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末日--最终章 (二十)毁灭和希望
“或许。”林小溪說道:“你是来实现文辉托给你的诺言?”
宏刚抬起眼睛,眼睛裡快速的闪起了一团怒火,但是很快,他摆過头去,轻声的說了一句:“我不希望這個名字从你的嘴巴裡說出。。。”
林小溪点了点头,识趣的拉起了轮椅车。
她退到了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宏刚的背影,手裡推着那已经昏迷的许市长。
這個男人依旧怀恨着,但为什么要救她?而且。。。
最后還是收回了她怀疑的眼光,即使半分钟前才得知,一個只有书本知识的人,却依然坚定的回答她。
推着瘫倒在轮椅上的许市长,轮子的血迹划過机舱干净的地板。
她经過了沙发前,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林小溪微微的扬起了笑容,也许,她应该相信一個对爱情执着的人,他也许可以放弃一切,但是却无法放弃躺在這裡的女人。
难道這就是原因?
她觉得自己猜的沒错。
青红。。。
她的嘴裡默念着這個名字,那個在下港码头对她漠视的女人。。。
林小溪推着许市长走到机尾,在起降架的边缘,把轮椅朝前一推,松开了手,冷眼的看着,轮椅沿着起降架的斜坡滑下,在接触地面的时候,翻到在地。
“哼。。。”林小溪轻声的哼道。
她看见了倒地的许市长,手指在微微的动弹着。
她转身进机舱,经過青红的身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着青红侧躺着背对着她,然道真的如宏刚說的,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林小溪轻轻的用手拍了拍青红的肩膀,但是她却沒有任何的反映。
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在那黑色的发丝下。。。林小溪轻轻的拨开了青红的长发,倒吸了一口冷气。
“尸菌。。。”
她转头看着控制室的方向,皱着眉头。但是突然传来的声响却让她慌张的看着舱尾对面的L3停机坪起降门。
那是一声声巨大的,尖锐的声音。
那原本就是不一扇厚实的金属门。
林小溪看见红色的利爪穿透了门缝,暴尸们凶狠的刨着金属,露出了它腐烂的脸。
她立即冲回了驾驶室:“暴尸。。。”
宏刚停下了手裡的工作,他看着林小溪,摇了摇头:“我无法离开這裡,飞机的起降运输带状态被锁定,无法密封舱门,我們時間不多,听着。。。争取時間给我,否则。。。我們都会死在這裡。”
說完,宏刚把枪递给了林小溪。
“打头。。。撑住5分钟,我也大概需要這個時間。。。”宏刚說道。
林小溪接過了宏刚手裡的枪,她哆嗦的說道:“可是。。。”
宏刚沒有說话,而是看着她。
“好!”
林小溪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持着枪离开了驾驶室,她快步的冲到了舱门尾部。
她颤抖的举起枪,瞄准着那被撕开一個裂缝的金属门。
粘液帮了暴尸毁灭金属门的大忙。
暴尸在缝隙口那张开了尖牙,它伸进了双臂。。。
砰。。。
林小溪开了枪,但是沒有打中。
那裂缝越来越大,仿佛突然间起降门外多了无数的暴尸。
他们不停的撞击着金属门,不停的用手中的利爪在划着,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又开了两枪,沒有打中,那头暴尸已经进来了半身。。。
林小溪咬着牙,她回头看了一眼驾驶舱,然后走下运输坡,她快步的跑到了金属门边,靠近那头双手已经趴在地上,但双腿還卡在缝隙外的暴尸。
当它双脚落地的时候,林小溪靠向前去,在五步的范围内对着它的脑袋。
砰!!
它挂在了缝隙上,一动不动。
另一個缝隙被抛开,林小溪对着那露出的脑袋开了几枪。。。
然而,金属门开始哗啦啦的响着,咆哮和哀嚎越来越响,那些缝隙越来越多。。。
林小溪慢慢的往回退,她听见了身后的飞机响起了轰鸣声,那是各個预备状态马达驱动的声响。。。
“你们不能离开!!!”林小溪害怕的嘶吼着。她向疯子一样的朝着那舱尾跑去。
身后的金属门突然被撕裂开来,暴尸们从那撕裂的缝隙裡,咆哮着扑来。
林小溪爬上了运输带上,她回头看见了暴尸正在朝它而来。
她跌倒在了起降带上,她看着暴尸扑地张着利爪凶猛的冲来。
然而,暴尸却突然转了方向,朝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许市长扑去。
林小溪脑海裡一片空白。。。
“给我!”
