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红房到白楼
冰冷水泥板上的队员,散布在各個角落。他们中有肢体完整的,有被剖肚刮肠,脑袋分家,甚至被粘液融化成一滩尸水,到处狼藉一片。
仰面朝天蜷着利爪的暴尸尸体,面目狰狞的混在尸堆中,远处丘陵和绿树夹径的铁栏杆過道大门已经被重重的破坏,坍倒在了一边,過道裡被灯光和湿气笼罩得迷雾重重。
铁栏杆大道前一汪消毒池裡,一具暴尸的尸体正浸泡在水裡。
宏刚他们仔细的听,枪声应该是从红楼广场前传来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是枪声越来越稀疏。
宏刚站在了门口,他看着那内大门广场上的尸横遍野,這裡的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惨烈,他望向铁栏杆過道,過道的另一头,在被灯光镀上迷幻色彩的绿树间隙裡,远处的红楼闪现在其中。
右手边依靠着不高的丘陵地形建起的红房,那是每個进入基地的难民和幸存者必须经過的第二道砍,检疫防疫中心。
所有人都愣愣的陪着宏刚站在门口,他们的心裡都打起了寒颤,甚至忍不住想要呕吐。
他们看见的场景就如同踏入了鬼门关裡,看见了地狱模样。
宏刚看着铁栏杆大道,又看了看红房。
“這裡有两條路,第一條通過铁栏杆過道,那裡的防护门似乎被外力破坏,从這裡经過大约50米就可以到红楼前的广场,往右走就到了白楼。只是铁栏杆過道前的消毒池裡,有一具暴尸的尸体。”宏刚。
大家朝着那裡仔细的看去,果然,在基地灯光的照耀下,池面微波起伏着,一只僵硬扭曲的手臂垂直的伸展在池子的中央,那是暴尸的利爪。
“要经過铁栏杆過道,势必要踩着這些水进入,虽然水池的水只有沒到脚踝的位置。裡面的白色消毒水也许有用……”张队长:“這些是白楼研究的成果。”
“我不想冒這個险。”青红:“即使我全身已经湿了。”
“那很好办,只需要抓住边上的铁栏杆,然后慢慢的移动到過道上,从边上越過池水就可以了。”宏刚接着道:“還有另一條路就是从红房进去,从另一头出来,正好到达白楼的后广场。”
“但是還要解开那密碼锁,如果中央系统在房间内的话,沒有工具会变得棘手。”青红:“只是耗的時間无法撑過基地混乱的空隙。关键是……我們沒有足够的時間……還有精力。”
“那么,就度過铁栏杆通道的消毒池,手抓着栏網,脚扣在網格上,慢慢的移动過去。”宏刚完并未再次的征求意见,他心的避开地上的碎块,朝着那刺鼻味道的消毒池走去。
胡川和青红见状,也只能心的跟在后头。
但是,满脸泥巴的张队长却叫住了他们。
“等等……”张队长喊道,他把手伸到了已经潮湿肮脏的绿色队员的大衣口袋裡,然后掏出了一张卡片。
“遇见我,你们是幸运的。”张队长:“我有解开红房隔离检查门的门卡。”
他脸上模糊的五官挤出了微笑,直到现在,青红他们才开始觉得,张队长恢复了原来的情绪,他一边扬着手裡那张红色的卡片,一边朝着那红房的红色玻璃大门走去。
他们停住了脚步,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队长的背影,宏刚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就沒有想到,身为队长,一定会有這么一张卡,负责把那些逃到基地的难民送到红房裡。”
“红房是干什么的?”青红问道:“它的路口就像一個防空洞。”
