在红色暴尸之上,它的强劲在大手和清理者之上,她几乎是個完美的感染变异者。
青红同样害怕,她望着除了那追灯所及的范围,漆黑的广场上星星的火焰余威,她的目光在搜寻着到這坡下寻找武器的宏刚,他一定沒有料到這只联合军竟然如此脆弱,在半個时未到,就已经全军覆沒。
她的眼光不停地在坡下张望,心裡做着最坏的打算。
她不希望宏刚如同那些士兵一样,沒来及反应,就倒在了基地前的泥泞路上……此刻青红多想站起来对着那裡喊道:“宏刚,你在哪裡!”
天空的雨越来越,到只能细心的感觉那雨滴轻轻地抚過肌肤,而像青红這样全身包裹着黑色的烂泥,已经感觉不到了。
黑暗中依旧有枪声在扫射着。那子弹的轨迹也能看得清楚,有时候還能看见那如同蜘蛛一样的怪物飞奔在广场上,然后报销了另一架自动炮台。
也许声音,是尸菌感染者最为敏感的知觉。這样下去,這個陷阱般的防御装置将彻底报废。
青红想到的也许正是基地所想到的,他们很聪明的把那所剩不多的炮台重新的下沉于地下。
自动控制防御枪炮台解除入侵攻击……
整個广场上突然死一般的沉寂起来。
“青红……我……”胡川刚要开口话,青红立即阻止了他:“嘘……想死嗎。”
胡川立即安静了下来。
青红的眼睛在不断地寻找着宏刚的行踪,她看见了他下坡的方向,但是因为那裡被*枪燃起火焰的地方已经熄灭了,那個范围一片漆黑。什么也无法看到。
她一边警惕的看着那广场上移动的怪物。
虽然漆黑无比,但她也极力想要知道。
突然一阵沉沉的声音,青红感觉到了溅在她脸上的泥浆。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這附近的泥巴台上。
青红发现自己无法看见那基地前追灯的光芒,因为她的前方坡面上有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那是什么,因为沒有什么东西会沉沉的落下。
青红紧紧地抓住了胡川的手臂。她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就是如同那些倒下的士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很快就会发生。
她沒有和胡川讲她看见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了胡川的手臂。
胡川依旧蜷缩在那的泥坑中,他不明白死神已经靠近了。
他的肢体已经麻木了,尽管青红再用力的捏他,他都不会感觉到有多疼痛。
那远处的追灯范围,让眼前這個黑影有了一個大概的轮廓。
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蠕动在空中的触手。
青红一句话也不,空气中的气息裡,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那触须在漆黑的空中扬起。随即一道凶猛的火光。青红立即埋下了脑袋,那火焰从她头上汹涌而過。
“哇……”胡川被這突如起来的火焰惊吓着:“青红……怎么了?”
“那怪物……在我們前面。”
“什么!”胡川能清晰地看到了青红的脸孔,因为那火焰在她们的头上方不断地喷射着。
当一切光亮熄灭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青红的胳膊。
“青红,快跟我走!”宏刚的声音从那黑暗处传来。
青红和胡川抬起了眼睛,那眼前的人是宏刚,浑身淌满了泥浆,方才青红看见那逼近眼前的怪物,只剩下地上燃着的余火,她已经不知所踪。
宏刚的手上握着*枪,随即他扔了一把给胡川。
“這裡已经沒有地方时安全的,我們必须保护自己。胡川拿起那枪,我教你怎样用。”宏刚。
“我……我不行……”胡川害怕的:“我不会……”
宏刚转過身,青红已经爬出了坑裡,她站在宏刚身后,叫道:“胡川,捡起来啊!”
宏刚举着喷枪朝着前方黑暗的地方喷出了火焰,他敏锐的感觉果然沒有错,当它按动喷枪按钮的时候,那急速靠近的女人,拖着八只爪子被火舌阻止了前进。它迅速的跃离了地面。
隐藏在黑暗中。
“妈的!!胡川,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青红喊道:“拿给我,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胡川捡起了火焰喷枪。慢慢的从那坑裡探出了头。
“胡川,我一個人无法应对,那怪物随时都可能袭来。你若不用,给青红。”宏刚着,又朝着左手边喷射了火焰喷枪。
而這一次又准确的逮住了那怪物袭来的方向。那怪物被火焰舔到触手后,迅速移动着。
“胡川!!”青红蹲下从胡川手裡抢走了那喷枪:“你应该看见,那怪物的行动還有那恐怖的触须,你应该学着如何让自己活得久。即使我們已经被辐射感染了。”
完,青红背上了气筒,宏刚简短的完如何操作后,青红朝着左边和右边间歇性的喷射着火焰。
“不停地喷……”宏刚:“左右還有天空,只要有火焰,它就不会轻易地从空中跃下,尸菌感染者都不喜歡火炎。”宏刚完,对着坑裡的胡川喊道:“你還打算在那坑裡等死嗎?”
“胡川,你要是想在坑裡等死的话,你就呆着,這裡已经为你挖好坑了。”青红骂道。
胡川慢慢的从那坑裡出来,站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
“胡川,青红,我們要退到基地那裡,你看见了嗎?”宏刚:“一辆装甲车把那门柱给撞了。我們要到那裡。现在已经无路可去了,在這裡也是等死。一路上你见到武器,你就捡起来,挂在你的脖子上。听见了沒有胡川。”
胡川头。
“你听见了沒有,我和青红的火焰不能间断,一旦间断,它随时都可能扑来。”宏刚:“有武器你就捡,那些倒下的人,解开武器的时候千万心。你听见了嗎?胡川。”
胡川头。
“你到底听见了沒有!”青红嘶哑的喊着。
“听见了!”胡川着。
宏刚和青红不停地喷射着火焰喷枪,那女子似乎也沒有袭击。
但是宏刚知道,那怪物一定在远处的黑暗处盯着他们。
這裡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那追灯所在的基地。
除了這個地方外,他们還能期待哪裡?
基地已经解除了所有的陷阱枪炮台,基地应该能够看见外面发生的事情。
除了基地外,别无他处可以隐藏。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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