林小溪回头,看见宏刚正在他身后,他握住了林小溪的手裡的机枪,林小溪松开了手。
宏刚朝着正要扑到许市长那裡的暴尸一枪结束它的生命。
林小溪心有余悸的看着在她不远倒地的暴尸,同时那从缝隙裡冲出的数只暴尸咆哮的冲来。
“沒時間了。听着,林小溪。”宏刚一边开枪一边說道:“到驾驶舱裡,你会看见這架傻瓜飞机的驾驶台上有两個红色的扳机,扳机边上有個自动封舱按钮,绿色的,先按下它,我已经启动了所有的预备状态,先拉右边的扳手再拉左边,飞机上空后,按下自动导航连线系统。。。”
林小溪讶异于宏刚和她說的一切,然道是她控制飞机。
“不可能!”林小溪喊道:“你疯了!你以为這是玩具嗎?”
“你听明白了嗎?两個红色扳机。。。!”宏刚一边开枪一边喊道。
“你呢?”林小溪讶异的說道:“你呢?”
“青红,飞机上躺着的女人,她对我来說非常重要,她感染了尸菌,我相信你一定怀疑了,但是我给她注射了地下方格裡唯一的疫苗,我看见她脖子的斑痕在变少,她在痊愈。我只求你這件事,带着她离开,如果你恨我的话,就让仇
恨到這裡结束。。。”
“你疯了!!!尸菌是无药可救的。。。”林小溪吼道:“而且,我不会开飞机。”
“你照我說的做,我无法离开,我现在进入驾驶室,暴尸会毁了這架飞机,而且,我已经感染了尸菌。。。在我背着青红要到這裡的时候。。。在我的左臂。”宏刚說道。
林小溪看着宏刚的手臂,的确。。。那裡。
“你。。。也感染了。。。”林小溪的表情复杂的看着宏刚。
暴尸越来越多,宏刚沿着运输带走到了跑道上。
林小溪愣愣的站在舱尾。
“我想,你应该满意了。。。”宏刚說道:“就算我用死来浇灭我們之间的仇恨,我把希望让给你。。。快去啊!你难道想炸死在這裡或者被暴尸吃了嗎?!!!”宏刚几乎歇斯底裡的喊着:“快去啊!!”
“我。。。不会!”林小溪抓在自己的脑袋,她害怕。
“你会!”宏刚几乎咆哮着,然后回头說道:“答应我,带着她离开。。。她在飞机上,我不会骗你。”
林小溪回头看着那躺在驾驶舱裡的青红,再看着宏刚那求助的眼神,沒错。。。
我要不要相信。。。
“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们会离开的,接下来就全靠你了。。。”宏刚說着:“带她离开。。。”
“好。。。”林小溪点了点头。
仿佛听见了林小溪的這一個好字,宏刚突然呐喊着举着枪朝着前方走去,他似乎更加疯狂的屠杀這些对他们来說是噩梦的暴尸。
他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暴尸。。。
林小溪转身朝着驾驶舱裡跑去,她听见了越发激烈的枪声在尾部响着。
她慌乱的找到了驾驶台,看着密密麻麻的灯扭還有显示器。她摸着自己的脑袋。
“两個红色扳手。。。”她碎碎念的寻找着,终于看见了,她苍白的脸上展现了一丝笑容:“边上的绿色。。。”
宏刚对着扑来的暴尸狠狠的射击着,在他的前面倒下了红色的肉堆。
身后的起降带突然升起,机舱密合,马达的轰鸣渐渐的响起。
“加油。。。”宏刚心裡呐喊着,化成了嘴上的咆哮和手裡的子弹。
大地开始轰鸣震动。
“不。。。”宏刚回头看着引擎快速的转动,如果這個时候起飞,飞机将会毁灭在這裡。
四周开始剧烈的晃动,暴尸俯伏在地上,沒有前进。
起降轮开始和跑道碰撞,机翼晃动着传来了金属碰撞声。
突然,一团火焰从引擎喷射而出。
宏刚看着那尾部喷出的火焰,他知道林小溪照着他說的做了。
啊!!!宏刚嘶吼着,仿佛嘶吼声就能湮灭大地震动的声音。
宏刚跪在了地上,他无力的跪着:“让她们离开。。。让她们离开。。。”
他一遍一遍的祈祷着。
引擎声越来越响,在飞机滑行跑道的那一刻,轮胎蹦出了一丝火花,但是大地停止了震动。
快速的奔向夜空中。。。
“哈哈哈。。。。”宏刚失控的大笑着:“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的停机坪裡回荡,暴尸们抖动关节站了起来朝着他扑来。
“即使我感染了尸菌,我也不会让你们吃了我。。。或者破开我的肚子。”說完,宏刚站了起来,对着暴尸的举起了枪。