完,胡川和青红把目光转向了红房的方位,那是依着丘陵地形而建的房子,红色半圆形弧度的玻璃大门,大门上标识着這裡是检疫防御中心,门的左侧通行栏杆处立着一個红色的警告牌,上面写着进入的注意事项和程序。
大门上就是山坡,上面郁郁葱葱的树木,几根巨大的金属钢架从树林的一端露出了结构,青红仔细的看着,原来那是支撑基地苍穹罩的支架,這些支架就在附近的丘陵地形上,支撑着這個保护罩。
“来话长。”宏刚朝着张队长走去,对着一边的青红回答道:“裡面几乎都是和這個盖住基地的苍穹玻璃罩一样的玻璃构成的房间,所以把它叫做红房,這是每一個来基地的人都必须经過的第一关,就是检验你身上是否携带尸菌病毒。”
青红了头,她跟着宏刚他们心的朝着那扇红色的大门走去。
所有人默契的跟在了后面。不时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因为這個时候如果八爪要取他们的性命,谁也无法防御。
“裡面有人嗎?”青红问着跟在他身后的张队长。
“基地让难民进入,才会通知地下方格的研究人员,所以现在裡面沒有人。”张队长肯定的:“他们已经很久沒有出现過這裡面了,最近的一次,是来了两個女人和一個受伤的男人。”
“看来,還是有幸存者和我一样,撑到了最后。”青红激动的着。
胡川听见了张队长回答青红的话,松了一口气,他加紧了脚步,持着*枪跟在了张队长的身后。
门被打开了,打开的瞬间,原本黑漆漆的通道突然全部被灯亮。闪着一片耀眼的红色。
张队长走到了队伍的前面,他们经過了一條红色的過道,刷下了红卡又按下了按键后,又显现出了一道门。
而在這個房间裡,大量的消毒水从上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张队长脱掉了随身的外套,似乎在抓紧時間享受着這短暂一刻的沐浴。
“五分钟的時間……”张队长对全身被淋湿,正在讶异的青红道:“好好享受……”
虽然那身上的刺鼻味道不好受,但青红好歹让自己的脸蛋上的淤泥被清除干净,头发似乎也顺了许多。经過下一個房间,有巨大的亮光,如同在一個暖炉裡般,很快头发全部干了。
“虽然有奇怪,但好歹……干净了,只是這身衣服。還是湿漉漉的。”青红。
“你也许不知道,进入的人在前一個房间就已经赤身*了……”完,突然间色迷迷的看着青红,青红才发现原来张队长脸上的泥巴不见了,那张脸也不一定就比糊着泥巴来得让人舒服。
“最后一個房间有衣服,但是我們必须快速穿過其它的房间。”宏刚对着青红道:“红房我也曾经来過。”
“是的。”张队长理了理他的寸头,溜着眼珠对着宏刚道:“开了门后,地下方格就会知道我們进来了,只要赶在他们上来研究室裡就可以了。”
接着往裡走,就来到了一個空旷的大厅,四周全部是红色的玻璃构成。
中间有一张椅子。
椅子面对的地方,那面如墙的玻璃透视着一排的仪器和座位,因为所处亮处的关系,无法仔细的辨认,但是张队长告诉他们,這面红色的玻璃是特殊材料所制成的,可以变得如同玻璃一样透明,也可以瞬间变成无法透视的墙壁,它能让研究人员看见来访者,而来访者看不见研究人员。
“好神奇……”胡川惊呼着這個四周都是红色的世界,仿佛置入一個红色的水晶般,這些玻璃和基地苍穹的玻璃似乎完全长得一模一样。
胡川坐上了中间的那把椅子,张队长和宏刚立即把严肃的眼神对准他。
“怎……怎……麽了?”胡川发现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复杂惊讶,不免慌张的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
“如果我告诉你,那椅子是干什么的,你就不会想坐。”宏刚神秘的道。
