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小辛的攻击
她微微的露出了嘴角的一丝笑容。黑色及耳的发丝朝着四面散开,似微风吹拂,又如每一根头发仿佛都拥有了生命。
白色的沾满鲜血和被腐蚀的裙衣,如同卷住的风铃花般遮掩住辛白皙的躯体,若隐若现。
队员们似乎再也无法从头盔和右肩部安置的对讲装置裡接受到任何有關於指挥中心的信息,那些看似队长的人正在拼命的想要联系红楼地下指挥中心,报告眼前出现的這一個诡异女人。
但是对讲装置裡一片沉默,队长们不得不放弃。
辛收住了笑容,她朝前走了一步,包围住他的CM队员就后退了一步。
又朝前走了一步,CM队员又后退了一步。
那些黑色的枪管似乎有了默契般。
他们刚才用手中的枪管击毙了一個在白楼背后角落嘤嘤哭泣的男人。
现在却指着這個令他们双手不由自主颤抖的女人。
他们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仿佛从他们脚底下传了出来,那個地方是地狱……
现在的头盔或者肩部裡接受到的消息只有来自队伍裡的CM队长,几乎同一時間,他们听见了两個字:“开枪!”
围成了扇形的先头队伍扳动了发抖的手指,他们朝着沙场上旁若无人的女人开枪。
他们确信這样密度的子弹能把這個诡异的女子打成一個马蜂窝。
毫无意外的,他们看见了那個女子倒在了地上。
枪声瞬间达成默契般的沉寂。
队长向前走了几步,远望着倒在前方的女子,离包围圈只有不到30米的距离。女子已经被击毙,如同那個嘤嘤哭泣,喃喃自语的男子般。
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变异者,她的眼睛发红。
队长举起了手臂,手指划了一個手势,先头部队停止了脚步,身后穿梭而来的是持着火焰喷枪的CM队员,他们快速的朝着扇形圈中心聚拢,然后奔向那倒地的女子,他们要用手中的火焰清理现场,以绝后患。
十二個手持火焰喷枪的队员包围了那個女子,在不到10米左右的距离,开始变成了心步行,慢慢的靠近了大约五米左右的距离,他们按动火装置,对着那個女子,准备喷射火焰。
瞬间,八條细长的红色触须突然从那倒地的女子嘴裡喷出,那触须快速准确的射向了戴着黄色头盔的火焰喷枪清理队员的头部,如同一张撒开的網般。触须穿进了头盔的面罩中……
来不及反应的队员,木讷的看着身边的队员倒地,有人按动了火焰喷射器,但是触手已经从别人的脑袋移向了他的脑袋。
随着最后一個火焰喷枪的队员倒地,惊恐立即席卷了身后的士兵们,他们朝后退了几步,有人慌张的对着头盔裡的对讲器哀嚎着:“那是……怪物!!!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虽然所有人持着枪,但却不知道该往哪裡射击,因为那恐惧的中心,沒有任何人站立着。
“保持队形!”队长下着命令,他亲眼看见了先后倒下的那些人,虽然嘴裡這样着,但是却随着队伍的后退,他们也跟着后退。
触须快速的回缩,缩回了那女人的嘴巴裡,她微微一笑,张开了红色的眼睛,她轻轻的动了动嘴唇。
“恐惧……”
那女子的嘴裡轻轻的着,虽然只有两個字,但是却用了两种不同的声音,她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味般,随即她躺在地上突然张开口对着队伍喊道:
“救救我……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队员们疑惑的放下了瞄准的枪械,他们看着眼前倒在一地的火焰喷枪队员,他们听见的声音,就是這些倒地的火焰喷枪兄弟的声音,他们互相张望,這些求救的声音分明就是他们,而现实却是那些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们沒有死?”有人低语道。