暴尸们倒在宏刚的眼前,這裡又恢复了平静。
還有一些子弹,宏刚掏着口袋,看着遍地一片暴尸的尸体,還有。。。他把目光落在那架轮椅上。
一阵疼痛让他回過神来。
他摸了摸胳膊上的三道利爪划痕。
那裡已经发黑并且流浓。。。
“也好,我不会浪费這些子弹,等我感染了全身溃烂,我身上的狗圈就刚好结束我。。。”宏刚冷笑着:“也许等不到那個时刻了。。。”
他看着起飞门那裡漆黑的夜空。
青红应该已经奔入了云层的上方。
“活着。。。”宏刚微笑的說着:“我知道你会活着。”
宏刚闭上了眼睛,他相信也许不到两分钟的時間。
他就会被大火吞噬。
枪声爆豆般的响着,四周硝烟弥漫,火光四射。
士兵们踩着被烧成了黑色焦块的队员尸体,他们把枪口对准着来自四周的威胁。
暴尸们张牙舞爪的冲向他们,电網的电流阻止了他们死亡的压迫,枪口透過網眼朝着他们的脑袋還击。
他们跃起,落入了电網的范围,随即遭到了密集的子弹攻击,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咆哮。
当他们抬起自己的双眼,看着红楼广场四周的电網墙外,那些来不及进入防御地带的兄弟,成了暴尸们围捕的对象。
利爪深深的刺入了身体,然后轻松的掰开两肋。。。
有人甚至把手伸向了身边的电網墙。
让电流瞬间引燃自己身上的每個细胞。
死亡的号角已经被吹响,他们颤抖的举着枪,用手裡的子弹捍卫着最后一丝阳光。
当一头巨大的身影高過他们觉得安全的电網墙时,所有人都随即调转了枪口,那巨大的黑影沒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空挡,巨大的手臂挥過了前方的电網墙。。。
而电網却不再闪出耀眼的火花,沒有任何声响的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的歪倒在地上。
就這样,大手低沉的轰鸣着朝着它们扑来。
子弹似乎全部默契的集结在一個点上,愤怒恐惧的脸孔,绝望胆怯的怒吼。
犹如困兽般,他们觉得安全有效的防御地带,就這样成了他们被困的绝境。
它像一辆坦克冲入了来不及躲藏的士兵群裡,巨大的手掌扯起一個倒地的士兵,就這样在它的手掌裡完成了碾碎的過程,它似乎已经不需要人类进行任何的消化活动,眼前這些举着枪械的人们,就像它的玩具。
然后丢到了一边。
那已经是血肉分离的烂泥堆。
子弹依旧顽强的朝着它腐烂结痂的巨大身躯裡射击,大手愤怒的怒吼着。。。
暴尸们沿着倒塌的电網墙扑了进来,成了最可怕的帮凶。
**突然的再次出现在战场中,躲藏在黄楼裡的士兵,朝着這裡射击。
火焰救了电網墙裡所有人的性命,被火焰吞噬的大手,仿佛失去了任何的思考,它挥舞着手臂,在烈火中朝着电網墙的另一侧冲去,最终在枪声中倒在了红楼的水泥梯前。
四周攀爬而进的暴尸,在子弹和**,以及炸弹的攻击下,士兵们依然顽强的坚守着。
尸横遍野,残肢断臂,哀鸣四起。
抬起头,那些在红色苍穹罩下滑下轨迹的火箭弹,带着尾部浓浓的黑烟,从他们的头部像扇形一样四射而去。
最终在红房前腾起一阵云状,带着巨大的声响還有颤抖的余波。
暴尸依旧无处不在,它渗透进了松屿基地裡的任何一個角落,它们闪着红光的眼睛,正盯着聚在广场還有隐藏在建筑物裡的幸存者。
死亡的阴影就像一首交响曲般的响彻在松屿基地的上空,它变化着旋律,几乎沒有任何空隙。
另一头大手随即出现在了士兵的视野中,它像一座着火的小山般的朝着這裡移来。
它的身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黄楼隐藏的导弹還有**已经对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阻碍了它快步而来的节奏。
轰鸣声再次的响起。
在头顶快速划過痕迹的飞弹织成了一张密集的網,它们朝着同一個方向而去。
阻止前方的怪物进入到松屿基地的中心位置。