“是什么……”青红替胡川问道。
“所有进来的人都必须坐上這张冷板凳,手铐会自动的拷住你的手,也许脚也会拷上,椅子和這些玻璃一样,是用特殊材料做成,也许在末日之前這些东西都从未使用過,当来访者坐下后,边上就会伸出智能手臂取血,然后通過管道送到玻璃对面的研究室,一旦发现感染,這個房间裡就会变成一個焚尸火炉……”
宏刚完看着胡川,显然胡川已经被吓得不轻了。
张队长已经在用卡和手指按着密碼解开最后一扇门,青红在一边瞄着他的动作。
张队长也了头,但沒有停止他那颤抖的手指按动密碼:“是啊……烧完后,只剩下一些白色和黑色的灰尘留在椅子上和四周,椅子会自动喷出消毒水清理,但偶尔也需要用到我們清理队员……于是呢……”
嘀的一個轻声,门打开了。
“于是就有我手裡的這张卡片。”张队长重新把卡片收到了大衣的口袋裡:“走出去,就到更衣室,我想大家也许都需要换身衣服,但是很遗憾的告诉大家,裡面的衣服都是绿色的区基地军装……”
果然這個房间裡不再有那些红得耀眼的红色玻璃,裡面的架子上挂着一件一件的衣服,每件衣服都套着塑料隔膜,仿佛是個服装店任人挑选一般。
“這些衣服是個灾难……”青红:“但是起码是新的……”
张队长刷开了服装间的另一扇门,裡面有些杂货用具還有整箱整箱的未拆装的区难民服装,但最让大家兴奋的是,裡面竟然藏有食物和水,是准备给那些饿着进来的难民在通過检查的时候食用。
“我也是意外才知道裡面竟然還放着這些东西。”张队长:“之所以沒有人动,是因为已经過期了……除了水以外,但谁管呢?现在我已经饿到不行了,即使過期的也无所谓了。”
青红咽着口水看着那一包包的类似饼干一样的包装物,仔细想来已经有两天多沒有吃過东西了……
红房的出口在丘陵的另外一头,這裡几乎沒有被基地的灯光所覆盖,漆黑一片,广场前面浮现出一栋建筑物,除了一楼的窗户飘着灯光外,其它楼层一片漆黑。
“這就是白楼了。”张队长就像是一個领路人一样,他指着那黑暗中的轮廓道:“有一道后门可以进到裡面。那些检查完后的人就是从那裡被送往基地的各個位置。”
就在這個时候,传来了密集的枪声,那枪声很大很响,青红才发现,原来她们已经如此近距离的靠近那所谓的红楼广场。
白楼边上隔离住红房广场有一圈铁栏網,站在广场上透過铁栏網可以看见红楼那片广阔的操场,枪声就从那裡不停的传来。
“那怪物已经潜入了基地,我們继续曝露在這裡,随时都可能丧命。”宏刚。
张队长开始慌乱起来,他刚才经過红房的自信似乎一扫而光,开始变回了原来的歇斯底裡。
“那就快离开這裡,我带你们进入白楼,然后……你们解开地下方格的电梯门。”他慌张的朝着四周看着,一秒也无法呆在這裡。
他完快速的朝着那栋楼房跑去,宏刚他们跟在他的身后,张队长在门边解着门锁,而宏刚则走到了房子墙壁的尽头,探着脑袋透過那铁栏網看着红楼广场前的情况,他回過头,看见青红和胡川也在那边上。
“什么情况……”青红问。
“那怪物似乎遇到了麻烦……”宏刚。
青红和胡川探出了脑袋窥视着广场上的情况。
一圈士兵围住了那头长着八只爪子的怪物,朝着它不停的扫射着。而那怪物挥动着那长长的触须,击倒了几個人,并且用触须盘起了几個士兵,他们哀嚎着,疯狂的射击着,子弹扫過那头怪物,也打死了被触须盘起的同伴。
八爪那烧黑的半尊躯体高于人群中,俯视着這些持着枪围住它的士兵们。
他们的嘴巴裡在咒骂着,嘶吼着,愤怒害怕以及各种情绪,在子弹射出的那一秒表现得淋漓尽致。身后不断的有士兵从那黄色的楼房裡快步的朝着這裡跑来,加入围困這头怪物的行列。
弹射在了它胸前露出的红色物质上,粘液喷洒在四周,八爪发出了汗毛倒竖的吼声。