队长举起了手势,所有队员保持警惕。
女子微微的一笑。
躺在她身边的倒地的火焰喷枪队员开始抽搐着,几乎同时,他们从地上摇晃的站了起来。
队员举着枪,对准着這些倒地又重新站起的兄弟,他们依然身着防护服,戴着头盔,只是头盔上有了一個窟窿,正在朝着他们走過来。
這些人等待着队长的命令,他们随着這些接近的火焰喷枪队员的靠近而后退,他们望着队长,等待着他做出开枪的决定。
“别开枪……别开枪……是我……是我……队长……是我。”
他们听见了這些人的声音,看着他们接近,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這些声音都从那個女人的嘴巴裡发出。
直到這八個火焰喷枪的队员走到了警戒范围后,队长惊恐的看见了那头盔的面罩后隐藏的**的腐蚀的脸孔。
“变异者……他们是尸菌感染者,开枪!开枪!”命令响起。
枪声顿时密密麻麻的响起。子弹打在了這些*队员的身上,倒下了两個,然后,他们沒有意料到的是,剩下的十個火焰队员们,突然四肢并用的朝着他们冲来,突然从地上跃起,它们身上冒出的红色粘液腐蚀了防护服,露出了他们的尖爪,而這些几乎在顷刻间生长而成。
队长被扑到在地,他挣扎着,抬头从面罩裡看见了一张溃烂的脸,对着他吐着红色的液体……
那些倒地的火焰队员变成了暴尸。
一些和平常所见的暴尸有些不同,沒有异常锋利的爪子,也沒有异常锋利的牙齿,但却能喷出红色的粘液。
几個暴尸冲到了队伍中间,它们咆哮着挥舞着手裡的利爪,撕扯着队员的躯体,并且从那嘴裡喷出了红色的粘液。那扇形的防御阵型,瞬间崩溃……
有人倒地,有人重新爬起,枪声在队伍中响起,乱成了一堆的队伍,暴尸厮杀着队员,枪声不绝于耳,一些队伍在朝着红楼和黄楼边撤退。不断的有暴尸倒地,也有重生……爆炸声,哀嚎声,咆哮声,哭泣声,還有那刺耳的枪声。
队伍节节后退,但是他们依然顽强团结着抵抗着。
“杀了這些怪物,杀!!!兄弟们!”枪声中有人喊道,凝重的脸孔裡再也见不到慌乱的眼神,每個人都明白,這裡是他们最后的栖息地,一旦失守。
只有死路一條。
“杀死它们!”呐喊声不断的涌起,队伍很快在红楼前广场和黄楼一带重新集结,部队和暴尸划清了界限。
弹和手雷无情的打击着朝前狂奔并试图跳跃的暴尸们。
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朝着前方望去,這些场景她再熟悉不過,通過被她蚕食的记忆,她看着暴尸们一只一只的倒在了地上。
她抬头看着头上的红色苍穹罩。
那是午后的阳光。
她笑着看着红色玻璃外的蓝天,她的嘴裡哼着一种声音,那是刺耳,但却怪异的腔调,似某种频率般,透過红色玻璃,试图涌入玻璃外的蓝天中。
一会,蓝天裡一片阴影正在从远处朝着這裡飘来。
“好孩子……”女子轻轻的道,那是谁的声音,沒有人分辨得清楚。
枪声中,原本透過的微红的阳光突然间透着无数的黑。
有人抬头朝着头的红色苍穹罩看去,那影子密密麻麻的从空中飘到了苍穹罩上,它们长着红色的菌帽,這是空中的水母,女王的孢子。
只听见了噼噼啪啪的声响从头上传来,红色的水母贴在了苍穹罩上,闪着蓝色的火花,有的燃着火焰。
“红色水母……”有士兵喊道。
但沒有几個人抬头张望,因为前方的暴尸让已经让它们困扰,而他们放心的是上的苍穹罩,它的外壁红色特殊玻璃能够导电,基地也曾经被這些东西攻击過,攻击的结果就是被红色的苍穹罩所释放的强大电流击毙,焚烧而后清洁系统启动。
這些突然贴近的红色水母也无外乎自寻死路。
噼噼啪啪的如同打雷般的声音响起,而底下依然是队员和暴尸的激战。
红色的水母密密麻麻的靠近在头的苍穹罩上,如同飞蛾扑火般,它们燃着火焰,化为灰烬……
阳光渐渐的开阔起来,他们头上的保护罩发挥了作用。
但是不祥的阴影在士兵的心中慢慢的散开。
如果“东方红歌”這种新型威力巨大的武器,因为“妖蛾子计划”而清理了国土的陆地范围,那么這些红色的水母,又是从哪裡来的?