然而,却有东西和空中的飞弹交错而驰,朝着不同的反向,它们在空中遇见,瞬间在空中结成了一朵美丽的火焰之花。
那些背道而驰的空中之物,落在了广场裡。它四溅开来,粘液扩散的威力让一边的铁丝網化为了灰烬。
四周突然响起了哀嚎声,士兵们捂住了自己的脸,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丢盔弃甲,只有尖声的嘶吼咆哮,疼痛的嘶吼是他们留在這個世界最后的话语。
一团团红色的粘液铺天盖地的朝着他们落下。
幸存的士兵举着枪,一边阻止着暴尸的前进,一边后退着,他们躲进了红楼内部。
粘液在三合土還有花岗岩处四射开来。
远处扬起细长手臂的清理者,正缓慢的朝着他们逼近。
狙击手们开始瞄准着清理者的身体,那在胸前或者后背的口器是它们身上唯一脆弱的地方。
剩下的人举着枪对付着攀爬在红楼四周,企图进入房间的暴尸。
狙击手瞄准着正在逼近的清理者,隐藏在黄楼的士兵们用榴弹掩护。
瞄准镜裡突然出现一個女子。
她刺身*的走在血红的路上,然后扬风披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细长洁白的大腿轻轻的迈在尸体堆间。
颤抖的士兵,重新把瞄准镜对准她。
“那。。。那。。。個女人。。。”
他惊恐的对着身后开枪防御的士兵们說着,但沒有人回答他,因为暴尸正在从四周的窗户裡爬进。
她突然站在了电網前的尸堆中,昏暗的轮廓只剩下一道背影。
她的身边是龇牙咧嘴的暴尸,還有蹒跚而前,背部燃着火焰的清理者。
它们从她的身边进過,仿佛這個女子只是他幻想的一個画面。
“开枪啊!!!你看什么!!!想我們都死嗎?”
昏暗的摇晃的灯光下,在激战中,狙击手听见了队友对他的呼喊,他慌忙中重新瞄准。
对着那女人的脑袋。
那女人抬着头看着天空,那顶上的红色苍穹罩,她微微的笑着。
四周的预备灯光突然闪起,像追灯般的照在她的身上。
最后一丝阳光从地平线上消失了。
他要扣下扳机的那瞬间,突然天摇地动。
房间裡响起了混乱的碰撞声,枪声,哀嚎声,還有物品破裂碎落的声音。
轰鸣声骤然响起在耳边,那是大地的轰鸣,還有绝望的碎裂声。
红色苍穹罩突然土崩瓦解。
趴在黄楼阳台边的士兵抬头看着头顶的红色苍穹罩突然碎裂成块。
它像落雨般的砸向了基地的每一处。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红色玻璃碎成了粉末,发出了接连不续的巨响。
在那如同鸡蛋被瞧破一個缺口的红色苍穹罩外,巨大的黑影贴着残余的玻璃罩。
巨响過后,粉尘漫過了二楼,广场上似乎也冷清了许多,那些在地上燃气的火焰也被玻璃粉末压熄了不少。
士兵们捂着嘴巴,咳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紧握着手裡的武器,枪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灯光熄灭了几盏,也许被那从天落下的红色玻璃击中,广场上除了烟雾外,有些地方成了死一般的漆黑。
唔。。。
响亮的咆哮声从天空传来。
响起在红楼广场上的每個角落。
它像雷电一样,瞬间毁灭了每個人心中最后的希望。
黄楼士兵把追灯抬起角度照耀着头顶的苍穹罩。
他们惊恐绝望的看着。
那从毁灭的苍穹罩上冒出的巨大红色僧帽。
女王。。。
它那巨大的菌干依靠着剩余的苍穹罩玻璃,菌帽几乎盖住了那破碎的位置。
它开始舒展开卷起的触须,朝着下方伸来。
向从漆黑的空中挂下的一根根交错在一起的巨型红色枝條。
在每條触须的尖部,张开了三瓣口器,蛇一般的抬起角度,仿佛在空气中嗅着猎物的味道。
然后朝着枪声的方向飞快的蠕动伸长着。。。
在红色菌帽背后漆黑一片的空中
闪耀着一丝亮点,带着轰鸣的声音快速的钻入漆黑的云层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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