它突然朝上一跃,那惊人的弹跳力,跃上了基地的红色苍穹玻璃罩上,就像一只蜘蛛粘附在那裡。
它在上用八只触手吸附在红色玻璃上,在士兵的头上快速的攀爬着。
在這個四周灯火通明的地方,它似乎无法隐匿它的行踪,很快就被士兵们发现了它的位置,接着一阵子弹纷纷的打向了空中。
苍穹罩的玻璃具有坚强的防弹性,那子弹打在了玻璃上,发出了砰砰的声响,却丝毫沒有受损。
士兵们似乎士气更加的旺盛,因为他们明白,如果不杀死這头怪物,他们最后的躲藏之地也将随之变成地狱。
怪物的渗入,激起了他们骨子裡最后一丝保家卫国的勇气。
八爪朝着红楼的方向快速的爬去,士兵们抬头边开着枪边跟着它前进,然后那如同蜘蛛般得八爪从苍穹一跃,落到了红楼的三楼走廊上,走廊上的卫兵正要掏枪,密密麻麻的子弹已经打进了他们的身体裡。
恐惧還有执着已经让這些基地士兵变得疯狂……
青红和胡川缩回了脑袋,他们倒吸着冷气,值得庆幸的是,那头怪物并沒有朝着白楼的方向跑来。
广场前的士兵已经不在乎是否有人在附近,只要怪物靠近,连人一起射杀,也许冥冥中他们接到了一個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闯入基地的怪物。
這個命令就是罗秘在红楼的地下指挥中心发出的。
谁也不知道。
此时罗秘正焦急的看着基地内的各個摄像头,前方的控制员转头对着他道:“报告,电脑显示红房有异常,有人闯入红房,现在白楼的后门异常开动……”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现在才跟我汇报這些,快调入视频。”罗秘完,从那张舒服的黑色办公椅裡站了起来,他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焦急的走到大屏幕前:“怪物闯入基地還不够……”
那大屏幕裡出现了四個穿着基地区队服的人影,其中一個似乎是個女人。
他们正在白楼后门边。
“這些人不就是在基地大门外徘徊的难民嗎?”罗秘盯着那屏幕沉思着,他仔细的看着這些人,然后明白了什么:“我想当中有两個人我們认识。”
操作员并不回答罗秘的话,他们在被动的等待着罗秘的命令。
“立即派出另一队人马堵截他们,擅自闯入基地者是无法原谅……莫非是他们放了怪物进来!其它两個人究竟是谁,他们哪有這個能耐连闯基地两扇大门!?”
“内大门的密碼已经破解了……是人为,现在已经关上内大门了。”角落的一個控制员慌张的汇报着情况。
“你们是不是准备到白楼裡当实验鼠!!!”罗秘大骂道:“人为!什么是人为!解了半天是人为!”
“我們以为大门故障,但是……”那人要话,被罗秘粗暴的打断了,所有人安静不敢吭声的听着罗秘发火着。
“一定是這些人干的!一定是,谁那么有本事。我会找你们算账!”他把目光转向了那個破解内大门程序的控制人员,那人浑身颤抖着。
“快通知那一队人马,我要马上用枪毙了這些人!”
罗秘的表情瞬间恢复镇静,他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等抓到這些人后,我一個一個找你们算账。”
操作员立即联系黄楼,罗秘坐回了椅子上,他揉着太阳穴,显然今天的事情让他棘手。
“调入红楼视频。”他下令道。
中央视频立即显现出了红楼广场前的模样,那些士兵已经包围了红楼,他们用手中的枪击打着那攀上基地红楼走廊的八爪怪。
“還是闯进来了……”罗秘嘀咕着:“红楼大厅裡虽然有红色玻璃防护罩,势必可以保护许市长的安全……不惜任何代价,传达我的命令,无论如何都必须让這只在基地裡乱闯的怪物立即变成灰尘!”