“妖蛾子计划”原本就是家园重塑计划。
女子收住了笑容,她愤怒的张开了嘴巴,八條触手从她的嘴巴裡喷着蠕动着,然后她又吞了回去。
最后一只暴尸倒在了队伍的脚下,紧接着火焰喷枪开始不断的朝着地上扫射。
一枚子弹击中了站在地下停机坪大门口不远处的女子,她正抬头看着那前仆后继的红色水母,闪着蓝光,燃着火焰,瞬间子弹正中她的眉心。
但是快速愈合的组织把那枚弹头排除了体外,女子用手接住了它。
弹在她的手心裡冒着白色的烟雾,正在不规则的被腐朽成了一滩污水。
她抬眼看着队伍,這些士兵的子弹转了方向,朝着她疯狂的射击。
榴弹发射器带着尾烟的弹头朝着她扑来,腾地一阵火焰和爆炸,那女子带着火焰被甩在了地上。
沒有队员愿意靠近,躲藏在黄楼裡的榴弹发射器不断的朝着女子方向轰炸。
黑烟和火焰冒在了红色苍穹的部凹处,被清理系统完全的吸收并且排除玻璃罩外。
他们疯狂的轰炸着。
余下的部队举着枪警惕的待命着。
然而,突然大地震动,队员们被迫停止了对女子方向进行射击。
远处的白楼西墙建筑忽然轰然倒塌,扬起了白色的烟尘。
烟尘咆哮着弥漫到了队伍附近,他们透着面罩看着突然间模糊一片的战场,即使地上开始剧烈的晃动,摔倒在地也依然紧紧的握住手裡的枪。
“全体注意!保持队形,提高警惕!”不知道头盔裡话的是哪個士兵,他依然振奋的喊着:“我們不能放弃!放弃了這裡,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苍穹罩开始动摇,大地传来轰轰的闷响。上的红色的苍穹罩扬起了蓝色的电火花,噼噼啪啪并且发出了令人不安的碰撞声。
他们害怕的看着四周,火焰,黑白交织的烟尘,他们抬头看着苍穹罩,那似乎是他们唯一能让自己安慰的希望。
随着大地的震动,那由无数菱形红色玻璃构成的红色苍穹罩正在晃动着,随后在白楼附近的支架轰然倒塌,金光闪闪的红色玻璃从上坠下,发出了让心跳停止般的声响。
“不好了……苍穹罩……”有人绝望的喊道:“苍穹罩……”
他们惊恐的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轰然巨响。
白楼的倒塌的废墟裡,突然伸出了几根粗壮的红色枝桠,它们盘绕着缓慢的生长……
随着生长的停止,大地顷刻安静。
“那是什么?”
队伍裡死一般的沉默,他们朝着红楼的方向慢慢的退了几米。
“无论那是什么……不能让基地失守了!”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有人咆哮着,有人哭喊着:“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现在是为了我們自己而战,我們必须守住基地,守住我們最后的栖身处!”
白楼的废墟裡,红色的像棵参天古树般得怪物突兀的生长着,它的枝干像蛇般得残绕在白楼的废弃水泥上。裸露着地红色的光泽。
這些交杂在一起构成树干的红色的枝桠,在缓慢的蠕动着,并且生长着。
白楼一侧的火焰限制住了它的生长方向,它的枝桠朝着另一侧爬去,有一些爬上了红色苍穹罩的主体支架上,爬上了红色的玻璃。
沒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的头盔裡听见了哭泣声。于是有人愤然的摘下了头盔。
他们惊恐的看着燃烧的白楼废墟生长在一侧的巨大的红色树木。
眼睛裡泛着泪光,泪光裡闪着恐惧還有坚毅。
一枚枚榴弹朝着白楼废墟的红色树木飞去,那尾部的浓烟,承载着许多人最后的希望。
黄楼的部队开始转移目标,朝着那突然冒出的红色树木射击。
火焰榴弹如同雨般朝着白楼废墟的树木飞去。
榴弹在树干壁上炸开,黑色的烟雾還有吞噬一切的大火,随即燃了附近所有的枝桠。
它们看见了摇摆着地树干不断的回缩着,爬上了苍穹罩主力架上的枝桠也快速的回缩着,他们似乎见到了胜利的喜悦。
那在火焰中摆动着红色树干,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嘶嘶声音。
他们成功了……
眼前白楼一线,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士兵们欢呼雀跃着。
“成功了……!让那从地上冒出的鬼东西见鬼去吧!!!”
他们欣喜于挡住了那红色树木的生长,并把它控制于火焰的范围,此刻它的红色枝桠正在不断的萎缩,伴随着大地微微的颤抖,它缓慢的缩回了白楼的废墟中。
黑色的烟雾朝着部冒去,红色苍穹罩的排烟系统依然在运作着,有一些烟雾从那塌了一個洞的裂缝裡窜出去……
那是什么?
一個士兵用手指向了头上方,那窜着黑烟的苍穹漏洞。
红色的一個圆,在苍穹下方飘着,它随着那個破碎的漏洞飘进了基地内部。在阳光的照耀下,菌帽闪着异常耀眼的红色,它慢慢的在苍穹罩下方滑翔……
突然缩紧了菌帽,快速的朝着队部的方向扑来。
“水母!!!”
那個发现飘进了水母的士兵大喊着,只望见了一抹红色从天而降,掉落在了不远处集结的部队裡。
黄楼依旧在对着白楼的废墟进行轰炸,也许這样能控制或者打击那红色像树木样的怪物顽强的在基地内部生长。
在轰鸣的炮声中,士兵们突然意识到了,头上那些噼噼啪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沒有蓝色的火花,沒有火焰……
当有人再次抬头看着上的红色苍穹罩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那些红色的圆在苍穹罩上移动。
往那被震碎的缺口裡爬行着,在爬到那缺口边上后,张开了红色透明的菌帽,向着他们俯冲下来。
“红色苍穹罩……电力系统……”绝望的声音开始响起。
他们把黑色枪管举向了天空,对准那破碎的缺口。
红色的阴影在基地内部飘荡,子弹瞄准着這些涌入的红色水母……
枪声又响彻在红楼广场前……
焦黑的脸孔,张开了红色的眼睛,她从火堆边地废墟处了站了起来。
被烧得体无完肤的躯体开始迅速的愈合。
炸碎了的手臂化为了八只红色的触须环绕着生长,肌肉组织瞬间包围住,白皙的皮肤慢慢的愈合所有的裸露筋脉。
女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在浓烟中看着一枚枚的炸弹在她不远处的楼房边炸开。
火焰让她厌恶的退到了一边,透着黑烟的缝隙看着底下的枪林弹雨。
最后一只漂浮着地水母,被击落在地上,就像一只憋了气的气球。
“人类……”女子愤怒的把這两個字含在嘴裡。
她抬头看着那個破碎的缝隙。
接着转身跃上了白楼的摇摇欲坠的东墙,从东墙那像只野兽般的跃向红房后的山丘上,她快速的向着林木裡奔跑,然后抓住了红色苍穹罩巨大的金属支架,她像壁虎般得爬上了红色苍穹罩。
她的行踪很快被底下的CM队员发现,他们调转了枪头,对准着快速向上攀爬的影子开枪。
女子爬上了缺口,她随着黑色的烟尘从那出口爬出。
她站在了苍穹的部,望着三面茫茫大海,目光遥望着另一面空旷的平原,那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阳光洒在了她脸上,她张开了嘴巴,对着前方发出了一阵咆哮。
尖锐的声音如魔音穿脑,似在啼哭又如同尖叫。
然后她满足的裂开了嘴巴。
哈哈的笑着……
“来吧……我的孩子们……
来吧……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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