“是!”
罗秘叹着长气,他想象不出自己自从当上了秘后,基地从沒有闯入任何一头怪物,多进入了外大门,在那座基地桥上,现在终于进入了内大门……罗秘想着不禁握紧了拳头,狠狠的垂在了椅把上。
叮叮当当,密密麻麻的杂声落在了红色玻璃防护罩上。
林溪盯着那靠着红楼广场一侧的窗户,那些金属物撞击在防护罩上发出的声音,让她感到害怕,她看了一眼边上的清:“什么声音……”
“子弹。”清同样惊恐的回答,那些敲打防护罩的子弹如同雨一样拍打着,发出稀裡哗啦的声音。
接着在這些声音中,电话铃声响起了。
林溪慌张的接過了电话问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防御系统启动,但是谁在外面开枪!”
电话那头传来罗秘的声音。
“什么?部队都在红楼前的广场上,怪物就在我們门口!!”
清惊恐的朝着那门边望去,那楠木大门似乎沒有任何加固的防御系统,只是厚重的大门不会被尸菌的粘液所侵袭。
他握紧了手裡的散弹枪,对准着他觉得唯一脆弱的地方。金色大厅的楠木门。
林溪慌张的对话着,突然木门被用力的撞击着,发出了沉重的闷声。
林溪盖上了电话,她用疑问并且慌张的眼神看着清,清则拿着散弹枪凝神静气的站在那。
弹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击中了楠木大门。
厚实的大门似乎阻挡住了這些子弹。
接着子弹又落在了边上的红色玻璃窗那,這次更加的猛烈,同时一個影子快速的从那窗户边移动過去。
林溪慌张的盯着其中一扇红色玻璃罩,那裡出现了一丝裂痕。
“那面防护玻璃……”林溪指着楠木大门右侧的一面玻璃对着清道:“那裡怎么裂开了。”
“我……我不知道……估计是火力太猛了……”清回答。
那窗外的影子再次的移动到了那面玻璃那裡,子弹立即密密麻麻的朝着那裡射击,然后嘣的一声,玻璃碎裂开来。
林溪慌张的叫了一声,站在了清的身后。他们的眼睛盯着那吹进冷风的窗户,耳边仔细的听着那子弹有规律的在外墙移动的声音。
“壁炉那不是有個密室,你先去开那個机关门,我們必须躲在裡面,這裡不能呆了。”清转头对着那一席红色长裙的林溪道。
林溪了头,转身正要走,突然从那窗户伸出了八只爪子,它就像海裡的章鱼般滑了进来,如同一滩流质般的红色恶心的东西流到金色大厅的地毯上,然后从那堆东西裡扬起了它的躯体。
那是一個沒有手臂,却有着骇人五官的脸孔。它的下半身就是那流质般的触手。
清握着散弹枪愣在了那裡,林溪尖叫着。
那躯体心脏部分裸露出来的红色球囊物质在不停的抖动着,到处滴着那恶心的腐蚀物,几只触手在慢慢的盘旋着。
八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那烧焦的躯体裡嵌着无数的弹头,那爪子似乎虚弱无力的蠕动着。
“我是……爱你的人……”這句话从那躯体的心脏部位传来,断断续续,但是非常的清楚,清盯着那躯体上的脸孔,那脸孔的已经面无全非,脑袋被子弹削去了大部分,连眼珠都丢了,流出了红色的粘液。那声音是从那心脏处外溢的红色囊球裡发出来的。
清几乎要放下手裡的武器,他摇着脑袋,他听见了那声音,多么的熟悉,竟然是眼前這头闯入的怪物发出来的。
林溪几乎一步也无法移动,她吓坏了,流着眼泪却无法尖叫。
清的泪滴淌落在脸颊上,他想起了一個好兄弟,這头怪物发出的声音就是他的声音。
阿发……
显然,清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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